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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荒凝气决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茅草屋里的三人就被外面一个人叫醒:“快起来干活了!”声音很急促。此人是杨师兄,凝魄后期,负责安排三人的日常事务。在离山宗,只有修为达到筑基,就可以进入内门接受更好的待遇,而凝魄和刚凝气也有宗门的灵石补助,但没有内门的福利好。最后一类是像赵云他们刚入宗的弟子,只能打扫杂务,修身炼体直到成功凝气。看着三人睡眼惺忪的样子,杨师兄也没感到奇怪,似乎是经历了许多这样的情景。

三人每人拿到一件暗黄色的的衣服,一个卷轴,一个有在“外门弟子下等”字样的宗门令牌。杨师兄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你们的任务是每人将一百桶山脚的清泉水提至山腰浴房,夕阳西下时到我这里来交差后,方可进食。午餐每人带一馒头。”说完发了一个每人发了一个装有馒头和水的食袋,“记住,这里只有三条规矩:一令牌不能丢,二任务必须按时完成,过期不候,未能按时完成的不能享用晚餐!而且不得帮助他人,要在当日完成规定内容,否则累计叠加到第二天的任务中。三这里以我为尊!你等须知,此三样物品仅发一次,切记妥善保管。卷轴里记录我宗老祖开创的大荒凝气决,供你等凝气之用。若能早日参透,成功凝气,可离开此处,进阶“外门弟子中等”,修炼凝魄之法。”离山宗是大宗,等级制度明显,要求也较严厉。

在杨师兄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山脚的溪水旁。每人打满两桶水,就提着冲上山。这一世赵云可没干过这么累的活,感觉体力不支,还没完成一半的路程就坐在路旁休息。这长得像水浒传里李逵的马三倒是一脸无所谓,他身体本来就有点壮,这点体力活似乎是习以为常。反观方启平,满头大汗,也躺在了是赵云旁。“二位哥哥,昨日太累忘了介绍,小弟马三,之前在莱城帮父亲做打铁生意。后来想寻仙路才来此地!”马三打破了沉默,“以后还得靠二位哥哥多多关照!”“这位兄台言重了,我也本是一介书生,奈何官路太难,多次进京赶考不中,家中疾苦无了出路,无奈也想求仙道。这仙路不易,互相帮助才是道理啊。”方启平也不忘作揖。赵云看着这两位不同经历的人感慨:都是有故事的人。

第一桶水倒进浴房旁大水缸时,赵云的宗门令牌亮了一下,定睛一看上面空白处多了一个“一”。第二桶倒进去又多了一个“二”。“原来这令牌有记数的作用,难怪杨师兄没来监督。”三人若有所思。一百桶可不是轻易就达到的,况且要上山路。在提了五十几桶后,赵云已经开始出现头晕的状态,而方启平早已昏了了几次,只有那马三依旧是生龙活虎。

在有事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交差的时辰就快要到了。落日的余辉洒在三人的脸颊,汗水无数次地浸透了暗黄的衣袍。马三已经完成了任务。无奈地回了茅草屋。而方启平也不知哪来的动力咬咬牙,一鼓作气完成了任务。只有赵云还孤独地提着水,习惯网络生活的他真不适合干这个,可修仙乃是逆天道而行,夺天地气运,修体炼神,要得就是一股坚毅!赵云知道今晚的饭是吃不成了,但也不放弃继续挑水。半个月亮挂在树梢上,赵云把最后一桶水进缸,身体无力地靠在了水缸旁。全身酸痛感,让他动都不想动一下。他抽出白天的卷轴。仔细观察起来。

大荒凝气决上面的图有像古典小说武林秘籍上的功法,只有三个简略的人体画像,三个不同的姿势,分别叫做筑灵田,聚灵顶,浴灵身。每张图上都有几个小字,像是口诀,有坐着闭目养神的,又靠树倒立的,有横躺不动的。赵云照着卷轴所画的第一个姿势原地打坐,口里不忘书上的口诀:“凝神聚丹田,以神引气,筑灵田!”摸索了半天,赵云依旧是没有头脑,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尝试都不能达到卷轴上说的凝神聚丹田。对他来说神的概念太难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是这“神”指的是何物。“不会是指把全部精力放在丹田位置,感受丹田吧!”赵云又来了精神,试了试,依旧无所获。“到底是怎么弄呢,这仙法果然不好修炼。大荒凝气诀凝气三步,我第一步都不会怎么办?”他又尝试了其他两个姿势,仍然是相同结果。“看来,第一步没有成功,后两步不能练!”赵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一式。赵云也没有盲目地尝试,原地坐着仔细思考着:何为凝神聚丹田?丹田倒是知道,就是不知如何凝神。神,神魂,这神不会就是指我的的魂魄吧!赵云似乎摸到了门路,正襟危坐又一次尝试。修仙难,第一步凝气许多人就不能成功。赵云发现自己虽然知道了理论,可还是不知道如何操作,他根本不知道有魂存在,上次吞了太古龙丹后得到的太古雷龙魂也再也没出现过,凝气又止步了。这样多次下来,赵云已是头昏脑胀,感觉练凝气第一式比挑水更磨人,无奈回了茅草屋。

远远地,茅草屋里摇曳的黄色灯光看起来温馨。马三和赵云都没睡,都坐在门前的门槛上似乎等赵云归来。由于规定,他们不敢帮赵云,毕竟这是关乎能否留下的事。“赵兄怎么才回来,没有任何意外吧!莫非是尾随了某位师姐!”想不到文邹邹的方启平还有猥琐的一面,还不忘调侃赵云一番。“既然都回来了,先吃饭吧!”“不是没饭了么?”“哎呀,赵哥,莫要忘了咱们可是兄弟,我俩偷偷地藏了些,不能让哥哥明日无力做任务啊!”这马三也是老实人,从床底拿了一个装有几块肉和米饭的盘子。赵云心里暖暖的,想不到还没处几天的室友为了自己还偷偷留饭菜。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伴着眼泪吞咽下去。不知道为何他想家了,想周小牛,想赵父赵母,还有前一世的亲生父母,以及那几个大冬天陪自己喝酒的几个哥们。有时候,别人一个小小的微笑也能感动一个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听说咱们外门的韩师姐长的可是万花从中一点红,冷艳无双,气质非凡喃!”方启平看着气氛不对,立马冒出一句,“我方启平若是得到韩师姐的倾心,不修仙也罢。”蹲着的赵云默默的吃着饭,没说话,他知道方启平也是为了让自己分心。“好啦好啦,让赵哥吃饭吧,明日还得早起呢!”马三默默躺在了铺子上,盖上被前提醒了一句。

入宗第十日。杨师兄比谁都起的早,也没问三人是否有疑问,直接丢去食袋安排任务:“今日,每人砍树一百,规矩不变!”十天的时间,三人已经成了老油条,为了饱饭,没有偷懒,提前完成了任务。而赵云也偷偷跑到林间一片空地,继续研究大荒凝气诀。他发现,经过十天的体力训练,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些改变,对凝气第一式的理解也有了些认识。原来体力锻炼可以让人头脑更清醒,思维更敏捷,大脑与身体各部位的协作能力也随之提高。宗门的任务其实就是为弟子们凝气做基础。在十天里,赵云多次研究凝气第一式,闭上眼后,他能感觉灵魂深处有自己的存在,还有一条雷龙,只不过都在沉睡。他明白,要成功凝气必须牵引自己的魂和太古雷龙魂聚于丹田。今天是第九百八十四次尝试了,赵云原地盘膝一坐,不忘口诀“凝神聚丹田,以神引气,筑灵田。”现在的赵云闭上眼就可以进入灵魂深处,那是个漆黑的世界,自己魂趴在雷龙的鼻子上睡觉,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可能是意识。之前的每次他都叫不醒那人那龙,感觉总有一个壁障挡着路。离山宗上,今日月亮格外的圆,农历的七月十五按常理来说,家家户户都在过中秋,一起赏月。赵云的玉佩似乎也有些不一样,借着这月亮发出的光,吸收自动地吸着灵气,偶尔有些灵气钻进赵云身体。处于混沌状态的他也感受到了外部的异样,再次去冲击那层壁障。他明白,这就是突破点。随着灵气的进入,赵云推壁障的力越来越大。轰地一下,那龙,那人,同时睁开眼冲着赵云就飞来。赵云视野一模糊,自己成了魂站在龙头顶。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从外部意识能感觉自到己的魂,自己能感受到外部的意识。总而言之,魂和意识都是自己。进入这种状态后,赵云试着操控雷龙魂和自己的魂到丹田处。一到丹田,龙和自己的魂就开始旋转,逐渐形成气旋,牵引着外部的灵气。灵气随赵云的各个毛孔进入身体,随后一蜂窝地被聚集在丹田处,使气旋越来越大。赵云的玉佩也像一块磁石吸着周围的灵气,以玉佩为媒介,向赵云身体输送灵气,此时的赵云,黑发飘飘,周围灵气云涌,显得格外妖异。灵田本是需要几个时辰才能聚成,在赵云玉佩的辅助下,他丹田的气旋变大到一定程度后换了形态,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灵气球,隐隐的,赵云魂和雷龙魂也在里面浮动。

“成了!”赵云恢复了原样,没多想,立刻开始大荒凝气诀第二式,身子一翻倒立在一棵树旁。“扭转乾坤,正反天地,灵气盖顶!”刚做好姿势,赵云就发现丹田的混沌灵气球化作一股灵气流冲向赵云天灵。这种感觉就像,睡久了洗了把脸,神志顿时一开,赵云的思维灵敏度大大提升。等赵云的大脑被灵气流一阵洗刷后,灵气流没停沿着他的身体各血管脉络一路向下,直至全身。此时的赵云似被掏空了力气,身子一软,横倒在了地上,意识逐渐模糊。

“喂,赵云,你可以去灵气居了,你凝气已成。”杨师兄依旧是苦瓜脸。醒来的赵云发现自己还躺在昨日的空地,浑身很脏,体表充满着黑色的颗粒。他明白了,大荒凝气诀最后一式就是躺着等灵气洗刷后的身体自动分泌出凡人身体杂质。“灵气灌全身,气成脱凡体!”这大荒凝气诀果然玄妙。

赵云被一位童子接引领去灵气居,离别时马三和方启平都没有说话,赵云也只好说了句:“哥两个,要加油了!我先去探探路,以后咱再一起修炼。”当赵云走远回过头时才看到马三在招手,方启平依旧低着头。赵云也找了招手然后继续走,他明白有些事必须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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