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发现齐俊宇的一只手臂竟搭在我身上似抱着我,我赶快将他手臂拿开坐了起来。
而那几人早醒了,他们坐在那儿直看着我们发笑,我的脸滚烫。
“这......”我都羞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啊!”张扬笑着说。
“依梦这也是情非得已,你不必紧张。”李旦说。
“是啊,你也是在帮我们哥们儿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苏文涛也说。
看看时间,真不早了。我们随意吃了点早餐便商量着把齐俊宇先送去医院检查,李旦说齐俊宇的父亲今天下午就回家了。
我便叫醒了齐俊宇,一切收拾好后我们说带他出去玩,他也很高兴地答应,只是一路还是拉着我的手。我又打电话给夏容让她也去医院,并让她请她父亲找一个最好的神经科大夫。
夏容说,她父亲找的大夫是国内最有名的教授也在国外留过学,姓刘。
齐俊宇还是很听我的话,我让他配合着大夫他也极为配合,只是担心我离开。
刘教授细心地给他做了检查。齐俊宇也是太累早上又是被我们叫醒,这会儿又累了,教授索性给他开了点安神的药让他熟睡了。
刘教授又问了一些事情的起因。我自然是不好意思说的,李旦也就简单地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并没说那个女孩是我只说是为了一个女孩。
“刘教授,您看他情况怎么样?”最后我问。
“他以前是不是受过特别大的刺激?”刘教授问我们。
我们都你看我我看你。
“我们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除了他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以外应该是没受过什么大打击了。”李旦说,苏文涛和张扬都点头。
刘教授摇了摇头说:“听你们讲了一些他这次发病的起因,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不至于导致他精神分裂到这种程度。可能是他父母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又或者是以前也受过什么比那更大的打击他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释然,一直患有轻度的忧郁症。这次的事只是一个诱,便迫使他彻底崩溃罢了!”
“您说他有忧郁症?这次又精神分裂?这么严重?我们除了知道他母亲去世这件事,别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李旦又说。
“他母亲去世是什么时候?”刘教授又问。
“快三岁的时候。”李旦说。
“他母亲去世时他还太小不太懂事,这应该不足以导致他精神分裂。”教授说,“他还得留院观察,千万不要再让他受任何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者他会大闹不止,重者他会自残或是伤害别人。”
刘教授的话让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这种情况会完全康复吗?”我又问。
“如果不再受刺激疗养得当,是完全可以康复的。”大夫的话也算让我们心底松了口气,不止于那么绝望。
“可为什么有时候他说话看着又很正常,有时候说话却又不着边际呢?”我又问。
“这是精神分裂症的常见表现。他有时候还会表现出失忆,一些他平日最不愿意记起的事他会象征性地忘记,而只记得那些他最想记住的事。大多时候他的智力只有六七岁的孩子那么大,但有时候他又会表现得很正常。”刘教授说。
刘教授又说要跟我单独谈谈,我便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孩是你吧?”教授开门见山地说。
“其实我们并未深交,根本算不上谈过恋爱,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满是内疚地说。
“按常理来说,确实只有深交了以后才会有这种反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这样有助于他的病情。你可不可以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详细地讲给我听一遍?”教授说。
我只好将所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包括我帮夏容写诗追他,还有他为了我除夕之夜和那次风雨之夜做出的惊人举动,还有我和夏容合伙害他的事,但并没有讲余子浩的事。
“因为你一直没有动心,所以在你看来你们是没有任何交往。但对于他却不同,从他几个朋友的语气中听得出,他可是对什么女生都不动心的人。但他却对你动心了,至于什么时候动心的谁都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他对你动心很早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而且当他知道自己对你动了心的时候,已经是非常努力去抑制自己的情感,但越抑制他的病情就越重了,你又对他一直拒绝还那么伤他难怪他会精神分裂。”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有忧郁症?今日又怎么会成这样?真是我害了他?”我非常内疚地说,胸口也隐隐作疼。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毕竟不能全怪你,感情的事又如何能够勉强?我只是要提醒你,这以后你恐怕就会比较辛苦。因为你既不喜欢他却又不得不天天跟他在一起。根据他目前的这种情况,他在病情好转之前恐怕都要你陪着,否则病只会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性命之忧。”刘教授慎重地对我说。
从教授办公室出来回到病房,感觉脚步特别沉重胸口也疼。
刚走到门口,听见房里一女人哭着说话的声音:
“俊宇啊妈对不起你,这些年没管过你是我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哭诉的声音虽是很大但一听就没有什么真情像是假哭。
又听见一中年男人说:“秀娜你别哭了,这都怪我。”是齐天力的声音。
“是啊妈妈,您就别哭了嘛!哥哥会好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
看来这一次,他爸,还有他的继母跟妹妹都回来了。
我推开门,里面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我。
齐天力旁边穿着深蓝色欧式贵妇裙的约四十岁的女人肯定就是齐俊宇的继母秀娜,另一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非常时髦约十七八岁的女孩便是齐俊宇的妹妹了。
三人仇视地看着我,那眼神象要把我吃了一样。
“就是你将我儿子弄得成了精神病是吧?我儿好端端的,却叫你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是绝不会饶了你的。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象狐狸精一样。定是你害他差点坐牢让他受了太大的刺激,这笔帐我一定会找你算清楚。”齐父怒气冲冲站到我面前说。
他的继母秀娜也站到我面前,眯着眼将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一副嘲讽的语气说:“我们的儿子可眼光真是好啊,居然看上了这么个丫头。”
“就是。爸,我还以为你唯一的儿子喜欢上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呢,原来只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嘛,肯定是图您的家业才想嫁入豪门。”齐俊宇的妹妹看着单纯无比,说话却也非常刻薄。
“你们说什么呢?我可告诉你们,依梦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过你家齐俊宇,都是齐俊宇自己自作多情。现在病了依梦来照顾他,你们却这样说,真差素质。”夏容说。
“夏容别这样说。”我连忙制止她。
“你谁啊?看你不男不女的替她打抱不平,一定也是乡下来的吧?”齐俊宇的妹妹对夏容说。
“元敏,她是院长的女儿也是我们同学。”张扬向齐俊宇的妹妹介绍说。这会儿元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齐伯伯您真是误会依梦了。俊宇能够得以好转还多亏依梦的照顾呢!”李旦也替我说话。
“阿旦你就别替她说话了。若不是她勾引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儿子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生那么多,你们有看见他被谁害成这样吗?还有若不是她们俩把他害得差点坐牢他怎么会这样?”齐俊宇的父亲说。
“伯伯您们别吵了。哥好不容易睡着你们让他睡一会儿吧,不要把他吵醒了。”张扬说。
“你这个丫头,成天跟着你哥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整天就知道疯有什么用?”齐天力连张扬一起骂了。
齐俊宇成为这样我确实有责任,任他的父母怎么说我我都能够承受。
我只想走到齐俊宇的病床去看看他。
“不准你再接近俊宇,你给我滚。”齐天力怒吼着拦住了我。
“依梦,依梦你不要走依梦你不要离开我。”齐俊宇在睡梦中又喃喃地说着。
“看看这个狐狸精都把你儿子勾引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她不走我估计你儿子就好不了。”秀娜对齐父说。
“秀娜你说得对,元敏把她拉出去。”齐天力对元敏说。
“是啊是啊爸,这个人看着就晦气,我这就把她拉走。”元敏说着就准备来拉我。
“伯父伯母,话可不能这样说。大夫都说了,如果再让齐俊宇受到刺激会有性命之忧。而他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人是林依梦,您说是让她走了只怕俊宇真活不成了。”我实在没想苏文涛此时会站出来说话。
“是啊伯父,大夫说,俊宇的病不是因为依梦才有的,而是他一直以来都有忧郁症只是这次加重了而已。而且大夫特别叮嘱若是再受到刺激病会越来越严重,轻则大闹不止重则伤人伤已甚至自杀。”李旦也说。
“是啊是啊,伯伯,这是千真万确的。”张扬也说。
“大夫的话那都是吓人的。好端端的如何会有忧郁症?还什么精神分裂?你们吓唬谁呢?”秀娜说。
齐俊宇到底不是她亲生,她对于齐俊宇的生死一点也不在乎吧。
齐俊宇的父亲听了那几人的话倒是犹豫起来,毕竟齐俊宇是他的亲生儿子。
“爸您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合起伙来骗您。”元敏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依梦,我看你也不要当什么好心人啦我们走吧。”夏容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依梦你不能走。”李旦、苏文涛和张扬都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让她快点滚出去,你们挡着她做什么?”秀娜和元敏都在那儿叫着。
“你们也看到了,不是依梦不留下,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依梦我们走。”夏容说着就将我往外面拖。
“夏容你等会儿。”我拉住了夏容,转过身对齐天力说:
“齐董,我知道您很恨我,可是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