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洪老先生确实很有本事,居然还治好了齐俊宇的疯病。那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工?”龙立峰又问。
“再观察几天,若他确实好了我便送他回学校去了。”我说。
“也是,读书是大事,这样我跟你们一起走。”
“可是龙泉叔叔和婶婶都希望你留在他们身边,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们可只有你一个儿子很伤心的。”我说。
“我知道,可是我......”我知道龙立峰在想什么。
“倘若我不回城里了,你会就留在家里吗?或是帮着龙泉叔叔。”我问。
“什么?你不回学校了?我可是希望你大学毕业,我们村还没几个大学生呢。”龙立峰说。
倘若他知道我活不过二十岁的事,恐怕他也会赞同我的观念。可是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就连叔叔婶婶他们都还不知道。目前知道这事的就只有爸爸、姑姑和表哥,连姑父都不知道,对了还有余子浩知道。
“这有什么?我就拿了书在家里念还不是一样可以毕业。”我说。
“那是的,依梦是天才。如果你真的留在家里那我也不想去了。”龙立峰还真是我到哪里他到哪里。
“可是那个李雪很喜欢你,你若不去她会很伤心的。”我想起李雪来。
“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我可不想娶城里姑娘,要娶也还是找个老家的好。”龙立峰说。
“那也是,找个老家的还可以照顾叔叔和婶子。”我说。
齐俊宇说好就好了,完全恢复了正常,而且他对自己疯时的事竟记得很清楚。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有些无地自容,见了他真是很不好意思。
他跟以前我最初见他时也不一样,人变得非常谦和有礼也很幽默,总是脸上挂着笑容,象换了个人似的。
他还是忙乎着帮忙做事,帮父亲种地,做饭时也帮着洗菜切菜,忙得不亦乐乎。
他给我们都说了很多感激之类的话,还说以后一定要报答。
我也打电话告诉了他的那些好友和同学,还有张扬和齐天力,他们听了也都开心不已,盼望我们早日返回学校。
可我却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家,我问齐俊宇什么时候回去他却也支支吾吾不想回去的样子。还说得等自己再休养一段时间,现在刚好怕回去旅途劳累又病返。
他病好了,对我也不再向病时那般依赖,按说我应该感到高兴和轻松,可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象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
晚上睡觉我也不再睡到他隔壁,而是睡到了楼下,父亲睡到了楼上。
我打定了注意准备不回学校。可我又想着这齐俊宇若是一个人回去我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他也未必会走,我只得将他送回去以后再回来。
走之前,我还有许多难解之事要问问齐俊宇。
那日下午,我约他到了小河边的草地上,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晚霞余晖照在我俩身上,清风拂面非常舒服。
他看着我,而我却自从他好了便不敢碰触他的眼神,忙将视线移现别处。
“依梦我全都记起来了,我要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也希望你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好吗?”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异常紧张。
齐俊宇便讲起了他的一些奇异经历。
他在他妈妈肚子里几个月大时也能听得懂人们的谈话。而且他也经常做些奇怪的梦,而且一个梦总是在那一个时间段重复着做。
最初他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常梦见有个小男孩叫余子浩。余子浩从一见他的面就叫他齐俊宇还跟他一起玩,一起读书,所以他便在梦中对母亲说自己的名字就叫齐俊宇。只是齐俊宇常跟他说,叫他以后若是见到一位叫林依梦的小姐不准与她接近。
大概一岁多的时候,齐俊宇又经常梦到自己正在一个小河边看书,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两个穿着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一个在草地上打着滚,另一个站在野花旁嗅着花香。打着滚的那个看着有点凶,便上去说:“林依梦,你若喜欢这些花就摘了吧。”林依梦姑娘却说:“不,长着多好看啊,摘掉就会马上死的。”凶女孩却不管这么多伸手就掐断了那些花扔在河里,依梦急得只哭着求她,说:“玲儿求你别摘了,我再也不跟你玩了。”被唤作玲儿的姑娘却说:“花又没生命摘了便摘了,你以前让我放了那些蝴蝶我不是都放了吗?”林依梦显然生气了就站在那河边,玲儿却突然过去将她推进了水里。齐俊宇忙过去将林依梦小姐救了起来,玲儿凶巴巴地赶我走叫他穷鬼还威胁他不准告诉别人,他只好回去了,可心里还是非常担心林依梦小姐,心想这两人性格竟然相差如此之大,一个如此温柔善良一个却粗野凶狠。
十岁的时候,他又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从那圆形门经过,发现一个女孩站在枫树下面,正是那个被他从水中救起的林依梦小姐。他看见枫叶摇曳欲坠被小姐伸手接住,那情形美丽极了,便随口念那几句诗:
“红叶飘逸映脸颊,细指托菱魂牵萦。夕阳过处金衣镂,敢问秋风伊人谁?”
后来齐俊宇上了高中,高考一结束我就梦到志名大学后面有片枫林美丽之极,棵棵枫树距离一般树的形状长得一样,他去了那儿看见一个美丽的蓝裙女子在亭中,象是他爱慕已久的林依梦小姐。便问她:“依梦,是你吗?”
这些梦一直反复出现好长时间,所以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齐俊宇的话着实让我惊奇,真没想到他会跟我有类似的经历,甚至还做了相同的梦。
若不是他亲口告诉我这些,我又如何会相信?
他又接着讲述他的亲身经历。
“我因为梦到了那所大学后来就决定去那儿上了,其实我的成绩也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就连苏文涛和李旦也是为了跟我在一个学校才到那儿的,他们原本也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甚至出国留学。开学第一天我还真去了那枫林,居然跟我梦中的景色一样,只是并没有见到梦中的女子。但我还是隔两三天就去那儿,每次去那儿看着那墓碑,我就不由地感到伤感,好象是埋着我的什么人,时间久了,我与那林,还有那墓越发亲近。
大二报名那天,我跟李丹和苏文涛一起,刚一下车就被众多女生围睹,其实我们都非常厌恶那些花痴般的女生。当我们走进校门我突然看见那槐树下站着一个身穿蓝裙的女子,所有人都跟着我们几个跑,唯有她站在那抚摸着那槐树杆,竟对周围一切不屑一顾,而这女子的身影却如此熟悉我似在哪儿见过,仔细一想这不是梦中枫林见到的依梦小姐吗?当时我就觉得太奇怪了。
下午我独自去了那枫林,却惊然发现你就在那亭中,当时我还以为在做梦呢。但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只是想着梦中的情形说:“依梦,是你吗?”你刚一转身我却突然被一道黑影掳走,他带我到林子最边上的悬崖处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很小时就警告过你叫你不要接近林依梦你敢不听?这林子是我的,林依梦小姐也是我的不许你接近她,也不许你再来这林子不然我会杀了你。
我便问他是谁他呵呵大笑,说是余子浩,还说跟我势不两立要找我寻仇,说我欠他很多,要我答应他不与你来往。我问他自己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说我跟他是情敌是我害死了他最爱的人,我便想起小时梦到的叫子浩的男孩定是他。”
齐俊宇说到此处便望着我。
“那你又如何知道他是鬼?而且知道他说的最爱的人是我?”我又问。
“也是他告诉我的,起初我不信他就时隐时现我才知道是真的。不过我倒也并未害怕,看他不象坏人他也确实不是坏人。他告诉我他等了你五百年才等到今生见你一面,我也很为他的痴情所感动。可你是我梦中情人我也告诉他我很爱你,他便说如果真的爱你就用实际行动给他看,他现在是鬼魂无法与你相爱,还说若我真的爱你他会保佑我俩成全我俩。”
听完齐俊宇的讲述我实在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我便将自己从小在母亲肚子里也能知外面的事,还有经常做的那些跟怪梦包括玲儿的事、还有我小时候十岁之前是哑巴的事讲了出来,但我并没有讲有关风水先生说的我只能活到二十岁的事。
“真是太神奇了,虽然是在梦中我与你相遇。但现实中我确实真的爱上你了。”齐俊宇望着我说。
“开学第二天下午开全校大会,你在会场晕倒了,你们班长将你送去了医院。晚上你们班长到我们宿舍来找李旦,他是李旦的表弟,李旦问他干什么去了,朱健说‘我们班的才女林依梦晕倒了,我把她送到了医院。你们不知道吧,听辅导员说,她可是真正的才女,四岁上学,每次考试都第二名,而且还说她是故意得第二名,因为她做的错题全是最笨的人也能答出来的。她的成绩可以上清华北大,但却因为身体不怎么好就留在这个城市。她不光有才,长得那叫楚楚动人,我真想一生一世照顾她不管她有什么病,我都要永远陪在他身边。’
当我听说叫林依梦,心头震惊可不小。原来我在枫林中见着的女子真叫林依梦。后来我又重复着做一个梦,梦到我竟然从那个圆门走了进去,里面是好漂亮的一处亭院。而你身穿浅粉衣裙头上带钗坐在那所精美的亭园之中,倚栏而坐右手托腮,左手执白色蚕丝手帕。那儿有池塘荷花正开。里面红色与黑色金鱼水中嘻戏还有一对鸳鸯,时而齐飞时而在水中交项低鸣。碧绿垂柳依依轻风徐徐,桃花红艳香气满园。看着如此美景,我不由吟着那几句诗: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