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程往未知之地

坐上了出租车，爸爸坐在副驾驶座上，金琳坐在后座中间，哥哥和妈妈分别坐在她的左右。没人说话。

金琳从后视镜瞥见，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她仔细地看了看，差点惊叫起来，那是江河！他骑着那辆一年前他爸爸送他的变速自行车，他曾骑着它参加全市越野大赛。他跟着他们的出租车，一直没有落后。

到了飞机场，他们下车时，金琳看见江河精疲力竭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在候机厅，她与爸爸妈妈和哥哥一一拥抱，江河远远站着，看着他们。后来，来了一个胸前挂着牌子的人，他看了一眼金琳，就说：“走吧。”

爸爸对她点了点头，“再见。”他说。她的妈妈已经泪流满面。

金琳转向哥哥，他坚定地抿紧嘴唇，“你走吧。金琳。”他说，“六年很长，但不会太长。”

金琳回头看了一眼，江河举起右手，挥了挥。

她冷静地微笑了一下，跟着那个人，走了。

她的父母和哥哥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江河转过身去，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泣。

金琳跟着那个人走进了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你可以叫我指导员。”那人说，“你没带手机，是不是？”

“是的。”金琳说。

指导员点了点头，“很好，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违反这个规定。”他摸了下左耳朵，金琳发现他的左耳朵里别着一个向助听器一样的东西。那肯定是个耳机，金琳想，果然，指导员说：“是的，准备好了，好，好，立刻。”他转向金琳，“走吧。”

他们出了房间，经过一个又一个候机室，最后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房间，里面有一扇门，指导员打开门，那是一段向下的台阶，台阶在室外，他们走下去，站在了航空楼外，远处有一架军用运输机，“跑过去。”指导员说。他们开始跑。

跑到飞机前，机舱门打开了，“快。”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舱门口说。

金琳爬上了飞机，指导员跟在她身后。舱门关了。

飞机上几乎坐满了人，看上去所有人都和金琳一样年龄。很安静，没人讲话，似乎所有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她还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女孩，好像全是男孩似的。金琳走过窄窄的走廊和临时搭起的座椅，直到看到一个空位，“我可以坐这里吗？”她问面前的男孩。“当然。”他说，看了她一眼。

金琳坐在位子上，感觉到飞机开始起飞了。“你穿着校服？”男孩问她。“没错。”金琳说。“真奇怪。”男孩皱了皱眉毛，迟疑了一下，“我叫柯讯忠。你叫什么名字？”

“金琳。”金琳说，“你从哪里来？”

“大连。”柯讯忠说，叹了口气。

金琳没说话，她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指导员在座位上转过身，“好了。”他通过扬声器说，“系上安全带。我有几句话得跟你们说。

你们大概基本上都知道你们在此的目的，你我都参与了这个‘六年计划’，先别管它叫什么了，反正我们现在都已经身处其中了。不能中途退出，也没有选择余地。

之前没人告诉过你么我们要去哪儿，这是为了保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将要去的是中国人烟最稀少的地区——塔克拉玛干，对，就是那个沙漠，在沙漠中心，我们建成了一个半地下的基地，那里护卫森严，极其极其森严，你们就是要去住在那里，在那里生活学习，六年后回来，你们就会被送往全球，去做他们计划让你们做的事情。这你们大概已经清楚了。接下来我说一下到达基地后的事。

到了基地后，你们先会集中在一起，你们共有一百七十八人，他们会先和你们讲话，然后你们就会知道该做什么，计划完成后这一天基本就结束了，之后，从明天起你们就开始上课。就是这么简单，好了，我讲完了，有问题吗？”

没人问问题。金琳看向窗外，飞机正在跑道上滑行。她又低下头，看着右手腕上的手表。

“为什么你的手表是男式的？”过了一会儿后，柯讯忠问她。

“没为什么。”金琳说，“你上初三吗？”

“是的。”柯讯忠说，“我的意思是，曾经是。”

他们又不说话了，金琳静静地环视着机舱。

“刚才我们从海南出发，已经基本上接到了所有人。“指导员大声说，“现在我们正前往********，之后是乌鲁木齐，然后我们就回到了。”

金琳闭上眼睛，她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