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丞相果不其然及时开口:“未央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
月老料到了龟丞相会按照电视剧中的套路蹦到自己主子面前叫两声,但没想到他会吠出自己的名字,所以月老也不禁愣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等嘲讽之词竟一时忘了抛出。
顾卿城可能是不屑于和月老做口舌之争,所以主动开口:“月老,你来我这里应该不是逞口舌之快的,倒不如开门见山的好,否则“
月老这会儿反应了过来,看着鲛人王千年不变高高在上的架势,心头一阵火起:“否则怎么了?再把我们天界的人灭一遍?”月老的一个再字,勾出了一段封存在鲛人王和月老彼此心中的旧仇“不过你别忘了,我现在在天庭有了封号,不是临时工了,你要是敢动天界的公务员,后果自己考虑一下吧”
大殿内一时安静,侍女宫人们自然是一日既往的充当着人肉背景不敢多发一言,龟丞相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依旧微微低着头,而顾卿城和月老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说些什么,把彼此从刚才提及的那一段往事漩涡中拉出来。
月老最终还是充当起了这个角色:“我是来找南乔的,我知道有些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月老言语间的态度已经不再是挑衅和气愤,因为他明白此次前来的目的,也明白往事难改。
顾卿城也终于抓住了机会从回忆中脱身:“你说的有些事情,是指什么?”
月老也进一步开门见山:“你女儿顾珊影逃离鲛人宫这件事情”
顾卿城对于月老得知顾珊影离开鲛人宫的事情并不奇怪,因为原本他就以为这件事情会和月老有关,也曾经想过如何向月老确认,但没想到月老会反客为主自己找上门来,似乎整件事情又和她扯不上什么。
不过顾卿城还是多出了一个想法,月老很可能是以退为进,故意做出烟幕弹让自己对她释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顾卿城自己也在重新开始思量
月老看见鲛人王皱眉思忖的样子,知道他又在开始自己的那一套所谓君王之术了,刚想说什么,一个宫人匆匆来到殿上,一番焦急之词明显已经到了嘴边,但看到眼前的情形还是聪明的闭了嘴。
龟丞相很会察言观色,向顾卿城看过去,顾卿城一个眼神示意,龟丞相落叶知秋,来到了那位宫人的身边,然后就是一番耳语,从龟丞相的故意克制的深情中也能够猜得出,又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在鲛人宫上演了。
龟丞相不动声色的让宫人退了下去,自己来到了顾卿城身边,把自己听到的一字不差说给了顾卿城,同时尽量不在其中夹在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口气变化,转述完毕便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顾卿城显然也因为这个消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他千百年为君为王的沉稳已经渗化到潜意识之中,所以那一个细微的表情被他瞬间抹平,无人察觉。
月老看得出所有人三缄其口的小心,知道此时非同小可,但她没心思去理会鲛人宫内一干人等是死是活,开口重复着自己的话:“怎么样,顾王爷,可以让我见南乔了吗?”
“珊影我会自己找回来,不敢劳烦月老操心”顾卿城说话的口气和情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月老却听得出他是想用这种巧妙的逐客令来腾出时间处理眼下的燃眉之急,所以月老故意继续拖延。
“顾王爷若是不答应,只怕浪费的时间会更多,得不偿失的”月老一语道破玄机,让鲛人王不得不做出选择。
“如果我知道南乔在何处,我也不想和你浪费时间”顾卿城也显然不再回避,直接说出了实情。
顾卿城说话的时候握着法杖的右手不自觉得捏紧了一下,这是他作出决定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显然,顾卿城是一番思量之后才决心把实情告诉月老的,二月老也通过顾倾城的这个手势知道他不是在敷衍自己。
“南乔也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月老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说顾珊影离开鲛人宫只是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灾祸,那南乔的离开则是蓄意将这一种可能转化成了即将发生的必然。
顾卿城没有接应月老的话,依旧面不改色,但口气之中已经带出了杀伐决断的威严“通知水师统领,举凡有水源之处,无论江河湖泊,都给我彻底搜查,势必找回南乔”
龟丞相应诺一声,顺势退下,月老此时也知道不可以再浪费时间,于是打算离开。
“月老”顾卿城这时候叫了他一声“若是他已上了岸,那陆上的事情…”
月老打断了顾卿城:“你不说我也会找到他,我绝不会让他再惹出一次天下大乱的事情”
月老说话并没有回头,言毕旋即离开,而顾卿城直到这会儿,才渐渐蹙起了眉头,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南乔。
鲛人宫这边的故事暂时落幕,而咖啡店内,燕羽则还是在继续着十万个为什么:“既然千寻不是莫离儿的孩子,干嘛要把他找来,为什么不去找她真正的孩子呢?”
子衿淡淡的回应:“因为就算是神,也有他们的力不能及”
燕羽似乎听出了子衿话语间对无法“救人救到底”的无奈,于是终于刹住了自己的好奇,转而继续看向了千寻和莫离儿
那一边,千寻看了一眼蛋糕,又看向莫离儿,似乎之前的紧张和羞涩开始逐渐褪去:“阿姨,这蛋糕是给你孩子准备的吗?”千寻这样说道
莫离儿的眼神也看向蛋糕,眼神中发酵出一阵蛋糕一样的甜意:“对,我每年都会给他准备一个蛋糕”
千寻笑道:“他好幸福啊,有你这么好的妈妈”千寻似乎是发自身心的羡慕“阿姨,他今年几岁了”
莫离儿回道:“十岁,属小猪的,是个男孩”说这句话的时候,莫离儿如数家珍一般,这应该是每个母亲在说起自己孩子时候都会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