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三周已过,在这三周中,王飞超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过得平淡无奇。每天都是读书和扯谈,班长这个职位王飞超并没有多在意,也没有管事,老师不在的时候任他们吵闹,大家也都把这个所谓的班长当成了摆设。
这周星期五放学回家,王飞超站在教学楼边瞭望了一下,校门口那里围了不少人,估计是在打架,王飞超摇了摇头,对这种事他已经免疫,只要一开学,新生一入校,打架这种事基本上是最常见的。每个学校都是一样的。
应该是为了争夺大哥的位置,王飞超想到。开学的时候大家都不认识,自然有些人想当老大,然后就是一点小事就开打,最后双方约好在那打,把认识的人都叫过去,最终还是没多大的动静给闹出来。基本上那一方在外面认识几个小混混,叫进来。另一方如果没来小混混的话就完事了,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小混混的威震下,赢的那一方给输的那一方的老大几巴掌。
之后赢的就可以继续嚣张了,不服气?我再叫几个小混混来整整你。鉴于大家都还是不大的学生,没胆子跟外面的小混混打。传啊传的,学校里就没多少人敢动赢的人了。至此,奠定了大哥的位子。年少轻狂地带着几个狗腿子在学校嚣张。
其实开学来一周王飞超就见过几次打架了,差不多都是这个款式的过场。那一次十多个人围着几个人在打,十多个人那一方的老大是王飞超六年级的仇人,本地的,在六年级的时候就经常伙同他们班的欺负别的班。来欺负王飞超班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王飞超还是班长,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有几个愣头青也站了出来,结果就是被十多号人堵在角落里打。威风是威风了,可把脸给整肿了。自从以后王飞超看见那位牛逼哥就站远一点,生怕被他想起了往事又给揍了。
观摩了一下远方的战火,王飞超觉得没意思,看不清,只能看见一伙人影在晃动。走进教师宿舍给二舅打了个招呼,王飞超溜向校门口,看别人打架总是爽的,不仅可以观摩,还可以学习下。对于本本分分的学生,这种诱惑是致命的。
因为王飞超是寄宿生,每个星期五放学就住在了学校二舅家,没事的时候就出去转转。二舅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逼着王飞超成天呆在家学习。看着别的老师的儿子女儿们每天被吼着学习,王飞超一阵快意上头。人就是这样,看见别人倒霉自己总会心情愉快。还会很庆幸。
转到校门口,打架的人还没散场。依旧对持着。王飞超装做路过,眼睛飘来飘去飘在了像是带头大哥的身上。妈的,又是他!王飞超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心里不由一阵酸楚。没错,就是那个牛逼哥,瞧对面的那些人,像是初二的大哥级人物。牛逼哥真是牛逼哄哄啊,才来多久就准备搞初二的了。
那个带头大哥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着,回过头看了一眼王飞超,正好和王飞超的目光对上。王飞超心里咯噔一跳,加紧了步伐往前走。走出了五十多米,回头望了望,发现牛逼哥没注意自己了。王飞超终于放松心情迈开步伐走。
王飞超发现自己有点懦弱了,怎么这么怕事?靠!王飞超甩了自己一巴掌。下次自己得改了,大男人怕个啥?打就打,谁他妈怕死啊?
一路的嘟囔,走到了杨祝波家,扯起嗓子吼了两声。杨祝波的身影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人骑着单车。
杨祝波可以说跟王飞超是老同学了,六年级就一起玩,铁得很的兄弟。杨祝波也是个矮子,两条腿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缘故给整外八字了。是大大的外八字。就跟《举起手来》里面潘长江演的那个小RB鬼子的腿差不多。趔趄着。
对于杨祝波这个人,王飞超是很信任的。这货是个好兄弟。王飞超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只能含糊带过。
杨祝波远远打了声招呼,摇摇晃晃走过来,骑单车的人快,冲在了前面。王飞超看清了,是同班的蒋小勇,是个高个。这丫的有点嚣张,总是在班里出风头,仗着是本地镇上的,嚣张得不得了。
隐隐地,王飞超听见杨祝波在跟那蒋小勇对骂,不是很清楚。蒋小勇单车呼得从王飞超身边掠过,带起一团风吹得王飞超一脸风沙。王飞超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句“龟儿子的样,我是你祖宗!”,火大了,刚刚本来在校门口就觉得自己懦弱了,现在还被人这么骂。血一上涌。脑袋一热王飞超猛地向后冲过去,毕竟练过的就是不同,几步冲上去就赶到了飞奔的单车,“嘭”王飞超一个猛踹,踢中单车正中。单车斜着向旁边倒去,蒋小勇歪着身子滚了几圈,单车飘除了几米外,轮子在打着转。
“我日!”蒋小勇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啃的泥,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骂向王飞超。
“我也日。”王飞超在嘴上工夫也不肯示弱。事实上王飞超很注重面子。为了面子可以不顾一切。在他的意识里,这就是尊严。被骂了就要骂回去,被打了就要打回去。虽然性格是有点懦弱,但王飞超并不怕事。主要是家庭教育让王飞超被洗脑了。
“好,你牛逼,你有种,等着。”蒋小勇灰头灰脑地扶起单车,狠狠望了王飞超一眼,骑着离开。
王飞超很明白他是去找人去了。照道理说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可王飞超就是不离开。离开了就代表自己怕了,王飞超潜意识里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虽然明白留在这里肯定是被打的份,王飞超还是不愿走。
“我日,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杨祝波气呼呼地赶到,看得出来他是看两人打起来了准备跑过来劝架的。“妈的。我又没骂他他骂我。”王飞超不爽地说道。
“他是在和我骂额。我们是开玩笑的。你怎么。。。”杨祝波明白了,那丫的肯定是路过的时候还在骂,被这不怕死的主听到了,以为是在挑衅。就打起来了。
“算了,打都打了,骂你也该打。”王飞超最恨欺负弱小的人,看杨祝波这么瘦小,还腿脚不方便,王飞超就感觉蒋小勇确实是该打啊。
不管那些,王飞超跟杨祝波在杨祝波家前的池塘边扯谈,还有一棵大树给遮住阳光,爽得很。从六年级到初一都是一个班的,话多了,谈美眉,谈学习。在王飞超的潜意识里,学习还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搞,成绩都不能落下。
估摸着过了一个多小时,王飞超瞅见了马路的远处两辆单车飞驰过来。该来的终究会来,王飞超叹了一口气。打就打,怕个吊。单车快靠近了,王飞超认出了蒋小勇拉来的帮手。是初二的一个混混头,外号癫子,真名就不太清楚,基本上在学校混的出名的大家都只用外号。真名只有同班的知道。
王飞超以为蒋小勇会带一伙人来群殴他的,没想到只来了一个人。而且那癫子王飞超认识,是跟王飞超的一个好耍的一起混的,那时王飞超六年级,他们初一。这个镇的小学和初中之间只隔了一百米不到。
单车在王飞超面前五米外停下,王飞超示意杨祝波走远一点,省得打起来了伤着他。
“就他,妈的,刚打我。”蒋小勇停好单车咬牙切齿地向癫子说道。看那架势,恨不得把王飞超按在地上狠狠地给踩一顿。
癫子打量了一下王飞超,“道个歉吧,都是认识的。”癫子可能有点顾忌他大哥,那时王飞超是跟他大哥关系不错的。因为一些事,他大哥离开了学校。总有一点顾忌。
“他先骂我的,我道歉?让他给我道歉差不多。”王飞超依旧是那么的傲气,谁的帐都不买。是骨子里的傲气。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打!”癫子面露凶光,向他身后的蒋小勇招呼一声,提脚就踢。王飞超反应也挺快的,看到癫子踢向自己,也是立马提脚对着踢。年纪还小的时候打架就是这样,脑袋一热根本没什么招式可言,反正是你怎么打我就怎么对持。
蒋小勇一加入战团,情势就不一样了,毕竟一只脚是抵不过两只脚的。王飞超挨了几脚,反而越踢越猛了。
从癫子开始跳起踢,三个人三条腿就像棍子,跃在半空踢一脚,落下,再跳起再踢。
杨祝波在旁边使劲地喊:“别打了,我日,别打了,妈的。”
三个人都踢了这么多脚,早打红了眼,血是热的,脑袋是懵的,谁有精力听他在吼。心里想的都是踢趴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跆拳道在比赛。就是这么滑稽。
癫子一脚踢在王飞超的肚子上,王飞超退了几步,癫子没追着打,停了下来。鞠着身子在那喘气,蒋小勇也是一样的跟着大哥。
“老子初一的时候就看见你早上每天在那操场上跑步,还在打几下拳,妈的,原来你真有点料啊。”癫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王飞超不说话,也在那喘,就跟一哮喘病患者样。使劲咽了几下口水,喉咙是干的,咽着难受,胸口就跟一风箱似的。
杨祝波终于感觉自己说话他们能听清了,“都他妈别打了,老子日啊,都是认得的。”杨祝波感觉很不爽,被忽视的不爽。
王飞超没说话,盯着对面的两个人,万一对方突然冲过来开打,自己好有时间反应。免得被人家踩着。
“老子今天放过你,MD一个人对我们两个人还没被打到,你行,走。”癫子对王飞超说道,又向蒋小勇使了个颜色,两人骑着单车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蒋小勇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飞超。
待得两人走远,王飞超坐在树根上休息。“走,他们肯定还得叫人过来,快跟我走。”杨祝波拉着王飞超向他家走去。王飞超挣脱了杨祝波的手:“算了,被打一顿算了,我不想走。”王飞超摇手说道。
杨祝波一脸的着急,拽着王飞超,拖着向他家走去。
“祝波,王飞超,去哪啊,我日,等等我。”马路的那面一个人小跑过来,王飞超定睛一看,是那个副班长罗松,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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