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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何谓逍遥,何为羁绊

第三十卷鲲鹏玉女小鸟非公

飘逸仙见罗刹玉女动了真怒,再不制止恐怕此小兄就会有性命之忧,于是抢步到二人中间,背对不烂舌,“鲲鹏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辈计较。我替你向他问明实情,如有半句虚言,不劳您老动手,我定让他有来无回。”飘逸仙侧过脸示意,“小兄还不如实道来!”

不烂舌毫无惧色:“原来你是那只小鸟呀!我就说不是公的嘛!你们俩都看到了吧。”

孑生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捏了一把汗,到现在还敢出言不逊。为了转移注意力,孑生强调:“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你为什么要使诈,我们也很感兴趣。”

不烂舌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往事不堪回首,凝聚了太多的血与泪,今天就一吐为快吧,不过那至少得从十年前说起。”大家见此情景,不禁心中一酸,都想静静聆听这凄楚而真实的又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也许这是作为人的一种心理需要,希望听到别人痛苦的经历然后让自己觉得现在大家是多么的幸福快乐,从而找到一种心灵深处的慰藉吧。

第三十一卷不烂舌的十年往事

“从前有一个小孩,父母在他刚出生就离开了人世,他唯有和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一瓢水一瓢糠地把我养大···”

“放屁,你是猪呀!”鲲鹏女喝断道。

“噢,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养大。在他十岁的时候,有一天上山砍柴,看到地上有只受伤的小鸟···”

“好了,你别说了,你不就是想再讽刺我一下吗。看来不敲断你一条腿,你是不肯说实话了。徒孙!”飘逸仙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等等,你听我说完。那只受伤的小鸟在迷离之际,居然开口讲起了人话‘小兄弟,我死后将化作一片羽毛,请你务必把它交给一种叫鲲鹏的大鸟,拜托了。切记,是母的哟,一定要是母的’···”

“徒孙,让开,我要扭断这无耻之徒的脖子!”鲲鹏女已怒不可遏。

第三十二卷关键时刻有毛可用

天下竟有这等不怕死的人!

孑生和假洋鬼子忙去拉住鲲鹏女,这哪里是一个级数的博弈,二人瞬间被抛开。飘逸仙放下了那超然物外的姿态,半跪道:“师尊,还请三思呀!”

“我不是吩咐过你不准叫我师尊的吗?”说时迟那时快,鲲鹏女已闪到不烂舌跟前。飘逸仙知道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在速度上有多么的可怕,所以已不做无谓的挣扎。

眼见这巧舌如簧的年轻同辈就要当场毙命,孑生和假洋鬼子只有叹道:这就是不积口德的下场!有一条生命就将离开世间,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半路出家。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成定局,时间凝固了,等待最后的审判。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一片羽毛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鹏爪定在了羽毛的边上。

“鹏哥哥,你真的还记得我!”鲲鹏女两眼汪汪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这种表情一下子让人难以接受。

第三十三卷一松一紧皆出于情

鲲鹏女双手捧过羽毛,调整了一下情绪,对不烂舌感激地说:“小兄弟,对不起,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你让你说实话。其实我也是挺温柔的,是吧,小徒孙?”

“是!是!”飘逸仙练练回应。

“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鲲鹏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不烂舌打了个寒颤:“不用,不用!我做好事从来不望报!”

鲲鹏女牵着四不象悠悠地走向远方,一阵风“呜呜”吹过,仿佛在为四人庆幸,让四人长舒了一口气。所谓忙碌紧张之后平静下来才可以真正体会到,原来生活是如此美好。

忽然,鲲鹏女又转头望向大家,四人心中又是一紧。“噢,对了,你们的小飞车需要等小徒孙他师父接见你们之后才能去取。”四人如释重负。

“OK,没问题!”假洋鬼子高兴地应道。

“好,鲲鹏兄慢走!”飘逸仙毕恭毕敬地回应。

鲲鹏女微笑着转过头去,渐渐消失在原野里。

第三十四卷伊甸园里非诚勿扰

“这也能过关,简直太神了。”三人对不烂舌的壮举很是兴奋。“原来鸡毛也可以当令箭,不是传说!”

“毛,确实是真的,否则以那个老妖怪的眼力,如此小伎俩怎么可能得逞。”

“那故事呢?”孑生关切地问。

“故事嘛,半真半假!”大家欲待继续追问,不烂舌已大步往前走去了。真扫兴!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走着走着,不烂舌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来前方是个岔路口,左右分别有块T字形的路标:左边横着是“去忧斋”,竖着“迎八方客”四字;右边横着“伊甸园”三字,竖着是“非诚勿扰”。假洋鬼子一下来了兴致:“此伊甸园是否就是当年上帝创造亚当夏娃的地方呀?”“非也,非也!上帝只是个传说,何况他好像也不懂汉语吧!”不烂舌打击到。“不才小兄说得对,这是在人间,不是天国。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左边,尽快上路吧。”飘逸仙略带催促。

众人看看天色,确实已到傍晚时分,夜之脚步逐渐来临,一股露气似乎也开始升腾起来,呼吸时凉入心肺。虽心有不甘,但受环境之限,也唯有继续前行,不能停留。

第三十五卷逍遥派是闷骚门吗

在飘逸仙的带领下,大家在戌牌时分到达了传说中的逍遥派的驻地“去忧斋”。果然不同凡响,这样的小径、花坛、修竹,只能用建筑艺术品来形容。点点星辰意,幽幽路灯光,步入其间,心内一片宁静,脑中顿感清爽,真是有褪去凡尘、逍遥宇内的空灵。不过有点令孑生感觉很不自在,这样所在应该坐落在灵山之巅才感觉符合常理,怎么会位于此处低矮的平旷之地呢?哎,也不好意思多问。

“不是吧!怎能如此闷骚!”不烂舌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难道这是世界名画《泉》?”假洋鬼子自言自语,“不对,画中分明是东方女子的形态,而且与《泉》中少女的清纯无邪相比,此画透出的是妩媚动人!”这是孑生才注意到大厅正上方赫然挂着一幅裸体女子的画像。

“其实这是出自家师手笔。”飘逸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们逍遥派门人脑袋里是不是都少一根筋呀,大厅中怎么能挂这种东西!”喷的好!孑生感觉很是在理。

“这,这有什么···”飘逸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三十六卷心物一体表里如一

假洋鬼子若有所思:“我想仙兄师父所要歌颂的是一种美,除了身体姿态的美,还有这位女子所具有的精神的美,此为大美,一种身与心结合成的整体所体现的光辉形象,一种让人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确有不得不顶礼膜拜的如玉如水般的柔情。”

“还是李杰兄有品!”飘逸仙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孑生心有不服:“那也不用挂在客厅吧?”

“嘿,这个就好解释了:你见过有人在暖阳当空的时候弹那冷冷的《春江花月夜》吗?这不是一个道理吗?——纯属怪胎!”不烂舌毫不客气。

飘逸仙不怒反笑:“所谓情之所至,不得不发,比起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我们是不是要光明磊落得多呢?况且在炎炎烈日下来点与之相反的音乐是不是更有情趣呢?”

“对,对,这幅画很能消除旅途的疲劳!”假洋鬼子迫不及待地补充。

“主场就是有优势!”不烂舌嘴够硬。孑生瞟了一眼那幅令人销魂的画作,心里很不服气。

“各位请上坐;福伯,上酸菜;噢,不,看好茶!”飘逸仙很是高兴。

第三十七卷就寝习惯雷打不动

“糟了!”飘逸仙脸色骤变,大概这就是乐极生悲吧,“我师父每日亥时必定闭门休整,子时之前必定入睡,此时他已不会再见客了。”

“这是什么鬼道理?难道不是他请我们来的吗?”

“好像没请你吧?”

“我不请自来,但也算是个贵客吧!”

“反正我是不敢以此自居的。”

“兄弟,要有自信。”

“这恐怕叫谦虚更合适吧?”

“不自信和谦虚有什么区别,请你告诉我!”

“我认为一个人可以既自信又不骄傲。”

“举个例子!”

“好吧,我现在是没法说明,等我想明白了再向你讨教!”

当不烂舌与孑生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假洋鬼子向飘逸仙问道:“尊师的这一习惯是不会有例外的,是吧?”

“雷打不动!”飘逸仙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让各位小友在我们斋里歇息一夜吧!”一直沉默静听的福伯开口了。

“好吧,就听福伯安排。”飘逸仙恭敬地应道。

第三十八卷臭皮匠欲效夜游神

躺在床上,孑生怎么也睡不着,这不自信与谦虚究竟有什么区别,真是令人费解!

“咚、咚、咚!咚、咚、咚!”两阵悄悄的敲门声响起。来得正好,反正也睡不着。打开门,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钻了进来。“去夜游怎样?那个啥非诚勿扰的地方。”“是啊,就是叫伊甸园的地方!”

“这两个家伙!白天,一个像教授,一个像哲学家,晚上怎么就这副德性。”孑生故意言道,“很累了,没心情。”

“没机会了,明天那老家伙醒来可就要送客了!”“是啊,是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还意见不和吗?”

“这要看什么事情,我不烂舌可一向是恩怨分明。”

“是啊,是啊,即使政见不和,在关键时刻也要摒弃前嫌一致对外,是吧?”

“好!”孑生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薄薄的月光下,三个黑影偷偷摸摸地钻出“去忧斋”,根据三个脑袋里依稀记得的片段拼凑起来的路线往那分叉路口走去。自以为只有当事人知道的事情,岂止天知地知,在那黑黝黝的夜的笼罩下,不知有多少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正注视着呢!

第三十九卷斩破迷障只取一真

午夜、三人、鬼影,来到了路牌处,“非诚勿扰”被其一略而过,想也不想便向道路的深处滑去。

世间之事可真是奇怪,宣布出来的总与实际的有一定差距,心里想的和做出来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无法匹配。明明是想发泄一下情绪却偏偏要说“打是情,骂是爱”;本来是想叫大家如果无所事事或有所企图就看看这个节目,结果却要弄个“非诚勿扰”;根本无法摆托世俗事物却要自命逍遥人间。也许这就是现实与理想、目标与现状、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对立问题吧!

所谓不破不立,破了之后就显得千疮百孔,不堪入目,直觅本来,也许可以得到真相,但真相或许只能让人痛苦,这也是文娱行业在历朝历代都无比繁盛的原因吧。当然,为了弥补破出的伤口,我们还应该立一个大意:一切皆是源于我们渴望真爱、真诚、真情怀。但“真”究竟是什么呢?暂时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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