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赣州回来后,我一直跟三哥抱怨最近收入太低了。
我问三哥,算命的,看风水的。出马的,都富的流油。
你这种也算高人了,怎么财运不基呢。你给自己算算。
三哥瞪着我说“孤夭贫,总得占上一样,这会钱少点,不是坏事。你将来也不可太贪。你27岁后时运转好,挣了钱,别忘了做点善事”
“27岁还早着呢,等我发了财再说吧”
晚上,我睡得很早,做了很多梦,半夜醒后,觉得心脏跳的很弱。
我真怕自己一下就睡过去了。
三哥让我不要怕,他说我八字丁火藏在戌库之中,八字地支土强,火酶。心脏不强,却不会致命。
后来三哥说的这些话均一一应验。我不禁感叹他在命理,周易方面的修为之高。
第二天,三哥很早就把我拉了起来。
应该说是应拽起来的。
大概不到四点的样子。我是个不爱起早的人,熬夜还可以。所以四点钟,眼睛是睁开了。我精神还迷糊着呢。
三哥说“用凉水洗把脸,精神精神。我带你去鬼市。”
鬼市说白了就是潘家园旧货市场的早市,每逢周末会有全国各地的人赶来卖些老东西。
最早那会,是四九城里,大家主的奴才们偷了主子的东西,趁着天黑来卖,
因为怕人认出来。很多都遮着面,连声音都不敢出。
天刚蒙蒙亮,这些人就撤了。久了就被人们称为鬼市。
不过那会儿,也确实能在这些见不得光的鬼手里。淘到些好东西。
这会是想都不敢想喽。
我们赶到潘家园时早市还没开。
我和三哥一人买了套煎饼果子。垫垫肚子。
期间还遇到一件趣事事,一个中年男人,口音忘记哪里得了。
他站在卖煎饼的摊位旁边,一直骂这世道不好,贪官太多,等等~内容
我和三哥想笑,却不好意思笑出声。
只是中国这么大,虽然穷人多,不过富人也不少。贫穷怎么会是国家的责任。
这个事就是一个小插曲,不过多的写,开市后我和三哥在潘家园的
一个角落里陶到了几件东西。卖东西的是个东北人,口齿不清像是患了病。
一个铜钱,一个碗。和一个铜罗。
因为时间太久,那个人摆摊的具体位置,我记不清了。而且那会第一次去潘家园,我还分不清东南西北。
记得当时他摆摊时,有管理员一直催促他离开。估计是为了保护潘家园里店家的利益。可是去过的人都知道店里卖的东西大多都是假的。
现在的潘家园,已经找不到好货了,简直成了高仿古玩的批发市场。我只是偶尔去那边,一对老夫妻的书摊买些书。比如老版本的康熙字典,和一些周易术数类的图书。
而在潘家园的门口,总是有一个像是半身不遂的人,在那卖手绳。
他总是用不利索的口齿说着:“挑阿,十块钱三个,里面卖十块钱一个”说话时还流着口水。
我每次去都会拿上三条,给他十块。
我并不是同情他,而且从心眼里,尊敬他。我觉得他的东西值这个价。
三哥把从潘家园淘来的铜钱给了我。
他说我喜阴金,金钱首饰一类。这个铜钱经了几代人,阳气重。
对我有利。
我用红绳穿起来。天天脖子上带着。
言归正传。
在潘家园。三哥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这人一米八多的大个头。五十来岁,有点秃顶。三哥称呼他为老龙。
总是一副微笑的模样。
“小兄弟这头发够短的。真精神。”老龙伸出手在我的头顶摸了两下微笑着说,那个亲热的劲头,就像我是他儿子似的。
很让人厌恶。
三哥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悦。
立马打了个圆场道“老龙,有日子没见了,最近生意还好吗”
老龙把手缩了回去。一拍三哥的肩膀道“咱哥俩今!得好好续续。喝点去。走”
老龙一把拽着三哥的袖子就走。
三哥也不推让,招呼了我一声便随他去了。
我当是这老龙,真那么重情义,合着这人请客是打了小算盘的。
因为他有事要求三哥。
席间老龙说了这样一件事。
这些年。农村开始搞治安巡逻,村里设了保卫。他的表弟叫小重,因为人实诚也被选上了保卫。保卫说白了就是巡夜的。
有一天夜里,重哥吃过晚饭后拿着老式的铝制手电和一根火筷子就出去巡逻了,火筷子就是一根半米来长的铁制烧火棍。大概手指般粗细。
正走着,他猛然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白衣白裤的人。
这大半夜里,看到这样的一身打扮,无论是谁都的被吓一跳。
“谁~”重哥喊了一嗓子。对方没有回答,仍然快步的往前走。
这实诚人,越是害怕就越是要看个究竟,况且他又是村里的保卫,而且当时邻村发生了几起失窃案,重哥猜想前面这人多半是个装神弄鬼的贼。
想到这。他就开始追那个人,说了也怪重哥这一追,那人就开始跑。
这下让重哥更加确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了。
重哥便跑便喊了几嗓子,一个是想让那人站住,在一个则是喊来同伴,最后那人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再也没处躲了。
重哥追上。串着粗气骂道“你tnd的倒是跑啊。看tm你还往哪跑。”
骂着重哥一抬手接抡起了火筷子,就往那人身上砸。农村人有的是力气,这一下重哥又卯足了劲。火筷子重重的砸到了那人身上。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发出的净不是人的叫声。
“吱~嗷。吱~嗷”这分明是黄鼠狼子的叫声啊。
重哥这一火筷子下去,白衣人就像卸了气的皮球,慢慢的缩成了一团,越来越小,最后从那团白衣服里,钻出了一只土狗大小的黄鼠狼子。
噌的一下从重哥的裤裆下钻了过去跑了。
重哥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呆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了神。扔了火筷子就往家里跑。
老龙。在席间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一听,心想这不就是招了黄鼠狼子了吗。
“后来呢”我问到
老龙嘿嘿一笑。又给我到了杯啤酒。
“后来的事,我现在也不太清楚,还是罚三哥和小兄弟亲自去一趟给瞅瞅”
我瞅了瞅三哥。只见他也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并且爽快的答应了。
我第一次见三哥这么爽快。
吃过饭后,老龙借口有事,没有亲自送我们,而是给我三哥打了辆出租车。当然钱他先付了。
“三哥?你和这个老龙关系挺好啊。”我淡淡的说道。
三哥沉默了下,说道“唉!好什么。他是个专挖死人墓的老鬼,咱惹不起他”
老鬼,是行当里的黑话。老北京无论是玩古玩的。还是卖古玩的。都知道。
明国初期,社会动荡不安。打的帐多了,死的人就多了。
没钱的死鬼一张席子卷着。就埋了。
有钱地主富户死了,也不敢明面上折腾。就放些金银陪葬。
这时候就出现一批人。他们专盯着这些新下葬的坟。人家前脚埋了。他们后脚准给挖开。
有钱有陪葬品的他们捞了,也就走了。
没钱的穷鬼,他们还会把死尸拉出来
剃了腐肉,卖死人骨头。
你也许会问,死人骨头卖给谁。
告诉你,卖给饭店。
那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别说牛羊肉,猪肉都少。
这些死人骨头便宜的卖给饭店。做汤。
甚至挖到新死的人。
他们会整个把尸体卖了。肉做什么用,大家可以想到。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性,没有人心。
长长大晚上的在坟地里晃荡。所以倒腾古玩名器的人,叫他们老鬼。
当然现在的老鬼们很少去挖死人墓了,因为现在人都火化也不会有陪葬,不过他们除了靠着之前的关系网,仍然活跃在各大古玩市场做个买卖中介,还有一部分老鬼们大不了死人的主意,开始打活人的主意。贩卖器官。
至于他们怎么搞来的器官。
三哥没有说透,不过我也猜到七七八八。
从而也明白了,为什么三哥说我们惹不起老龙。
按照老龙给的地址出租车把我跟三哥送到了河北的一个农村里。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女人,她很矮,四十岁左右。因为农村人干体力活。所以,肤色都比较嘿。
女人叫小便。老辈人认为孩子成人不易容易招惹脏东西,所以很多老人给孩子起名时,都喜欢带个俗气的字,说是好养活,例如:狗蛋,狗剩。这类。
我们暂时叫他便姐。便姐是重哥的老婆。
重哥家,住在一个胡同里,大概一米半宽。十多米长。
胡同南北长东西宽。南边还是胡同。北面是街。
重哥家经济不好,院墙还是用泥砖的砖。没有用沙子和石灰磊。
至于房子就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三间民房。不过倒是地基打的比较高,不过北方农村的房子,差不多都是这样。不足为奇。
便姐把我和三哥让进了屋里再次讲述了一遍三哥的经历,并且说当时重哥跑回家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不断的发抖,脸煞白煞白的。他和便姐讲了他晚上经历的事情后,第二天就发起了烧。
去医院也查不出毛病。还请了几个仙婆子看,仙婆子说是被东西跟上了,烧了点纸钱,撒了些米,说过两天就好。
说来也奇怪,纸钱烧了后。烧是退了,可就是不认人。
你看,他就整天这样在床上坐着,谁叫他他就瞅瞅谁,抿着嘴笑笑。可就是不认人。
便姐指着炕上坐着的重哥说道
三哥听完,爬上炕去,用手拔了下重哥的眼皮。
又按了按他的手心。
说了句“丢了魂了”
便姐一下给三哥跪下了。哭着说道:“师傅救救他吧,再耗下去,我这个家就完了”
农村人心眼实在,要不是真遭了难没了办法,也不会下跪。
三哥,眉头皱着把便姐扶了起来。轻声说了句“我试试吧”
三哥让便姐,给买了几张白纸。浆糊等东西。他找来了停杆。停杆就是高粱杆。在农村这东西好找,也就二十来分钟三哥就扎好了一个白灯笼。
等到了夜里。三哥拔下了重哥后脑的一根头发。
缠在灯笼上的蜡烛上。点燃。
三哥说要给重哥引魂。
三哥带着我跟便姐一起出去。让便姐一个人拿着灯笼往重哥见到黄鼠狼精的地方走。
边走还要便喊重哥的小名。什么时候觉得手里得灯笼沉了就要赶紧往家走。
而我和三哥只能远远的跟着,因为三哥说人多了,怕重哥的魂害怕。
这一切都有条不稳的进行着。当时的场面我仍记忆犹新。
估计要是在城里。我们这样折腾。肯定就有人报警了。好在我们在农村,村里人晚上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都睡的早,一擦黑街上就没了人影。
重哥丢魂的地方离他家不远。也就五百来米。从胡同出来,拐个弯就到。
便姐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不留神灯笼里的蜡烛灭了。刚刚走到大队门口,眼瞅着便姐手里的灯笼就一下一下的往下沉。便姐兴奋的瞅了瞅我和三哥这边。
我冲她点了点头,便姐立马抱着灯笼就快步往家走。
“太好了三哥”我兴奋冲着身旁的三哥说道。
“嘘~你看”三哥嘘了声,指着便姐的身后让我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猛然心里就是一惊。
一股寒意从脑瓜皮子钻进了每根头发里
只见一只小臂大小的动物,几下就窜到了便姐的背上。接着它转过头来瞪着一对绿油油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们。
因为我眼神不好,所以黑夜里看不清那东西的表情。只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的它在笑。像人一样的扬起嘴角瞪着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笑。
这分明就是一只大黄鼠狼。
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只是更加诡异的是,便姐背上趴着这样一只大黄鼠狼子,却浑然不觉。
“伟子,看来我们上了这东西的当了”三哥小声的说道
三哥话刚说完,便追了上去,我紧跟其后。然而等我们靠近便姐,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黄鼠狼子。见我们跟了上来往地上一蹦跑掉了。
“便姐!等一下”我喊到
便姐可能是精神太集中了,听到我的喊声后竟然身体不由的抖了一下。
三哥几步跑到便姐身旁,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灯笼。认真的看了看,有看了看便姐,嘀咕了一声“怪了”
便姐看着他的怪异举动不解的问到:“怎么了师傅”
三哥看了眼便姐慌张的脸,故作轻松的笑到:“呵~呵呵,没事。走吧”
说完又把灯笼交还给了便姐。
并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估计放慢了脚步。与便姐保持了一段距离
:“三哥,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低声的说道
三哥皱了下眉说道“我刚才以为咱们被黄鼠狼耍了,还以为是黄鼠狼跑出来故意拉沉了灯笼,可是刚才我看了,灯芯里确实有个魂”
“那个黄鼠狼是怎么回事,那么大一只趴在她背上怎么便姐像根本没察觉到一样”我不解的像三哥询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走先回去再说吧”三哥说
回到便姐家,三哥再一次接过灯笼,右手食指朝上,其余手指弯曲念叨。
“人有人路鬼有鬼途。
阳寿未尽速回人身。
急急如律令。”
一番咒语说完,他迅速的用食指按起一克事先备好的糯米。
取下灯笼的纸罩,在灯芯上的火上一烤。随即就按在了重哥的眉心处。这一系列的动作,三哥禁用了几秒钟就做完了,我不禁感叹他的手法之快,之准。
而就在糯米粒碰到重哥的一霎那。他猛的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手脚武动,嘴里大喊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三哥见状长舒了一口气对便姐说道“好了,魂归位了”
然而便姐的脸上并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反而却皱紧了眉头说道“这~这不像我们当家的声音”
“什么!”三哥面色大惊道
三哥话刚说完,床上笑着得重哥,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条蓝色条状的秋裤,站在土炕上咯咯咯的坏笑,那个场面既诡异又滑稽。
“tnd不好!鬼上身”三哥大喊一声就蹦到了床上。一把就把重哥按在了床上。重哥看着可比三哥壮实的多,怎么此刻就像个小鸡子一样,一把就被三哥按倒了呢。
而倒在床上的重哥仿佛并不知道疼依旧“咯咯咯”的笑着。
那声音听着就像是一只~黄鼠狼的鬼叫声。
三哥把他按在床上后,用绳子把他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我说过三哥没做相门之前是杀猪卖肉的屠夫。这捆人的本事可想而知。
重哥被制服之后,并不挣扎。只是冲着我们怪笑,那声音奸细刺耳。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听了后。胃里有点翻滚,恶心。
“伟子,上来帮忙”三哥冲我喊了一嗓子。
“干!干嘛”我紧张的回答道。
三哥瞪了我一眼说到:在他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肉疙瘩。
我赶忙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学着三哥的样子,在重哥身上摸索。
“找…找到了,在这”就在重哥的腋下。我摸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球。
而且这东西就像活的一样。还不断的从我手里挣扎。
三哥立马,从我手里抓过肉球。一根细长的银针已经扎进了肉球了。
这一下。疼的重哥,眼泪都下来了。是真的疼哭了。
后来我才知道,被胡黄白长,上身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一个肉球球。
只要抓住了这个肉球球,就等于抓住上身的东西。
就在我以为,三哥把那东西降服住了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重哥,嘴里竟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怪叫,我听过黄鼠狼的叫声,可是那声音不太像。
不过我敢肯定那叫声是动物。而绝不是人的声音。
“妈呀!那是啥”便姐大叫道。
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她家的的窗台,密密麻麻的排了一层,绿油油的鬼火般的东西。
等定下心仔细一瞧。那些绿油油的小亮点竟然是一对一对的小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再与那些眼睛对视的一刹那。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我仿佛升到了半空,并且看到了自己站在地上的身体。
“别看那些眼睛,黄鼠狼子会勾魂”三哥大声的喊到,手下狠狠的拍了我的后脖梗子一下。
我不由得打了寒战,立马回过了神。“奶奶德,难道我刚才真的魂魄离体了”
三哥,转过身来。嘿嘿一笑道“正主来了,走咱去迎迎”说要话。把手里的针交到便姐手里,嘱咐她无论遇到什么,也不能松手,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并告诉她,屋外的那些个黄鼠狼不敢进来,叫她别怕。
嘱咐好便姐,三哥带着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黄鼠狼。
虽然我是农村人,但是北方的农村没有山。
而且现在的农村建设。也不会很差。街面宽敞了,干净了。
蛇虫鼠蚁都少多了。黄鼠狼更难看到
而这院子里大概聚集了几百只黄鼠狼。
因为是夜里,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不过那一双双小眼睛,在黑暗里慎人的很。
而且还有一股很臭的味道,很臭。
我知道是这些东西身上发出来的。
我紧张的跟在三哥身后。
紧跟着,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了队,被这些东西扑上来咬死。
“今天真是邪门了,明明按照老方法招魂,怎么就招来了黄鼠狼子”
三哥小声嘀咕的功夫,我和他已经来到了大街上。
“三哥,咱们这活干脆别干了走吧”我说话的声音当时,都有点抖了。
“呵呵,走不了了,从我下针的那一刻起,咱们和这东西的仇算是结下了。无论咱们走到哪,黄鼠狼这东西都能寻了去。”三哥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到了,本主就是他们,一会你别害怕有事就躲后面”三哥扬了杨下巴。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刚才平静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伙人。
这伙人,竟然把一张八仙桌子摆在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桌前有酒有菜。
一群人正喝的兴起。只是这个场面,在这个夜里诡异的很。
等我和三哥走进一看。
吓得魂都差点丢了。
原来坐在这章八仙桌上的,一共就两个人。
其他的端茶倒酒的,全都不是人,而是一个个,比真人还高的纸扎人。
而且全是纸扎的女人。艳丽的口红,黑墨水画的眼睛。他们就像活了一样,来回行走端茶倒水。
因为这些纸扎人明显的个头偏高。
当我我仰头看到那一张张白纸糊成的脸时。我的腿都开始打颤
而当我借着桌上蜡烛光,往这两个人脸上看去时,吓得我“嗷~”的一声。不自觉的喊出了声。
因为当时我看到的两个人竟然不是人脸,而是黄鼠狼的脸。
早看过聊斋,知道狐狸能化成人。小时后也听过猫脸老太太的故事。可是万没想到。现实的生活中还真让我见到了。
多余的话不讲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我害怕的程度。这么说吧,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而三哥在一旁怕我一下子吓死过去。
狠狠的在我腿上捏了一把。这一疼,心就平复了一半。
“道友,既然来了,何不屈身就坐,饮上一杯。”
这时坐在正北的一只黄鼠狼,说话了。
我以前就听说过,黄鼠狼会说人话。
可是这种长着人身体的黄鼠狼开口说话。
比一只真正的黄鼠狼开口说话,还让人害怕。
要不还的说三哥沉着有见识,他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答了句“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自己就坐在了那只黄鼠狼的对面,正南。
我自然也根着坐下,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在不坐下,估计就站不住了,我在抖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害怕的抖腿的经历,原来真的会抖,屁股刚要往下坐。
三哥蹬了我一眼道“想死阿。坐到那边去。”
三哥说着一指东面的空位。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天他们是安八卦方位坐的。八卦代表的八个方位。坎北属水休门
兑西属金惊门,两只黄鼠狼,占了西方和北方。
休,惊。阴悔之地。
当时是夜晚这两个方位,大大的助了他们的妖气。
而三哥坐在正南,希望以南方离火,护身增阳。
而我当时正好想坐在三哥的旁边,也就是西南坤方死门的位置。
此时深夜,坐在死门,必然受阴气侵浊。
我按照三哥的吩咐坐在了,正东,震方。
三哥当时希望我,以阳刚之气,引出震木,助他离火。
“天罡化气,五鬼伏兽”
三哥坐下后,先念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不知名的符号。
两只黄鼠狼,看了后。竟然学着人的模样笑了一下。那个笑。让我毛骨悚然。是真的毛骨悚然。
就是这会写到。想起来也是汗毛直竖。
随即坐在北面的黄鼠狼说道“即是同修道友,何不知修行苦难,我等苦修三百载,熬过人难,天劫,心魔。修的人身人言,却仍不得人貌,只得昼藏夜出。即便如此,却被这厮一棍破了修行,我等才小惩一帆,夺其心智,罚其嗔恶之行,道友何故阻拦”
我听着黄鼠精的大概意思是说,他们修行不易,却仍修不成人相,所以只敢夜晚出来,不想还是遇到了重哥,被他一棍子破了法。毁了修行。
三哥被他们称为道友。那么三哥的本领也应该是出自道家。看来道门真是博大。
黄鼠狼精一抬手。他身后的一个纸人就缓步的走来。给我和三哥各倒了一杯酒。之所以说她是缓步,是因为我当时觉得她走的慢急了,我跟三哥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下一下的像我们靠近。我也分不出她到底是走过来的,还是飘过来的。
反正当时我觉得那会功夫特长。
这么诡异的场合,别说是酒,就是长生不老药,我也不敢吃。
到是三哥,端起了杯,一饮而尽。
黄鼠狼精一挥手,纸人又给三哥倒了一杯。
这个纸人让我想起了,聊斋中,的一个故事,讲的也是纸人收拾屋子,端酒上菜的故事,只是那里面的纸人,怕水,遇水就破了法。
玄门道术,这些神奇的法术。为什么都被这些精怪们学去了。而我们人不是号称最聪明的吗。
我们整天说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可是在这些东西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就是被锁在笼子里,随时等待宰杀的鸡
忽然三哥猛地起身一拍桌子,从兜里掏出一个铜钱,狠狠的朝他对面的黄鼠狼打去。
这一下,三哥是茂足了劲,铜钱不骗不正,正好打在了,他对面黄鼠狼精的面门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错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什么了,傻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奇怪的是铜钱并没有弹开而是,奇迹般的贴在了,黄鼠狼的脸上。
并且这个铜钱仿佛很烫一样,黄鼠狼的脸上,竟然发出了烤肉时的滋滋声。
并且还冒着白烟。
我是懵了可是坐在我对面的黄鼠狼,却比我,反应快的多,这东西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这会却以经扑倒在三哥身上,张嘴就想咬三哥的脖子。
漏出一嘴的尖牙。嘴里还不断的吐着黑气。
“还他娘的愣着干嘛,要死阿”三哥冲我喊了一嗓子。
他自己已经和那个黄鼠狼精,滚到了一起。
这一喊我立马回过了神,上去就猛踹三哥身上的那只黄鼠狼。
我们胖子的力气还是有的,这几脚,不但把黄鼠狼精,从三哥身上踹了下去。
并且踹的他嗷嗷直叫。还现了原型。这种成了精的东西,几百年才修成人型,一旦现出原型,就破了道行。
三哥被他喷的脸都成了黑色。
扔给我一张符大喊道“快跟着他,贴他身上,晚了重哥就完了”
三哥说话的功夫。那只现了原型的黄鼠狼,以经逃跑了。
我哪敢耽误,我就在后面拼命的追。
开始还好,可是到后来我的体力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我们的距离原来越远,最后彻底的看不到那东西的影子了。而且我发觉自己跟着它跑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特别特别的黑。
虽然我知道是在晚上,可是一般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久了,视力会慢慢适应。按理说我这一直摸黑追它,不应该忽然之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啊。
可我就是什么也看不清了,不只是看不清路。仿佛自己置身在一层黑色的浓雾里面,伸直手臂五根手指都看不到。
而且空气里真的像有水一样,衣服全都湿呼呼的,并且越来越冷。冷到了骨头里。
我开始害怕了,因为我迷路了,我不敢大声的因为我怕召来不好的东西,我想转个身原路返回,可是我根本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