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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途的意外,需要镇静

打包行李,邮寄回家,和同居一室的众亲邻一一作别后,未予便在众人的簇拥和不舍之间坐上了最后的909,未来的日子里不会有这破车陪伴,未来的日子里不管如何都要乐观,未来的日子里不论怎样都要坚持,是未予在那时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的。

在候机室里未予给爸妈和甜沁分别去了电话,告诉他们归来的未予是开心的,请大家静心等待,未予甚至没有忘记和陌生模式中的人说一句:“我,未予,归来了!”

飞机起飞,手机关机,一系列动作完毕后不久,飞机便稳稳的停在了家乡的地界上,因为飞机到达时夜幕已深,未予没有让父母来接机,而此时她没有客气的指示着甜沁,一定要早早的等待自己,见到她的那一刻,她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暖暖的拥抱。

离开机舱,再一次体味家乡的空气,自然,冰凉,所有的感觉都让未予感受到了亲切的味道,她急切的拿着不多的行李向外奔袭,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看到自己最爱的朋友,最爱的家乡,在那一刻,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喜爱释放!

错过了人群,错过更多急切也匆忙的身影,未予的双眼一直在高度警觉中快速的搜索,她在寻找甜沁的甜美模样,她在寻找一个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幸福女人,寻找一直在继续,没有间断的持续了近十分钟,没有搜索到目标,有点疑问,却不知为何。

未予习惯的拿起手机,便摁起摁键来,却发现自己的急切让她忘记了,落地请开手机,一股笑意从心底迸发而来,傻呵呵的未予姑娘又回来了,开了手机,短信蹦,蹦,蹦的全进来了。

,发自甜沁:“我亲爱的,今天下午我远在米国的伯伯突然来了,我和酒酒需要出席家宴,所以我没有办法出席你的迎接盛典了,不够我已经安排了得力助手去接驾了,到了给我电话。”

,发自陌生模式的他:“飞机应该落地了吧?还顺利吗?”

,发自服务商“您有来自xx地的电话,时间为xx-xx”

很明显,甜沁姑娘在自己还翱翔于蓝天时给自己打了N多个电话以示抱歉,既然她已经派人来接机,未予也就懒得再给她打电话兴师问罪了,而对于他,习惯性的回复到“已经落地,一切顺利,笑脸奉上!”

在众多的人群中寻找陌生人是一件简单又复杂的事情,未予不知道甜沁派了什么人来,而自己又怎样可以和他成功对上接头暗号,焦灼的搜索了一番,应该是无用的功,又一次被抬上了台面,悻悻的笑一笑,未予只得给甜沁播去了电话,电话通了,也响了,但却没有人接听,也许是过于忙碌吧,也许是把手机遗落在哪里吧,也许是没有听见铃声吧,太多的也许下,未予摁下了按键,无事一样的摇了摇头,拨浪鼓状态启动了。

“别摇了,再摇脖子就断掉了!”一个温暖的声音,在不远不近处传来。

“我来接你,未予。”

听闻到自己的名字,未予惊奇的抬起了头,审视一番后,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且是一大跳。

“楠池,你怎么来了?”

“哈哈,缘分啊,未予,只是一面你就记住我的名字了。”

“你为什么会来啊?”未予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疑问,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来接你,接你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你告诉我的啊。”

“我没告诉你。”

“你告诉我了”

“我,没有”

“你,有的”

“我,没有”

“你,有的”

... ...

打情骂俏的模式,在不知不觉中启动了,未予坚持自己的思绪没有混乱,她绝对没有对启冉说过自己要回来的讯息。

“有人接你吗?”短信在未予还未搞起状况时蹦了进来。虽然她已经顺从的跟着启冉步出了机场,来到了停车场。

前面的男人高高长长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短短矮矮的自己跟在身后,回复着自己应该回复的消息。

“有,但是是个怪物!”

“怪物?小心他拐走你!”

“不会的,我喜欢打怪物!”

“需不需要我解救你,保护你?”

“等你到的时候,我已经把他解决掉了!”

“这样啊,那你小心。”

“不用担心,哈哈哈”

就这样,未予回复着短信,也一步一步的跟着前面的男人,一点一点的离座驾走去。

走的越来越远,且也越来越黑,无论怎样,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呀?甜沁对不对?”

“不是,就是你!”男人头也不回,硬气的回答到。

“我没有告诉过你!”

“你有告诉我。”

“我没有!”

“你还有说我是怪物!”男人依旧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而身后的女人却停止了脚步,呆滞的看着男人,陌生的自己。

“你是谁啊!!!!!”用尽了力气,大声的呼喊起来,未予此刻的智商指数不知为何出奇的高,男人听见如此的怒吼,知道有了状况,便停止回身来到了未予的身边。

“我是楠池啊,第一面我就告诉你了,你也知道了我的名字是不是?”

猛的点头,是啊,我见过他,知道他的名字,并且记在了心底,不是吗?未予自己问着自己。

高高长长的男人,轻手抚摸着未予的发,动作细腻,生怕再次吓到这个可爱的傻姑娘。

“等一下,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好。”嘴与心,终于一致了。

走到了座驾旁,未予又一次被惊呆了,对于这个傻姑娘,想要惊到她是一件多么简单又容易的事情。这一次惊到她的是那辆车,红红的,拉风的小跑车,那不就是坏丫头甜沁的小心肝吗?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又为何启冉会在此时拥有它的使用权?又为何,又为何。未予想了很多的为何,却没有一个为何得到了最直接的解答,启冉看着呆滞在车前的傻丫头,便知道她心底有太多的疑惑需要他去解答,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他来给她缕清,对于这个傻呆的女人,自己的心里有太多的怜爱在心底,只在这一刻,他想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而又后怕着这一切会给未予多少个晴天霹雳式的震撼。

所以男人楠池做了最男人的处理,亲手为女神未予开了车门,系上了安全带,轻声抚慰着她被惊扰的心“别再想了,小脑瓜都不够用了,一会所有的问题你就都会明白了!”

“嗯”又是一阵猛点头。

在回城区的路上,未予没有多言,启冉也没有多语,两个人好似对方如空气般存在,却又在眼底深处打量着隔壁的那一人。

车厢中隐隐萦绕的是什么歌曲,那么轻盈,让人自然的释放着所有紧绷的部件,未予不知不觉之中便瘫软了下来,和梦姑游戏玩耍去了,直到车子在新兴的繁华街区停下来她依然不知,直到启冉蹑手蹑脚的触碰到自己的右手臂,她才恍然间把自己从天堂中拉到现实中来,而后想到N多种恐怖的场景,她突然高了N个八度大喊到“你要干什么!!!”且顺势把双臂紧紧环抱在自己的身前。

楠池看着这个可爱姑娘,又惊又喜,又爱又气,手里拿着安全带左晃右晃的说,“我们到了,我只想给你解开安全带。”

“哦”有点不好意思未予低下了羞涩的脑袋,这一低又是几分钟没有再抬起来。

“请下车吧,未予小姐。”未予听见楠池的呼唤才发现他已然下了车,为自己打开了车门,一切都那么绅士,有礼。

未予随声下了车,伫立在这个看着并不十分低调的酒店,嗫嗫的问“为什么来这里?”

“有人在这里等着你!”

“是谁?”

“你进去就知道了”楠池边说着话,便把未予的手拉了过来,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未予稍有挣扎,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后便不作努力了,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向了三楼的一个看似有点硕大的包间前,在启冉推开门的那一刻,未予仍在畅想着,会有谁在这里等待着自己?是大熊,是甜沁,是匡晔,是谁,还能有谁,多少个问号在七彩的云的面前都变得轻微,渺小。

包间的灯全部开启的那一刻,傻姑娘未予又被吓到了,满满的天花板上被各种颜色的气球充溢着,对面墙壁上被横幅占据着,上写着“欢迎傻姑娘未予回家!”而后从沙发后面,角落里,桌子下面,能藏到人的地方涌出了带着各式面具的若干人,而唯一统一的便是众人的口号。

“欢迎傻姑娘未予回家!”

“欢迎傻姑娘未予回家!”

“欢迎傻姑娘未予回家!”

... ....

这连续的几幕,有些上演的过快,未予也明显没有做好心理上的铺垫,她被吓到了,被惊到了,又惊又喜的她,不再是泪眼朦胧,而是直接大雨滂沱,并且不自觉的扑到了启冉的怀里,放肆,恣意的哭了起来。

躁动的人群也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一一的矗立在包间的各个地方,不多久便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哭泣的队伍里,各种音调,各式音律的都有了。

看着怀里的女人一直哭着不停,而身边又有人陪着一起哭,楠池实在无法在哭泣中开始一天中最重要的晚餐,他心疼的看着这个女人,又一次轻抚她的秀发说“你要大家陪着你一起哭着吃晚饭吗?”

未予听到有人问自己问题,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猛然发觉自己人生之中,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而又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便做了交代,这个懊恼,这个悔恨让她猛的跳了起来,足有半米以上的高度。

此时的未予发现自己的神智已经恢复到了较为正常的状态,她擦干眼泪,带着稍有朦胧的双眼,打量着身边的这一群人,包括这位楠池先生。

“你们是谁?”未予还有些哭腔的问题,让包间内的哭泣声,欢笑声都停止了,一个衣着鲜亮的女人,走上前来,拉起未予的手说“欢迎未予回家,我是你的甜沁!”说着便将面颊上的面具摘下,熟悉的甜沁一刹那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未予又感动的不知该如何了。

就这样每一个人都列队到未予的面前进行了短暂的游览,重复着一样的腔调,模式和动作。

“欢迎未予回家,我是匡晔。”

“欢迎未予回家,我是酒酒。”

“欢迎未予回家,我是北蔡。”

“欢迎未予回家,我是启冉。”而这句话还是把幸福中的未予惊到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其他,未予始终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在过去的启冉或是大熊的记忆里抹杀掉了,却又发现不管那十年或更多的光景是如何过的,又是如何没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的,那都是自己的生命记忆,都是自己曾经的,已逝去,却不会复返的过往,她不应该嫌弃它,反而应该更珍视那些不复拥有的曾经。所以当大熊轻轻的拿下面颊上的面具出现在身前的时候,未予有一点喜,却也很快变成了淡然。

“好久不见!”一句话,一个拥抱,未予做的大气十足。

启冉完全没有意识到未予会给予自己如此的厚待,毕竟机场一别已是数月,两人没有再次的联络,他想着未予会排斥他,不原谅他,厌恶他,或者更应该猛击他几下才对,而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自己的臆想,未予什么都没有做,而做的却又那么大气胸怀。

“未予,我......”

话刚开言,身旁的楠池从一边猛插过来,“欢迎未予回家,我是楠池!”

未予悻悻的看着这个楠池,好似忘却了身旁启冉的存在。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都落座吧,马上开席了”甜沁在一一的指挥大家坐下,不知有意无意,她将未予和楠池安排在了一起,而启冉孤零零的坐在了他们的对面,也许对于自私的男人,只有欣赏幸福的权利,却不配拥有吧。

“大家举起手中的酒杯,谢谢大家配合,我想先说几句,如何?”甜沁优雅的扫视着身旁的所有人。

“好!”

“有多久了,我们没有一起这样相聚,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小姐妹未予自从高考后就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她工作的地方离这里越来越远,她的年纪也越来越大,她生活的有多么不容易,她生活的有多么苦涩,你们不知道,我我知道,你们不清楚,我清楚,今天,她回来了,我的本意是为了她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但最终我放弃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未予从少女时代便相熟的人,你们都知道,我和未予在彼此的是生命里已经出现了15年的光阴,而你们也至少有10年以上的时间了,我们彼此见证,彼此支撑,当然,也彼此伤害,是不是啊启冉?”

启冉被甜沁的话问住了,起身想回答一下,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我......”

“你别再那我,我,我的,高中的时候你也不磕巴呀!”

未予知道,这是自己的姐妹再为自己出气,虽不反对,却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心情平静的那一刻,未予就知道,她对启冉还是大熊都没有爱,他们的曾经能算上的只是一种情愫而已,没有承诺,没有誓言,所有的坚持和付出,所有的逃避和沉闷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而已,启冉并没有做错什么。

“甜沁,好了啊,今天应该高兴,是不是?”

“傻丫头,他白白浪费你10年光阴啊!”

“我们从没给过对方机会,给的都是错觉而已。坚持或者等待这件事都是自我的选择,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你也不需要为我强出头,没有谁对谁错。”

甜沁听到未予的话恨得咬牙切齿,启冉听到未予的话心胸释怀,而身边的楠池听到这番话,却坚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小妮子,她的淳朴和善良绝对是百分之百,纯天然的。

“甜沁,今天大家既然是因我而来,那么我来说几句,好不?”

“好”甜沁点着头,坐下,静静的依偎在身旁的酒酒怀里。

“在座的所有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些年来我离家越来越远,也确实越来越孤单,但是每当我无助的时候,每当我不知所以的时候,你们都是我最强大,最有力的后盾,有的时候我是犯懒,有的时候是钱包里没钱,有的时候是我没时间,反正我有各种理由在平常的日子里忽视着你们,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打扰着你们,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开心不开心!”

“愿意,开心!”

“我爱你们,就像爱我自己一样,曾经我不明白的很多事情,这些年在外面漂着也就多少懂了点,不管是在亲情,爱情,还是友情上,我不是专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实践和拥有着,我离家越远里家人,朋友就越来越远,有的时候我都会嫌弃自己,别人的朋友都是用来共享的,而我的朋友是来帮我处理一切糟烂的问题的,像今天这个场合,这些人,这些问题,都摆在这里的时候,我想我只有面对一个选择,所以,启冉,不管是曾经有点胖胖的你,还是今天有点肥肥的你,你都是我人生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未来你是否会参与我的生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和所有人,会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是我青春的见证者,我们要彼此见证自己的中年和老年,好不好?”

“好”

“所以,大家放过启冉,也就是放过了我,对不对?傻姑娘未予回家了,傻姑娘未予要好好的生活,努力的生活啦!干杯!”

话音一落,酒桌上便没有男女之分,一杯接一杯,喝的畅快,喝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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