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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年景

公司每年都是年28放假,这次也不例外。谷雨27下午就让谷承政接走了。28早上木廖在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才开始往外走,正走出宿舍门口,看着谷承政门口站着。“谷大哥,是不是谷雨有什么东西忘了拿?”“没有,这两天公交车上太挤了,我送你回家”“不用麻烦的,我坐出租回去也行的”谷承政不说话,跟着她来到路边。木廖看了一眼都满载的车,叹了口气,“那麻烦谷大哥了”谷承政笑了笑,“不麻烦,上车吧”谷承政打开前车门“谢谢谷大哥”等木廖上了车,谷承政探过身子帮忙系好安全带。木廖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密了,不禁脸红起来。谷承政正了身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银灰色的英菲尼迪,缓缓的驶进了车流。

木廖从他为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的寒气很重。现在看着他边开车边揉自己的胃,“谷大哥,你怎么了?”“没事”谷承政呼了两口气。“没吃早饭的原因,老毛病了,不碍事。”木廖看着他蹙起的眉,就知道疼的不轻,“那我们先去吃点饭好不好?”谷少爷在这个时候傲娇了起来“外面的饭,千篇一律,没有胃口”“那怎么也得吃一点啊”谷承政找了个路边停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我想吃你做的饭”“啊?额”木廖看着他额头隐隐出来的汗珠,咬了咬唇“好,我给你做,那你先去买点药好不好?”“我家里有药,就去我家吧?”“你家?”木廖其实怕遇见谷雨,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自己住”“哦”

很快就到了谷承政所在的小区,停好车时候,谷承政几乎弯着腰从车里走了出来。木廖赶紧过来扶住他,谷承政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木廖的身上,从电梯一直到谷承政的房子。木廖看着他的嘴唇越发的苍白,将他放在沙发上。先扶着他喝了口热水,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的变过来,木廖才放心到厨房里准备早饭。也幸亏他们家是开放式的厨房。可以看见谷承政,不用厨房客厅两头跑,倒是也省了木廖不少事。谷承政从疼痛中慢慢缓过来,可以看见在冬日早晨的阳光下,可以看见木廖被蒸汽熏得微红的脸颊透着柔和的光,这个画面,直击他的心脏,整个人变得暖洋洋的。

木廖抬头看见谷承政正在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好了?再等一会就能吃饭了”。谷承政看着木廖把粥盛在碗里,端上桌。谷承政起来慢慢的走到餐桌前。开始喝粥。“你先喝点粥暖暖胃,然后找找你的药,吃了,也应该就差不多了。”谷承政喝粥不理她,“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能不能等我吃完饭我送你?”“你都这样了还要送呢?没事的,我自己能回去,你放心就行了”“不是,咳咳,我说过要送你的”木廖看了他一眼“好,我等你吃完,不着急,慢慢的”说玩到沙发上看看起来杂志。多年以后,谷承政再回忆起这点时光,纵使是自己骗来的,那也是自己最难忘,最宝贝的时光。

终于吃饱了,谷承政在卧室的医药箱里找到了胃药。这是英国留学时落下的老毛病了,从小吃热饭的一个人,跑到外国去吃冷的西餐,还有伤胃的咖啡,一切都不习惯。所以别人四年才学完的课程他强迫自己三年时间全部完成。拒绝了学校的挽留,自己收拾好东西就回国了。

下午,谷承政吧木廖送到家,接着就走了。木廖回到家,因为这两个月并没有开店,屋里的几张桌子显得越发的冷清了。奶奶并不在家,每年的年底,是奶奶最忙的时候,做好各种小吃食邻里分一下。这些可以拿来当零嘴的小东西很受小朋友的欢迎,奶奶也乐得做这些,于是这些就成了每年木家必做的事情。

木廖搓了搓手,把家里例外都收拾了一番。才走到爷爷的书房里坐下。五年了,爷爷的书房里还是老样子。奶奶每天来收拾的干干静静的,一点也看不出那些翻箱倒柜的痕迹。就连阿凉倒下时撞倒的台灯都被奶奶修补的看不出痕迹。每次他都在想。要是自己当时不那么执拗幼稚,现在的阿凉也应该可以结婚生子,奶奶也可以含饴弄孙了吧?想到这里,木廖捂着眼睛痛哭起来。木奶奶回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进到院子里便听到了隐隐的哭声,压抑的抽泣让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乖宝,藏在心里这么些年的愧疚与怨恨,该是时候发泄出来了。

木廖出来,就着凉水洗了把脸,到屋里抹油的时候,木奶奶会来了,“寥寥回来了?”“奶奶,我回来了”木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没什么大的问题,才走出卧室。“寥寥,你眼睛怎么了?”“奶奶,今天这不是放假了么?就窝在床上不想起,结果,睡肿了眼皮”木奶奶笑了,“傻孩子,我去厨房拿块冰给你敷敷”“奶奶,不用,大冷天的用冰多冷啊”“好,那咱们收拾一下吃饭?”“好,好久没吃奶奶做的饭了”“好,奶奶去给你做”

年初一,下起了大雪。木廖抱着暖手宝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雪花,木奶奶一早就出去了,留她自己在家里看家。不一会儿,电话想起来了,“喂,阿廖,新年快乐”听到小雨的声音,木廖不禁莞尔,“小雨,新年快乐”那边的小雨,欢快的说着,“你知道么?寥寥,我现在躲在我的卧室里给你打电话呢,我快叫我哥家的小鬼烦死了”“你哥?”“我大伯家的哥哥,我跟我哥的大哥,嘿嘿,其实我哥,我爷爷一直叫他小三子”听到这个,木廖笑了,没想到这么严肃的一个人,竟然是还有这样的称呼。“别笑,寥寥,我们家快让那个混世小魔王给掀了,我能去你那里躲清静不?”“那应该很热闹”“对啊,是很热闹”谷雨顿了一声,木廖就听到谷雨的在那边抓狂“臭小子,别敲了,马上就出去”,“阿廖,你别挂,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木廖在这边举着手机听着谷雨打开房门,叫着“谷家睿,看我不揍你”然后等等等的跑到楼下,有来了一句“哥,你给我拿着手机,今天我非得揍这个臭小子!”谷承政看着妹妹塞到自己手里的手机,起身捌坐位让给在一旁看棋的大哥,“我出去透透气,大哥,你一定要赢了二哥”,木廖在这边仔细的听着那边的热闹,脸上有着向往的神色。突然听到了一句“喂,”“啊?啊!谷大哥,新年快乐”“接着别人的电话出神可不好”谷承政在这边心情听起来不错,“你们家可真热闹”“呵呵,是挺闹腾的,尤其有了小雨和家睿”“是啊,有谷雨怎么会不热闹呢”谷承政可以想象,电话对面的那个人心情很好的扬起了嘴角,也可以听得出她的羡慕“你在哪?我在家啊”“在家等着”电话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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