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白溯仍将红玉和迷塔放在了卷中界里,商议新年过后再想办法让红玉能够快速修炼。
拉祜洱城的新年在一片热闹繁华中拉开了序幕,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中进行着,朱府上下在朱子善和息壤制作的桌椅板凳上过了一个有声有色、愉悦欢欣的新年。第三天,青眼便亲自将白溯送回了拉祜洱草原的苍耳村。本来朱子善也闹着要去,可惜作为城主府的小少爷,他不得不跟着朱秉正出入各种心中并不期待的场合。息壤也留在了城中看热闹。
白溯回到苍耳村后,青眼嘱咐了几句,约好五天后来接白溯,就离开了。白溯走在熟悉的村落中,看到村中各家各户都张贴着喜庆的年画、灯笼,显得特别温暖。白溯加快脚步,来到自己居住的小屋前,门上只贴着一个简简单单的福字,显得尤为单调清冷。白溯推门进去,发现老牛正在场院中劈材。一看到白溯,高兴地说:“白溯。你回来啦!”
白溯看到牛爷爷也很高兴,但是又觉得心中有些愧疚,说道:“爷爷,我本该早些回来的,可是朱家爷爷和伯伯还有朱子善硬要留我几天。爷爷,对不起啊!”
老牛宽和地一笑,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爷爷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厨房里还给你留着好吃的呢!”
白溯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说:“牛爷爷,这是我挣来的钱,给你,你收着!”
老牛惊讶道:“白溯,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白溯委屈地说:“牛爷爷,这都是我炼丹换来的。”
“好孩子,牛爷爷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进了城被迷了本性!”
“呵呵,牛爷爷你是怕我贪恋城中繁华富贵吗?我每天都和朱子善一起练功。在城中逛街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过几天的!我这么久没有回来看你,你过得好吗?”
“好!当然好!自从这手臂长出来以后,做事情比以前方便多了。我过年前还去帮了山羊夫子修他的屋子呐!”
“还有这个。”白溯把钱袋放在牛爷爷手中,又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几件东西,说道,“这个泥塑是息壤让我送给你的礼物。这是朱子善的,这个是城主爷爷托我带给你的。”
老牛惊讶地看着白溯说:“你有空间戒指了?”
“对!也是城主爷爷送的!牛爷爷你也认得空间戒指吗?”
“年轻时,看见军中的将军有过。白溯,这些可都是稀罕物件,我们无功不受禄。你怎么能接受了城主府这么多东西?”
“牛爷爷,你就放心吧!我没有偷没有抢,我为朱府炼制了不少丹药呢。息壤也出了大力气。”
“好好,你只要行为端正,牛爷爷就放心。我们不说这些了,赶了这么久的路肚子饿了吧?吃饭,吃饭!”
拉祜洱城离苍耳村若是脚程需要花三到四天的时间,但是青眼带着白溯却只要半天功夫。白溯其实并不饿,不过爷爷这么说,也只好任由牛爷爷摆出了一桌子的丰富饭菜。
虽然都是些粗糙寻常的饮食,但全是白溯以前爱吃的。看得出老牛盼着白溯回来不是一两天了。白溯心中激动,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老牛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
晚上白溯像小时候一样跟老牛挤在一个炕头上,有一件没一件地讲着自己的见闻。当然他被弥天所伤,捡回一条小命却是不敢讲的。
“牛爷爷,五天后青眼要来接我回去,我要参加拉祜洱城的少魁赛。你跟我一起去拉祜洱城好嘛?”
“哎,年龄大了。哪里都不想去了哟。”老牛说到。
“可是我不愿意你独自留在这里啊!”白溯央求到。
“朱府高门大户,我还是在苍耳村习惯些。”
“你若不愿意住在朱子善家,我就给你在城中买个僻静的小院,你说好不好?”
“呵呵,你每天在朱府修炼,我就单独住在小院中,不是跟坐牢似的?哈哈哈!”
“我每天都来陪你啊!”
“你就安心在朱府修炼吧,等少魁赛要开始的时候,爷爷自会到城中来看你,为你加油的,好吗?”
“那说好了,你真要来哦!”
“一定来的。”
白溯就这样陪着牛爷爷每天过着重复而简单的生活,心中却有种满足和踏实。第四天的时候,青眼忽然来到院中。白溯高兴地说:“青眼,你来啦?你不是应该明天才来吗?”
青眼说道:“城主让我来取迷塔!”
白溯心中一惊,迟缓地说道:“你说什么?”
“城主让我先取回迷塔,说是有急用。”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迷塔呀!青眼,你是不是弄错了!”白溯说道,可是这话一点底气也没有。因为白溯现在脑中已经一片迷惑。
“你还在演戏吗?白溯,迷塔就在你手中,快交给我!”
白溯毕竟年少,他的迟疑和语言的顿滞已经让青眼深信自己的判断。
“真的没有,青眼,你不信我们一起回朱府,我跟朱爷爷说个明白!”
“嘿嘿!少啰嗦!你若不交出迷塔,我就要了他的命。”青眼说完,右手一抓,老牛直接从屋内被他抓到了手中。青眼卡住老牛的脖子,慢慢将他提起。老牛年轻时也是拉祜洱城军中的勇士,这会儿被青眼抓在手中却毫无反抗之力。
“青眼你干什么?快放下我爷爷!”白溯从小被老牛养大,一直相依为命,怎能眼睁睁看着老牛死去。
“那你就乖乖交出迷塔!”青眼面目狰狞。
白溯心中思绪万千:青眼怎么知道我有迷塔?这个是连息壤都不知道的秘密!朱伯父足智多谋,难道是他猜出了端倪,难怪我说被迷塔喷到朱府院中,他不再追问。不,不会的。朱家上下都对我很好,不会这样做的!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眼见白溯一脸迟疑,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加大了手中的劲头,老牛吃痛却不肯吭声。用嘶哑的声音喊道:“白溯,你快跑!”
白溯怎么可能丢下老牛,独自逃命。可是他若是交出迷塔,今日青眼也未必会放过他和老牛。白溯心中计量,不如搏一搏!
于是上前说道:“青眼,迷塔真不在我这儿,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请你相信我!”
青眼道:“你和迷塔当日一起消失,后来迷塔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敢肯定这迷塔在你手中!”
“你先放下我爷爷,青眼。你带我回朱府,我们再说个明白!”
“朱府!既然朱秉正派我来取迷塔,你以为他还能再容纳你?”
“为什么?”白溯心想,“朱爷爷为什么会这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悲凉,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嘿嘿!”青眼笑道,“一座迷塔和一个小妖精之间,朱秉正会怎么选择。相信你不会猜不到吧!朱子善若能炼化迷塔,明年的少魁赛便能拔得头筹!到时候许多观望的势力就会偏向朱家。所以,你还是乖乖把迷塔交出来吧!”
白溯悲哀地看着青眼说:“真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你们要逼我?还要杀我?子善知道这件事情吗?”
青眼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虽然他和你结拜成兄弟,但是家族的荣辱危亡和你的性命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呢?”
“息壤知道吗?”
“当然知道!”
“你们如何说服它的?”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的话太多了!”若不是要耐着性子,青眼想必早将白溯杀了。
“你若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迷塔的下落!”白溯只觉得越问心中越难受。
“嘿嘿!你小子果然知道!武技、功法、宝物、金钱,哪个不贪,哪个不要?息壤,许给他这些也就同意了!”
白溯低头听着,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悲凉,说道:“你先放了我爷爷,我带你去!若你伤了他,你就休想我告诉你!”
说完,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