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繁华褪去,人也陆陆续续散了,溪琳心中从未如此开阔过。凡虞拿出一副画来:“送你们的,就当是临行前的礼物吧!”
溪琳接过画来,画中正是他们三人一起的画面,边上得落款是寒凡虞,溪琳这才知道原来凡虞姓寒。清扬和月馨也凑过来看了看,溪琳抬头于凡虞目光交汇:“谢谢姐姐!”
凡虞笑了笑:“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月馨却突然来了一句:“我饿了!”惹得他们发笑。
凡虞立马说:“嗯,回去给你做吃得。”
他们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溪琳不忘回头看一眼:“什么时候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们旅途上经过了一个庙宇,庙中聚集着很多人,可灯火却很暗。那些人高矮不一,却都穿着黑色的袍子。台上的道士,正在闭目打坐,那些人就静静得站着。
月馨不禁问起:“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溪琳和清扬几乎同时说出:“在拜神吧!”二人不由得目光交汇,溪琳脸颊绯红低下了头,清扬移开了自己的眼神。
凡虞过来看着月馨认真的说:“他们可不是在拜神,他们在拜财呢!”
清扬和溪琳看着凡虞,又说到一起:“拜财?”
这惹得凡虞暗暗发笑,她站起身来解释到:“前几日,这里来了些道人。他们四处宣扬,说是入了道会不仅可以发财,而且若是被仙人眷顾得话,还可以长生不老。”
清扬和溪琳相互看看,这次他们不敢说话。月馨盯着凡虞:“仙人都有陨落的一天,为什么他们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啊?”
清扬不禁说到:“是啊,这些人不是在骗人吗?”
凡虞语重心长的说:“谁说不是呢!”
溪琳问起:“那为什么没人去揭穿他们呢?”
凡虞继续说着:“这班道人倒是懂些法术,在常人面前略展法门,他们自然就信服了。”
溪琳心中有些气愤:“这帮人真是害人不浅!”
清扬有了想法:“我们混进去,揭穿他们,让那些人明白这是骗局。”
大家都默许了清扬的想法,都入了庙宇中。他们一踏入,两个小道士立马拦住他们:“没有入道会是不许近来的!”
凡虞微微一笑:“那我们入会便是,不知道入会有什么规律?”
道人脸上浮现起自豪:“我们真神教,入会是要收钱得,你们每人二两。”
凡虞掏出十两银子,塞到小道士手里:“我们四个,剩下得犒劳二位小兄弟。”凡虞媚媚的一笑,小道士看得出了神。
小道士见了钱四下看看,周围没人看见他们:“好吧,本来入会是要订做袍子的,不过现在来不及了,储物间里还有几个袍子,你们看看有没有合身的。”
小道士收了钱,对另外一个小道士使了个眼神。那个小道士立马神会,他走过来:“几位随我来,袍子在台子后面。”
他们跟着小道士,来到台后的小房间里。房间不大摆满了杂物,多是用来卖钱的玩意,铜镜木剑比比皆是,画符也一摞一摞的摆着。
溪琳看了一圈,这班人的生意看来很红火,她心中愈发得恨这些人,这些人拿着神的名头蛊惑人心,做起这般勾当。
小道士拿来几件黑袍,还不忘推荐一下生意:“这些都是师傅开过光得,不仅可以保家宅平安,而且还能聚集灵气。还有这些符纸,那可都是师傅亲手画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溪琳奉承着:“明天吧!”
小道士继续说着:“今天你们算是来对了,今天师傅要请神。等到子时师傅开坛做法,见了神通你们定然后悔现在没买,那时可是排队都不一定能买上!”
凡虞明白他的意思,有拿出几两银子:“现在不方便带着,小兄弟先替我们备着。”
道士接过钱:“算你们识货,马上要开始了,你们穿上袍子去准备准备吧!”
袍子给大人还好,穿在月馨身上显得过分得大,帽子把眼睛都盖住了,而且地上还拖着长长的一截。
小道士把他们引入人群,现在比刚才的人还多,他们只能站在在门口。
台上的道士猛然睁开眼睛,双手拍地腾空而起。底下的小道士带头高喊:“天龙道人,法力无边!”众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天龙道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停下吧!停下吧!”众人听到天龙道人的话,变得异常得安静。
天龙道人踱步上前:“我天龙偶然得仙人点化,如今也是我报答仙人的时候,我要为仙人弘扬门第。今日开坛做法,让大家开开眼界,见一见仙人的英姿。”
众人沸腾起来,不时的有人感叹:“马上就能见到仙人了啊!”
溪琳倒是不以为然,现在倒要看看这天龙道人,请的是什么仙。
天龙道人的徒弟,从台下抬出来一个大鼎,鼎中有一颗暗红的珠子,珠子如同他的头一般大。鼎被抬到他面前:“仙人如今失了真身,不过元神尚在,这珠子里就是仙人的元神。尔等待我稍加运气,将仙人请出来。”说罢对着珠子运气。
珠子缓缓飞起,珠子内暗红色开始渐渐变得鲜艳,开始散发红光。天龙道人双手一挥,珠子有落回鼎中。他也向后退了几步,手下弟子赶忙上前扶住了他,一阵红色的气从珠子里飞了出来,待气落定一个红衣女子,愕然显于人们眼前。女子气宇非凡,样貌美艳,脸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大家现在都不敢出声,红衣女子大声呵斥:“是谁找我,烦扰我修炼!”
天龙赶忙下跪:“弟子愚钝,烦扰了仙人清修。弟子也是想让世人,见见大仙的仙姿,为大仙宣扬仙法!”
红衣女子冷眼漠视一番众人:“若是有心,我今日练功却是有瓶颈。明日子时,带众人前来献血与我。待我突破,定然忘不了你们。”说罢化成红烟收回珠子里。
天龙道人连连叩首:“仙人吩咐,弟子定然谨记于心!”众人也跟着天龙道人连连下跪膜拜。
女子回了珠子,珠子的光也暗淡下去,渐渐恢复本来的样子。
天龙道人起身:“大家也听到了,仙人应允我们的呼唤了。明日子时,就是大家对仙人表现敬心的时候,大家今天先回去吧!”
众人纷纷散场,情绪都高昂起来。溪琳他们回了店内,心绪却平定不下来。
溪琳问起清扬:“那个红衣女子的功力,你看清楚了吗?”
清扬紧锁眉心:“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在我们之下!”
月馨说起:“我好像见过她,是在……是在……”月馨一时说不上话来。
溪琳立马问冷月馨:“是在哪里,你好好想想!”
月馨想了好久,凡虞的手搭在月馨肩上:“不要想了,或许睡一觉就想起来了呢!明天她还会出现,我们或许该去会会她。”
溪琳点点头:“是啊,她肯定不是什么仙人,说不好就是什么妖物。”
清扬对她们说:“算了,明日自有分晓,是仙是妖,看她的玄魂一看便知。”清扬是打算动手了。
凡虞看了看清扬:“你是打算好了?”
清扬目光坚毅:“如此蛊惑人心,纵使是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功力在我们之上,不过她的气息虚弱,或许我们有几分胜算。”
溪琳也同意清扬的想法:“是啊,不能由得他们害人!”
月馨看看他们:“我也去!”
溪琳和清扬的目光落到月馨身上,溪琳开口:“太危险了,你不怕受伤吗?”
冷月馨目光坚毅起来:“我不怕,而且我感觉,她和我或许有些什么关系。”
凡虞一把抱起月馨:“那你明天,跟好姐姐,姐姐会保护你得。好了不多说了,快去休息吧!”
上了楼清扬走回自己的房间,月馨本想跟进去,却被溪琳和凡虞拉住。月馨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二人拉到凡虞房中。
溪琳、凡虞和月馨三人挤了一晚,凡虞和月馨睡得但算是安逸。溪琳怕弄疼月馨,不时得看看她,最后索性将月馨的手拉在自己手里才睡去。
溪琳茫然中醒来,天已经亮了。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摸床,凡虞和月馨已经不见了,看来他们都起来了。她坐起身,目光窥视到铜镜中,镜子似乎少了几分泯气。她与镜子里的人照顾对视,眼神中多了一分平和。
她抬手缕平凌乱的发丝,将凡虞送给自己的簪子戴上,簪子确实很漂亮。溪琳在镜子前看了半天,细细得研究起了自己,她从小就不怎么打扮,今天却开始在意起来。
凡虞已经回来了,推开门溪琳正坐在镜子前,凡虞走过去,双手轻轻按在溪琳肩头:“今日怎么有闲情?”月馨跟在凡虞身后过来,她靠近镜子又退了几步,随后又走了回来,脸上露着无邪的笑容。
溪琳低头暗暗笑起,这冷月馨有些时候真得很可爱,其实月馨多数时候,与平凡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白天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溪琳只能坐在楼下发呆,其实四个人都在发呆。说来也奇怪,这镇子开往的人很多,不过店内一直冷清,或许已经说不上冷清了,是一直没有人来过。
溪琳心中想得出神,凡虞姐姐到底是靠什么,来维持生计的呢?她的眼睛四下张扬,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了她。画的背景满是风雪,画中人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师傅白阙,而他身边的女子溪琳没有见过,神貌与月馨有些神似。
边上一幅上面有四个人,画得是一处竹林。有两个她却是认识的。一个是师傅白阙,另一个是凡虞本人。看来凡虞姐姐是和师傅认识得,只是另外二人是谁?
月馨晃过溪琳眼前,看溪琳盯着画看得出神,便也会过头去看。看了会好像发现什么,她跑到画前看了一阵子。过了许久,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兴奋:“这个是姑姑,她身边的是凡虞姐姐,那两个男的是谁?”
凡虞看了过来,眼神激动起来,不过瞬间被平淡淹没:“是些老朋友,白灵是你姑姑吗?”
冷月馨点点头:“是啊,我出生就没了爹娘,是姑姑把带大我的!”
凡虞细细得看了月馨几眼,确实和冷灵有几分相似:“哦,那你可不简单啊!”
冷月馨突然指着白阙问:“那他是谁,怎么拉着姑姑的手?”
溪琳看着冷月馨指得地方,确实师傅拉着她的手。凡虞说起:“琴仙白阙,你姑姑没和你说过他吗?”
冷月馨继续在画上寻觅着:“姐姐的手也拉着姑姑!”
凡虞淡淡一笑:“我和你姑姑也是好朋友。”
冷月馨继续问:“那还有一个是谁啊?”
凡虞说到:“东皇宫少主,宇文烨。”
冷月馨又问:“东皇宫是什么地方,是在皇城里吗?”
凡虞摇摇头:“东皇宫不在皇城,和皇城也没关系。东皇宫是个修仙门派,因为镇守东皇钟才得名的。”
冷月馨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凡虞和冷月馨得对话,使得溪琳心中浮现起很多问题,不过她没去问。溪琳有些话想单独问凡虞,她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