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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两年之约

铁福见亲儿惨死便疯狂地攻击黯穆,黯穆见铁福也是五尺来长,与那铁横生得有几分相似,料想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人,便与铁福大战起来。但打斗了几个回合,黯穆见铁福虽然狂暴,但不似刚被自己手刃的矮人般魔气冲天,开始怀疑是魔刀所致。想再和铁福交谈已经来不及了,铁福拼命之下夺回了一把地魔刀。

两人皆是各族中的翘楚,看对方形象样貌,对双方的来历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铁福也心知难以取胜。但杀子之仇不得不报,仍旧拼了命般与黯穆战斗,黯穆自然忍让三分;边打边退,打算就此摆脱铁福,等有机会再行解释;又见天魔刀魔气深重,如果给了铁福,一怕他也被魔气侵蚀,二怕到时候更克制不了铁福,于是将天魔刀一直带在身边。哪儿知铁福毫不罢休,竟一直追到了天南,还追到了这黑火崖。

黯穆见铁福并不急着攻击,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铁福。铁福心中也知那魔刀魔性甚大,当时魔刀铸好自己就遭反噬,只得闭门休养,将魔刀交予铁横时仅仅随便叮嘱了几句;怎知铁横竟会盗刀而去,甚至被刀的魔性控制,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过杀子之仇毕竟还在,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黯穆,但自己又不是黯穆的对手,且不说黯穆,单是他身边的少女便已经颇难对付,只有那个少年看似功力不济,可做打算。

于是铁福开口说道:“黯穆妖巫,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不过我铁福又不是你的对手,除非我将裂地万丈再修炼几成。但要更进一层需要机缘,不是徒有练习就可以的……”

铁福还没说完,黯英插嘴道:“你这个矮子,明知道打我爹爹不过又想出什么主意,你业已知道你那儿子是咎由自取,我爹爹是为民除害,也是帮了你一把,你不好生感谢我爹爹,怎的还这么多言语。难不成是要和我较量较量?我黯英可不怕你!”

“英儿,听你铁大叔说完,怎的如此没有规矩。”黯穆出言教训道。

黯英吐吐舌头也不再言语。

“这个娃娃说得好,黯穆,我儿打不过你,命丧你手是他本领不济。我要报仇也需如你这般找你的儿子才是,如果你儿也死在我的手里,那么两家都好说,如果我死在你儿子手里那么就是我铁福学艺不精,活该倒霉。怎样?”铁福看了看黯云,又盯着黯穆奸笑着说。原来铁福认定黯云是黯穆的儿子。

黯英刚想说话,被黯穆拦住,却不料一旁的黯云说道:“我是四叔的侄儿黯云,铁老前辈说得有理,不过我四叔膝下无子,只有我英姐姐这一掌上明珠。铁老前辈自然不屑与小辈女子决斗,不如我这侄儿代子出战如何?”黯云怕黯英有个闪失,忙出口应战。

“云儿,你岂可轻易应战,这事你们不用管,自有我来处理。”黯穆说着向前一步,将磅礴的黑巫之气压向铁福。铁福“嘿嘿”一笑退了一步:“你是侄子,我死的是儿子,虽然吃亏些倒也差不多,我们便说好了……”

“铁福,我对你忍让再三,不过念你并无大恶,你儿已经伏诛,乃是罪有应得,你若再咄咄逼人,我便不再对你客气!”

“好好好,我看这娃娃学艺不久,这样如何,我等他两年,两年后我再来找你们。”

“好,那便都依铁老前辈的。”黯云为了化干戈为玉帛,不让黯穆为难,也是想保护黯英,同时也想激励自己快速成长,便一口应承下来。

“云弟,你何苦答应这老贼呢,他这般猖狂无理,让爹爹教训他便是了。哎,不过你既已答应下来,姐姐也无话可说,因为还有两年时间,我就不信到时候云弟你会输给他,姐姐为你加油!”黯英也在一边应和着。

黯穆看了看这三人,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番景象,心中苦笑,不过想来也并没有大的差错,以黯云的天资,再加上自己的悉心教导,两年时间足以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而且也如黯云所想一般,黯穆亦是觉得这个两年之约能够激励黯云,使他快速成长,让他有一个紧迫感也好。当下默认,又对铁福说:“既然我侄已经答应了你,尊驾还不快快离去,还在此处作甚?”

铁福明显听出了黯穆言语中逐客的味道,再者自己本也不是客人。又想着自己计划成功,这两年族中正有一件大事要办,办完后自己的功力也将突飞猛进,到时候别说那两个小娃娃,就是黯穆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带着得逞的大笑离开此山而去。本想在走前带走地魔刀,哪儿知黯穆暗用巫法,将地魔刀隐入到地下。铁福见没了地魔刀,想着此刀魔性过重,带着未必是好,反正已经破碎不要也罢,于是也并不强求。

铁福走后,黯穆也不怪黯云擅自答应铁福的两年之约。倒是黯英担忧得不行,恨不得让黯穆一天之内将所有的巫术都传给黯云,好让黯云把那铁福打得跪地求饶。

铁福走后,黯穆施法让地魔刀从土中钻出,一并收拾起地上的天魔刀残片。黯英见了拍掌笑道:“那个不识货的铁疙瘩,竟将这么好的宝贝留给了我们,真是笑死我也。”

“英姐,这些不过是魔刀残片,和一把破裂的魔刀,怎么还是宝贝?”

“云弟初来,又练的白巫之术当然不知,我暗巫一族一向以黑巫术称雄。越是魔气强的东西越能助长黑巫术的魔力。只是使用时需多加注意,不要被武器反噬了自己才好。但我暗巫一族延传至今,练魔器的方法多如牛毛,压制魔力供我驱使的法子很多,不会轻易被反噬的。而这两柄刀如今虽然已坏,不能使用了。但只要爹爹好好祭炼一番,定能成为厉害的法器。”

“就你知道得多。”黯穆嗔怪黯英今日在外人面前喋喋不休,不过心中的怜爱也并不加以掩饰。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黑火崖上的洞穴中。

黯穆将前去戮力国寻找墨玉且偶遇铁横屠戮村民将之击杀的事又向二人说了一番,告诫二人切不可为了增强巫术的法力,而去用那些伤天害理的方法。常有巫人,以活人的鲜血增强自己的巫力,更有残害童男童女甚至婴儿者。这些巫人大多因作孽太多得了个凄惨的下场。铁横虽不是巫人,却也值得他们借鉴。

二人口中称是,黯云虽还未练习黑巫之术,只是跟着黯英学习白巫中的医巫之道,但自小心性成熟,有前车之鉴自己不敢鲁莽。倒是黯英,自己聪明伶俐,黑白巫术都不弱,也从未出现过走火入魔的情况,便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黯穆又指点了黯云一番后,便开始准备重铸修罗双魔刀。而洞穴百尺外的山泉正是铸造各类兵器、法器的最好水源。黯穆早在水源附近建造了一处铸剑亭,名为铸剑亭实则是一间铸造巫器的所在。

黯穆进“铸剑亭”后半月才得完工出来。在此期间黯英拉着黯云去到了一个她新找到的所在。

黯英拉着黯云从山上跑到山中央,后面还跟着梅花鹿。山中央一派秋季景象,叶落萧萧,树干光秃却笔直硬朗,好像只是卸去了一件衣裳而已。地面铺满着落叶,在山间奔跑仿佛是跑在柔软的地毯上。

“英姐,那日四叔带我去黑火崖的时候,我望见这山甚是奇特,山麓春光明媚,山上又秋叶飘飘,到了山顶却已是白雪纷飞,一座山竟有三个季节的景象,真是再神奇不过了。当时未向四叔询问,到了黑火崖顶又渐渐忘记,现在姐姐带我又来了这里方才想起问询。姐姐,不知这山何名?”黯云问道。

“这山啊,山如其名,就叫三季山。当初我们的爷爷将这座山赐给爹爹作为修炼之所,后来族长大伯上任后也并未将此山分给他人。所以这三季山就一直是爹爹和我们的修炼之所了,云弟且宽心,不会有人来叨扰我们的。”

“族长……”黯云听到这两个字后将拳头紧紧攥住,拉着黯英的手也慢慢握紧,黯英能感受到从黯云体内释放的仇恨的力量。于是赶紧将话题岔开:

“云弟,你手捏那么紧干嘛,弄疼姐姐了。哈哈,小子还挺有力气的嘛,改天我们比比。”

黯云忙松了劲,知道是自己冲动了,不过提起这杀父的仇人便如鲠在喉。为了掩饰尴尬,黯云四处张望,看到前方一处火红的枫树林,好像一团从苍穹处飞下来的火焰一般,赤红,壮美。

“英姐,那枫树林好漂亮啊。”

黯英拉着黯云跑到了枫树林中,“今天我就是要带你去那里呢。”

到了枫树林两人又跑了两里路,还是未曾跑出这片枫树林。黯云刚想问黯英到底去哪儿,黯英停住了脚步,看向前面的几株紧密的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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