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弟媳开店
何宜兰在步行街的两个店面,有一间四月底就要到期,早在三月中旬,付云娜就跟婆婆打招呼:“妈,店面到期别租人了,给我吧,我来经营。”“你准备做什么?”“步行街还能做什么?卖服装呗。”“你从来没做过生意,亏本了怎么办?还是租给别人自在。”听了这话,付云娜撒起娇来:“妈,瞧您这人,我还没开始做呢,就说这样的丧气话。您要相信儿媳的能力。我肯定能做好,保证比您收房租赚得更多。”
付云娜在市政协工作,那也是个清闲单位,每年也就开两会的时候忙一阵子,其它时间基本没事。政协就在中山路,离步行街很近,没事的时候,付云娜就和几个女同事逛街,看到好看、中意的服装就买下,每年花费都在万元左右,与其让别人来赚这个钱,还不如自己赚。步行街上开了几家品牌女装专卖店,生意都很红火,让付云娜眼馋得不行。如果自己开一家,既能赚钱,又有便宜的名牌衣服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再说,店面是婆婆的,我店租还可以落个优惠,只会比别人赚得多,不会比别人赚得少。退一万步说,就算亏了一点,也就是婆婆损失点店租,我付云娜并没有损失什么。付云娜有个同事,她妹妹在省城就是经营品牌服装的,正想到饶城来开一家分店,知道付云娜有这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可省却一些租金,一个可获取一些经验,各取所需。
但是做通婆婆何宜兰的工作,还是比预想的多花费了一些口舌。何宜兰有她的想法:付云娜没做过生意,万一亏损,怎么办?此其一;其二,付云娜开店,在租金上,我肯定要让步,尤其是付云娜的这份租金,我能拿到多少还难说,虽说是一家人,死后这些东西终归是他们的,但其他子女若知道了,总归不好,哪有单纯地收点店租自在。想到这些,何宜兰起初是坚决不同意,但耐不住付云娜三番五次的软磨硬泡,甚至发动盼盼对奶奶进攻,何宜兰终于答应了。对何宜兰来说,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孙子的话不能不听。所以,当盼盼奶声奶气地对她说:“奶奶,你让我妈妈开店,我妈妈赚好多好多钱,就给奶奶买好多营养品,奶奶好不好?”说完,就抱着何宜兰一阵狂亲,何宜兰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哪里还会拒绝?何宜兰只好交代:千万别在外面张扬,让人知道了不好。付云娜知道指孙丽姿,连说:“妈,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
付云娜虽说娇生惯养的,但嘴巴特别甜,叫起公公、婆婆来,就跟自己的爸妈一样,没有一点生分的感觉,尽管她从来不做一点事,可公公、婆婆还是很喜欢她,尤其是何宜兰,因为在生孙子的事情上付云娜很听她的,又果真给她生了个孙子,她对付云娜更是疼爱有加。上次两个老的生病,付云娜表现得不够好,何宜兰和闵春全心里颇有些微词,但病好以后,架不住付云娜左一声妈长、右一声妈短的叫,早把付云娜的不是抛开了,还找孩子小等理由来为她开脱。这一点,孙丽姿远远不及付云娜。虽然她比付云娜早几年进闵家的门,但叫公婆为爸妈,总觉得难以开口,不到万不得已,她一般不开口,即使叫上几句,总不那么自然。她勤快,以前在婆家,她常常会帮着何宜兰做些家务,婆婆对她也还满意,可是付云娜进门后,情况有了些变化。付云娜会讨好,让婆婆何宜兰有女儿就在身边的感觉。盼盼出生后,她们更是有了共同语言,常常就盼盼的穿衣吃饭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交流、磋商,不知不觉间,何宜兰对孙丽姿就要冷淡些。好在孙丽姿勤快,自己会做,不依赖她什么,又生性淡泊,喜欢自在,也就无所谓,并不计较。
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之后,付云娜的品牌女装店终于在五一前如期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