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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杯酒话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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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举起手里的钥匙,放在脸前端详,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感动于这把又给了他希望的天匙,感动于自己有幸是那其中的一位天运者,感动于他又可以重新上路了。

一凡将自己的天匙紧紧地握于手中,他心中已有了决定。

在这之后,一凡开始尽力地配合着大夫的诊治,心无杂念地一心一意养伤。尽管营里打了胜仗他会跟着一起高兴,打了败仗他也会一连沮丧好几天,但所有营里的事务他都不再主动过问,以自己伤病为由都给推脱了。

就这样在卧床静养了一个月后,一凡可以拄着拐下床了。能自主活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上面写了封请辞信,信的内容大致就是自己决意卸甲归田之类的。

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一凡手上的拐已经扔掉了,他的信没有等来上面的回应,却等来了王志勇和贾栗。

那是一日傍晚,一凡正在自己房内做着复健,突然外面一个士兵进来通传说有人想见他。

一凡随后走出房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在那里,旁边还蹲着一个低头玩石子的人。“王大哥,小栗子!”一凡认出了两人,激动地走上前去。

这时王志勇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上前来的一凡;但小栗子却扭扭捏捏地从地上站起,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跟一凡挥了一手。

“晚上没什么事吧?”王志勇问一凡。

“没有。”

“那好,一起去喝酒吧,饭桌都已经准备好了。”说完,王志勇便转身朝着旁边走去,小栗子在后面二话不说地跟上了。

一凡虽然心中略有诧异,他们这大老远的过来,怎么一见面就要跟自己喝酒呢,听说他们那边的战事现阶段还是很吃紧的。一凡怀着疑惑向前迈了两步,紧跟上他们。

小栗子应该已经很久没有见一凡了,本来一凡以为他再见到自己时,还是会像当初那样哭鼻子的。但现在看着走在前面的他的背影,结实壮硕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稳当成熟,一凡心里也甚感安慰。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了面,小栗子对自己会如此冷淡,好像有什么不满似的,没有好脸看过一凡一眼,还总是言辞躲闪。

一凡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后,那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席,看来王志勇已经事先做了准备。

三人落座,小栗子故意跟一凡隔老远,王志勇则坐在一凡对面。一凡先起身给王志勇倒了一杯,然后两人碰了下;随后一凡又给小栗子倒了杯,还没等一凡举杯,小栗子就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一凡只好独自饮了酒。

三两杯酒下肚后,原本尴尬的氛围稍微有了些缓解。虽然小栗子还是不理一凡,但王志勇却率先跟一凡聊了起来,而且两人越聊越热络,越聊越起劲儿。他们从第一次见面时的互相看不顺眼聊起,一直聊到在百转山下的分别。

一凡心中颇有感慨,一路走到现在,虽然他和王志勇都不说,但二人的感情已经很深很深了

这期间,小栗子不说话,只听着,然后一个劲儿地灌自己酒,听到一凡和王志勇越加深入感情的对话后,他的情绪反而越来越不稳定。

最后吃到入夜,小栗子也醉了。借着醉意,他开始跟一凡耍起酒疯来。他先是酩酊地趴在桌子上,右手捶着桌面,嘴里嘟嘟囔囔了一会儿后小声地哭了起来。

一凡上前拿手晃动着他,问着他有没有事,结果被小栗子起身一手给甩开了。

小栗子嘴里大声地对一凡喊着:“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不是已经抛弃我们了吗,你不是要卸甲归田了吗,我们的死活以后不用你管!”

一凡这时才知道,原来小栗子一直跟自己闹情绪,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离开军营的事。这么说,王志勇也知道了。

一凡扭头看向对面,王志勇此时还是继续没事人一样夹着菜、倒着酒。

“王大哥,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我心中的榜样,就是天天听着你的消息我才一直坚持着拼搏到现在。现在你却说什么你不想当兵了,要回家种田去了,呵呵,呵呵呵呵……”一凡本想跟王志勇解释,但却被继续耍着酒疯的小栗子给打断了。

“我们恰巧在跟上面汇报军情时,看到了你的请令。”王志勇跟一凡解释着这一切。

“哦,这样,我……”

王志勇一抬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今天我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些的。来,继续喝酒。”说完,他就抬起酒杯,又跟一凡碰了一个。

其实一凡也在犹豫,他到底要不要跟王志勇说出实情。越是如此认真严肃的人,越是自己的至亲,越是不容易相信一凡那看似天方夜谭的说辞。

可是,一凡又想让他们理解自己,不想让他们认为自己是逃兵,是抛弃兄弟于不顾的人。

最后,一凡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王志勇,但在他正要开口时,王志勇抢先于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一凡面前。

一凡打开来一看,是一封指令,里面写着同意一凡卸甲归田的字句。

“这,这怎么会……”一凡不知道这样的回执指令怎么会由王志勇来交给自己。

“你知不知道大哥为了你这一封指令,磨了多少嘴皮子,陪了多少好脸,本来上面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小栗子抢先于王志勇跟一凡哭诉着。

一凡听到这儿,内心瞬间一股酸泉往上涌来。王志勇不愧是王志勇,始终在默默地守护着自己。

手里拿着他期盼已久的指令书,一凡心里百感交集,刚才到嘴边的话,此刻也说不出了。他们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现在却要说出一个可能会让大家认为开玩笑的传说。想想,一凡也觉得说不出口。

于是一凡不再说话了,听着小栗子对自己的埋怨,与王志勇继续碰着酒杯,三人一直坐到了深夜才起身。

往营舍回去的路上,王志勇走在前面,一凡搀扶着小栗子走在后面。半路上,王志勇对一凡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不用觉得有愧于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是你认为对的,就坚持走下去吧。”

一凡默默地听着,眼里涌上了悲欢交错的热泪,他看着王志勇的背影,比起两年前更显沧桑了。一凡直到今天,才真正地理解了这个大哥身上承载的担子有多重,以及理解了他心里那不为人知的无奈。(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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