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都静悄悄的。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女子翻了下身,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觉。
坐在床角的女子不知何时也犯困起来,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很快也睡着了。
就这样黑夜就过去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警醒的小丫头立马睁开了双眼。
阳光有些晃眼,她眯了眼睛然后用手挡住阳光。
她想到什么似的,立马起身轻巧的提起蚊帐。
王妃还没醒。
正在她担忧之际,床上的女子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女子欣喜道:"王妃,你醒了,我马上去通知寿王。"
"佩儿,不要去,"她顿了顿,"寿王知道我昨天落水的事情了。"
昨日她在水池里喝了好几口水,现在嗓子还有疼。
佩儿笑道:"王妃,昨日还是王爷把你抱回来的,听府上的人说,昨日王妃落水,是王爷亲自把你救起来的,可见王爷心里还是有王妃的。"
佩儿面露喜色,好似她自己受到如此级重视一般。
原来如此。
是他救了她。
昨日本想陷害韦时榕,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没曾想寿王也会牵扯其中。
水池中的水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好在她学过一段时间游泳,如若不然也断不敢以此方法来陷害韦时榕。
事情却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下水后她便迅速的沉入水底,慢慢浮上来却喝了不少池水,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有人拦腰将她抱起,她睁不开眼睛,无法看到救自己的人是谁,只明白那刻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不曾想那人居然是寿王。
一向冷漠的他,居然会亲自下水去救她。
"别瞎说,如果他心里真有我,怎会任由孺人欺辱我。"
玉环起身更衣,佩儿立马过来扶住她,虽然没什么大碍,可还是站得有些不稳。
佩儿一边把玉环扶到梳妆台前,一边道:"可婢子总感觉如今王爷对王妃不一样了,似乎比以前更关心些,昨日王爷把王妃抱回,王妃全身冰冷,王爷就那样抱着王妃,直到婢子把热水端来,王妃,你说是不是不一样了?"
佩儿看着镜子中的玉环,希望在她的眼神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玉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好似比之前更加红润了,看来昨日落水对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
"也许吧。"
韦时榕看着桌面上的休书。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可又偏偏不得不阻止寿王。
她又回想起寿王昨夜过来看她的情景,若不是这封休书依旧摆在桌上,她都会怀疑昨晚只是一场梦。
入夜。
风有些凉,翠儿端过来的食物她一口都未尝。
她始终想不通,为何杨玉环今日会落水,分明是她想要掉入池水中,难道她忘记上次掉入池水中差点丧命的事情,还是她恨透了自己,即便自我牺牲也要陷害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恍惚着,不知何时寿王已经站在身旁。
他依旧是淡然的表情,他看着她,声音幽幽在她耳边响起:"今日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她诧异的抬起头,他不相信她,她的父亲为他的母妃卖命,而她委屈自己成了他的孺人,他不相信自己?!
"王爷以为呢?"
她有些灰心,不明白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事实如此,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寿王转过身,不去看她有些委屈的脸。
"事实,是咸宜公主告知王爷的事实,还是王爷亲眼所见的事实?"这就是她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的真情,竟敌不过他的亲人一句话。
寿王没料到她会如此,但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你不喜欢她,不是吗?"
"是,我不喜欢她,我虽然是一妇道人家,可我也知道什么叫做以大局为重,我明白她的命对王爷有多大的利用价值,我岂会轻易的要了她的性命?"韦时榕看着寿王乌黑却看不出任何神情的眸子,她也许一点都不了解他。
寿王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摆在她的眼前。
休书?
她看着信封上的两个字,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的坍塌。
他要休了她,就因为她让杨玉环掉入了池水中,不,不是她,她没有!
她的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不要她了,是因为一个他曾经无比厌烦的女子。
她抬头时已是满脸泪水,她红眼看着他:"这是王爷最终的决定?"
寿王看着她满脸是泪,女人还真是情感动物,眼泪说来就来,真是烦人。
"是,不过这一切取决于你,既然你那么恨她,那我就休了她。"寿王淡淡道。
他望着窗外黝黑的夜色,月光惨淡的照在大地上。也许这个决定对谁都好。
韦时榕闻言立马拿起信封,她快速的拆开,里面果然写着杨玉环的名字。
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王爷,时榕不明白。"
"休书我已写好,至于是否要休了她完全取决于你,如果你认为她对我们已然无任何的利用价值,明日你便遣翠儿把休书送过去,如若不然便烧了它。"
寿王平淡的说完便离开了。
留她愣在原地,寿王居然把这个权利交给自己。
就这样她从昨夜一直坐到了天明。
身子一直疆坐着,有些酸痛。
翠儿也陪着她站了一宿,期间多次劝她去休息。
"翠儿,你去休息吧,昨晚一夜没睡,想必也累坏了。"她抬眼看着佩儿,有些无精打采。
"孺人,翠儿不累,孺人先去歇息,翠儿随后便去。"
说着翠儿过来扶她。
真是累了,她任由翠儿把她扶至床边。
"孺人稍作休息,翠儿立刻命厨房做些吃的,孺人从昨日到现在滴水未进,我们这些做婢子的倒是没什么,可孺人的身子,可千万不能病着了。"
说完翠儿立马离去了。
韦时榕闭上双眼,无力感充满了全身,此刻终于意识到身体的不舒适感了。
因为疲倦,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