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是江梅池的小姨,这没错,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可是错在小姨家的沙发上竟然体面排场的坐着一个风流倜傥的高个子男人,这男人穿了件深蓝色保暖衬衣,袖子卷得高高的正和颜悦色的和江梅池老妈有说有笑的包饺子,黑色的毛呢大衣外套搭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副十足的家居男人在自己家里的消闲派头。
一见江梅池进来他就笑了:“嘿嘿,我的行动比你的思想还快吧?”
没等江梅池说话,旁边的老妈就争先恐后的踊跃发言了:“你个鬼丫头,怎么结了婚连一点消息都不给妈透露啊?养活大你了,翅膀硬了,用不着你老妈了,嫌你老妈是老古董了,是不是啊?要不是滋林来送年货跟我们说了你俩的事,你还不知道要瞒我们到啥时候啊,臭丫头,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怕我们不同意啊?这你完全放心,只要你俩愿意,我们做老人的是不会反对的。可是我就是想不通,滋林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透露这件事呢?你觉得你还小啊是怎么的?”
江梅池不由往厨房望去,一家的东西象自由市场,白面一袋、大米两袋、牛肉一大块、猪肉一大盆、一群白花花被褪了毛的鸡,十几尾若大的鱼、还有一大堆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鼓胀胀的不明物体。
她终于明白了,两个没出息的老人被人家先下手收买了!生活里也抢占先机,不愧是领导者,处处张显他的领导艺术。
还没等江梅池回答,坐在一旁的总裁大人就微笑着抢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谢谢妈支持我。”
江梅池囧了,就连高小东也囧了!他俩人站在门口统统来了个目瞪口呆。
人家先下手为强、恶人先告状不说,竟然连妈都叫出口了,而且叫得比亲妈还要亲。戴滋林啊戴滋林,你平常是挺威严的男人今天怎么就有失常态了呢,您老人家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啊!
“梅池啊,这还真是你的不对,一找到对象就应该给你妈和我说说征求征求老人的意见不是?多亏滋林是个好孩子,这婚结就结了吧,要是遇人不淑呢?你稀里糊涂就和人家结了婚,哪不是后悔莫及了吗?”小姨也来了个见缝插针的批评指导。
高小东竟然也上来凑热闹,并且还一脸的迷惑不解:“你结婚了?和总裁?不会吧?这也太天方夜谈的不象话了吧?”
这接二连三的轰炸,顿时,江梅池的心里咯噔咯噔几下——完了完了!戴滋林这家伙早早赶到这儿不知暗渡了什么陈仓,面对他那笑容可掬的脸,江梅池知道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她将怒不可遏的目光挪向坐在沙发上的戴滋林,正巧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嘴角掠过的一丝得意,江梅池咬牙切齿的把仇恨记在了戴滋林身上。
她怒冲冲的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戴滋林笑了,一脸的和蔼可亲:“你说,我什么地方找不到啊?”
老妈恼羞成怒的来帮凶:“鬼丫头,你不说还不让滋林说,你打算瞒我到啥时候啊?啊?”
当着戴滋林的面小姨怕梅池还没坐下来万一娘俩闹僵起来可就不好了,所以她转脸就当起了和事佬:“行了,行了,快进来暖和暖和,一会儿吃饺子。哎,对了,这男孩子是谁呀?”
这时候人们的目光才重整旗鼓的全部投向高小东,这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可高小东的目光还沉浸在悲痛欲绝的寻求答案中,对人们的注目一点也不引人、不关心、不理会,真是一个目中无众人的家伙。
戴滋林笑着开口了:“他是我外甥,开车送他妗子回来的。”
高小东一不小心平地里一个踉跄,他想说他是江梅池的朋友的,即使不说朋友,勉强说弟弟也行啊,干么非说成什么破外甥啊,冷不丁被降了一辈。
小姨一听兴高采烈起来:“哦,都是一家人,来,来,坐,坐。”
江梅池想说什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闷着头去了卫生间洗手,准备包饺子,洗完手一转身结果踩到一个人的脚上:“呀,吓我一跳!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啊?”
高小东竟然追根溯源的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告诉我你和戴总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那么回事就是没有那么回事,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什么了?明白了是见鬼了。”
“小屁孩,等着吃饺子吧。”
“哼,我看是等着吃喜糖了吧?”
江梅池在高小东那白生生的嫩脸上掐了一把,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能当你姐姐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怎样?别得寸进尺啊!不过你放心,即使到了何时何地我都会给你留着弟弟这个名份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海枯石烂也不变,你永远是我的小弟弟。”
正说着小姨过来了,她笑眯眯的对高小东说:“和你妗子去歇会吧,不用你们包了,我们已经包完了。”
高小东的脸一下子垮掉了,他此时此刻真正体会到了江梅池的那句话:我能当你姐姐已经很不容易了。
知道了,他的确是知道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只知道自己想哭一鼻子了,可不敢哭出来。
晚上的饺子一家子吃得热气腾腾,两个老人和戴滋林亲切友好的谈天说地,高小东一边吃一边闷闷不乐,而江梅池觉得自己特悲凉心情不好,抱了两瓶世界名牌的青岛啤酒借酒消愁愁更愁,最后就愁得跌跌撞撞连路也走不稳了。
戴滋林一反常态的随和、谦逊,不停的给俩个老人夹饺子,把两个老人哄得舒舒服服、热血沸腾,一个劲儿催他们赶快举行仪式,她们俩都嚷嚷要急着抱外孙子。
戴滋林笑眯眯的却独断专行一口就答应下来:“肯定,不出一年,你二老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吃过晚饭,老妈发话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晚上开车回去不安全,你们就全部住在这里过夜吧。”
可是五十多平方米的的房间,两室一厅,卧室只有一大一小,一下子填充了这么多肉体根本无法安排下榻,两个老人作了难。
戴滋林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抽烟,他掐灭烟头甩出智囊相助:“你们两个老人睡在大房间里,我和梅梅睡在小房间里,梅梅瘦弱不占多少地儿,小东睡在沙发上。”
不愧是当总裁的料,这么难的问题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真有领导的风范。
一听这话,两个老人就自作聪明的什么也明白了,这小两口不知啥时候就早已经是老两口了,再非要扭扭捏捏摆谱也没有必要了,于是乎本来挺有出息的俩老人一下子就彻底倒戈了。
高小东气得瞪大眼睛要发癫痫病羊羔疯了,可是却气莫能助。
跌跌撞撞的江梅池被戴滋林扶着进了小房间,刚开了门,戴滋林就教训她:“没酒量喝那么多干么,快躺下!”
江梅池扭着头,努力瞪起已经醉得迷失方向的眼睛,指着他:“我要睡床,你睡地下!”说完四脚朝天气势汹汹的倒到床上,两手一张呈大字型霸占住整张床,意思就是: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自己想办法去。戴滋林只看了她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坐旁边的小椅子看手机短信。
嘿,小样儿,算你识相,这可是我小姨家,和我家没什么区别,你算那根葱啊,睡地板已经是高待你了。可是朦胧中她看到他的两个影子在她面前来回晃悠,那移动摇晃着的蓝色衬衫又勾起了她惨痛的回忆,脱了外衣就不认得你了?
昨天值夜班,戴滋林很讨厌的给她披了披他的外套就让她在大家面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丢人丢的到了太平洋了,她很不爽快。她突然喊:“把衣服给我脱了!一件破衣服就能把人搞得身败名裂,你也太有威慑力量了吧?给我脱了衣服!以后你就不准穿衣服!让你再害人!”
他回头皱眉看她:“别闹!”
江梅池忿忿的张牙舞爪的说:“谁闹了,你快把这破衣服给我脱了!”
他不理她,坐在旁边继续悠闲的看手机。江梅池怒了!居然敢这么无视本姑娘!她从床上一下子没爬起来,两下子就爬了起来,她用手指指着戴滋林的好几个鼻子,咦?心想:他怎么长了好几颗脑袋好几个鼻子了呢?管它呢,她横着眉毛说:“快给我脱!”
他一副懒得跟她一个醉鬼计较的神情,起身就要出去。
切,不舍得脱是吧,留下它还要毒害别的姑娘是吧!她喊:“你不脱是吧?哪我来替你脱!”醉了她也没忘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伸手就去抓他胸前的衣服。
戴滋林浑身有一瞬间的紧绷和僵硬,他用力拨开她的手,声音低沉温软:“乖,别闹了好不好。”
江梅不理他,眨了几眨眼睛,想让几个戴滋林融汇贯统成为一个,可是她的手却颤悠悠的抖着,她努力奋斗的在他胸前抓摸了一顿,可是才解开一颗扣子,就一颗扣子也从衣服里隐隐约约的露出一部分胸脯来,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硬朗越来越紧缩。
她暗叹,怪不得公司的女人们要仇视她江梅呢,的确是有道理啊有道理。
她终于解开了另一个扣子,她抬头得意的看他,这一看,她有些醒酒了,他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灼热着向外喷火。她被喷射熨烫的浑身不自在,于是赶紧避开他视线——继续解他的扣子,边解还边对他嘟囔:“嘿嘿,今晚看看咱俩谁比谁厉害。”
她跟戴滋林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让人家牵着她的鼻子走路,今天突然有机会修理他一下了,江梅池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唰”的一下子就变得高大起来,总觉得自己不再是被资本家压迫的劳动人民了,如今劳动人民翻身做了主人了,主人就是当家的,呵呵,当家的。
她说:“我是你的当家的了,呵呵。”
戴滋林衣服的扣子全被解开了,整个上身均匀健美的身材让她一览无余。江梅池呆呆注视着眼前一片赏心悦目的春色,心口便像有只小猫爪子在不停挠她似的,痒得难受。苍天啊,大地,只摸一下,只是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只一下就可以了!
色胆包天!!古之人诚不欺余也!江梅池迷失了心智,勇敢的伸出了罪恶的爪子,终于在戴滋林结实的胸胸膛上摸了一把。
可是只一把手就猛然被人抓住当场被人捉脏了,但她没羞没臊,她忽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哎呀呀,这豆腐吃得实在是太哈皮,太通达了!于是她挣扎着还想再摸第二把。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总裁男人的豆腐果然不同寻常百姓,很香!很嫩!很好吃哟!她还想吃,不,是十分想吃。
而戴滋林被劳动人民当家做了主人后,没有生出怨怼,却在眼底生了一簇篝火,他声音略带暗哑的低斥:“你敢再逼我!”
“逼你怎么了?逼你怎么了!就逼你了怎么着吧?”她眯缝着眼睛两只手齐上阵,可还没摸到过瘾,嘴巴就被堵上了,那滋味让她全身往头上涌血,就象吸毒人员正在吸毒似的不能自己……再接下来,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她就出于外力又回到床上了……再再接下来,不知道是多少分,戴滋林已经自己把衣服脱了,而且还加班加点的把她的衣服也给捎带揪了下来扔到一边,他平时从来不会冲动的这么没水平……!再再再接下来,除了越来越热的身体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她就感觉到下身突然来了一阵欢快的疼痛……,她不由轻哼出声。戴滋林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一边吻一边轻声说:“乖乖,别出声,让人听到不好,忍不住了可以咬我的肩膀。”
愧他在这个时候还有这个理智,真******是当总裁的料,何时何地都让理智操控,江梅池不当总裁,要当独裁,她不管不顾的哼哈出声,戴滋林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吻着她不放松……
这个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沦了,这顿充满侵略性的长吻,霸道、强悍,似乎在宣布他的所有权,象一头占有了一席领地狮子的那泡尿。这霸道的吻连呼吸都一并夺了去,叫人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干脆任由它去吧,只是露出呼吸系统来能活下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