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就这么莽撞地开始了,荷花开始变得稀稀拉拉。小木舟就那般裸露在秋日的阳光下,泊舟,泊舟,多少人念着你恬淡的名字,好奇你给了这里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想,至少,不是荷花欢然绽放的世界;至少,不是小舟轻轻荡漾的世界。
那么多双锋利的高跟鞋,将这世界颠来倒去——原谅我无时无刻不在窒息。
只是颠来倒去,棋还是会接着下,茶还是会续着喝。
时间定格,我将那一幕一点点放大,放大,放大到足以看到皮肤上毛茸茸的汗毛,足以窥见命运的蛛丝马迹,放大到足以哭泣,足以微笑。
是一个女孩,托住了我的手,对我说:“木夜,来我们组吧。”
来我们组吧,来我们组吧……我不知道这句话曾被我在多少时刻多少次呢喃又多少次怀恋,我想说,他在那里,陈墨,我的新组长。
“陈墨,你好。”我在心底默念。
只是,我不知道,这句话还有后半句——“陈墨,再见”。
我应该是通过那种方式认识到她的。荷渡,当如荷一般的出淤泥而不染。
原来,那些荷花绽放在了她的心底,那些为人称道的纯洁与美丽。荷渡,渡荷,你缘何渡到了我的河口,将潮水轻轻的泛。
我笑着问过陈墨,当初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是脸没洗干净吗?
他也笑着,回答说你的脸很红,帮别人作弊还脸红,我猜你是个好人。然后看了你们班的毕业照,知道了你的名字。
是个好人。
嗯,我心一沉,脸上却咧开了笑容。
我的虚假,一直延续到,组里炸开了锅,说你表白了。
呵,荷渡,那个与你没有交集的女生,她有着齐齐的刘海儿,由内而外的干净的气质,让人不忍亵渎。她的一颦一笑都映在了你的眼中,你珍视她如我珍视那片荷田——不忍拥有,亦不忍放纵。
我因此又认识了一名新同学,我因此又在脑袋里多刻了一个名字。
我多希望,你说那个你喜欢的人是我。
那时的我自欺欺人,我只是希望他喜欢我,我不是喜欢他,我不是那种恶心的女生,不是……
然后我开始开玩笑说你们很有夫妻相。
然后那些月里你的诗为她所写。
然后我开始了酸涩,厌恶着站在你身后的我。
直到现在,这些回忆依旧带着痛感,想我怎样一个有着强烈占有欲的人,就那样一边咬着嘴唇,一边让血丝滑入喉咙。
奈何花落,奈何花谢,我愿为你绽放,却只能向你摆手告别。
陈墨,我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