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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北堂雁回了影子门,刚一进房间,便又吐了一口血。“门主,属下立刻去拿回天丹给你疗伤。”北堂雁一拳捶在墙上,忿忿道:“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总有一天我会报仇,将你们送上西天。”

“你们放我出去,这样关着算什么啊?”思语敲着门大声的叫着。玉柳端着饭菜走了过去。“小姐,吃饭了。”玉柳开了门,看见思语正瞪着她看,冷不防思语将饭菜拍到地上。“吃什么吃啊,叫你们教主来见我,否则我就饿死。”说完转身坐在了桌边。“小姐息怒,我这就去请夫人过来。”玉柳关上门,有点无奈的离开了。傍晚,东坡他们抵达了纳兰世家,纳兰颂一见到玄风语,先是一愣,回神之后,赶紧命令下人准备房间。“好女婿,别来无恙吧,过来我好好瞧瞧。”纳兰颂拿了椅子,坐在一旁。“憔悴了很多,看来这江湖的是是非非的确让你这个武林盟主费神了。”“哪里,我只是……”纳兰颂欲言又止,将视线转移到窗台。“你有事瞒着我,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我见过和絮了……”“什么,她回来了?”“没有,不过她过的很好。”“那她人呢,怎么不接回来住呢?”“她的心里,怎么会有我呢。”纳兰颂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爹,此时说来话长,晚上用膳时我在跟您慢慢道来。”

北堂雁闭关练刀,他记得玄风语说过,没有驾驭好冰瀑,是没有办法将分水阙发挥到最高点,因此,他把一些相关的事宜吩咐给冷猎之后,他下了念枫崖,决心闭关练武……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个逆子身在何处?”玄风语火冒三丈。“爹,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您就不要插手了。”“我能坐视不理么,她要杀你,这关乎性命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管管呢。你去把她和古念枫的女儿给我找来,我亲手宰了她。”“爹,不可以,虽然慕离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一直视如己出,我不会让您伤害她的。”“你怎么这么说,只要杀了那孽种,你们没有了这个隔阂,很快就会在一起了,破镜重圆,你难道不想么?”“爹,这事您就别管了,我自己可以应付。”纳兰颂饭没吃几口,就起身回了房间。玄风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你的伤怎么样了?”东坡问。“嗯,差不多了,我是担心会留下疤痕。”“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里有一贴‘去腐灵药’保管你用了就没有疤痕。”“哦,真的这么灵验么?”清照接过那绿色的瓶子。“你沐浴完之后,轻轻涂抹一层在疤痕上,三到五次就可以消除了。”“谢谢你……”“呵呵,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不要骂我就好。”“我……怎么会骂你……”她笑着把头低了下去,脸上飘起一阵红晕。

“紫栩,你在房里么?”欧阳修轻轻扣了扣门。“我有事,你先休息。”“你在这里啊,我有事找你。”“说吧,什么事情。”“我怎么一晚上都没见到思语?”“事情是这样的……”东坡和欧阳修上了城台,一五一十的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等,你说的我有点不明白啊,你的意思是,慕离和思语是同一个人?”“现在是同一个人,因为慕离中了‘百里穿魂’,古前辈为保自己女儿不死,用‘移魂大法’将她的魂灵灌输到思语的体内,所以……”“哦,原来是这样,那怎么样才可以将她们分开?”“听纳兰前辈说,需要一个练过百里穿魂而没用百里穿魂杀过人的人,用移魂大法将她们分离。”欧阳修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么。“按照你这么说,思语现在在拜火教总坛了。”“欧阳兄,看的出来,你对思语很关心,超乎一般……”“和絮是慕离的娘,而纳兰颂才是思语的父亲。”“没错,当我知道了这层关系之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似乎没办法给死去的古前辈一个公道了。”“自己的女儿杀了父亲,会不会有什么原因?”东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只想把她们分开之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接踵而来的事情,不会让我们轻松的离开。”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苦笑着各自回了房间。

“你知道我是谁么?”和絮看着眼中略带杀气的慕离问。“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每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我说不来……”“你小的时候,身上是不是有这样一块玉佩。”和絮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说。慕离仔细一看,不由自主的从自己腰间也拿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是你爹在你出生之后,为我们两个买的,生平第一次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给我们。”“你,什么意思?”慕离越听越模糊。“后来,我知道你爹疯了的消息之后,含恨离开纳兰府,销声匿迹,不问江湖世事。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却听见了你爹被杀的噩耗……”此时,和絮泛起了一股杀意。“你说的,是古念枫……”“没错,古念枫中了疾风箭雨死了,而他就是你的生身父亲。”慕离猛地站了起来,摇头说:“不会的,古念枫不会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纳兰颂。”“纳兰颂不配做你父亲,他根本就没本事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了之后,我的心是多么的痛……”“这么说,你是我……娘?”和絮的眼眶湿润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爹告诉我,娘很早就死了,怎么会……”“我记得,你的胸口还烙有一片枫叶,那是为了纪念我和你爹相遇而留下的。”慕离瘫坐在床上,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吻合,那么突然,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天微微亮,和絮就过来房里看慕离,看得出,慕离很晚才睡去,枕边的泪痕,清晰可见。“孩子,娘不会让你受苦了,娘会好好的照顾你……”和絮轻轻的抚摸着慕离的脸颊,忽然惊醒了她。“你想干什么?”和絮知道现在的是思语而非慕离。“呵呵,没干什么,只是看看你。”“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给我出去。”“思语啊,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思语仔细的看了看,忽然捂着嘴巴。“娘,是你啊……”思语扑了过去,抱着和絮哭了起来。“不哭,好孩子,娘给你做饭吃。”

“娘,你为什么不回去啊,爹很想你。”思语吃着饭说。“娘还有事情要做,等把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去了。”“那我呢,是陪着娘,还是回去陪爹呢。”“你爹是武林盟主,事务繁忙,你还是留在娘身边,我好照顾你啊。”“嗯,思语就留下来陪娘,等娘把事情办完了在一起回家,到时就可以团圆了……”看着思语高兴的样子,和絮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北堂雁端坐着,将整套分水阙重新温习了一遍,加上对冰瀑特性的参悟,如今是有所突破。他感觉到了身体和冰瀑正渐渐融合,有两股相辅相成的真气在冰瀑和自己之间流动。忽然大喝一声,双掌举向天空,身后的石壁立刻被十几道气柱炸得碎石纷飞,整个轰鸣和迷蒙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北堂雁操起冰瀑跃上石壁,来回的挥舞着,一条条跳动的线条,夹杂着五彩斑斓的影子,将整个石壁划开一道口子。一个翻身,再砍下一刀,剧烈的震动让石壁上的一块巨大的石块滚了下来。北堂雁微微一笑,几个跳跃,聚气一掌,将整个石块炸的粉碎。

“哈哈哈哈……我终于练成了……”北堂雁看着泛着黑色光亮的手,一种莫名的害怕。“我的手,怎么会这样?”过了片刻,他笑着说:“天下第一,非我莫属,武林盟主,舍我其谁……”由于分水阙和冰瀑的特性相溶,现在已经和北堂雁人刀合一,北堂雁心满意足的朝落枫亭走去。

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两掌轻轻的贴合,身上立刻泛起了层层的波浪,不断的向外翻滚,猛然一发掌,波及开来的冰瀑的刀风,将整个村子摧毁,无一人生还。“哈哈哈哈……”北堂雁看着自己的双手笑着……“哈哈哈……”

玄风语不知道被什么惊醒了,额头冷汗涔涔,还不时的喘着粗气。“怎么回事,难道是……”

“门主回来了……”一个手下叫道。冷猎赶紧起身出门恭迎北堂雁。“怎么了?”北堂雁看着发呆的冷猎,“门主你……”北堂雁走进卧房,对着铜镜一照,也吓了一跳。整个嘴唇的颜色都变了,一种阴沉而诡异的感觉,眉心还出现了一道血痕,似乎和冰瀑的样子差不多。他定了定神后说:“我现在已经练成人刀合一,很快,我就可以一统江湖了。”“到时,我们影子门就变成了武林第一派,可以让纳兰世家永远臣服了……”“冷猎,你现在去做几件事……”北堂雁在他耳边说了一阵,冷猎拱手离开。

“怎么了,爹,这么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纳兰颂顺便送来了早饭。“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有种不祥的预感。”“爹,可能是你刚回来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你去把和絮给我找来,你们的事情,还是要早点做个决定。”“爹,我说过了,这个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报……”一个家丁跑了进来。“什么事情?”“门外,拜火教的人,说要见老爷。”“人都来了,还不赶快请进来。”“您就待在房间里,我去看看,好好照顾老爷。”纳兰颂叹了一口气后,走了出去。“快扶我出去。”“老老爷,老爷有吩咐,不能让您出去。”“少说废话,快点。”家丁还是有些犹豫,正好欧阳修路过,玄风语便叫住他:“喂,小子,背你师父我出去。”

门外,和絮和纳兰慕离站着,似乎他们之间的恩怨要做个了断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怕死不会出来了。”纳兰颂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很简单,只要你一死,我会想办法救慕离和思语。”“真的只要我死了,一切的恩怨就可以停止么?”“是的,只要你死了,我坐上盟主的宝座,以前的仇恨,

就一笔勾销。”“你真的连自己的丈夫也要杀了么?”玄风语说道。和絮仔细一看,险些跌倒,幸好有慕离扶着。“爹……”“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非要你死我活的才肯罢休呢。”“爹,我们之间的事情您就不要插手了。”“不成,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俩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总之,纳兰颂的命,我要定了,谁也不用再多费唇舌。”“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慕离问,纳兰颂看着她,再看看和絮,一脸沮丧的说:“不是……”“好家伙,你就是那个孽种。”“你个死老头,关你什么事情。”“你敢这样和我讲话。”“要不是你从中阻拦,我娘至于现在这么伤心么,你是个老顽固。”“你……”玄风语气的抓狂,说:“小子,把她给我杀了。”“这……”“还等什么啊,你答应我做的事情,你都还没做呢,大丈夫不可以言而无信啊。”“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前辈。”东坡走到中间说。“你,怎么也帮着她?”“怎么说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要是这样闹下去,也不知道谁会得利,到时其他门派的,正好捡个便宜。”“紫栩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不宜内讧。”清照说。“不管你们怎么商议,纳兰颂的命,我要定了。”说完,转身便要走。“苏东坡,你跟我来。”和絮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玄风语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纳兰颂仍是一脸茫然的坐着,一声不吭。“你说,一个古念枫,一个死了的人,值得这样做么?”“看来,她是铁定了要前辈的命。”欧阳修说道。“我说,还是先把那个臭丫头杀了,这样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不能杀,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女儿。”“可是和絮不这么想啊,你是她丈夫,她却要杀你,这要是传出去,怎么被人当作笑话都不知道。”“我和她交过手,她现在的武功,可不一般。”“怎么,即使是天下第一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的女儿。我这么跟你说,她要杀你,我绝对不同意,这事我还真管定了。”

“门主,帖子全部都做好了。”冷猎说。“很好,现在先上武当,废了他们最得意的弟子,再给战帖。哈哈哈……”“属下遵命!”

“娘,你真要取爹的性命?”慕离问。“你不用再质疑,他利用你杀了念枫,罪不可恕,非杀不可。”“我一切都听娘的。”“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紫栩说。”清照和慕离就先行退下。“我知道了,炎神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就看门见山了。”“前辈请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后的一段日子里会发生很不寻常的事情,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只要我可以做的,我尽力而为。”“想必慕离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想你习练百里穿魂,救她们。”“这个……”东坡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用百里穿魂杀过人,所以,我救不了她们,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只有这个,而你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的人。”“哦,前辈这么肯定我可以帮忙。”“因为我相信慕离,她告诉我,她喜欢你。”“什么!”东坡突然站了起来。“怎么,觉得慕离配不上你么?”“不是,我不会这么做。”“为什么?”“她杀了古前辈,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要怪的话,这始作俑者是纳兰颂。”“这……”“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犯糊涂吧。”“容我考虑考虑。”“好,我不强迫你,等你给我答复,不过要尽快。”东坡拱手道:“苏某会尽快给前辈答复,那么,在下告辞了。”和絮点点头,送东坡出了门。

“一路上你都不说话,出了什么事情?”清照问。东坡没有说话,看着远处,炊烟袅袅,一片安详。这其中,到底夹杂着怎样的危险?“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和前辈想让我练百里穿魂,救慕离和思语。”“不可以……”清照扶着东坡的双手说。东坡看着如此激动的清照说:“我还在考虑,不会那么轻易做下决定。”“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为什么?”“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不要问为什么”清照甩开东坡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清照……”东坡拉过清照的手臂说:“我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这么想,但是……”清照哭了,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了东坡的肩上,“练百里穿魂很容易搭上性命,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人去冒险……”恰在这时,慕离看到了这一幕,心中莫名的杀意渐渐腾生。

“掌门,有人闯山。”“何人如此大胆?”古木说道。“是我……”北堂雁扛着解剑岩进了大堂。“你。北堂门主,这是什么意思?”“很简单,我要做武林盟主,先来和您老打个招呼,免得你到时没面子。”“你,好嚣张的气焰,别以为武当好欺负,摆阵。”忽然从后面跳出来七个手持长剑的武当弟子。北堂雁放下解剑岩说:“天罡北斗阵是吧,我倒是要领教一下。”话音一落,七把长剑便刺了过来。北堂雁一个跃起,落入战阵,双掌一托,架住了两把长剑。在强大的气流作用下,那两个弟子根本无法将剑收回,剩下的五个人见势剑锋一转又挥了过去。北堂雁一个转身,拍出两掌,再加一记旋转,从身上喷发出的黑色真气,立刻将剑震碎,将七个人震出数丈。“什么?”古木大惊,才多久时间,北堂雁就有这样的身手。刚要抽剑,北堂雁就快步近身,锁住了古木的脖子。“怎么了,何必动怒呢,我只是来发帖子的,不需要刀剑相向吧。”冷猎递上英雄帖给古木。“记住了,今年七月十四,落枫亭,不见不散。”北堂雁松开手,笑着走到解剑岩旁边。“如果,你到时不出现,就会像这块石碑一样。”北堂雁扬起一掌,将整个石碑劈成碎片,之后大笑着离开了……“掌门……”“不用说了,现在他要铲除我们,似乎是易如反掌。”“要不要我去请苏师弟回来?”“紫栩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何况……”古木摇摇头。

“前辈,要救思语,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么?”欧阳修问。“是啊,我现在已经把你们俩作为我的女婿了,我没必要骗你。”“那个苏东坡真是不识趣,怎么和她们站一边。”“师父,我了解东坡,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哎,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头疼啊。”“爹,您先下去休息吧,我和他谈谈。”家丁送玄风语回了屋子。

“前辈,您就把百里穿魂教给我吧,我可以救思语。”“我的百里穿魂根本没有练好,何况,练这武功是要有心理准备,随时可能走火入魔。”“我的内功底子不错,相信我可以的,前辈。”“怎么还叫前辈?”“这,呵呵……”两人相视一笑。“我记得,百里穿魂的秘笈在落枫亭的密道里。”“哦,还有密道,这么神奇?”“是的,不过,现在除了你和紫栩,似乎没有人可以救她们姐妹俩。”“知道了秘笈在哪里,就好办了。”“不过,你真的不会后悔?”“我第一次见到思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愫,也许这就是缘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慕离,她夹在这中间,实在是很痛苦。”“实不相瞒,我倒是觉得,李门主好像很在意紫栩,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必须告诉你,想拿秘笈不是那么容易的,还必须有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开启密道的钥匙。”“哦,是什么样的钥匙?”“炎神宝剑!”欧阳修一听,忽然愣住了。“以紫栩的性格,他不会让你去冒险。”欧阳修没有再说话,转而进了天雪池。

少林,峨眉,昆仑等几个较强大的门派,再继武当之后,接连发生袭击事件,一下子,整个武林都轰动了起来。一时间流言四起,预言着七月十四的盟主大会。

和絮和纳兰颂也先后接到英雄帖,看来,北堂雁势必要统一武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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