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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与众不同

大概走了小半天,就来到了森林的入口,从这里开始,道路就是人自己走出来的了,因为在进去的地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危险,艾多伦森林,魔兽出没。

我拍了拍这块木牌,笑着走了进去。

按照镇长老爷爷的说法,还要走两天半才能走出这片森林,但事实上这只是这片森林最窄的地方,地图上所画的艾多伦森林,可是方圆数百里,成葫芦状覆盖在克里特王国的东海岸。由于面积太大,草木茂盛,无法骑马通过,所以东海岸的贸易基本上为零,这也是为什么东边只有孤苦伶仃一个镇子的原因。

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能看到自然真正的模样,我一直很信奉这句话。在踏进森林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一种特别的呼吸,均匀而柔软,仿佛能听见大地母亲的心跳,我小心意义地继续前进,深怕我的脚步吵醒了谁的美梦。

“喳——”一声凄厉的长嘶突然直刺我而来。我吃了一惊,赶紧停下了下来。一只脊冠鸟从前面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摆出一副恐吓的样子,脊冠也充血变得颜色鲜红,甚是可怕。虽然在武技和魔法学习上我一点作为都没有,但是五年的基础课,我还算学的扎实,魔兽的名称,级别,特点什么的,我还是了解得不少。一只成年的脊冠鸟,少说也有三级。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真的魔兽,倒是见过召唤师的召唤兽,还有一只跟法师签订了契约的鹦鹉,其他都是白纸黑字,之上谈兵的……

我赶紧后退,一边很诚恳地对这只雄性脊冠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你的家庭的,不好意思,我这就绕道走。”(作者:怎么是这样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啊~)然后冲它微微一笑,显示我并没有什么敌意。

出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它的脊冠的颜色渐渐地淡了下去,证明它没有那么冲动了。我望着它,它也斜着头看了看我,还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有些惊讶。这时灌木丛中传来几声纤细的小鸟叫声,它赶紧转身钻了进去。我笑了,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我差点就踩进人家客厅里了。

我很释然地换了一个方向,绕开它的巢穴,继续往前走。

果然跟苏茜说的一样,如果不是率先攻击,魔兽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刚才也是由于我的出现威胁到了它的孩子们,所以它们的爸爸才英勇地冲上来阻止我,换了布告上的那些冒险者,应该又是一场大战吧。

之后的旅途似乎平静了许多,我也尽量不去打扰沿途的生物。但是森林里沿途的风景我一点也没有错过,每一次都会细细地品味。时而蔓草丛生,时而青石嶙峋,时而古木参天,时而鸟鸣深涧,还有头上偶尔射落的金色,树冠中透出的湛蓝,果然没有选错地方,真的是好美的地方。

我走走停停,不断地在游记上记录发生的事情,或者用我的铅笔草草绘出眼前的景致,然后写下一两句话来抒发我的心情。那种轻松和愉悦,是我在学院中从未曾有过的。似乎我可以在这里敞开我所有的心扉,毫不设防,如同一个赤裸裸的婴儿躺在母亲的怀抱里,轻轻地,自由地呼吸。

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下来了,我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准备在这里过夜。要是我会火球术就好了,也不用这么费劲地带盒火柴生火,还好天气还算干燥,不然还真麻烦的。

借着火焰的微光,我靠在树下,望着它跃动的舞蹈发呆。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夜晚,如此洗尽铅华的地点,如静而充满生机。我忍不住从背包中取出十二弦的金色U型琴……

火焰的脉动,谁在与我一同欣赏

最唯美的琴声

也只画出了冰山一角

而我只有默默地弹唱

舒缓心中错落的感伤

母亲的怀抱

让我彻底敞开心扉

毫不设防

用心的细腻

加上手中的琴

我愿用这梦中的歌声作为信使

将我的孤单

我的悦然

捎上大地的慈祥

天空的宽广

寄与远方的你

而我,则继续在生灵的协奏里

独自偎依

——《圣灵协奏区曲.思念(上).第一卷》

……

“希斯廷,为什么你心灵的歌声里充满了甜甜思念……”

……

“呼”,我长舒一口气,似乎将胸中祭奠的感情缓缓输出,刚才那一段轻歌,又将我带入了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幻境”,但我始终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呆在那里的感觉真好。我慢慢睁开眼睛,却吓了一跳,火堆已经熄灭,而眼前却闪着纯洁的银光,“独角兽?”我着实吃了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背靠着坚实的树干,此刻却让我有一种无路可退的感觉。

“我……我……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只是路过这里,来……来欣赏风景的……”我慌忙解释道。虽然书上说独角兽,火凤凰这样的圣兽,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情况,而我却真真切切地明白,眼前这个散发这淡淡银行,头上有一只长长的角,长得像白马的生物,就是传说中的圣兽。我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反手抓着树干,虽然不知道逃跑有没有用,但是我还是准备随时夺路而逃。

“人类旅行者,刚才的曲子是你弹的么?”

“是……是的……”

“他果然能听到我的话,那么诗也是你唱的?”到这第二句我才反应过来它在跟我说话,但似乎是直接传到我脑中的。

“嗯……”

“谢谢你,人类,你救了我们,确切地说你救了它。”

“你们?它?”再仔细一看,它的银光中赫然出现一直黑色的豹子,刚才我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呢?潜行豹?它全身是血,似乎已经站立不稳,但是它还是露出了它尖锐的牙齿和爪子,对我嘶嘶地咆哮。

“放松,放松,他是不同的,不是刚才那群人。”独角兽这样低声安抚道,那只潜行豹的呼吸才渐渐放松下来。

“请问……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么?”我试探着问。

“等一下路上说,现在还请你跟我们一起走,那群人应该马上会找到这里。”

“去哪里?”

“先别问了,看你身上毫无斗气和魔法,这样吧,骑到我背上来,我带你走。”

“哦。”于是我就骑在这只独角兽的背上。“上来吧,可怜的孩子。”它好像在对那只潜行豹说。然后它驮起我们,以轻快的步伐向前飞奔而去。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人类旅行者。”它突然问我。

“我叫希斯廷.泰坦,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泰坦……泰坦……我叫艾伦,我现在要带你去的地方是精灵族的居住地,也就是我的家。”

“刚才你说的那群人是……”

“是伤害它的凶手,一群你们所为的冒险者,大概是看上了它能够隐形的皮毛。如果不是你的琴声,我是来不及救它的。”

这话似乎被我前面的隐形豹听到了,它的情绪立刻又激动了起来。我也顾不得它身上都是血迹,把手放在它的背上,心里默念道,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

说来也怪,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好像又沉睡过去了。

“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不仅身上没有他们的杀气,还有一种特殊的心灵气息,我能感觉到,但是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我?杀气我是肯定没有了,我手无缚鸡之力……那它所说的特殊的心灵气息又是什么呢?跟那天广场上的演奏有关么?

“你……真的是圣兽么?”尽管知道答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希斯廷,确切地说我是这片森林中精灵的朋友。”艾伦依然是通过精神力在与我沟通,却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的琴声和歌声使他们进入了某种幻境,难道你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嗯,我……我只是在弹奏一位好朋友教我的曲子,填的是我自己的诗。”

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还想继续问一些问题,艾伦却放慢了速度,“我们到了,纳尔贝因。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先把这个受伤的孩子送进去,等一下我会把你引见给这里的精灵们。”

我从艾伦的背上跳下来,它缓缓走出了十几步,突然消失了……

我只好站在原地等待,顺便看看周围的风景。这里并不没有任何与森林中不同的,也丝毫没有精灵村庄存在的感觉,没有任何建筑的痕迹,我正在奇怪——

突然一支箭急速向我射来,箭羽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尖啸刚传到我耳朵里,箭头便刺穿了我的右肩,我被箭劲狠狠向后带倒,钻心地痛楚瞬间袭来,“呃~~~”我呻吟了一下,挣扎着下意识地想找到什么武器保护自己,从背包中摸出来的却是那支铜笛。第二支箭转瞬便至,我象征性地举起笛子想保护自己,眼前似乎泛起一阵白光……(作者:他昏过去了……)

梦从何时醒来

还是在那熟悉的麦田

潮起潮落

你究竟是谁

为何只能听到这悠长的笛声

空旷的原野

还有相视的无言

似乎全部沉默的世界

我向天空伸出右手

指尖触到的,却是你似晨风的温柔。

——《圣灵协奏曲.思念(下).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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