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夜,星稀云淡,暗影迷离中树影摇曳,似张牙舞爪的鬼影。夜半宵禁时分,除却春色迷离、充满脂粉之气的青楼,城中一片宁静。
“大爷,来玩啊~~”
“嗯,讨厌~欺负奴家~~”
青楼门口散发出旖旎春香,有女子的欢笑,却也有女子的啼哭。她们犹如一只只猫儿,越是对客官儿好,就越是不在意那些个男人。
她们香肩半露,蛮腰轻扭,脸上带着媚笑。可谁人知,这不过是伪装。
进一步瞧瞧,那上面的雅间儿带着笑声,有男子的,也有女子的。谁人不知那雅间儿里发生的妙事儿。
看到这般场景,来人轻笑一声,仿佛对此兴致盎然:“呵呵……”
这声轻笑空灵,轻微,宛如庭前被夜风吹响的八角铃声,却蓦地惊到了青楼里嬉笑的歌妓。
“哟,小公子啊,第一次来吧。”
说完,一群妓子便围上了来人。
他微微抬手,拨开那被妓子们弄乱的发丝,俊美的面容就被琉璃灯光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男子眉清目秀,尤其是那眉眼之中,仿佛月光被裁成了一段下来,放入其间:眼瞳隐隐有浅淡迷离的光华。
一袭云锦缎上绣着翠竹的袍子松松地挂在他身上,宽袍大袖,腰间只横了一条翠色的腰带,绣着精致云纹的宽袍子甚至半拖到了地上,外袍半敞开,里面中衣潦草地束着。即便这样近乎不修边幅的模样,在他身上却有一种闲云野鹤、散漫却暗藏优雅的气息,映衬着他白皙手腕。
公子如玉,不外如此。
“烛棠娘子,你邀在下来此,有何事?不会是邀我来做那品花弄玉的妙事儿吧!”这独属于少年的略带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些笑意
那什么烛棠娘子并没有下来,而是让她的丫头:醒玉下来邀请那少年共享美酒。
醒玉丫头心高气傲,又瞧不起一个无名公子。便没好气地说:“这位公子,娘子在另个雅间儿与你饮食美酒。”
那少年转身,一摇三摆,似醉了酒似的离开,身姿却极为潇洒:“不了,莳萝我啊,可是攀比不上你们!”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那醒玉丫头跺了跺脚,冷哼一声:“本来就攀比不上,矫情!”说罢她也上楼与那什么烛棠娘子说明。
楼上,烛棠娘子一身薄纱,隐隐可见那姣好的身姿,身边还有一男人。只见烛棠娘子微微倾下身,单手挑起那男人的下巴,那张媚骨天生的脸几乎碰到那男人的脸颊,她看了看说:“醒蔺,你…还怪我么?”那男人张了张薄唇,并没有说什么。!
可那烛棠娘子却激动地说:“姚醒蔺!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洛兮雅!”你可知你当年说的话,我铭记在心。你说,你永生不娶我。
“醒蔺,你还想在迷醉于以前多久。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不是最恨我么,那好,杀了我也好替当年的她报仇了。”
那男人看了看她,说:“我……我……我是恨你,但没想过要杀了你,如果我杀了你的话,她定是要怨恨我的。”
“她!她!她!她就那么好!她就那么值得你来我这里当我的暗卫么!”她那双异眸里有着泪水,她忍住那快要涌出的泪狠心地对姚醒蔺说:“你走吧,就当我从未认识过你。”她衣袖一挥,就要赶走姚醒蔺。
那男人似乎不想让烛棠娘子在这般伤心似的转身走了。可却不知身后的洛兮雅在流着泪水。
那男人走后,有人从那雅间儿的窗户往屋里爬。
“洛兮雅,哦不,烛棠娘子,他值得你爱么?一个负心人,真的值得么?”是一个少年,他是谁?他是莳萝公子。他拍了拍衣摆和宽袖,站在了洛兮雅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