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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高级”班长

二十八、左西方纠人

“那保卫干事飞身上楼闯进房间,看见一个下身着军裤,上身着便服的中年人正在和几个女人在打牌,脸上贴着的纸条还飘着,嬉笑声连成一片……”

“看军裤中年人如此淡定,保卫干事怒声喝道:你,给我出来一下!”

“军裤中年人抬眼问道:你是谁啊?”

“保卫干事厉声喝道:我,123S保卫科的!”

“但见军裤中年人从口袋摸出手机拔一个号说一通递给那保卫干事,保卫干事接过电话就听到那头训诉声:你们怎么连分区司令员也抓啊?”

……

正当赵明月兴致勃勃要继续讲下去时,右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说:明,别讲了,那个人就是我。

说这话的人叫左西方,先是在师保卫科当干事,做事极其认真书生味十足,那段时日部队搞作风纪律整顿,全师上下狠抓打牌赌博,结果一些上了瘾的赌虫们就偷偷摸摸跑到外面老乡家里去赌,这左西方也是立功心切,听到房间有麻将声就冲了上去,看到穿了军裤的就以为是当兵的,没想到是GG军分区司令员和家中亲戚娱乐被他抓了个正着。

这左西方不愧是保卫干部出身保密工作做得好,下到团里一年多,竟然也绝口不提这些“辉煌战绩”,要不是被领导们饭桌上讲得绘声绘色传到阿明这儿,要不是左西方今天现声,还不知道“英雄”就在身边。

那段时期,师里管理极其严格,即便是你周日上街或是正在饭馆里吃饭,突然间门被打开,三四个彪形大汉上来管你要“两证一条”(士兵证、外出证、请假条),如果没有就可能被带上车当做不假外出关起来学条令,抓你的这些人准是军务科纠察队的,你要问为什么纠察队如影随形,那一定是你的小平头暴露了身份。

如果你想深夜偷跑出营区,没准你刚露头,就会从夜暗中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把你摁住直接投进禁闭室的小黑屋,先关你几天,才让你开口说话,背条令写检讨绝不可少的。如果是夏天,你会彻夜领教南方蚊子的真功夫,而抓你的这些人不用问准是保卫科的,他们潜伏在你可能外出的各个路段。

所以在集团军部队有句吓唬人的话:你要不好好工作,就把你丢到S师去。

不过左西方也有被人涮的时候,有一次他接到一个报案电话:老左,XX餐厅有几个**兵在喝酒下馆子。

老左放了电话,带上一个班就包抄过去,冲进去一看,师长陪客人在里面吃饭,老左的脸涨得像猪肝。

二十九、“高级”班长

机枪连高射机枪班班长李锋生得一表人才,处处都想争个第一,人称“高级班长”。

部队奉命开赴广东海训,师里部署“建立良好军民关系、树立良好军人形象”活动,所以一到驻训地大家都帮着乡亲们打扫卫生,搞助民劳动。

这李锋眼瞅着大家伙一个个得到营连首长的表扬,心里不是滋味,细心的李锋发现村东的李大爷是个“五保户”,并且写得一手毛笔字,这李锋琢磨着如果我们班去帮李大爷家打扫卫生,再送点慰问品什么的,说不准这李大爷再送上一封感谢信到营里,那岂不是……

星期五下午部队组织野炊,这李锋愣是说服全班把分给班里的战备粮给省下来,带着全班到山上去采野果充饥,次日一大早,李锋又带领班里的战友到李大爷家又是打扫卫生、又是修理房屋。

临行李锋把班里省下来的米和菜送给李大爷,叮嘱李大爷自己是住在村西的什么部队,有事尽管说,并特意留了个小纸条注明了XX部队高机班长李锋,还再三交待李大爷感谢信就别写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云云。

回到驻地后,李锋锋哼着小曲乐滋滋地畅想着高级班的美好明天:李大爷把大红的感谢信贴到驻地门口,全连战友向“高级班”投来羡慕的目光。

就这样美梦做了两天,不见李大爷来。

周二下午训练归来,李锋发现驻地门口围了好多人,原来李大爷和村长一道带着村里的其他五保户来部队咨询:部队慰问“五保户”为何只慰问他一家?村长带他们催领慰问品来了。

送走几位老人,指导员给李锋上了一晚的政治教育课。

三十、如愿以偿

经过数个月的艰苦努力,阿明终于考取了梦寐以求的桂林陆军学院,刚拿到通知书,排长谭盾刚就给他打预防针:这学校实行的全程陶汰制,退学率高达30%。

原以为考上了“官”就可以舒服点,没想到到校的第二天“地狱”般感觉就如影随形,从学员队到饭堂的路约有800多米且还有一段上坡路,大家去吃饭不是走着去也不是跑着去,而是双手抱头鸭子走路去,或者是蛙跳去,美其名曰:强化训练。

学员队长易理东是个少校,板寸头,国字脸,声若洪钟,气宇轩昂,他打人前一站,整个一座黑铁塔,他打人前走过,能扬起一阵风。

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口令,他站在队伍前一声“立正”气吞山河,地动山摇,震得人头皮发麻。实在不明白,就那么一个短促口令,他是如何把全身蕴藏几十年的气流瞬间以最大能量爆发出来的。

一天早操起床,新学员王法总正站在小便台上拉尿,突然听到门前集合场易队长一声口令,尿立停,瞬间晕倒在厕所,幸亏大家手忙脚乱把扶到门诊部。

自此,只要是队长值班,学员们要么早起十多分钟排泄干净,要么干脆憋着出完操再拉。

这易队长是阿明自入伍以来见过的比营长王辉还要标准的军人,他们天生好像就是当兵的材料,那身板,那气质,说话办事像宝剑出鞘,挥起一道寒光,落下一声脆响。

每晚新闻联播时间,只要是队长往那儿一站,所有队员必然腰杆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

尽管这里严酷的有些苛刻,阿明还是沉浸一种莫名的幸福中,因为在这里,他正一天天向自己的军官梦一步步接近,在这里,他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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