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穿到这家才五天,人家就来下聘了,虽然我在现代已经二十七岁了,可这个新身本刚刚才十五岁呀,现代的初中生,就要嫁做她人妇,我心里憋屈呀,穿到个这么穷的人家也就算了,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女儿,就连吃点饭还要看嫂嫂的脸色,哎,我上辈子肯定是坏事做绝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对我!
“小妹,赶紧换身漂亮点的衣裳到前厅去,父母亲和媒婆都在等着呢。”这个嫂嫂小眼睛,金钩鼻子,一看就是那种不会善待人的主,每天都来找我的麻烦,不过还好,我聪明,毕竟是现代人,有的是招儿对她,别看她总支配我干活,一会儿叫我洗衣服,一会儿又叫我去砍柴,我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是很管用的,要不然我这个小小的身体哪能吃得消呢。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我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角,正准备走。
“那你还站在那干什么呀,还不赶快换件像样点的衣服!”
“我的衣服都在这儿了,不用换了,走吧。”
“你是不是存心丢我们王家的脸呀!穿成这样,是想告诉别人我不给你穿是吧!把前年过年的那件粉红的上衣穿上!”嫂嫂瞪着我,明明是自己不给我做件像样的衣服,天天给我穿事补丁的衣服,还怪我丢家里的脸,哼,等着姐发达了,拿绸缎把你裹了。
“好,我换。”说着,我走到那口“箱子”前,翻起衣服来,哎,命苦呀,在现代正流行乞丐服,可是我舍不得买,在这好了,全都是乞丐服我,杨找一件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个身子的主人是怎么过的那十五年,天天吃不给吃好,穿不给穿好,还间竟受气,要是在现代,我早就“造反”了,还容得了她们如此!不过,幸好我聪明,沉得住气,不然早就被她们当怪物一样给烧了!想归想,事还得做,拿出了最讨厌的粉红色个衣,土的掉渣,难看得要命,不过还得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我慢慢腾腾地套着衣服,不是我不想快,实在是这破衣服不好穿呀,如果能有T恤就好了,干脆,利落。
“只是换件衣服,你就不能快点吗?做什么事都磨蹭,就会偷懒!”
“知道了,我不是正在穿吗,怎么也得穿整齐了才能出去呀,怎么能给你们丢脸呢?嘿嘿,您坐会儿,坐会儿。”
“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怎么样,也不看看你那傻样,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今儿如果李媒婆看上眼了,明儿就把你嫁了,省得浪费粮食。”
“嘿嘿,”装傻充愣谁不会呀,虽然我不是学表演的,但这点儿还是难不倒我的,我就傻笑给你看,等我出了这个家门,出了这个家,又是什么样呢,想着想着,心就慢慢地凉了,我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又能怎么样呢,该怎么样生存呢?真是个难题。
“还在那愣什么呢!还不快走!”
“哦。”
穿好后,我就随她一起去了。想一想,古代的媒婆毁了多少女人的幸福呀,一向崇尚自由恋爱的我,也能遇到这境遇,说出去谁信呀。
到了前厅,看到父母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欧巴桑,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媒婆了吧。一身大红,绿色绣花鞋,给配绿,冒傻气!还真让他们给说对了。不过,看她那薄薄的嘴唇就知道她有多会说!虽然她很胖,看起来一点人性也没有,但我还是希望她能给我说门好亲事,毕竟这是古代。
“丽儿,快来见过李媒婆,她可是出了名的媒婆,成就了不少好姻缘。”
“李媒婆好。”我乖巧地掬了一躬。
“好,好。”李媒婆绕着我走了几圈,就像猎人看着他的猎物一样,还一个劲地点说好。
接着就没我的事了,我又到厨房砍柴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哎,反正在这里,我没有自由,管她说些什么呢。
晚饭后,母亲来到我房里和我说话,这是我来到这儿以后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虽然她是这个身体的母亲,可是我还是不情愿叫她母亲,突然间称别人为母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孝。
我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前,低着头,弄着手里的针线。
“丽儿,你已经成年了,今天请李媒婆来是为了给你找个好婆家,可咱家这种情况,要求也不能太高了,不是吗?她说了,城头张家想纳一房妾室,很中意你,想让你嫁过去。至少吃穿不愁。我和你父亲寻思着这事也成,你看是不是?”虽然母亲只有三十七岁,可看起来很老,至少有四十几岁,耳后都有些许白发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我可以说不吗?”
“你爹说人家还会给一些聘礼的,虽然是妾,可是聘礼一点不会少。”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刚刚到这里,我还不清楚,所以想问一问。
“这个,你嫁过去就知道了”母亲没有继续说下去,站起来就走了。
我想了一夜,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找父亲。
“我不想嫁。”
“不行。”父亲摇了摇头说。
“为什么?”我急切地问。
“因为我们欠人家钱。”父亲无耐地说。
“欠多少我们挣钱还。”我心想,虽然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也没办法挣钱,但至少不想被抵债呀,如果父亲同意的话,没准我还能出几个好主意,为家时添点柴什么的。到底该做点什么好呢,我发动了所有的脑细胞想,一定要好好想,不然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嘛。
“还?拿什么还?那几亩地的收成?还不够交租的呢!你就等着嫁人吧,日子都选好了,下月初六。”
“可是。”我还没说完,父亲掉头走了出去。
古代人呀,专横,不讲理,都是封建思想残害的,坑了多少中华儿女呀!还是再做打算吧。
我看着自家的院落,我住西面一间,旁边是哥哥嫂子在住,东边两间是厨房,所谓的前屋也只的三间屋子,是父母亲在住,哎,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夫家庭,能过成这样也算不错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张四方桌,四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个有裂隙的箱子,这就是我住的全部家当。他们的也不比我多什么。看着窗外院里的石榴树,还有八天我就要嫁人了,哎,真的要嫁吗?我的答案是不。看来我得想想办法了,不能再这样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