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后的战役
从严世蕃兵临城下已有三日，这三日，锦衣卫什么都没做，皇帝也不曾出现，京城人心惶惶谁都认为这朱氏天下已经到了气数尽了的时候了，可是谁又想到得到皇帝其实是在都指挥使司里头和离歌笑谈天论地呢？而出城多日的离歌安依旧没有回来，包来硬依旧是守着如忆的墓不曾动过。曾经离歌笑说过，没有了荆如忆，离歌笑亦不复存在。如今包来硬也是这样。没有人能劝，也不敢劝。劝，如何劝？让他看开一点？还是索性逼着他撞在如忆的坟前，最后落得个死后同穴么？三娘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精神劲头越发不好，每天小梅都要端了浓浓的黑药汁来，苦涩的让人想落泪，三娘已经不是第一次埋怨小梅了，也不是第一次跟离歌笑投诉了，离歌笑每每都只是笑着在一边陪着她一口一口的喝尽药。
这天晚上，离歌笑刚刚从皇帝的屋里出来，就瞧见一个人影很快的闪过屋顶，去的方向竟是三娘的房间，离歌笑没有多想便追了过去，他只是担心此人会是穆无柳派来的。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的除了三娘还有就是消失多日的离歌安，她的脸上带着疲倦，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让离歌笑发现的不对劲，三娘正在给她轻轻的包扎。“老妹，你干什么了？怎么把手给……”“师傅让我抓寡言师叔，我自然是要尽力了，哥你放心，孩子们已经安全的送到了琼庄，除了月季，木槿。明日，剩下的花娘就会到了。”“一战定胜负，皇上的意思，不愿意见到太多的血腥。”离歌笑接过三娘手里的药继续为离歌安包扎着。离歌安微微点了点头才道：“我知道，十万大军，真正能用的，有两万我就开心了，他的军队我瞧过了，多少人都是临时抓来的壮丁？七拼八凑的所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十万大军？”
离歌安的话里带了很多的嘲笑，离歌笑抬手戳了戳妹妹的额头才道：“小丫头，你看着，哥哥保证，明天如果真的只有两万可以用，那两万都给你泻火用，你这几天上火的厉害吧？”“……还是算了，我不杀生。”“……你不杀生你杀什么？你小丫头下手多狠你哥我太清楚了。”“哎，随便随便，都是在造孽啊。来硬还没醒过来？”“你说呢？”“这会真的造孽了，哥，好好陪嫂子，她脸色太苍白了，你让梅梅帮你熬了人参汤来，一定要让嫂嫂喝下去。”一边说，一边离歌安展开身形离开。
如忆墓前，一个男子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如果不是瞧着他有着呼吸，或许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吧。“有用吗？已经死了人，你跪在那里能跪的回来，天下间，就不会有死人了。”“她，为我而死。”来硬的声音非常的低沉，非常的无力。“冤孽，既是往生又何苦执着？不要忘了你的誓言，来日，用严世蕃的血来祭拜她的。”“我会的。”“一动不动的跪着，就能得到吗？包来硬，你这算什么？我真的后悔救活你，救活她。”离歌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起来。她一伸手就将跪着的男子抓了起来，扬手就是两巴掌。“你给我醒醒，听到没有？如果你乐意这样跪下去，我没有意见，至于你的誓言作罢算了！”或许是离歌安的巴掌打醒了他，他也不过是冷冷的瞧了一眼才道：“作罢？安姐姐，不可能，刻入骨髓的痛，的恨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作罢的。”“很好，我告诉你，明日午时我便要严世蕃魂断城下，你来或者不来，随便你！”一句话罢，离歌安已经离去。
一夜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不过四更天，就已经有不少的锦衣卫在大街小巷的挨家挨户的敲门，嘱咐百姓不要开门。而此时，离歌笑已经换上一身戎装站在了城门上头。他抬头瞧了瞧天色，三娘还在睡吧。一想到三娘，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暖了。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穿着戎装的人走到了离歌笑的身边道：“严世蕃的狗头，留给我，用来祭拜如忆。”“你还真的是伤我心了。”离歌笑一边说一边掏出酒囊，酒已经很少喝了，不过有的时候喝一点，助兴不错。“为什么？”“我是你大哥，小安是你姐姐，大哥的话不听，姐姐的话不过三两句就听，不是伤我心是什么？”“呵呵，那只能说明，安姐姐的话比你的中听，悦耳。”“我去，你小子皮厚了，回头我抽死你去。”“行，不过问问，安姐姐呢？这十万大军你吞得下？”“废话，我吞不下还有你安姐姐帮我呢，不是还有你吗？你胃口也很大，帮我分担的吞一点。”离歌笑挑了挑眉才瞧了来硬一眼之后继续喝酒。
就在这时候，柴胡慢慢的走过来才道：“老离，小安跟娘娘腔一早就不见了，这两人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哦，对了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离歌笑略有深意的瞧了柴胡一眼才道：“偶尔让他们去约会约会也好嘛。”明显柴胡没有完完全全的理解离歌笑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离歌笑瞧了瞧天色才慢慢说道：“有点小冷啊，走，进去吃火锅去。”柴胡瞬间有些晕眩了，这算怎么回事？“老离，你，你这！”“哎哟，怕什么，琼庄的人都来了，我们怕什么？”一边说一边拉着包来硬下了城门。
另一边，严世蕃的营帐内一直从昨晚灯火通明到现在，他们也很紧张，紧张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快要得到这个江山，可是又觉得这个江山来的太不切实际了。“无柳，你说，你有多少的胜算？”“如果，歌安不来，或许我一个人能跟离歌笑拼上很久，再加上我手上的人，一枝梅绝对不在话下。何况如今离歌笑还要分神照顾燕三娘呢。”穆无柳这话说的非常的隐秘，只见严世蕃冷冷一笑才道：“我可不管她离歌安想做什么，我要的只是这个江山！”严世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大人，将军情况不好，我们的后备粮草都被烧光了，原地只留下这个……”来人一边摊开手心，一朵妖冶的蔷薇在他的手里显得越发的诡异了。
穆无柳冷着一张脸硬是将手里的笔折断了才道：“蔷薇，百花琼庄！歌安真的是下了狠心的。”严世蕃冷冷一笑才道：“老弟，你担心什么？等我拿下了这里，我一定会让离歌安在你的身下求饶，让她生不如死！”“大人！后方八万左右的人全昏迷了，检查过了，是有人下了极其重分量的迷药！原地只发现了这个！”另一个小兵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琼花，一桩桩一件件不都在告诉在座的两个人，她离歌安，百花琼庄已经在宣战了吗？严世蕃邪恶一笑才道：“好好好，不愧是你无柳兄的女人，这般招数，都是你教的吧？”“怕只怕这个丫头还有什么疯狂的招数没有用，她已经够头痛了，还有一个离歌笑……”“离歌笑么？他是我唯一的敌人，唯一敬重的敌人……”“是吗？看来我很荣幸啊。”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的人不是在吃火锅的离歌笑又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进来的两个小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卸去了伪装，原来，离歌笑的火锅吃到这里来了。“嘿嘿，老离，我算发现了，这里还真是一个吃火锅的好地方啊？”柴胡很兴奋，就说嘛，离歌笑怎么可能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跑去吃什么火锅！除非他脑子给驴踢完之后又泡在酒里泡到生锈了！包来硬却只是冷着一张脸抽出随身的剑才道：“严世蕃，如忆的碑还等着用你的血来上妆呢。”“啧啧啧，应无求你怎么还没有死呢？”“应无求早就死了，活着的是包来硬。”“我可不管，你们别开心的太早了，离歌安可不再呢，她这个超能打手不在，你们怎么玩？”“喂喂喂，我很介意你随便给我起外号的。”
严世蕃瞬间被吓了一跳，这大白天的也能招魂，哦不，是招人？可是人呢？人呢！！！“白痴啊白痴，白痴啊白痴，为什么我老哥会说你是他唯一匹敌的对手呢？”严世蕃还是没有搞懂，人到底在哪里啊？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肩膀好像被人轻轻的点住了。离歌安是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的？“不用看了，我一直在你这里，给你做下手。对吧，梅梅？”“对啊，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严世蕃你手里做事真的好辛苦啊……”贺小梅的调侃之音真的让离歌安实在是想笑。“好好好，我还在想怎么才能一次性解决你们呢！给我上！”严世蕃一改之前的神情，此时的他脸上充满了血腥的感觉。
营帐内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只知道的是，今天这里一定会成为地狱修罗的……离歌安凭借着一身惊人的内力还有极强的反应能力硬是将自创的“无影剑”和御仙派的功夫打得别人是招架的力气都没有了。离歌笑看到这里不由得笑道：“喂，老妹这么有空你就顺带帮你哥搞定这里吧？”“去死，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那些人都挺垃圾的，要我都拿不出手了，你要是解决不了，我不管。”离歌安一边说一边还有闲情逸致“挑逗”穆无柳。穆无柳一门心思都扑在离歌笑的身上，可是离歌安的“骚扰”却让他一步都不敢动，虽然他的亲兵一直的在严世蕃的身边，可是他哪里晓得，离歌安会不会等一下脑供血不足导致临时发疯直接一剑砍了严世蕃？
在一边观战的严世蕃看的很清楚，离歌安就是这一次的生力军，如果不是靠着离歌安那出神入化的功夫，离歌笑等人早就负伤累累了。心下念及至此，他也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会武功的，随手强过一把剑就朝离歌安扔过去。此时的离歌安正在离歌笑的身边玩转自如完全没有顾及到严世蕃那一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窜出来将离歌安完全的挡在了危险之外。“不！！！！！”当离歌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她痛的直落泪，她扬起手里暗藏的银针就朝着严世蕃的地方打去，一边接住那人摇摇欲坠的身子。
“穆无柳，你这个混蛋，你白痴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离歌安看着穆无柳的伤口不断的出血却没有丝毫的对策。“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想你受伤。不管多少年，我都不会伤你……也，不愿意你受伤。”穆无柳闭着眼睛说道，半天才强撑着睁开眼对着一边已经傻愣愣的严世蕃道：“你，你说过不会伤害小安的……”“我没有！穆无柳，到死了，你还这么维护她是不是！”“是！此生此世，我唯一爱过的，除了离歌安没有别人！”他微微喘了喘气才继续道：“小安，我知道，这一次我让你伤心，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小安，你能原谅我吗？最后一次了……”离歌安早就被大片大片的鲜血弄得已经是接近疯狂了。她死死的抱着穆无柳才道：“好……好，我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求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梅梅！救他！”离歌安的声音显得很是撕心裂肺，穆无柳按住她的手才道：“没，没用了。小安，到死了，你还不愿意说吗？孩子是……”“是个男孩……”“没有起名对不对？那就叫穆无悔好不好？无悔，我穆无柳一生做事都无悔。”穆无柳的神识已经开始慢慢的涣散了。
愣了很久的严世蕃刚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穆无柳叫住了：“没用的，世番。我知道你不会回头了，我也不想你和我再错下去，所以……我将军内的布置，军内的一切都……告诉离歌笑了……回头吧……”穆无柳瞧了一眼大势已去的严世蕃才慢慢的握住了离歌安的手，硬是撑着疼痛示意小梅过来，将两人的手合在一起才道：“小安……交给你了，小安，他对你的爱，不比我少，只求……只求你下半辈子可以不用再活在对我的恨里，好好的……活下去。”不等离歌安的回答，穆无柳已经，回天无力……
大势已去之后的严世蕃，在锦衣卫的重重看守下，极其狼狈的进入了京城，天牢。剩下该怎么做，那么就是朝廷的事情了，与他们一枝梅没有了多大的关系。离歌安将无柳安葬在了孩子的身边，就在无柳死后第二天，她痛哭了之后，便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可是心里的伤又有多少？谁会知道？直到……穆无柳死后十天，她无声无息的坐到了贺小梅的旁边，习惯性的靠在了小梅的肩上才道：“好累了，梅梅，我们回西域看师傅师叔他们好不好？”小梅也是只淡淡一笑的就把她抱进怀里道：“好，什么都好。”“我离歌安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我不想在离开你了。”不知道为什么，离歌安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贺小梅愣了愣才道：“笨蛋，谁要你死了？你要好好的活着，下一辈子，我还要找到你呢。”
就在这两人的背后站着的又是另一对的璧人，“歌笑，如果有来生，我情愿我比如忆更早找到你。”三娘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缓缓的靠在离歌笑的怀里羞涩的说道。离歌笑只是紧了紧自己抱着三娘的手，三娘，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在娶你为妻。离歌笑也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半天风起了才道：“进屋吧，你的身子受不得风。”“哎？”不等三娘有任何的意见，离歌笑就带着她进屋了。醉生梦死，这里是他最美的家……可惜三娘没有听到小梅的下一句话：“不过要走，也应该等三娘生完孩子吧？你要是这时候走了，歌哥会抓狂的。”“嗯，也对，走之前见一下胡大爷的女儿，听你们一个劲儿的提起她，让我很想见一下啊……”
凉风微起，一语微凉。他们生于乱世，却要背负着救世的任务。他们是人人称赞的一枝梅，他们是不属于天不属于地的，特有的一枝梅。或许在将来，下一个轮回里，他们还会再出现，或许，在将来的不远的日子里，百姓，天下还会需要他们。因为这个世间，正邪永远不可以两立。所以，世间需要他们……
《繁华如世爱则一生之前生今世》完——
（8）不曾恨过又哪有原谅【离歌安之番外】
我，叫离歌安。据说我还有一个没有见过面的老哥，嗯，对是据说，因为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我只是看过老爹留下的手札里头提过而已！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了啊！哦，顺便再说一句，我哥跟我是龙凤胎，所以不要把我想的太小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命运不平凡，废话，如果你才出生，连话都不会说就有了一座大到不行的庄子，还有一堆有的没有的仆人，你会不会觉得你的命运平凡？我有生以来的记忆除了琼花，没有了。据说琼花是我娘的陪嫁丫头，可惜后来我爹我娘死了，她也只能担任起照顾我的责任。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我才两岁，会说的话不多，就被我家死老头，哦，不要介意，死老头指的是我师父，平常在他面前我打死都不敢说的。
被我家死老头看中，非拉着琼花说我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是御仙派修炼的不二人选，我勒个肺，我要是当时能多说点话我打死都不练这功夫！真的，因为琼花给我师父说的晕头转向的，就带着我一块回了师门，我当时一见那个师门啊，我那个泪都快变成血泪了，难怪我家琼花对御仙派不了解！这这这破荒山野林的，练个鬼啊，连我家琼花都觉得是不是被骗了。好吧，接下来的十多年里真的证明了我被骗了，还是很凄惨的骗。你有见过三岁大的小屁孩天天把毒药，天山雪莲之类的当饭吃的吗？我又不是打算做毒后……
其实后来我才慢慢知道，我师父真的没骗我。我七岁就已经把师父传授的一切都学会了，然后还顺带学了学师伯的黄岐之术，当然，师叔那个诡异的造人。啊啊啊，是造机关人，不要误会。师叔的技术我没多大兴趣，学了个皮毛就好了。算算，我把祖师爷传给师父师叔师伯的功夫都学的差不多了呢……当然我还有一个师兄一个师弟。嘿嘿，我们当时可是江湖、朝廷都很头痛的“三圣”，无痕盗圣，无影医圣，无情剑圣。哎，想想当年的日子真美好……对，美好的我师父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各个都纵容我啊，弄得我的脾气倒是越发的骄纵了。我还记得师弟跟我说，这辈子都别指望有人能娶我了。
谁知道我师弟那个破嘴巴一点都不灵，那年我二十岁，师父早就是被我这个一天到晚气得他老揪胡子的小混蛋弄得快要抓狂了，终于准我离开了，奇了怪了，我离开第一件事情居然不是回家，而是跑到京城的青楼玩去了，这一玩倒是真的大发了，我遇到了他——穆无柳，无柳山庄的少庄主……其实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跟平常富家子弟差不多的人，所以我都没有怎么在心，随便应付便是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却对着自己动了情……
如今再一次想到他当初的话，或许我的心里还是会有些许的悸动吧……穆无柳……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劫，我一步一步的踏进你给我的温柔陷阱里面，我为了你，隐瞒了一切，即便我离开家的这些年，琼花也把百花琼庄发扬成了武林第一庄。我抛弃了一切，我只以为你可以跟我长相厮守。长相思，长相思，奈何不得长相守……
在江南的那些时候真的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尽管我们手头拮据，尽管我们两个只能隐姓埋名。可是那时候每一天睁眼都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美好？其实我悄悄许愿过的……我宁可折寿也要保住这美好。可是老天却不曾让我如愿……
我还记得，你看到我的时候那眼里有的，只是恨，只是决绝。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那么的不堪，被你想象的那么的……无耻吗？你走了，你无声无息的就这样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夜里一次一次的惊醒，我只能苦笑的摸着肚子安慰自己，安慰孩子……我是一个大夫，我知道孩子的情况是什么。一次一次的险些小产……如果不是琼花陪着我，或许我早就放弃了吧……可是你知道吗无柳？当我听到儿子第一声哭泣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可是即便我拼尽一切却也不能将我们的儿子留的就一点……才两岁，我们那个可怜的儿子就这样去了，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我伤心欲绝的埋了孩子回到庄里。或许是老天看我太过悲催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告诉了我哥哥的存在……我记得爹的手札里说过，要我找到哥哥的……回到琼庄，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这个叫离歌笑的所有资料，我心里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的哥哥……最后的一切就如同我所预料的一样，我找回了我的哥哥——离歌笑。我也最后找到了属于我的最后的归属——贺小梅……
可是，当我眼睁睁的瞧着无柳就这样的倒下，就这样的无声的倒在我的怀里……看着他就这样的无声无息的走了，当他问我能不能原谅他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无力……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他……我一点都不恨他，只是，只是离歌安的心，离歌安的自尊太强太强，不允许我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啊，无柳……不曾恨过，你如何让我做的原谅？
当无柳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只告诉我自己最后一句话，我不能哭，我不能悲伤。我哥还没有斗赢严世蕃，大明的天下还没有完完全全的干净，我又如何能够将属于我的感情放在这里呢？无柳，或许你会让我用一生的时间去怀念你，或许，曾经的我已经随着你去了。可是如今我却真的放不下了，因为我的左手边站的是贺小梅，那个能够体会我，能够包容我一切，愿意永远陪我走下去的人。一人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