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池看着戴滋林不依不饶的恶劣态度,很是恼火,她一眨白眼儿说:“说什么说!?你不是年轻人,也不知道年轻人的那点……那点……生理特点,我就是看少儿不宜片了,怎么着吧?没有实践对象就只能进行幻想曲了,怎么着了?我又不是去了妓+院观光,更不是去了歌厅实习,只不过是看看冷冰冰的屏幕画面,摸也摸不着,你说能怎么着?再说了,你不想看吗?你没看过吗?别装腔作势了,食色性也,连孔老头儿也能总结出来的简单人生道理,说出这么有水平的四个字,你这么个新中国的准老头儿,不会比孔老头子还老吧?”
戴滋林的脸色由黑暗的旧社会变成了绿油油的庄稼地,并且又越来越黄了,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两只手紧握着拳头来回开合,开合,江梅池怀疑下一秒钟它们一定会掐上她的脖子,于是吓得目瞪口呆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戴滋林的两只手虽然没有掐上她的脖子,但却掐上了电脑开关的按钮,屏幕上那对不顾别人死活、不知一点羞耻的男女,到底是男的战败女的了,还是女的战败男的了,大战还没结束,这对生米煮熟饭的运动员,就被凶相毕露的男人戴滋林给赶下场灭哈哈了。
江梅池恋恋不舍的望着屏幕直眨白眼,但不敢说话,心想:虽然自己的思想意识猥琐,但道德品质也还是挺高尚的,这个假和尚真坏蛋不会因为自己员工的思想活跃而当成鱿鱼给炒了吧?
戴滋林阴沉着脸指指饭盒对江梅池咬牙切齿的说: “还能吃下去饭吗?啊?!要是稀罕那种事,不用眼馋人家暗地里瞎琢磨,我可以当做你的实践对象,随时帮你实现来满足你的愿望。”
这话让江梅池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最后终于让江梅池感到羞羞答答的了,“不用眼馋人家暗地里瞎琢磨,我可以当做你的实践对象,随时帮你实现来满足你的愿望”这话赤+裸+裸的上了颜色,TMD这不是比那少儿不宜还不宜说出来的吗?看起来他的思想更加混乱,行为更加猬琐,而且本质更加恶劣,他骨子里其实更加淫+荡也说不定的。
她又不紧不慢的用手去抓抓头上的短发,抿抿嘴唇想解释点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啊,这种事情只会是越描越黑,还不如不惹他生气,让他好好反思一下也许就想通了,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已经不是少儿了,看看少儿不宜的片子也不是十分大不了的过错吧,能原谅的也就原谅池了吧。我们的江姑娘对自己真是宽大为怀啊。
江梅池自不量力的想着,戴滋林的脸却终于如愿以偿的缓和了下来,他阴郁的说了句:“先吃饭吧,以后再和你好好算账!”接着,皮鞋的脑袋掉了个方向,他快步的走出公司去了……
江梅池看看那黑了脸的电脑屏幕,把气撒在了它的身上:都是你惹的祸!我敲死你!!还敢不敢毒害青少年了?说!
电脑屏幕被她收拾的只有求饶之声,没有还手之力,她这才罢手。
江梅池转眼看到了放在面前的饭盒,随手打开一看:是她爱吃的大米饭,红红绿绿的蔬菜上面还卧着两颗白生生的荷包蛋,煞是喜人!
她想起了戴滋林说的话:“还能吃下去饭吗?”切,怎么看看那片子就吃不下饭去了?承受能力就那么差?他看来更加经受不起这种生理需求的引诱啊,他才是真正的思想不健康状况的患者。唉,要是看着片子,就着香肠吃才过瘾呢。
乱七八糟的吃了那么多东西还真不能当饭,到这个时候还真是有些饿了,不管那对男女是羊吃狼了,还是狼吃羊了,江梅池吃饭才是硬道理。
吃得鼻子上出了一鼻子的汗水,江梅池这才舒服的放下饭盒,用手摸了摸嘴巴,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想:到底是香肠象JJ,还是JJ象香肠呢?就和是鸡生的蛋,还是蛋生的鸡这个问题一样困扰着她,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伤心,就在这无尽的痛苦与伤心中她爬到桌子上竟然酣然入睡了。
“喂喂喂,你醒醒,不是顾小环值夜班吗?怎么是你在这儿呀?”一阵女高音的尖叫声把江梅池惊醒了,她以为电脑里还在演习、示范着人类的某些能做而不能说的不规范的动作呢,吓得她立即站起来用手去关电脑,谁知电脑黑压压的脸、冷冰冰的眼理也不待理她,她这才放下心来,去看面前的女人胡萝卜,不,是胡连博,一个水录录的姑娘,起了个志向远大的男人名儿,江梅池就叫她胡萝卜,这名儿才是恰到好处,胡连博新鲜水嫩,就和刚出土的一只胡萝卜一样可人。
胡萝卜睁大眼睛惊心动魄的一脸诡异表情,她望着江梅池,不,切确的说是望着江梅池又望望刚才站起身准备关电脑时,从她身上掉到地上的一件高档的深灰色呢子大衣说:“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胡萝卜从地上立即捡起衣服来惊天动地的说:“这好象是总裁的衣服呀?你怎么会有……这件衣服?”
江梅池这才看见胡萝卜手中的衣服,果然象是戴滋林的呢子外套,可天底下一样的衣服多了去了,怎么就能断定是他的?再说了,昨晚上戴滋林明明是离开公司回家了的呀,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这办公室不会是真的闹鬼吧,明明戴滋林走后就没有一个人来过呀?
胡萝卜拿着那件衣服象得了皇帝的圣旨一般毕恭毕敬,珍惜的象凤毛麟角一样没出息的亲昵。
江梅池突然问:“咱公司是不是有才子佳人之类的古画啊?”
胡萝卜不明白她牛头不对马尾的问的些什么狗屁问题,但却认真的回答:“没有吧?咱公司又不是卖艺术品的地方,你问这干什么?”
“我觉得肯定有,说不定在那个柜子里藏着呢。”江梅池一脸认真的说。
“为什么肯定有啊?为什么?”胡萝卜迷惑不解的问。
“我觉得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翩翩公子从墙上走下来,他看见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自酣然入睡就惜老怜贫了……”
“不对,是惜香怜玉!”胡萝卜立马纠正道。
“对,对,是惜香怜玉,惜香怜玉!于是他就从身上脱下衣服来轻轻盖到我身上,然后轻声说:‘好姑娘,好好睡吧,睡醒了我先给你做饭吃,然后再给你当新郎。’”
胡萝卜一听赶紧把衣服扔得远远的:“妈呀,你别吓唬人!别说了,别说了,说得我头发都竖起来了,和《聊斋志异》似的,以后你还让不让人值夜班了啊?”
“哈哈,逗你玩呢。”江梅池笑笑说。
公司的员工们,包括江梅池替值班的女同事顾小环都陆续来到了公司,江梅池立即拾起地上的灰呢大衣,里子朝外团成一团用胳膊夹了,然后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她心里想,这衣服一样的天下是太多了,可是衣服上的味道可是她熟悉的独一无二,很有可能是在她睡着后戴滋林又去而复返,见她睡着了就给她披上了他的这件衣服的。
这么看来,她替别人值这个夜班算是白白浪费了,戴滋林根本就没有给妹妹可乘之机。妹妹的居心,她的良苦用心统统都白浪费了。
她刚回到办公室,手机上就“叽溜”发来一条短信,一看是戴滋林发来的:“速来我办公室。”
江梅池心想:正好物归原主,于是用报纸包了那件呢子大衣,象只小刺猬一样滚上电梯,飞速来到戴滋林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门,慢慢走进。
戴滋林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果然不出所料,这衣服肯定就是他的了。今天他浑身更显出一种威风的冷峻飘逸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江梅池下命令的说:“过来!”
过就过去,谁怕谁啊?
“坐下!”
坐就坐下,难道你能把我一口吞下。
戴滋林站起来,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瓶来塞到江梅池的怀中阴冷的说:“吃!”
江梅池把手中的衣服放到戴滋林的怀里,一物换一物,谁也不欠谁!(天!江梅池真会算账,这叫一物换一物谁也不欠谁?)然后老实巴交很听话的打开保温瓶来一看:是牛奶荷包蛋,她最爱吃的早餐,不管是三七二十一,还是五八是四十,拿起勺子来开始听话的执行命令。心想:这个臭男人还挺细心的啊,他竟然还知道她爱吃什么东西!不容易啊不简单!
戴滋林从眼角里看了她一眼说:“让一个公司总裁陪你值夜班而搞得精神萎靡不振,接着还得给你送餐送饭,你不觉得这是浪费人才吗?”
江梅池刚刚大大的咽了一口荷包蛋,听了这话蛋黄一下子噎住了,有话分辨也没法往外说,一着急,连气也喘不上来了,她一脸痛苦相。
戴滋林赶紧把自己的茶杯递给她说:“快喝口水,快,别噎着!”
江梅池在这种紧急状态下也不能不共戴天了,只得化干戈为玉帛,立即接过水喝了下去,她象一只抢食偏偏给卡了脖子的老母鸡一样,伸长脖子往下顺水。
戴滋林见状赶紧过来给她抚摸胸口,觉得借助自己的外力是可以把那口可恶的蛋黄推下去的,谁知他慌忙中竟然摸到了不应该摸到的地方竟然还腆着脸说:“是噎到这儿了吗?这么大一块包。”
江梅池脸红了,一下子把他的手推开,哽着嗓子说:“你别装模作样的充什么好人,假公济私的色狼!”
戴滋林的脸一下子尴尬了,不由眼睛又往江梅池胸脯上看了看,然后抿着嘴唇笑了。他抬头看她,漆黑的眼睛里有些不确定的味道,刚好江梅池也盯上了他,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能移开,好像自己把自己叫啥名谁也给忘记了一般。戴滋林的眼神黑得清澈放光,如玄色的锦缎,在那春风明媚的阳光下炫目的展开,既直率又性感,就像坐在牛背上吹笛子的放牛娃,又像是满腹经纶的深沉男人,江梅池内心深处顽强地拼命抵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缴械投降了,他真是一个让女人心驰神往的臭男人,怪不得妹妹一见就喜欢上他了呢,自己真是愚钝。
她默默的低下头再去吃饭。
戴滋林坐到了她身边,轻言细语的说:“慢点吃,别再噎着了,我不会扣你工资的。”
江梅池没言语,继续往肚子里送东西。
戴滋林又不怀好意的说:“今晚上还要替人值班吗?我还陪你!”
这么一句普通老百姓常说的话,竟然让江梅池心乱了,就像风吹旗摇的时候,不是风动、不是旗动、而是我们江梅池的小心肝颤动了。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怦然心动了?
本来是可以指责戴滋林是一条现实主义的大色狼的大好机会,却因他一句诡异而温暖的话,将这个大好机会白白作废掉了,江梅池接不下话去了成了一个冷场的局面,江梅池望着戴滋林眼睛里春意绵绵的水深火热,她不得不重新换一个话题来继续:“梅林呢?她……”
戴滋林一笑:“她估计是吃的脑白金多了,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不用担心,她不愚蠢,只要多经经风雨见见山高水低就好了。”
江梅池瞪大了眼睛:“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戴滋林象揉自己女儿的脑袋一样慈祥的象个父亲般亲切友好的来回揉搓着她,然后莞莞一笑:“她说什么也没要紧,我不会和她计较,她是你的妹妹,也就是我戴滋林的妹妹是不是?”
可是突然戴滋林就象是一只狗脸一样脸色说变就变,他突然一脸冷峻的说:“好了,你吃了饭了就下去吧,现在是工作时间,公私要分明,我们来日方长,晚上有的是时间,你下去吧!”
刚才说那种话就不是上班时间吗?切!这明明是报复江梅池以前对他的打击,有仇必报的资本家小心眼儿在公报私仇啊。
下去就下去,我总有一天要“上”去的,哼!走着瞧。
江梅池一推门,走了。
戴滋林望着她远去背影诡异的笑了:哼,小东西,看晚上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