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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之十二 相互利用

距离诺克萨斯和老执政官见面商议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诺克萨斯吃完简单美味的午饭后,悠闲的走在去往议政厅的道路上,心中满是舒坦,他知道嘉文和老执政官肯定暂时还不能相信自己遇到的那种动物,一定还在怀疑士兵是自己所杀,但也确定这座城市比自己想象中更需要自己,因为即使这样,老执政官已经在四天前正式和诺克萨斯合作,一起开发这个城市。

“哟!这不是那位被发配边疆所以命好留了条命的贵族少爷吗,真巧啊。”

老执政官的儿子伯纳姆丶达克威尔不但穿着吊儿郎当,而且说话也总是刻意的去刻薄,似乎是一直想讨人嫌弃。

“是呀,真的很巧,下一任执政官,既然那么巧,不如一同去议政厅吧。”

诺克萨斯自从进到城里,他的步伐就一直很慢,慢的巴不得所有人都能来主动搭讪他,对他来提供任何一些信息。当看到无所事事晃悠在议政厅附近的执政官儿子,心中更是一喜,他一直都想和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单独说一些话,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他很重要的突破口。

“我有些想不通,你那么会拍马屁,为什么还会被家人冷落丢到边疆,像你这么会精明的人,难道不应该委以重任吗?”

执政官的儿子伯纳姆并不笨,即使父亲从不和自己说,他也总能看清很多事,而且言语总是冷嘲热讽又刁钻。

“哈哈哈,我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年纪又差不了多少,有什么都可以明说吧,我确实是被家族派遣到众神地之外悄悄开阔家族疆土的,只是万万没想到期间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虽然伤心,但我也庆幸自己因此而活了下来。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运,而且我也很奇怪。。。”

诺克萨斯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想看看伯纳姆的反应,再决定现在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哈哈哈,你比那些腐朽又虚伪的人好说话多了,虽然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马屁精,不过我也能理解,你只不过是失去了家族的后背,所以只能来我们这勉强拍拍我们的马屁,话说你奇怪什么?”

果然任何人都喜欢奉承的话语,诺克萨斯故意说出的同是聪明人,又立马推心置腹的毫不掩饰的道明了伯纳姆所想的自己。这让伯纳姆颇感得意,觉得诺克萨斯知道了自己的聪明,并敬畏着自己。虽然接下来语气依然有些锋锐,但已经温和了不少。

“你是战争过后,众神地里唯一一座城的执政官的儿子。是这座城市,是我的,或者是外面流离失所的所有人的希望,这是你的命运,但你为什么要这样违抗你的命运?”

诺克萨斯确定了今天就是拿下这个自大的聪明儿子的最好时机,他突然一严肃,转过头用严肃的眼光盯着伯纳姆。

“什。。。什么?”

自从建城到现在,除了自己父亲的宠溺和别人虚伪的奉承,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盯着自己看,但也从来没有人会那么真挚的眼光看着自己,还把自己当成所有人的希望。伯纳姆被这突然一下愣住了。

“我觉得,命运需要你做一个伟大的人,但你却不自信,你总是这样对人尖酸刻薄,是因为你觉得所有人对你的恭敬只是因为你的父亲是这座城市的执政官。”

诺克萨斯看着稍微有些尴尬与怒气,但却又不吱声的伯纳姆,知道自己正确的戳中了伯纳姆的真实的想法,因而继续了自己的话语。

“但其实你一直都错了,至少在我眼里,你无论如何都是我们未来的领袖,这是无可争论的事实,无力改变的事实,我现在更多希望的是,你并不是那么的不自信,你应该是更强大的存在,甚至比你父亲更加强大。。。”

诺克萨斯说到这,伯纳姆忍不住了,咬着牙齿打断了诺克萨斯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强大,让你看不起了?让你失望了?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想过惹恼我的后果吗?”

诺克萨斯看见伯纳姆这样,心中略微得意,因为伯纳姆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聪明,却看不见自己的愚蠢。

“我并不想冒犯你,而是想告诉你,我真实的想法。因为我觉得,你是我未来的领袖,我愿意并希望跟随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变的越来越强大!你明明具备了超越常人的智慧,能看透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你也身强力壮,据说城里的将士除了嘉文队长,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天生就继承了领袖的资质,却一直在浪费。”

诺克萨斯一口气说完这些赞美话语,然后庆幸了下,在说完这些关键话语前,没有遇到能打断这段赞美的因素,不然他又要对这个年轻人耗一段时间了。

“看见我发怒了,你这马屁倒是立马就跟上了,我倒是想听听我怎么浪费我的天赋了。”

伯纳姆听见诺克萨斯把自己抬的那么高,虽然嘴上不迎合,但内心却也开心了起来,并同时露出了愉悦的神色。

“因为你并没有认识自己有多了不起,你本是万人之上。却非要把自己放进万人之中。执政就像下一盘棋,你是棋手,我们都是棋子,你应该把合适的棋子放到合适的位置,而不是因为某个棋子太过有用而讨厌这个棋子,因为掌控一切,其实只有你自己。现在的你,就是明明是棋手,却把自己放进了棋子中。”

诺克萨斯看着伯纳姆,希望他能领会到这些话的意思,毕竟以前诺克萨斯也因为嫉妒害怕自己的弟弟萨科而曾像伯纳姆一样迷失过,其实他一直觉得伯纳姆和自己有些相像,但绝对不是智慧。

“能力大的棋子,是嘉文,也是你吧。又或许,你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伯纳姆的父亲只会无尽的溺爱,一直把伯纳姆当成孩子,从来不会对他说这些,就算伯纳姆放错,他的父亲也从未舍得公开的指责出他的错误,其实伯纳姆直觉也一直是这么觉得,只是今天才有诺克萨斯完整又准确的表达了出来。即使刺中了伯纳姆的心,但伯纳姆还是最后试探了下诺克萨斯。

“城里的平民,贵族,包括外面的难民,谁又不是你的棋子呢?至于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重新建立起以往的世界,只不过,这次我们威廉姆家族,会心甘情愿的承认接受达克威尔家族的领导,我们威廉姆家族自此以后会公开承认成为威廉姆家族的臣民,也会全力支持达克威尔家族取代曾今的众神,创建合理的秩序,领导世界重回光明。”

看着诺克萨斯充满底气与坦荡的神色,伯纳姆被诺克萨斯的言语征服了,但还是咬出了自己最在乎的一句话。

“说那么好听,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你并看不起我,到现在你都并没有对我用过尊称。谁知道你以后家族恢复了会做出什么事。”

诺克萨斯似乎早料到了伯纳姆会这样说。

“这个世界,不就是相互利用吗?我利用的是你现在独一无二的权利,而你,却可以利用我发自肺腑的忠心。我也是天生高贵的贵族,你承认了我并相信了我时,我才能对你改用您来尊称。”

诺克萨斯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上,坚定的看着伯纳姆。似乎诺克萨斯的毫不做作让伯纳姆对他短时间内就有了无尽的好感和信任,只见伯纳姆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伸出手放在了诺克萨斯的肩膀上,满脸喜悦之色的对他说到。

“从现在开始,你就称呼我为‘您’吧。”

一切都如诺克萨斯所想。

“对了,在下由衷的希望您能尽快摒除成见,收下嘉文这颗忠心却又强大的棋子。”

诺克萨斯觉得,现在能打扰到他计划的,除了自己曾遇见的莫名生物,就只有这个城市里最忠心的男人嘉文队长了,而且最忠心的将士放在仁厚的执政官身前,是很难击败的。

“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嘉文确实是个好棋子。”

伯纳姆却只以为诺克萨斯只是真心想要希望嘉文能尽快为自己效力,虽然伯纳姆这样认为后完全没有改变对嘉文的看法,但此时他的愉悦早已经盖过了对嘉文的怨恨。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了不起,他觉得他现在能做很多伟大的事情,因为单凭现在八大贵族之一的威廉姆家族已经宣誓向他效命。

同时,在这个宁静的午后,城外的森林里。

木兰西强行把碾碎的食物塞进自己救活过来的男人的咽喉和清理男人的大小便似乎已经成了每天的日常,男子明明已经身无大碍一切正常了,但只会一直躺在地上眼睛睁累了就睡,任凭木兰西和女孩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其他反应,这让木兰西很是困惑。

“该不会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傻了吧。太没用了,亏他是三个大力士之一!是我的才从那么点高度掉下来的话,最多擦破点皮!”

女孩略带嫌弃看着木兰西清理完男人的大便,一个人在旁边自说自话。

木兰西突然觉得很难过,自己找了一半天原因,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是因为脑子受伤被摔傻了,最重要的是,木兰西看着男人掉落下来的高不见顶的险峻山崖,叹了口气,觉得关键原因居然是这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疯女孩发现的,再一回想,自己进城也是靠女孩带进去的,瞬间发觉自己真很没用。

搭理完男人后,木兰西也像从前一样,懒得搭理女孩,就独自跑去一旁睡觉了,现在木兰西也懒得躲了,因为这女孩着实让木兰西惊讶,因为她总能找到木兰西藏身的位置。

这几天每天夜晚趁女孩睡着后,木兰西都会继续跑去观察人类城市,但总是没有找到机会进去,白天又要听着这个疯女孩自说自话一直烦扰自己,心情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没耐心。

“我以前总听人家说,这个世界大家都在相互利用,你没有利用价值的话,就会被抛弃。”

女孩边说着话,边就不自觉的躺在了木兰西身边,像抱着个大玩偶一样侧抱着木兰西。

木兰西本就心烦,瞬间脑海就闪现出了个想法,干脆调制点麻醉针,每天给这疯女孩一针算了。

“我就在想啊,我们三个大力士要怎么才能不抛弃彼此呢?然后我想到啦!我利用你陪在我身边让我开心!你可以利用我对你的无私!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至于那个摔傻的傻子大力士,他就可以利用我们喂他吃东西,我们就利用他没事的时候对他发下牢骚吧,反正他也听不懂。”

不知道为什么,木兰西听到这些话后,心中突然有些哽咽,用麻醉针扎女孩的想法也瞬间没有了,也不像以往一样推开抱住自己的女孩了,恍惚之间,居然安然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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