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就像每一个毕业生一样,根本记不得高中发生过什么,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过,只留下些许照片和点滴的文字,但是,时间,知道我们来过。
项梓涵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早已习惯了清晨的铃声,还是一样反复的洗漱,一样的穿衣服,十多年来从未变过,可能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吧。天刚刚亮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操场集合完毕了,所有人都在等着领导,而领导们何时出现,却如同那深邃的太空,没人知晓,所以项梓涵一类人只能重复昨日的训练。
八月末的太阳依旧出来的很早,还未等到他的光芒洒遍大地,项梓涵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当然,今天的傅学锋不同于昨日,破例让项梓涵休息,而此时,广播站的战地之声又再次的响起;
请以下同学马上到主席台:10班金莼,17班项梓涵,21班程筱雨,30班沈末。
程筱雨?她居然也在、、、、、、项梓涵自问道,他并不想上去,还在做着决定,然而,他还是决定上去,毕竟过去的已成为过去,放不下,就更加舍不得。
一切又恍如昨日,在那个小小的旗台上,站着的两个小个子。
可能世界就是这样小,也可能是上帝总爱开玩笑,发誓永无交际的两人,竟然又同时出现在大众面前,而在充斥着劣质塑料味的操场上的高一新生中,也不乏知道这两人过去种种的人。
众人被分配到中央座位,进行现场播音,没人播过,也没人不紧张,虽然项梓涵一行人很想播好,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乱七八糟,唯一正常的就是项梓涵和程筱雨始终没有讲一句话,可能是曾经来不及说的话已经过时,也可能是再也找不到说话的理由了吧。
其实军训无非就是踢踢正步,走个分列式而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的活动了,教官们和年级领导在食堂三楼高高兴兴的吃喝,同学们拿着饭盒百米冲刺的去食堂抢饭,仿佛就像是封建社会的地主们看那些没地没钱的乞丐抢食那个扔掉的充满馊味的冷馒头。
每天都是那样的烈阳,项梓涵因为参加了播音,所以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方队,而是每天都坐在他的播音席看着台下那些流汗的少年们。那些即将和他度过着三年的人。他不会知道,这将成为他最怀念的故事
高中的军训并不像大学那么正式,很短的时间,很水的训练,只不过是校领导为了让我们晒晒太阳,然后给我们拍几张照片,然后放到宣传网站增加自己的业绩罢了。但是我们却在一声声的咒骂之中,怀念着那个教官,那个我们只见了一旬的教官。
“那个谁,动什么呢?身上长虱子了?”项梓涵在主席台听见了正对台下的这一个方队的教官的训斥声,自己却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这就是他们班,就是那个傅学锋。然而循声望去,傅学锋已经走到一名女生的身后,而那个女生就是昨天装晕的那位。
项梓涵心想:哼哼,又被抓住了,这下还好没有我跟着遭殃。
不出所料的,女生又被傅学锋罚多站十分钟
“清理下嗓子,把这篇稿子播了。”
“我?“项梓涵问道。
“不是你是谁?你以为播音真的像昨天那么清闲,那是因为昨天还没有班级交稿子罢了。“
“哦。”项梓涵接过稿子看了一眼,心想:也不是很多嘛,最多也就一百个字,我还不信我播不好。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的,半日的播音却已经将项梓涵一行人类的疲惫不堪,一边是为了表现自己,为了留在广播站,一边是台下的全是自己同学,不能丢脸。
在一日复一日的烈日中,军训终于轮到了最后的表演,项梓涵因为播音没有参加训练,所以,一切动作都不会,当然,被傅学锋赶到了一个操场外的小角落。项梓涵也并不失望,因为他从来就对这些事提不起任何兴趣,所以傅学锋算是给了他一个解脱。
表演结束,军训落幕。三年的开端,项梓涵的记忆,从这里就要开始了。项梓涵也顺利进入了广播站的最终成员名单。
军训结束的那天晚上,项梓涵和室友在寝室玩得很嗨,学校规定的二十三点熄灯,对于他们来说都成了脑后事,很快,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随后门被打开了,年级主任带着宿管进来,大声地吼道:都不睡觉的是不是?都挺精神的是不是?马上下床,每人五十个俯卧撑。
六个人很不情愿的下床,但是也是没有办法,老老实实的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不过,她们做完之后,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时候,开学第一天吧,或者说是上课的第一天。所有老师都是象征性的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和同学们套套近乎,这样就总会在几十个人中招揽几个课代表,然后成为他们的班级耳目。项梓涵把这些看的很清楚,而且,这所所谓的国家性示范高中的体制是第一学期之后就会分文理科,所以半年之后,这些老师也不会是项梓涵的老师。项梓涵这样想到,然后,就再也记不得那些老师的名字,只能记得他们教的是哪一科;
喂,身上有没有现钱?我忘带了,要交水费。
项梓涵随声望去,说话的居然就是那个装晕的同学:带了,你要多少?
三十。
给你。
下午还你。对了,我叫江羽雪。
哦,我叫……
你叫项梓涵嘛,我知道。项梓涵说到一半就被江羽雪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
班上就你逃脱了军训,谁不知道?
那你装晕还不是为了逃脱,意思是你也被全班熟悉了?
那又怎么样?首先被熟悉不好吗?
可以,只是我不喜欢这样引人注目而已。
……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项梓涵却没有等到自己的三十块。他心想,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三十块的感情。
你怎么不找我要你的三十块?江羽雪有一天突然问项梓涵。
呃,我忘记了。项梓涵本来想说本来是你不还,我怎么好意思为了三十块问你。
哦,给你,我还以为你会来问我。
你很想我来问你?项梓涵觉得她这话说的很奇怪,毕竟这个社会不就是个爱贪小便宜的社会嘛。
额,不是……哎呀,没什么,反正还给你了。江羽雪说完就砖头会自己座位去了。
项梓涵望着桌上的三张十块的人民币轻轻一笑,收起来放进口袋。
高中,是个很奇怪的时间段,已经没有了小学的单纯,没有了初中的懵懂,但却也没有大学的目的,一切都是一个过渡,所以,高中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装载了你太多的回忆,却又破碎了很多完美的梦想。
项梓涵和绝大多数的高中生一样,从高一开始,每天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略微不同在于,他有讨厌这个社会的心。
几轮的选拔下来,项梓涵成功的进入了广播站,当然,这也将成为他高中最快乐的回忆吧。我是梓涵,这也是他最在广播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