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俊宇抱着我流了好长时间的泪,他的泪打湿了我的衣服好象要渗入我的心脏。
“齐俊宇你真的还爱她吗?”余可,不,应该是余子浩又走至我们面前。他这样问齐俊宇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爱她?这说的肯定是那墓中之人跟我有什么关系?难怪这么久他一直对我纠缠不休原来真是把我当成了已逝之人。
我心中好疼痛好恨这两个男孩,我想自己站起来跟他们说清楚我不是墓中那人,可我还是一点气力没有心中郁结疼痛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如果你真的还爱她,就请你记住自己的誓言好好待她,否则莫怪我会取了你的性命。”余子浩说。
“我齐俊宇对天发誓,永生永世只爱林依梦一人并且非她不娶,若违背誓言遭五雷轰顶死无全尸,倘若娶不了林依梦为妻我甘愿终身不娶孤独终老。”齐俊宇竟真的对天发着毒誓。
“依梦我也很爱很爱你,可我没有资格拥有你,但我一定会永远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倘若齐俊宇对不起你我定会让他受到惩罚就如同他自己的誓言一样得到报应。”余子浩对着我说。
我摇着头期盼地望着余子浩,我想他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在深深地凝望我以后转身走了,他的背影如此孤寂我真想追上去抱住他。
“依梦,我知道你心中很疑惑也很难过,可有些事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我也一下解释不清。我只要你知道我齐俊宇是真心爱你的,我会拿命爱你就足够了。”他说着又流出泪来。
齐俊宇抱着我回到学校任由同学们惊奇的目光,看我似生病了保安也没有拦齐俊宇任由他将我送回宿舍。
“依梦怎么了?”夏容见齐俊宇抱我回来又看见我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紧张地问。
“你快帮她倒杯水吧。”齐俊宇说着就将我放在床上,夏容倒了水过来给我喂我却连水也不想喝也喝不进。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赶快送医院吧!”夏容着急地催着齐俊宇,可齐俊宇却拉起了我的手说:“她这是心病去医院又有何用?”
“那是你又欺侮她惹她生气了吧?你怎么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连话也说不出一声,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身体有多弱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吗?你是想要害死她你心里才甘心吗?”夏容一股脑地指责着齐俊宇。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依梦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请你相信我。”齐俊宇一边流着泪一边说。
“天啦齐俊宇,你不会是把她......把她强......”夏容十分惊惶地不知道想哪儿去了竟以为齐俊宇大胆到这种地步。
“你说什么呢?还真以为我是饥不择食的家伙居然把我想成那种人。”齐俊宇拭着眼泪又有些忍不住好笑样子难看极了。
“那她到底怎么了啊?”
“她只是受了点惊吓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齐俊宇又说。
“我觉得还是送她去医院看看吧,这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她说着就提上小包。
“夏容我没事。”我心里顺畅了些十分虚弱地说。
“依梦你到底怎么了,肯定是这齐俊宇欺侮你了是吧。”夏容又说。
“我爱她还来到及我怎么会欺侮她呢?”齐俊宇说。
“刚才明明是你说伤害了她你这么快就不承认了?你可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啊,你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把她气成这样?”夏容生气地朝齐俊宇嚷着。
“齐俊宇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说着就将头掉过去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他跟那余可都把我当是另一个人。
“听见没有赶快走,别再惹她难过了知道吗?”夏容赶着齐俊宇。
“依梦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可我是真心对你的你要给我一次机会啊。”齐俊宇说着。我也不理他也不想跟他说任何话,我心想若是余可让我做那人的影子我兴许也开心,可这齐俊宇本就是我厌恶的人他凭什么把我当成那人的影子。
“你看她也不想理你,你还是回去吧。”夏容对齐俊宇说。
齐俊宇只好无奈地叹着气走了。
“依梦他到底把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他把你......”
“夏容你也太会想象了,这是在学校又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我说。
“可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那到底是为什么事嘛!”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这个齐俊宇老缠着我我故意吓他呗。”我随便撒了个谎。我心想他俩竟喜欢上同一个人还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我又想起这个余子浩把我骗得好苦啊,亏我那么信任他就连我爸爸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全告诉了他,可他居然隐瞒我这么多,还有那玲儿,我分明也讲给余子浩听过我做梦梦到玲儿,还有见到她鬼魂的事,还有她非要我带着她找余子浩的事,我什么都讲与他听他倒真是沉着显得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刚才我也没问他,他是玲儿说的那个余子浩吗?也许他并不是玲儿口中的余子浩也说不定。到了此时我竟还抱着一丝希望,即使他骗我假报了自己的名字我也还是不想怪他,我相信他是有难言之隐,可万一他真是玲儿口中的余子浩我便不能原谅他了,他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找到余子浩是谁吗?连他自己也答应达我要帮我寻找余子浩的不是吗他怎么可以这样耍弄我?
余可啊余可,我林依梦对你信赖有加你怎么可以如此骗我伤害我?不行,我定要问他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不是玲儿苦苦寻找的余子浩。我原本想着他既然说绝不会爱上我我也没指望再与他相见,可他如此骗我是何道理?既然他对我如此我又何必还要留恋什么。
我坐起身来看着那把琴心中疼痛不已。当初刚一接触这琴时便觉着有女子芳香,莫非这琴也是墓中那女子的吗?既然如此这把琴我又何必还留于身边,我定是要还给他余子浩才行,从此后我与他也就只当从没相识过,他总将“绝不会爱你”挂于嘴边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也并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原本还想着可以跟他做个朋友,现在看来他这种不诚实的人我根本也不希罕跟他做朋友不是吗?
我休息了几日身体恢复了许多,早上刚一吃过早餐我就提着那把琴往枫林里去了。
早上风很大露水很重我的衣服上打湿了很多,我抱着琴径直走到那墓碑前跪下来说:“我不知道我到底长得有多象你竟让那两位男生都将我当成了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名字会是一样。其实我的名字不是我父母取的而是从我梦中得来可能算不得是我真实名字,你若泉下有知请托梦给那两人希望我们以后不再有任何瓜葛。这把琴肯定也是你生前之物,我现在拿来还给他,若是他不来我便将此琴放于你面前反正还给你也是一样。”我说完就磕了三个头。
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景物依旧,却已然没有初来时的那份惊喜和快乐,有的只是怅然落寞,
心想早知会惹下这种种纷扰就不该来到此处。
“你如此恨我吗?”余子浩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既不爱你又如何有恨?”我头没回地说。他不是常将那句“绝不会爱上你”挂于嘴边,又欺瞒我种种吗?他既如此我也不想再留什么情份。
“你如此说必定就是恨我,若不恨我为何将琴还来?”他有些忧伤地说。
“你是希望我恨你吧!我时刻谨记着不爱上你便是真的不会爱上你,难道你觉得我连这点做人的骨气也没有非要爱上你不成?”我十分冷漠地说着。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爱了好久好久从未改变。”他竟如此表白。
“前几日你还说你心中爱她无人能替,今日竟当着她的面说爱我,果然世间男子没几个是真情真义,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便会相信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一个连姓名都要胡编乱造的人。你既爱她更不应该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我回过头来望着他,他也望着我,他的眼中又有泪水,而我的心又莫名地悸动疼痛似乎比以往还疼得厉害一些,我不由地弯下身去双手抚心。
他想说什么欲言有止,看我神色痛苦想过来扶我却又将手缩回去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连碰我也不敢碰。
“若是此刻我死了你可否会抱我?我想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碰我一下是吗?”我强忍着疼痛说出如此话来,全然不顾少女的矜持只觉得他若是能抱我一回我也死而无憾。这些日子以来我心中对他的思念对他的爱慕已无以言表,我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爱上他,虽是极力压抑着对他的感情可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他又伸出手来准备扶我却还是缩了回去,他的眼中万般痛苦泪如雨下就是不肯来扶我一把。
“依梦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将你托于别人请你原谅我。”他说着竟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一个人坐于那地上手捂胸口,忽听得身后似有叹息抽泣之声,回过头来不竟惊呆了。
跟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穿着打扮截然不同。她着古典浅蓝色长裙,头戴珠花金钗耳佩金玉吊坠手臂戴着翠绿玉镯,亭亭婉婉站于墓后眼里竟是哀伤满脸是泪。
“你是谁?”我问。
“你应该猜得到我是谁。”她说。
“莫非你就是这墓中女子林依梦?”我又问。
她点了点头。幸好我小时也见过玲儿鬼魂倒真的不怕鬼否则肯定被她吓晕。
她看着那把古琴时眼神更是哀伤之极,只见她抱起那琴放于石凳玉指轻抚,一曲哀伤不已的曲子悠久在林中回荡。
“此琴确属我物,但也是你之物故你不必归还,还请将琴收回去吧不然子浩定会伤心欲绝的。”她眼里泪花闪闪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在不解。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本是一人,世间万物必有因果。你与我容貌一样姓名一样肯定自有原因,你来这世上只为了却前世旧缘。子浩伤你非他所愿,他说的话句句真心,既是说与我听也是说与你听。他既是为我而死,又在这林中守护苦等五百余年只求今生与你一见,他一个鬼魂如何爱你如何护你?看你疼痛也不敢扶你实在因为怕与你接触折了你的阳寿,他真是太痴太傻了!”她泪流不止喃喃倾诉句句撼人心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吗?他是鬼魂?叫我如何相信?”我似问她也似问我自己,咬了一下唇却很痛难道这是真的。
“你不是在做梦,这都是真的,你既没学过古琴却为何会弹?既无人教你读书为何生来会写字读书?皆是因为我--即你的前世皆已学过。”她又说,她竟什么都知道。
“那你是谁?玲儿是谁?余子浩又是谁?我又是谁?他为你而死又是何故?”我一连串地问着,头也痛了起来。
“我十八岁死后他伤痛欲绝整日守护于我墓前,守护我两年后也病死在这儿连尸体也无人收被狼吃掉,我欠他的永远也还不清啊。”她泪水涟涟泣不成声,我也心中甚为疼痛。
“没想到他痴情如此,听了这些我便更是爱他,我不在乎他是鬼是人。”我说。
她摇了摇头又说:“天机本不可泄漏,今日我见你已是违犯禁令必受重罚,只因见你误会子浩实在于心不忍,以后我也不会再与你相见,个中原由到时你必会自知。”她说完化作一股烟雾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