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隐隐听见有人在敲门,我没多想,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我皱着眉头犹豫着,哭声越来越大,我终于忍不住从热乎的被窝里爬起来。
一打开门我愣住了,陈雨欣抱着膝盖蹲在我的门外抽泣着。
我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有些揪心的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一看是我直接扑进我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我的衣服上。
我很想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我的映像了她一直是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整天与我们几个三五大粗称兄道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伤心难过的样子,甚至她坚强的让我都快忘了她是个女孩子的事实。她这一哭直接把我哭蒙了,甚至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忽然抬起没头没尾的问了句:“方旭你永远不会赶我走的,对吧?”她殷切的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看着她想都没想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到:“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她一把打开我的手,狠狠的捏了我的手臂给了我一个白眼气冲冲的说到:“你才发烧了!”说完把我推到一边,走进我的家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歪着头一个人生闷气。
我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无语的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关上门,正打算问她。她却眨巴着着眼睛对我说道:“方旭我饿,快去给我做点吃的。”
“你丫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我有些无语的说到。
她没有说话抿着嘴,做出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给你看的表情。
我最受不了女生可怜兮兮的样子,抚着额头一脸便秘的说道:“算我怕了你,我这就去做行不姑奶奶!”
听我答应,她立马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一脸得意的对我说道:“这就对了嘛,小旭子真乖!”
我给了给了她一个白眼,认命的走进厨房,暗叹女人心海底针啊!
我没看见的是陈雨欣在我转过身后,便收起了脸上的嬉笑,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的落寞。
我拿起锅放在水龙头底下接了点水,放在电池炉上,按了烧水键等着水烧开。
我转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陈雨欣,她用手臂遮住了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猜她肯定在偷着乐。
陈雨欣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那时候的我刚和林雪薇分手,三天两头都泡在酒吧里买醉。那天她是坐在我的邻桌,她桌上整整摆了20多支的啤酒!她一边喝酒一边拿着手机破口大骂,我忘了那时候她骂了什么,只记得她挂断电话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我有些看不过去,从桌上抽了两张纸递到她面前。她并没有看我,接过纸对我说了声谢谢。后来我也喝的头重脚轻的,只记得后来她醉倒在酒桌上,酒吧也已经打烊了,身边有几个人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她却怎么喊也喊不醒。我是个心软的人,喝了酒后我更是如此。我肉痛的帮她也结了账,背着她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却也不知道应该把她送去哪里,只好把她带回家里,当然,我也做了一晚的厅长(睡在客厅沙发)。一来二去她也就和我们这群人混熟了。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她和他的男朋友分手了,男朋友被一个富婆包养了。
直到锅里的水开了我才回过神来。调了下调料,下了碗面条便端到茶几上。
我拍了拍陈雨欣的肩膀说道:“面好了,快起来吃。”
她墨迹的用手臂在眼睛上蹭了蹭才爬起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道:“怎么这么难吃!你没在面里面下毒吧!”
我却看到她的眼角依稀有几道泪痕,估计是她刚才流下还没擦的吧,我没有多想。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没好气的说到:“不吃还我!”正准备伸手去拿,她却用手臂把面护外手下说道:“你要吃自己做去,和一个女生抢东西你好意思吗!”说罢就埋头吃了起来,好像真的很饿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笑着看着她,心底生出一股怜惜,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折腾了大半夜我也累了,打了个哈欠对她说道:“我先去睡了,你睡我房间吧,今晚我睡书房。”说罢便转身走了。
因为陈雨欣经常过来蹭床,所以我就专门买了张床放在书房以备不时之需,自从她有了工作后倒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往我这里跑的那么勤了,今天她回了趟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跑过来了,难道她不知道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我挥散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坐在书桌前,点了支烟。忽然又不是那么想睡了,想着现在没有工作忽然有种很压抑的感觉,我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收拾着资料准备做份简历过几天就去找工作。
拿出抽屉里一些关于以前公司的的资料扔进垃圾桶里,一张照片却从里面飘出来掉在地上。
我捡起来一看,手变得有些颤抖,照片里我搂着一个姑娘笑的那么天真。我用手轻抚着照片里的身影,狠狠的吸了口烟,压抑住心中那止不住的思念,呢喃道:“林雪薇,你还好吗?”
我克制不住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面找到一个很久不曾拨出,却一直没有删除的号码。
手指悬在拨出键上犹豫良久不敢按下。我不知道她是否会接我的电话,她是否还记得我这号人,她是否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
终于,我鼓足了勇气按下了拨出键,颤抖着把手机放在耳边,每等一秒就像多煎熬一秒。
电话里传来冰冷无感情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正后再拨……”
我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似的瘫软在椅子上,苦笑站起来把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