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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风拂过的夏天 模糊了彼此

班上又编位了,像上天安排一样,卢晓东坐到我的右边来了。高丽婷在我前面。而高丽婷的前面就是伍夏,卢晓东前面是姚明。吴玲和别人换了位置,坐到伍夏块去了。陈丹天天问我,西,你和吴玲怎么了?她要我原谅吴玲和她和好。这明摆着,她还问。我们真像小孩子,我说,“你去问问吴玲吧,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还是我要愿不原谅!”不知单纯善良的陈丹听懂没。

我和高丽婷经常聊天,她说,抑仰你笑起来很好。但是我笑不出来。就在张仁回到学校找我,这就是宣布他和我在一起。就在这没几天后,李泽皓回来了。我安奈住心里的激动,我不能这样下去。为了一个小浩子折磨自己。李泽皓,我们拜拜吧。

他给我打了电话,说到徐婆婆家,你家搬到哪一块了?我空喜了一场。他说,我好想你,好想见你。我很冷漠的说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他说我想你啊,你回来啊,或者我来看你啊。我说不用你来看,我很好,我现在没时间回来,我要抓紧时间看书。我挂了电话哭了一场。

回到教室趴着就睡,忽然我的课桌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我也不管是谁,恼火的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朝撞击我的人砸去。原来是卢晓东。他愣愣的看着我。一会坐到椅子上不说话。我也愣了,因为杯子砸到了伍夏,一大块碎片还割伤了他的脚,鲜血直流。吴玲心疼的跑了过去。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伍夏给自己包扎了一下,扫了碎片。上课后吴玲的纸条马上传了过来,“你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我不是不小心,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给伍夏看的。吴玲还说了什么我忘了。

从高丽婷那得知,姚明上初中时母亲去世了。我很吃惊,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从以前认识她时,她一直都那么活泼,长得也很瘦小。如果是我,我活不下来,就算活下来了,也不是她这个样子。我想问又不敢问,我坐到卢晓东椅子上凝重的问她,“姚明,怎么做一个人才会快乐?”她扭过头时本来是平静带点开心的表情,一下就愣了,沉默了会她说,“这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没再说什么。难道这么久你的开心一直是装的?原来每个人都在‘伪快乐’。

姚明说,“西,今天去我家玩啊?”我笑笑,“好啊。”高丽婷把充电电筒拿来叫我们帮忙充下电,寝室里插座少了。

姚明的家离学校蛮远。她骑脚踏车回家。我坐在后面,听着歌,和姚明聊天,蛮开心的。终于到家了。姚明在包里翻找了半天,钥匙没见了。她说,“哎呀,肯定掉到教室,没拿回来。”“我晕,怎么办?”其实我以前也经常掉钥匙。害的尹琳和我又回头找,运气还蛮好,每次都找到了。

“等着,别怕,别动啊。”“你干嘛?”姚明走了。半天也没见她来。我看看四周黑漆的一片喊,“你在哪啊?”远远传来姚明的声音,“别怕啊,我一会就好了。”“你到哪里啊?”没回应了。

忽然门开了,姚明笑嘻嘻的说,“快进来吧。”“啊?你怎么进来的?”“我翻进了邻居家的后院,又从邻居家一个台子上翻进来的。”“行,不错,怎么不叫上我?我也会翻墙啊!”“哈哈,第一次就要你翻墙进来?”“哈哈。”

姚明家里也就她一个人在家,“你吃宵夜吗?”“有吗?”“你吃我就做,不吃我就不做。”“吃啊。”她大笑着说,“你讨厌。”“哈哈,你虚伪。”

姚明开始做宵夜了,我就看着她,无聊四处转转,我看到砧板下有把钥匙。我嫌弃的有指尖拿起钥匙,走到她面前。“这是什么?你家钥匙吗?”“啊……这是?我的钥匙啊!”姚明有点激动的拿了过去。“怎么在你手上?在哪捡的?”“砧板那边,是你家什么钥匙?”“就是大门钥匙啊。”“哦!意思你根本就没掉到教室嘛!”

睡觉时,上楼后进门时我走在后面的,我晃了一眼,又转身把门上钥匙取了,顺手丢到床上。尹琳经常说我锁门不拔钥匙,这次我记住了。

姚明又去给高丽婷的电筒充电,一会她来了就收拾床,说,“抑仰,明天记得还有电筒啊。不然会充爆的。”“你自己记啊,我记不到的。”“咦?这谁的钥匙?”我看了一眼那钥匙,“哎,不知道啊。”“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我没带钥匙。”“哎,管他的。”姚明随手把钥匙扔到床头柜上。

一会姚明说,“我去上厕所,你去吗?”“去啊。”我出去了,姚明顺手把门关上了。我们上厕所回来,我说,“门推不开。”“上面有钥匙。”我看看,“没有啊!”“啊?怎么没钥匙!”“我怎么知道。”“奇怪,这门上明明有钥匙的啊!”

我忽然想起来了,“啊!刚刚我抽了,尹琳老说我……就是你在床上……哈哈哈。”我笑了起来。姚明激动的说,“就是床上那把?天啊!”“是啊,怎么办?”“哎,翻窗户啊。”我和她千辛万苦的翻窗户进去了。

第二天我和姚明提前一小时就起来了。到一半的路程时,姚明大声说,“我们忘记拿东西了。”“什么东西?”“充电的啊!”“啊!要回去取吗?”“当然!”“不取可以吗?会迟到的!”

“但是,那会充爆的啊!”“不会吧。”“会的,已经充了一晚上,我回去取,你先去学校吧。”

姚明骑着车转身走了。忽然她大喊,“抑仰,抑仰。”我忙跑过去,“怎么了?”“车爆胎了!”我看着车轮,“不会吧?”“你看啊!”姚明把车压压,轮胎瘪到地上去了。

“天呐,运气太好了。”我们站在那半天不知怎么办,姚明说,“不管了,我把车放到修车的那,还要回去取电筒。”“车坏了,再回去取,肯定会迟到的。”“那……你先去学校吧,充电器一定要取。”

我想了一下说,“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叫他取啊。”“他今天不回来。”“今天什么早自习啊?”姚明笑着说,“班主任的,英语。”“噢,走吧,横竖都死了。”“不是走,要跑啊!”

姚明推着车,我们跑到了修车的地方。又跑回去。我气踹踹的说,“姚明,我要断气了。”“那也比迟到被班主任罚的好。”“她不会罚我们的。”“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女生啊。”“她才不认男女的。”“她认,而且认好坏。”

我们取了充电电筒。我说,“还有十一分钟,就要上课了。”姚明大笑着说,“除非现在我们坐火箭过去。”“火箭不能坐人。”“飞机也行。”“那也迟了,飞机还要起降时间。”“哈哈,服了我们自己了,还说这个问题。”

我追着姚明喊,“别跑了,怎么跑都迟到了。”“我也没力气跑了。”

走了一会我问,“这么多车,怎么就没有公交车和的士啊。”“公交不走这条线,的士不会来这么远。”我一下激动起来,“快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电话停机,算了吧。”我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说,“这么多车,我拦几张。”可是都不停。

姚明忽然说,“报告,亲爱的班主任已经进教室五分钟了。”“希望她拉肚子去了!”“哈哈哈……”

姚明也拦了几张车,郁闷的说,“这么多车怎么都不停啊?”“我们长得像抢劫犯吗?”“不像,他们才像。”

又往前走一会,我说,“你看,这车里的人感觉好慈善。去问他。”姚明问了,那人愿意带我们去学校,但是他还要等个人来。他等得起,我们等不起。

我们快走到桥边了。“报告,上课二十分钟了。”我一下急了,“二十分钟?快跑!”“有什么用啊!”

我走得很累了,姚明又说,“上课三十五分钟了!”“现在有车我也不坐了!”但是姚明拦下了一张车。车开过桥后,那个人说,“不好意思,我要到城西去。”

我和姚明坐了一段桥的距离。姚明说,“好饿,我们吃早餐吧?”“我们带着吧,去学校了吃。”

我们拿好早餐,“姚明,好像这条道经过人民广场。”“怎么了?这条路最近啊!”“不是说班主任天天下早自习了去广场锻炼吗?”“对啊,千万不要遇到。”“我每次溜回去吃饭回来都遇到班主任。”“不会吧。”“骗你干什么?我遇到N次了。你注意点,我近视眼。”“放心,我眼睛好,而且我们才没那么倒霉。”我笑着说,“就是啊,我们已经很倒霉了。”

走过了一段距离,离广场近了,离学校近了。我看着两边的围墙,和一颗颗枫树。说,“姚明,现在如果遇到班主任,我们可没地方躲。”“是啊。啊!抑仰快跑,班主任。”

姚明转身就跑。我跟在她后面。我们跑过了广场的侧门,钻进一家书店。我担心的说,“你跑干什么?越跑班主任越看到了。”“没有,还有好远呢。”

我们躲在书店里,等了一会,从窗户里看到班主任从广场大门进去了。姚明说,“好险啊。”“是啊,她还跟我们走的是同一边。”我想起一次自己和吴玲出去买东西,遇到班主任了,她也是转身就跑。这点她俩倒是挺像的。

回到教室,炸开了锅。有人说,“你们真牛啊,班主任的早自习你们敢不来。”我说,“我们人没来,心可来了。”“哈哈,我们没有办法啊,总之一路倒霉过来。”

卢晓东说,“班主任去广场锻炼了,你们没遇见啊?”我有点激动的说,“遇到了!我刚说没地方躲,她就来了。”“那你们……”姚明打断道,“我们转身就跑啊。”“哈哈哈,没看见你们啊?”“没有。”“等会班主任就会来找你们,你们还是主动一点吧!”

我说,“第一节课是数学,都快上课了。”“也不知道班主任什么时候回来啊。”王婷说,“你们先熬着吧,我看看,来了通知你们。”一会快上课了,王婷在窗户边喊,“来了来了,你们快走。”我和姚明先进了办公室。

数学老师在办公室说,“你们怎么在这?还不进教室。”我和姚明不说话。“你们犯什么错误了?”

数学老师上课去了。这时班主任进来了,“不错啊,还知道站在这。”班主任问清了原因后,又说,“叫你们背的英语短文,背的怎么样了?你们没背吧?”姚明数学成绩好,但英语不太好,我想她应该没背。班主任拿起一张单子看看说,“嗯,抑仰背了,你进教室吧。”我回到了教室。一会姚明也回来了。我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尹琳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我没上早自习。这让我很气!爸爸妈妈来学校找我了,但是爸妈怎么会说我呢?爸似乎在弥补从前对我的‘过错’。妈妈更加不会说我什么。

除了这件事再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们都迎来了高考。我们学校是高考考点,表哥他们整个中学正好到我们学校考试。我和表哥见了面,没想到他在人海里找来了谢章华。表哥说,‘谢老师,这就是我表妹,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笑笑,“谢老师好。”“记得,那次你是要……去你姐姐那是吧?”“哦,呵呵,是的。”“别紧张,用心考试啊。”“嗯,谢谢谢老师。”寒暄了几句谢老师走了。表哥就笑,我用力打了他,“你干什么?他还记得我去我姐那,还什么好好考试,就想说他知道我骗了他!”“他知道啊,你告诉我之后我马上就告诉他了。”“真是你告诉他的?”“是啊。”“你……找死啊……”

六月八号那天,姑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是尹琳照顾她一个朋友的生意,我和她一起去了,回家很晚了,姚元涛突然在路口处等我。那天也是初中同学小聚会。姑姑生气了,说我们这么晚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尹琳不想出来玩,我说我同学小聚会。出去一起玩会怎么了?之后尹琳出来了。几乎全年级都在办毕业晚会,就我们班没有。

也有尹琳玩的好的两个朋友在。一个是田思维班上的,还一个是转走后的学生,之前就是在照顾他书店的生意。

一会姚元涛说走吧,同学聚会啊。我说走吧,但是尹琳不上车了。她说她的两个朋友怎么办?我直接说,“还怕没地方去吗?除了我们班哪个班没在搞毕业晚会?可以回自己班啊!”她不肯上车。僵持了一会,同学都在催。我坐上车,叫尹琳上车。座位也只能坐下她了。尹琳使眼色,司机催,“走不走啊。”我不耐烦的说,“等一会。上来啊,可以回自己班上啊!”我又叫尹琳快上车。她还是不上,有同学说,“开车。”司机早就不耐烦了,车开走了,我急道,“喂!”

到了初中同学聚会的地方,人不多,各自说自己的话。我烦得要死。姚元涛不肯送我回去。说班主任一会就到。聚会你怎么就走了?

于是我叫另一个玩的好的送我回去了。我找到尹琳,她很生气,不理我。我无奈的说我有什么办法?你自己不上车。我和她不开心的都回去了。她的两个朋友回自己班上了。

我们‘沦落’到不同的大学。我并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选了外贸方面的专业。我想考出H省。最好是考到BJ的某个大学。但是我被省里录取了。但是我最终没去那个大学。我决定去复读。反正复读下来我也才十七岁。姐姐同意了。爸爸稍微反对了一下。

尹琳在家叫我们几个一起去玩。正好抑燕回来了,我要陪抑燕。本来等抑燕走了我就去的,没想我发高烧生病了,在医院躺了一天。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好。这个时候下起了暴雨。第二天我又拖着疲惫的身子送走抑燕。我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了。听说去尹琳家的某个路段已经被水淹了,车也已经封了。但我还是打算去车站看看。

这个时候田思维打电话来了,问我还去不去?说如果去的话就等我,不去的话就不等我了,她们要回家了。她很烦躁,说下雨了,哪里也去不了,出去玩把鞋子又打湿了,在这一点趣味都没有。再不回家就没车了。我当然就说不去了,本来我就疲惫不堪。暴雨一直下,我和爸妈上了公交车走了。

尹琳和谭璇去了北方X市的同一所大学。尹琳走的时候我送了她。那天太阳像火烤,我偏偏又感冒了。我和谭璇始终是陌生人。我一个人坐上公交车回去了。

这天我在家我看电视,看着看着我倒在了沙发上。妈妈把我送到医院,我是什么寒引起什么,又突发高烧到了人体极限,如果再晚几分钟,我就见马克思去了。这个暑假生病生完了。之后,我和所有的人没了联系,除了田思维。每个人各奔前程,我们都像一个摔碎的玻璃瓶,再也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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