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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归乡的路途,是喜是惊?

未来的几天,未予并没有把自己打造成失魂落魄的模样,反而是神采奕奕,兴高采烈的,也许这个突然而至的假期,让老姑娘未予想明白了更多,她把更多的时间交给了自己的爸妈,一家三口,幸福满满的吃各种小吃,到已斑驳,或新意的景点走上一遭,或是全家围坐吃火锅,侃大山,三口之家的幸福感,一直没有缺乏过。而未予的夜,却没有因为白日的忙碌和幸福而变得沉稳起来,她一直失眠,一直在听电话那边的诉说,他已经把从初到异地的不安,到决心改变,凯旋而归的决心,和对思念人的坚定信念都一并阐述完毕,对于未来,他可能还需要时间来诉说。

直到老梁和老未催促着未予和同学联络,她才在假期临结束的时候给甜沁去了个电话,两人约在离家不远的商场里见面,聊聊天就最爽了。

在离约定的时间不足10分钟的时候,未予准备动身出门会友,未予的父母是知道甜沁的存在的,从初中起便晓得,但对于这个女孩,未予父母给予的态度是两极分化的,妈妈老梁觉得这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和自己的孩子的友情所基于的恐是利益的关系,毕竟未予的成绩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已经足够甜沁追赶的了,也许甜沁和未予要好只是为了拉拢对手而已,可老梁却不知道未予为此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和煎熬。相对于老梁,爸爸老未就开明的多,他的开明可能更多事因为他的大大咧咧,未予正是获得了如此的真传,才拥有了现在的世界,孩子的世界,成人不管如何用心都读不懂,老未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此也就懒得读了。

在今天知道未予要去见好朋友,已经日近年老的未予爸妈并没有过多的感受,孩子已经长大,即便她还是孩子,放手让她去做自己的事情,这些想法还是从电视节目里获知的,自从未予离家的时间越来越久,离家越来越远,未予的父母就开始了疯狂的补习育儿节目,从早教开始,直到叛逆的青春期,而后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的青春期没有出现,或者说延后了。

正要告别爸妈,未予被老梁叫住“这是500块钱,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请甜沁吃点好的吧,两个人多聊聊,晚饭我和你爸对付一下就行,你不用管了!”

“妈,我有钱,再者甜沁很有钱,她买单。”

“她的钱是她的,你请她吃饭就行,买什么“蛋”啊”

噗嗤的笑声,从未予的喉管处迸发出来。为了避免老梁继续追凶“买蛋”,未予只能接过母亲手里的消费资金,打了个飞吻便溜出了家门。

在离家不远的商场里,有着世界著名的快餐店,未予在约定的前10分钟出门,想着一定会比甜沁早到,而未想甜沁早在靠近窗的吧台边坐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未予就这样被她从100米开外的地方,盯到了落座的那一刻。

“大姐,你迟到哦!”

拿出手机,准确对时。

“我没有,还有2分到3分钟才到约定时间,是你早到而已!”

“你知道我要早到,为什么不早点出门,我等你好久了啊!”

“我从出家门到坐好也不到10分钟,我早点出门干嘛。”

“你知道,节假日路上好堵的啊,我早出门1个小时呢!”

“哈哈,四个轮子终于比不上两条腿了吧!”

“哼,懒得和你计较,说说假期也不联系我,为了什么?”

“我想联系你啊,怕耽误你哦!”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哦,我和我家酒酒去了厦门的普陀山,我们去祈福了,昨个才回来,你不知道那普陀山的人,乌泱泱的,生怕追了前面人的尾,又被后面的人顶了屁股啊”

“你看吧,我说不能打扰你吗,我多通情达理啊”

“快算了吧,你是不是忙着和启冉重温旧梦去了啊”

“没有”

“不是吧,你俩没联系?都好久了啊”

“我们见了,在我回来的那天晚上,在机场,他和另一个人,后来就没见过。”

“和另一个人,他有相好的了?没听我家酒酒说过啊!”

“是个男人,叫楠池”

“他是谁?”

“不知道,他就一直在八卦,在圆场。”

“启冉有解释事实吗?”

“有,我又饿又困,就听了一半吧”

“你的肠胃很会找时机啊”

“哈哈,我的嘴唇告诉我渴了,甜miss,来杯大的,不带冰的!”

“你个吃货!”

说着甜沁便起身去柜台点餐,留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背后,未予喜欢和这个家境殷实,却不造作的女孩在一起,也许是为了回忆彼此拥有的15年时光,也许是为了证明彼此都曾年轻过,稚嫩过。

不多的时间,甜沁的手托盘里就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好喝的,从她们还小的时候起,这个小姑娘就会心思细腻的照顾着这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小老鼠,她的零花钱不多,要照顾到点,照顾到面,是父亲母亲经验的最好的总结和传递,甜沁一直做得很好,一做便是十几年的时光。

左躲右闪的错过人来人往,甜沁身手还算敏捷的便飞速的杀了回来,坐在对面的位子上,一个手势,一句话,两个人就各自拿起一大杯饮料,大快朵颐,也不忘了继续八卦对方的人生。

“喂,别总吃啊,吃啊,吃的,看看你的水桶型的腰,节制点好不好,少吃一点也不会死”

“不会死,会活的不开心好不好?”

“哪有?”

“我才不要为了你们的想法而把唯一的爱好给抹杀掉呢,我不要,就要吃,就要吃!”

“唯一的爱好?你的爱好不是等大熊吗?”

咕噜咕噜,一阵冷飕飕的小风迅速的吹过两人之间仅有的空隙。

“是哦,曾经吧!”

“对啊,你现在不需要等大熊了,他回来了哈!”尴尬的笑,配着尴尬的内容,恰到好处。

“也许吧,谁知道呢?”

“什么意思?”甜沁甚至想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蹦下来。

“我说过了,我们见了,在机场,如此而已啊!”

“一面?”甜沁的呦手,笔直的竖起了一个,惊讶的大眼睛,瞪的未予生怕自己的斑斑点点被她看得一个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

“嗯”

“为什么?他打听你的消息,就是为了和你制造一次偶遇吗?还是在那种人多熙攘的,不会被看穿的地方?往我把你的航班号假意的告诉酒酒了”说完最后一句话,甜沁懊恼的把头埋进自己不大的胸里,可是不管如何努力,脑袋大,胸小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你告诉他的?!!!”这个他被未予咬的那个生猛,好似已有血滴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啊。”

“啊什么啊,给我交代清楚!”

“不就那什么吗,你告诉我要回来,我就觉得你们有戏,就告诉酒酒让他想办法通知大熊,为此我俩特地没打扰你们这对“干柴”的老男女,谁能想到,你俩这么给力啊,见了一面就算了,真是令小女子无比的佩服!”

“谁是干柴老男女!谁是,谁是,啊!”

“我们是好吧,我和酒酒是!不要动怒,会长褶子!”

气息稍作平稳的老女人,静心静气的对对面的好友念到。

“他送我回家时说有事联系,说我有他的电话,可我没有,他知道我家,也没来,所以.....”

“所以,你那十八头牛都拉不回的倔强脾气又上岗再就业了是不是!”

是啊,自从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最温暖的保护,在外闯荡的日子里,未予多多少少卸掉了身上的倔强,只是偶尔才如影随形在生活里而已。

“你确定你没有他的电话?”

“我当然确定,好歹大学姐也是自己考上的好不好?我手机里确实没有他电话,我们也确实只见了那一面而已,以后就没见,没联系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问酒酒!”

哐的一声,甜沁的手便被未予按在了桌子上。

“我不想。”

“不想什么?”

“曾经我们什么也没有对对方说,便错过了彼此生命里的十年,这一次不管是偶遇还是人为制造,他都没有面对未来许下承诺,只是告诉我过往的时光里我错过了他的什么,而他却丢失在我的生活里,回来的第一天,我好像就想明白了,我不知道对不对,我这10年一直在逃,逃的越来越远,就是希望有机会再等他一年,再一年,而10年是什么概念,我却不知道,这一次我发现爸爸妈妈真的老了,我不能在为了我的痴梦游离在外了,我想大熊也好,还是其他也好,我都要调整自己的心态,做孝顺的女儿,做贤惠的妻子。”

“你有相好的了?”

“开什么玩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在还年轻的时候,我会觉得爱情的世界里男人应该更主动点,只是现在,姐老了,姐等不起了,姐得主动出击了,是不?”

“你要追大熊?我没听错吧?”

“我想你听错了,我是追求幸福生活而已!”

“大熊不就是你一直追逐的幸福吗?”

“一切在现在都是虚的,看以后吧。”

“什么和什么啊,你把我绕晕了!”

“好了,聊点别的,你和酒酒何时入洞房啊?”

“哇塞,你这单身老女人也这么八卦啊?”

“八卦这件事还分年龄啊,你很腐朽啊!”

“我还会永垂不朽呢!”

“哈哈哈......”

“快了啦,我们正在看房,买了房子就结婚了啦!”

幸福小女人的娇羞状,在甜沁的话语中肆意的蔓延,一不小心把未予的心射出了千万个漏洞来,无法更新补漏。

看着自己身边最爱的女人步入婚姻,走向幸福,应该是幸福的吧,有幸福的雨滴在未予的额头之上散落下来,一直散落到眼眶里。

“怎么了,你哭了?”甜沁小马乱撞的幸福,一下子便被吓到立正,稍息了。

“没怎么,为你开心,为你们开心,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是我幸福路上的指标,一直都是!”

“你俩要好好的,要努力幸福,必须幸福!”

“恩,我会的,未未。可是我结婚你会回来吗?”甜沁带着略有乞求的表情,望着对面的未予。

“当然会,我是你们幸福的见证者呀,我一定得到,也许到时我就不走了!”

“不走了?为什么?”

“你很希望我离开是不是?”斜斜的嘴角上,扬起一点点的不屑。

“才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啊!”

“我说过了,我要主动出击啊,不管是生活还是爱情,姐姐在也不要躲躲闪闪的了,要勇往直前!所以我就要回来了!”

“等我吧,小妮子!”

虽然被未予的话带的云山雾罩的,但小妮子还是幸福的点着头,丝毫不怕有颈椎伤害的意思。

执手相见泪眼,在友情的世界里也是恰如其分的,满满的人在大大的空间里,这一对哭的嘻哈风,笑的披头士的,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躁动,但也只限于被指指点点,被念念叨叨而已。

两个人疯疯癫癫的状态持续了好久,有多久,有近三个小时的光阴,这对好久没见的姐妹,忘却了两人着装上的差异,忘却了两人装束上的不同,忘记了时光在两人的生命里写的是多么不同的旋律,她们依旧爱着对面的彼此,至死不渝,无关爱情。

时间在分分钟后溜走,不拖拉,不滞后,谁也不会得到它最直接的关注和呵护。两个人在依依不舍中告别,彼此的头轻服在对方的肩头。

“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嗯,嗯。明天你不要送我了,我要在家和我爸妈多腻歪会,就不和你还有酒酒见面了昂。”

“好的,有什么事打给我,我给你回过去!”

“好!”

又是一阵幸福的暖流击碎了未予冰冻的一角,眼泪横冲直撞杀来,未予毫无招架,只能哭了又哭,甜沁也只能陪哭,一次又一次的。

这种场景在人流量极大的地方,被一人,二人,越来越多的人转发着,人们在猜测这两个分离的这么难舍难分的女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各式版本一一上演,而两人依旧淡定的我行我素,直到未予哭到喉咙痛,才怯怯的说“回家吧,太晚了。”

甜沁坚持送未予回家,未予坚持不要,偌大的胡同里有一辆太拉风的跑车经过,会惊扰多少人,让人做了许久的安逸梦出现恐怖之象是不好的,更何况已是夜幕时分,多数的人已经进入梦姑的环绕之中了。未予好不容易推脱掉甜沁的好意,目送好友的小红跑车飞逝在夜色当中,一步一步的朝家走去,暮色当中,未予感受不到多少心酸或者悲凉,而是一种甜甜的小幸福在心底发芽壮大,她知道,生活之中,几米开外,甚至是更远的地方,总会有人挂念着你,思量着你,担忧着你,如此好似也够了,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离家越近,心越满。被幸福填的满满登登的。抬手开门的那一刹那,裤兜里的手机突然躁动了起来。

一条新进的短信,出现在渐渐明朗的屏幕上面。

“你,睡了吗?”

本已抬起的手背,被轻轻的放下,轻微的呼吸,仍让自己紧张异常,轻轻的依靠在单元门上,按着键盘,写下如下字体“还没有。”

“我想和你聊聊呢,呵呵。”

这是假期以来,这个陌生的人第一次打出“呵呵”两个字。熟悉也不陌生。

“好的呀。”难得的俏皮,在两人的之间展开。

“明天假期就结束了,你会离开吗?”

“是啊,会离开,你呢?”

“我在等人回来,所以我不会离开。”

“等你一直期冀的,等待解释过往的人吧?”

“你太了解我了!”

“我是了解你最近聊天的内容而已。”

“哦,这样啊”

少有的尴尬和冷清在两人之间的交流中出现了,未予稍作停留后,琢磨着回家休息了,便勇猛的冲了上去,不带喘息。

轻开家门,还是惊扰到睡意轻微的母亲,“未未回来啦?”

“回来了,睡觉吧,妈妈”

“好,你也早点。”

未予轻快的洗漱完毕,躺在自己刚刚熟悉了几天的床上,想到明日后的又一次分别,心里难免闪起些许的泪光,但在长长久久的想想未来,她也便没有太多的悲凉了,开心一直在蔓延着。

“我能去送你吗?”

不熟悉,不陌生的人,停滞了许久后的来信。

“不用了,谢谢。”很直白,却也正常的回复。

“你不想见我?”

为什么要见,未予一直在问自己,她只好更委婉,却也更直观的告诉她父母会去送她,她只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应该的,对不起,我预祝你一路平安!”

“谢谢,也祝你早日达成所愿!”

“谢谢,晚安”

“晚安”

这一夜,未予睡的很沉,也很香,从没有过如此好的睡眠状态,说不清理由,也不需要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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