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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期天的早上我多么快活,带着月票上了汽车……”哼着八十年代的歌曲,哥儿四个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海风他们是补数学的时候溜出来的。利用老师写板书的间隙,四个人偷偷的聚集到了教室的后门,又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后门。老师一回头,窜出一个;再一回头,又窜出一个……海风在等待着逃跑的最佳时机。外面等待的三个不耐烦了,小声的咳嗽两下,对海风把握时机的能力表达着不满。

“刚才偷着出去三个人吧?别以为我没看到。”老师低头看着教案,像是对全班同学说的,更像是对外面的三个说的,“都这时候了,学习得靠自觉,不能靠老师逼着,以后有他们后悔的那一天。”

听了老师的淳淳教导后,海风有些犹豫,正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趁着老师还没抬起头,海风急忙窜了出去。

跑出来却发现,大星期天的哪儿都是人,游戏厅里,台球社里都人满为患,想找个玩的地方都难。

“打麻将去吧!”

高云浩的建议得到了全票通过。于飞家附近有个公园,于是于飞回家拿出麻将,哥儿几个找个地方就战斗上了。

“不会打,打八万,”牌风谨慎的高云浩引起了蒙志远的不满,“你是打麻将还是生孩子呢?”

“我和牌了!”高云浩叫道,“我不得看看嘛,你急着投胎咋地!”

“高云浩,你没开门吧?”于飞仔细的看着高云浩身前的牌。

“呀!忘了!刚才我还想着呢,都怪蒙志远这王八蛋催我!”

“你可别拉不出屎赖地球没吸引力啊,是你自己不注意的!”蒙志远抗议道。

“叔叔。”怯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请问现在几点了?”

海风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叔叔?我们有那么老吗?叫哥哥!”

“哥哥?哥哥应该是上学的,叔叔才是玩麻将的!”

“……”

“兔崽子,你还学会抽烟了?”电话里,海风的父亲怒不可遏。从部队转业到省厅后,海风的父亲经常出差,很少有时间监督海风的学业。“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自从抽烟被班主任抓住后,海风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父亲知道,因为海风只怕父亲。虽然很久没有享受到父亲的“爱抚”了,海风依旧对小时候父亲教导的方式记忆犹新。

“怎么了,海风?”面对着愁眉不展的海风,吉雨还真有点不适应,她已经习惯了经常和她开开玩笑的海风。

“我抽烟的事情被我爸知道了,”海风哭丧着脸,“再过半个月他就回来了,我在发愁到时候怎么办呢。”

“还有半个月呢,没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忘了呢。”吉雨宽慰着海风。

“你要说别的事他有可能忘了,吸烟这事绝对不可能!因为从小我爸就告诫我不要吸烟。”海风的父亲上小学的时候,曾经偷偷拿过海风爷爷的三根香烟。抽完之后,海风的父亲在树洞里躺了整整一天一宿,海风的爷爷奶奶找了他整整一晚上。从此以后海风的父亲再也没抽过烟,也很讨厌抽烟的人,更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抽烟。

“那怎么办呢?”短暂的思考后,吉雨眼睛一亮,“有了,你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别再逃课了。还有十天就是摸底考试,你要能在这次考试取得很大的进步,说不定就能逃过此劫。怎么样?好主意吧!”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为了不挨揍,海风决定破釜沉舟。

十天时间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吗?不能!但是十天绝对够临时抱佛脚的。摸底考试的内容很多都是最近时间老师在课堂所讲的,班里几个学习好的同学的笔记都被海风借了过来。这十天的海风完全像脱胎换骨一般,连海风的母亲都惊讶于海风的表现,“他爹的威力真大啊!”

临考试的前一天晚SH风拼命的啃着书本,因为海风小的时候,他的母亲曾教导过他,“临阵磨好枪,不快也光光!”

考试当天,海风携昨晚磨枪的余威顺利的完成了考试。

刚进家门的海风在门口发现了父亲的皮鞋。

“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父亲的威吓震住了海风。海风匆忙的把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藏到了书包里面,蹭着地板,慢慢的往客厅挪动着脚步。

“以前怎么告诉你的?为什么学抽烟?”海风刚露头,父亲噌的就站了起来。

“有点好奇。”海风小声说道,“我这第一次抽烟就被老师抓住了。”

“第一次?有这么巧的事?骗谁呢!”

“无巧不成书嘛!”海风低着头,用余光注意着父亲的举动。

“我搧你个无巧不成书!”海风的父亲抡着巴掌就冲海风扑了过来。

“老头子,老头子,消消气!”正在下落的巴掌被海风的母亲托住了,“孩子知道错了,这几天学习可用功了呢,这次考试也进了班里的前二十名,你就别打他了,让他学习去吧。”说完,母亲冲海风摆了摆手,“赶快回你的房间看书去!”

怪不歌颂母亲的歌曲比歌颂父亲的多出许多!

吉雨这几天愁眉不展的,她在为高考报什么学校而苦恼。

“吉雨,看!我画的这个小轿车怎么样?”

“什么破轿车,一点儿都不好看!”吉雨把海风递过来的本子丢了回去,“你可别报考艺术类的,就你这艺术细胞考了也得被淘汰。”

“姐姐,我画的这个小轿车可是用你的名字拼出来的。”海风把本子放到吉雨的面前,“你看,前面的轮子是你吉下面的口,后面的是你雨下面的弯钩……”

海风很想安慰这个同命相怜的同桌,要是学习都能数一数二的,也不至于为了报个破志愿而发愁。

“那也不好看,”吉雨审视了一下,“我的名字,被你组合成了这个难看的破轿车,还好意思显摆呢。”

“唉!这可是我一节自习课的成果啊!”海风看着这个再次被扔回来的作品,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瞎闹心什么啊!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没准你的成绩还能提高不少呢,到时候再考虑学校也不晚啊。”

“提高不了多少,你就别安慰我了。”忧愁再次来到了吉雨的脸上,“太好的大学我也考不上,我就想去个海边的城市上大学!”

吉雨的愿望勾起了海风对海边的憧憬,“我也想去海边上大学,我还没见过大海呢!”随后海风咂巴了一下嘴巴,“而且还有鲜活的海鲜可以品尝!”

吉雨瞪了海风一眼,“我欣赏的是海的壮阔,美丽的风景。烦恼的时候坐在海边,可以忘却心中的不快。你的境界……唉,咱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无法沟通!”

“真富有诗意啊!”被挖苦的海风谄媚的拍着吉雨的马屁,“为了达到你的高度,俺决定和你考一个大学,陪你一起欣赏海的美景!”

“你可饶了我吧!”一双白眼冲着海风飞了过来。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结束了。上天对海风还是很眷顾的,连续三天的阴雨,让海风在高考中并没有感觉到夏季的炎热。对经历过高考搏杀的学子们来说,这就意味着解放的到来。但海风心里并不感到轻松,他很怀念和吉雨坐在一桌的日子。吉雨考的怎么样?现在在做些什么?海风很想知道。

海风曾经几次拿起了电话,拨打了吉雨家的号码,但没等到电话接通,就又放下了电话。不是海风害怕和吉雨通电话,而是海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刻意的套词不符合海风的性格,海风知道,在吉雨的心中并没有他的位置。

海风不是那种为了追到心仪的女生不顾一切向前冲的人,他很在意,在意被吉雨拒绝,在意自己的面子。既然流水无意,落花又何必偏要落在水面上呢!

不主动不代表不思念,海风轻易不会对别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单相思的痛苦海风自己知道。但总这么痛苦着,还真对不起高考后的假期,所以海风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好好练习下自己的篮球技术。于是,一墙之隔的操场上,经常能看到海风苦练篮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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