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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带谁过去?

两人对望了眼,然后相视而笑。望着他含笑的眼眸,流光溢彩,她不免看得呆了呆,然后,掩饰异样般,清了清喉咙,问。

“牛肉熟了,你还要不要?”

“要。”唯恐她改变主义般,他连忙递上碗接过牛肉。

而当他将碗里的肉片全吃光了,她才记起,他不能吃太多牛肉片,尤其是沾了辣椒汁的肉,不过因为是自己夹给他吃的,一时间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么,回去后,就跟钟姐说我们要过去好莱坞的事了。”他端起温茶喝了口道。

“如果,我不跟你过去的话,你会带谁过去?”她倒了半碗汤水喝着,随口问道。

“不带谁。”

她疑惑地望向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不带谁的意思是,除了她外,他不打算再带任何人去。

垂下眼敛,她的心也不由得一荡,耳朵后悄悄地红了。虽然,他没有明说,她是不可取替的,可她却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

将她含羞带赧的表情收尽眼底,他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可以称之为溺爱的光彩。

之后,不知道聂千云是怎样说服钟笑莎的,总之,对于去好莱坞的事,就那样定下来了。

不过,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要过去那边大半年的时间,所以,蒋希恩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首要之务,当然是母亲的事。

虽然,现在她也是在内地的时间比香港多,可说到出国,总是不太一样的,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其实她有想过,不如带母亲一起过去的。

当然,这事也只能想想而已,以母亲的情形,根本不适宜出国的.

“我明天要回香港一趟。”

吃饭时,蒋希恩突然说出自己要回香港的事,聂千云手中的动作一顿,错愕地抬眸望着她。

“你要回香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对上他隐含不安的目光,她有心想要跟他开玩笑,道。

“是这样的,童瑞轩打电话给我,说舍不得我,一定要在我离开前,再见我一面,我可以去见他吧?”

他抿紧嘴,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既然分手了就别再拖泥带水了,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再给任何希望对方,更不会再去见他。”

她两声轻笑,“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我就是太心软,经不起他再三哀求,最后都答应去见他一面了,放心啦,我不会因为跟他见了面,就被他说服留下来,不跟你去好莱坞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他脸色益发变得难看起来,咬牙切齿地道:“这样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香港。”

“你跟我去香港干嘛?”她歪着脑袋,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看着他,“你有东西想在香港买?是的话,我帮你就行。”

“我不是去买东西。”他瞪了眼明知故问的她。

“那你去干嘛?”她不死心地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他没再说话,只是埋头吃着饭菜,浑身散发出生人匆近的气息。

见状,她不再逗弄他,笑嘻嘻地道:“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啦,他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我回香港也不是要见他,我回去是看看妈,帮她预交下年前的医药费,要出国那么久,我总要回去打理打理的。”

听到她这样说,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过,比起她去见童瑞轩,被她戏弄一下倒不算什么了。

虽然,聂千云是很想陪蒋希恩回香港一趟,不过,他的日程排得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抽不开身,而且得知她回去并不是见童瑞轩,他也就没再坚持一定要跟她到香港了。

这回她没有坐飞机回香港,而是坐上新开通的高铁直达香港,花了六七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虽然比飞机多用了一点时间,不过,坐高铁的感觉也不错就是了。

她是早上坐车出发,到达香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是今天回来,所以,出了车站,她就坐出租车回家。

站在车站门口等出租车时,不经意一瞥,继而睁大眼睛,错愕的视线落到几步远的报摊上,放在最前面一排的杂志上,接着,她快步走过去,一手拿起那本杂志看。

‘童氏兄弟,一死一伤!’

一看到这标题,及童瑞轩头部受伤的相片,她一脸诧异和震惊,整个呆住了。

“小姐,你是不是买这杂志?”见她以着颤抖的手翻着杂志,老板怕她白看不买。

她定了定神,掏出钱给他找零钱,同时尽量以自然的口吻问道。

“老板,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离开香港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童氏兄弟真的出事了?会不会是那些记者乱编的?”

老板见她买了杂志,态度也变好,一脸八卦地对她说。

“虽然,现在的记者报新闻,都喜欢凭空捏造,不过,这宗新闻都是真的。你没看到这些相片吗?”他指着童诺言被人抬上救护车的相片。

“我有一个侄女是在杂志社上班的,她跟我说,这事千真万确。事情就是前天晚上才发生的,虽然警方到现在还没一个确切的答案,为什么那个童诺言会坠楼身亡,不过,我那侄女跟我说,他死前曾经服食过毒品,所以,警方怀疑他因为吸食过量的毒品失控才失足坠楼身亡的。”

“那么他弟弟童瑞轩呢,为什么他会受伤,他现在怎样了?”蒋希恩紧张地追问。

“听说,不知什么原因,那童瑞轩的头部受到硬物袭击而至昏迷不醒,警方因此到现在还不知道当晚发生什么事了。”

听完那老板的话后,她就心神恍惚地拦截了辆出租车,之后是怎么回到家,都不太记得,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了。

再次将杂志的报道从头到尾详细看一遍,里面所说的跟那老板说的差不多,都说他们两兄弟当晚,不知发生什么事,两人走到公司的天台,之后,童诺言就失足坠楼,而童瑞轩则昏迷不醒。

她倏地站起身,冲出家门口,来到童瑞轩所在的医院。

如果不亲眼看看他的情况,今晚一定会睡不着的。明明几天前,她见到他时,他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不见,他就发生这种事了!

怀着悲痛的心情,她来到童瑞轩的病房门前,就看到有两名保镖站在门口两边守着。

正想走上前之际,房门却被打开,露出了一张令人讨厌的精致脸孔。

“是你!”望着眼前的蒋希恩,李咏荷脸色倏地一变,目光变得狠厉下来,透着的寒意能冻死人,“你来干嘛!”

望着浑身散发着敌意的李咏荷,蒋希恩有种直觉,对方是不会让她进去见童瑞轩的,果然在听到她说想进去见他时,李咏荷冷声道。

“请回吧,瑞轩还没醒,你见也没用。”

说罢,她转过身,就要关门,蒋希恩一手挡住房门,不让她关门,“等一下,有件事我想问清楚,到底瑞轩现在的情况怎样?”

李咏荷口气僵硬地回道:“他情况怎样?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他出事后一直昏迷不醒,你说他的情况如何?”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当时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两兄弟怎会一死一伤?”蒋希恩又问。

“你问我,我问谁?”李咏荷冷笑道:“够了,我们童家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我老公现在最需要的是清静,你以后都不要来烦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重重地将门关上,将蒋希恩挡在门外,连看童瑞轩一眼也不行。

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蒋希恩除了干瞪眼外,什么也做不了。她知道,李咏荷一定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进房见童瑞轩的。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确定李咏荷存心不会让她进去见童瑞轩后,她叹息了声,转身离开。

“心如?”

突地,她好像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眸四下张望,然后,就看到一个护士朝她走过来。

“心如,真的是你呀。”

望着眼前的女护士,蒋希恩一时间想不出对方是谁来,“你是?”

“不会吧,你真的认不出我来?我是孟莉呀,以前读卫校时,我常常跟你一起坐的。”

“你是孟莉?”蒋希恩错愕地睁大眼睛望着眼前人。

眼前的女人留着一把长长的秀发,有一张精致的脸蛋,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笑起来,两边脸颊都有一个小酒窝......除了两个酒窝,眼前人跟记忆中的同学,真的不怎么相似呀。

“你真的是孟莉?可是你的样子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孟莉拉着她走到一边,笑嘻嘻地道:“你觉得我现在跟以前,真的改变很多?”

蒋希恩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她亲口说自己是孟莉的话,她一定不会认出她来的。

对上她迷惑不解的眼神,孟莉得意地笑道:“其实,前年我到韩国整容,我觉得以前的样子很不起眼,所以就学人去整容了,你觉得效果如何?”

再次将她从头到脚端详了遍,蒋希恩中肯地评价道:“你现在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你漂亮多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整过容。”

“连你也这样说,看来我那笔钱没白花了。”孟莉笑得开怀,“对了,你是来探朋友病吗?”

蒋希恩点了点头,“我一个朋友受了伤,昏迷不醒,也不知他现在的状况怎样了。”

“你的朋友是谁,看看我能否帮你查一下。”孟莉热心地道。

“他叫童瑞轩。”

“童瑞轩,这名字好熟,啊!你不会是说那个之前被送进来,一直昏迷不醒的那个病人吧?”

“就是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蒋希恩的眉宇间难掩关切,焦虑之情。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底,孟莉心中一动,嘴上却道:“我只知道,他从送进医院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他?”蒋希恩道。

“如果是其他病人,我还可以帮你,不过,他就有点棘手,因为他老婆的爷爷是院长的好朋友,而他又涉及到一宗意外事故,所以,上头对于他的病情讳莫如深,闲杂人等是很难见到他的。”

一听孟莉如此说,蒋希恩顿时萎靡不振,却又听到对方说道。

“你跟他不是朋友吗,只要他的家人同意的话,你就可以上去探望他的。”

蒋希恩苦笑了笑,“刚才我就是被他老婆赶走的,她怎会同意让我去探望他。”

“到底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孟莉忍不住问。

“他是我的前男友。”迟疑了下,蒋希恩还是如实相告。

“原来是旧情人,怪不得人家的老婆不让你见他了。”孟莉打趣道:“看来你对他还余情末了呀。”

蒋希恩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正想澄清,却转念一想道。

“其实,我只想见他一面,看看他的情况如何而已,你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帮帮我吗?”

“办法不是没有。”孟莉摸了摸下巴,“如果是别人的话,就不行了,不过你也是护士,想混进去见见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孟莉所谓的办法,其实就是等李咏荷等亲人不在医院,夜深人静时,让蒋希恩假扮成这里的护士照顾童瑞轩。

原本负责晚上照顾童瑞轩的护士,正巧有事想要请假,所以一听到孟莉的要求,立即答应。

晚上十二点,蒋希恩假扮成当值的护士,堂而皇之地走进病房。

病房里寂静一片,静得可以听到躲在床上,双眼紧闭着的童瑞轩的呼吸声。

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她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俊美的五官因为生病而多了几分虚弱之美,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布,令他看上去有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她握住他放在被单外面的手,触碰到他略嫌有些冰冷的手掌,一股酸涩之情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如果,拍下你现在这个样子,放上微博上,肯定会被网友戏称你为病美人吧。”她不舍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用手磨挲着他的手掌,令其变得温暖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兄弟怎会一死一伤?”

放下他的手,再抬起他另一只手掌,继续帮他按摩,她皱眉道。

“你说我到底是否前辈子欠了你,每次都这样,让我为你担心。那次你也是这样昏迷不醒,为了救你,我把本来留给自己以后有什么万一,用来救命的机会都给你了。

早知道,那时候救了你,之后却换来你再一次的背叛,我就不会欠下黄金之手的人情了。不过,你也受到报应了吧,抛弃我,去娶那只母老虎,平时她可没少给你苦头吃吧。”

香港的娱乐杂志最爱就是报道,那种豪门争产案了,像童家这次发生这种事情,那些记者哪会轻易放过他们,为了销量,那些媒体简直将童家,及跟童家有关的姻亲来了个大起底。

这两天,她看那些娱乐杂志,不得不佩服香港的狗仔队,他们不但将童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图文并茂写出来,就连童瑞轩夫妇平日如何相处也报道出来。

据那些记者说,那李咏荷是一个妒妇,平时对童瑞轩管束甚严,不但控制他结交朋友,就连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会大发雷霆。

据他家的佣人说,她每天至少打五六次夺命追魂电话给他,要他报告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一旦找不到他,就会冲上他公司大吵大闹等等。

当然,这些报道也不能当真吧,谁都知道香港的某些娱乐记者,为求销量真是什么谎言都编得出来的。

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看那李咏荷是怎样对付她这个前度女朋友,就可知她的确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了。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说得多难听,他们都说,你为了跟童诺言争家产,就推他下楼,期间被你大哥打伤了头部,所以,受到报应昏迷至今呢。

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都睡够了吧,再睡下去的话,那些人都未审就定你的罪了。你快醒来,然后告诉他们,你没有那样做,我不想看到你被警察抓,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顿了顿,望着依旧紧闭双眼,没有苏醒过来迹象的他,她叹息了声。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做事冲动的人,就算你真的因为争产想置你大哥于死地,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吧,不过,现在外面的人都说得那么难听,你又一直昏迷的话,都不知怎样收拾这个残局了。

你快点醒来吧,你睡得越久,醒来的机会就越少了,我真的不想走得不安心......我已经决定跟聂千云过好莱坞发展了,大概月底就会动身过去了,如果......”

后面的话,她却有些不知如何启齿似的,片刻后,才接着说下去。

“之前,你说过会用行动证明给我看,你是如何爱我的,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你就是这样来证明?其实,你已经让我失望过太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当时,她真的有过瞬间的动心,也幻想过他会摆平一切,然后来迎娶她,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她太过天真了。

他所有的誓言,都像是网络世界里的东西一样,看着精彩动人,却永远是虚幻的。

之后,她喋喋不休地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她告诉他,两人分手后,她的心情,及如何走出分手阴霾,还有她对于到好莱坞发展的期望等等。

不知不觉间,她说得累了,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当她自沉眠中缓缓醒转,已是日上三竿了,抬起头,伸了下懒腰,再瞧了瞧时间,居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

记起昨晚孟莉的叮嘱,一定要在童瑞轩的家人来前离开,于是,她连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才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她徐徐转过身,视线落到童瑞轩的右手手指上。

她定定地盯着他的五指手指头,不过却没发现任何异样,难道刚才她一时眼花看错了,以为他的手指头动了。

好吧,又不是演偶像剧,哪有可能她说要走了,男主角就苏醒过来那么儿戏,无奈一笑,她走过去,把他的手放进被单底下。

帮他盖好被单,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童瑞轩安详的睡颜,她弯腰凑近他,轻轻地吻了吻他略嫌苍白的唇瓣,再起身时,却不期然地撞进一对晶亮如黑水晶般的眼眸。

宛如脑袋上被人重重敲了一记,她一脸震惊的表情,整个呆住了,时间似乎凝固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人,完全不懂得如何反应,直到他朝她咧开一抹明媚的笑容。

“你——”她张大嘴巴,惊愕地指着他,“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刚从冗长的昏睡苏醒过来的童瑞轩,听到她的话,似乎有些困惑不解,沙亚的声音自嘴里逸出,仿佛吓了他一跳般,皱了下眉头。

“太好了,你这回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我还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太好了,你没事。”

她欣喜若狂地道,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泪水自眼角滑落,一会儿后,仿佛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掩饰似地放开他道。

“对了,我要通知医生你醒来了。”

说罢,她转身走出去通知医生。

童瑞轩昏迷两天终于苏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通知他的家人,蒋希恩不过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个脸再回来时,就看到李咏荷到了。

不想再跟她起冲突,更不想给朋友惹麻烦,她改变主意没再进去看童瑞轩,反正有医生跟家人在,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站在门口,从门缝看进去,再看了他一眼后,她就悄悄地转身离开医院。

才回到家没多久,就收到聂千云的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之前,因为童瑞轩的事,她改变计划,打算在香港多逗留几天,不过现在他已经醒来了,于是她决定明天就回去。

“你明明说好今天回来的,现在又改明天,坦白交待,是不是在香港认识了帅哥,才舍不得回来?”

听了她的话,聂千云抱怨地道。

“再帅也没电眼美男聂千云帅呀。”她讨好地回道:“因为医院有点事,所以,我才要多留下一天,明天办好事,我就回去了。”

之后,她温语温言地跟他聊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安心放下电话,不过,最后他还是威胁利诱她这次不能再食言,一定要按时回去。

“真看不出来,那个聂千云是如此痴缠的人,还是只有对着你,他才会这么缠人?”

放下电话,瞥了眼,刚才在医院门口遇到,之后就跟着她回家的方希贤,不愠不火地回击了句。

“再痴缠也比不上你的他吧,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肉麻的话,可没有哪个男人对我说过呢。”

刚才在医院遇到,方希贤就送她回家,没多久贾泽亚打电话来,想约方希贤一起吃午饭。

知道蒋希恩要到好莱坞去,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方希贤当然选择跟蒋希恩一起吃饭了,于是,贾泽亚就在电话里跟她撒娇,还说了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话。

被取笑了,方希贤嘴角抽搐了下,以着一本正经的口吻回道:“那你可要加把劲,找个会跟你说这话的男人了。”

“我会的。”蒋希恩也按捺下大笑的冲动道。

之后,两人又聊了聊各自的近况,方希贤答应会帮蒋希恩照顾母亲,一有什么事会立即通知她。

吃完午饭后,两人就分手,方希贤回去上班,而蒋希恩则到疗养院看望母亲。

“心如,这下麻烦了。”

探望完母亲,跟医院说好接下来的安排后,蒋希恩就收到孟莉的电话。

“什么事?不会是昨晚你帮我的事,被发现了吧?”她担心地问。

“不是,没有人发现,是童瑞轩出事了。”

“他怎么了!他不是醒过来了吗?”

“没错,他是醒过来了,不过却失忆了,医生说,他之前头部受到撞击,所以,出现暂时失忆的状况。你也知道,之前警方一直想跟他录口供,想弄清楚那晚发生什么事了,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现在医院一片混乱了。”

孟莉又抱怨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蒋希恩思索了下,伸手拦截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怎会这样?童瑞轩醒来时,他看着她的眼神,明明不像是不记得她的样子呀,怎么一下子又说失忆了?

她咬了咬嘴唇,难道,他是假装失忆?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会不会因为童谎言?如果是的话,那么,杂志上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了争家产,所以害死他?

不会的,她摇了摇头,不相信童瑞轩会那样做。

“小姐,医院到了。”

这时,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眸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于是,她付了车费,下了车。

走进医院门口,来到童瑞轩的病房门前,看到犹如门神般站在门口两边的保镖,听到从房里传来出的,李咏荷的声音,蒋希恩知道自己没可能再进去见童瑞轩的。

不过,她没死心,装作经过的样子,从打开的门缝望进去,只见里面站满了人,站在床边的中年男人,好像是童格,而且他挡住了她的视线,无法看到童瑞轩。

暗叹了口气,她想了想,决定去找孟莉再问清楚他的情况。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瑞轩失忆,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

跟孟莉约在洗手间见面,一看到她推门进来,蒋希恩心急地上前拉着她问。

“早上时,你不是通知医生,他醒过来了,之后医生就帮他检查身体,可他的身体是没大碍了,却完全认不得家人,对于之前发所生的事情,一概不记得。

后来,医生再帮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就说他可能之前头部受过伤,脑里还有些瘀血未清,所以,令到他暂时失忆,不过,医生也说也,等那些瘀血散去后,他应该就会记起所有的事了。”

听了她的话,蒋希恩却没那么乐观,假若他真的因此失忆了,那么是否能如医生所说的,等瘀血散除就可以恢复记忆,也是未知之数。

像他这种情况她当护士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其中不少都没能恢复记忆的。再说,她也不知道,他恢复记忆是否好事。

“我不跟你多说了,那女魔头护士长又在催我了,先走了。”说罢,孟莉跟她挥了挥手,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了,蒋希恩也没再逗留,推门也跟着走出洗手间。

当门被关上后,最后面的一间厕所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头挽发髻,身穿黑蓝描金上衣,投手举足间尽显优雅的熟女气质的中年妇人。

虽然,她如今已有五十多岁,可她驻颜有术,从外面看去,根本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年纪,至多以为她只有四十岁左右罢了。

她一脸若有所思地走到洗手台前,掏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

“是我,帮我查一下那个叫蒋希恩的女人,跟童瑞轩是什么关系.....明天内我要看到那份报告。”

第二天中午,蒋希恩带着一丝遗嘱来到机场。

虽然,有些担心童瑞轩的情况,不过,她连见他一面也难,还能做什么呢,再说,他有家人照顾,应该不会有事吧。

上机前,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孟莉,让她留意童瑞轩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通知自己。

办理好手续,她买了本杂志,打算在飞机上看。

“蒋小姐,我老板想见你。”

见没到时间上机,于是,她就到机场里的餐厅,点了杯咖啡,坐下消磨时间。

突然间,有一个男人走到她跟前如此说。

“你老板?”她错愕地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的,她就在那边。”男人侧过身,伸手指着坐在那边,一身贵气的中年妇女。

“可是我不认识她呀。”

看了对方一眼,蒋希恩确定以前没有见过此人,而且,她不喜欢对方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如果,她真的想见自己的话,应该是主动走过来,而非要她过去见她吧。

可能察觉到她不想过去,男人解释般道:“我老板是冷雍容女士,也是童太太,童瑞轩的母亲。”

听他这一说,蒋希恩倒有点印象了,之前在杂志上的确见过冷雍容的相片,难怪觉得她有点面熟了。

暗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既然是长辈,她只好过去跟对方打招呼了。

“童伯母,你好。”她走到冷雍容面前,笑容可掬地向她问好。

“你就是蒋希恩吧,坐下再说。”冷雍容示意她坐下。

望着她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容,蒋希恩总觉得来者不善,而且,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她忽然来找自己,也不知有何企图。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冷雍容的声音一如她的姓氏般,冷冰冰地道。

“我知道,你跟童瑞轩曾经拍过拖,后来,因为他要娶李咏荷你们才分手的。我也知道,昨天你去医院探望过他,他苏醒过来的事,还是你通知医生的,是吗?”

闻言,蒋希恩眸光闪了闪,一时间摸不透冷雍容这样问有何用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他昏迷了两天两夜,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醒过来了,没想到你一去看他,他就醒来了,看来,你真是他的福星呀。”冷雍容道。

“见笑了,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我哪里会是他的福星,他的福星应该是李小姐才是,再说,我跟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蒋希恩撇清关系般道。

“这样呀。”冷雍容端起咖啡,轻啜了口,才好整以暇地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敏感,我不是他那个妒妇老婆,就算你跟他真的藕断丝连,我也不会加以干涉。相信你也知道,他失忆的事吧?”

听到这里,蒋希恩心中一动,隐隐约约捕捉到冷雍容来找她的目的。

“现在,他什么人都不认得,童格也很但心他的情况,很想他能早日恢复记忆。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不过,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心里不好受。

我听医生说,如果有他所信任的人陪在身边,多陪他讲回以前的事,或者可以刺激他早点记得以前的事,我知道,你以前也是当护士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照顾他。”

“对于这个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你。”蒋希恩道。

“我见你到医院陪了他一个晚上,我还以为你很在乎他,怎么现在请你照顾他,你却不愿意了?如果是因为你现在的工作的话,放心,我会亲自跟你的上司说,相信钟笑莎会卖我这个人情,而且,你照顾他的报酬,是你现在的薪水两倍。”

“没错,工作是我考虑的其中一个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我想李小姐不会想让我照顾他的,而且,我也不相再介入他们夫妻之间,所以,我很抱歉。”

蒋希恩站起身,朝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我是时候上机了,再见。”

“你真的不肯答应?”冷雍容的声音拉住她离开的步伐,“你真的如此绝情,完全不念旧情,不理他的死活?”

蒋希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轻轻一晒。

“童太太,你如此紧张他能否恢复记忆,恐怕并不是真的关心他,而是另有企图吧?”

冷雍容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明人不说暗话,没错,我是想弄清楚,到底他是真的失忆,还是假装失忆,逃避责任,所以,我需要蒋小姐,帮我这个忙。”

“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我自问没什么本事,可以帮你这个忙。”说罢,蒋希恩不再多话,掉头就离开。

她明白,冷雍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查清楚童瑞轩是否失忆,而是想知道,童谎言的死是否他所为,不,或者在她的心目中,早就认定儿子的死是童瑞轩做的,所以,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也许,她应该通知童瑞轩,让他小心冷雍容。

一走出餐厅,她立即掏出手机,拨通童瑞轩的手机。

“喂,瑞轩吗?”电话一接通,她就急不及待地问。

“我是他老婆,他现在不方便听电话,你是哪位找他?”电话另一头却传来了李咏荷的声音。

一听到李咏荷的声音,蒋希恩下意识便挂断了电话,继而却暗骂自己干嘛这么快挂断电话,仿佛她在怕李咏荷似的。算了,等会儿再打电话给他吧。

看了看还有一个小时才上飞机,如果现在赶到医院,再赶回来......赶不及的,就算她去到医院,见不见到他还成问题呢。

不过,就这样上飞机离开的话,她又有心有不安,就在她犹豫不决间,突然一个人撞到她,抬眸想看看谁这么没礼貌,走路不看路,撞到人也不道歉。

“你——”她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对方用一支喷剂喷向自己的脸上,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倾倒。

蒋希恩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点冷,好像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皱了眉头,她想伸手抱着身体,却发现整个人无法动弹,好像被什么绑住了手脚似的。

突然,她打了个喷嚏,接着,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好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要命!到底谁这么缺德帮她绑在这里?

低下头瞄了眼空荡荡的脚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再徐徐抬起头仰望上方,只见她的双手被人用一根绳子绑住,吊在五层楼的天台外面。

一阵夜风吹过,明明现在只是秋天的晚上,按理说不会太冷,但她却觉有种自心底发出的寒意,于是,她大声喊道。

“救命!有没有人在,救命啊,谁把我拉上去!来人呀,救命啊,谁在上面,快救我上去......”

也不知她喊了多久了,只觉得喉咙都喊得沙哑了,却不见有人来救自己。

到底是谁这么阴毒,竟然把她绑在这里吹寒风?那人最好祈祷她就这样摔死,否则让她得救后,她一定会双倍奉还回去!

难道是李咏荷?因为知道她回香港,就找人来绑架她,然后,把她绑在这里,想要吓死她?

这很像是她的会做的事,不过,现在童瑞轩这种状况,按理说她应该没这种心情来耍她才是呀。

突然,灵机一闪,会不会是冷雍容派人绑架她的?

一定是那个阴险女人!她突然被人迷晕前,只见过冷雍容,而且,她还要求自己当童瑞轩的看护,但自己不肯,所以,她就绑架了自己。

不过,她要对付的人是童瑞轩,她绑架自己有什么用?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传来天台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急忙喊道。

“是不是有人在上面?我在这里,你快来救我上去。”

听到她的喊声,来人快步走到天台边,把头探出去。

“瑞轩!”月光映照下,一张俊美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

“心如,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

他双脚蹬着墙壁,然后伸手拉着绑着她的绳头,费力地将她拉上来。

感觉到身体一点一点向上升,蒋希恩的心也随着一点一点升到半空,直到倒入了某个温暖的胸怀之中,那悬于半空的心才落地。

“别怕,没事了,你已经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耳边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她本能地伸臂攀附上他宽广的背脊,紧紧地抱着他,将自己埋入他宽厚的胸膛,泪如涌泉。

“我好怕,我还以为自己就这样被绑在下面,一直没有人发现,然后,不是被吓死,就是摔死的,我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哭了,你看你哭成大花脸了。”

他用衣袖帮她抹着脸上的泪水,柔声地安抚着她。

“讨厌啦。”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对了,你怎会知道在这里?”

未等他回答她的问题,一道人影自门外冲过来,像只喷火的恐龙一样插入他们之间,用力扯开两人,火气十足的食指指向他骂道。

“你们真的在这里幽会!童瑞轩,你对得我住!枉我一直为你担心,自你出事以来,我就衣不解带地守在你床边,照顾你,帮你挡住外面的流言蜚语,还要帮你看着公司。

好不容易等你醒来了,你却说不认得我,我就到处帮你找医生,想要医好你,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失忆,还背着我,跟这个狐狸精在这里幽会,你对得我住!

还有你这个狐狸精,全世界这么多男人你不去找,非要来勾引我的男人,你说你怎么这样贱!我忍够你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我再跟我争男人!”

边骂,李咏荷边歇斯底里地扯着蒋希恩的头发,还用手指甲去划她的脸。

“你疯够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她在这里幽会,我不过是看到她被人绑在天台外面,才救她上来而已。”

见李咏荷不但扯掉蒋希恩的一绺发丝,还想要划花她的脸,童瑞轩哪里还能袖手旁观,急忙上前拉住发疯似的李咏荷。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种谎言也想骗我?”

听了他的话,李咏荷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挣扎得更厉害,望着他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明明就没有失忆,却在我面前扮失忆,目的就是想背着我,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敢背叛我,我就要让你一无所有!”

这时,一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接着,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员冲了进来,走在前头的警员,还用手电筒照射着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是不是你们报警,这里有人被绑架了?”

“是我报警的,SIR。”童瑞轩放开李咏荷,对进来的警员道。

警察局里。

“你是说,你在机场里,被一个男人撞到,那男人向你喷迷药,之后你就晕厥过去,再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天台外面?”

警察将蒋希恩刚才所说的口供记下来,再重复一次她的口供道。

“就是这样。”蒋希恩点了点头,“阿SIR,你们一定要帮我查清楚,是谁绑架我的。”

“放心,这事我们会查清楚的,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会是谁对你不利?”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内地工作,也是前天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跟我这么深仇大恨,不过——”她欲言又止道。

“不过什么?”警员抬眸看着她。

“其实,在我被人迷晕之前,我见过冷雍容女士,当时,她想叫我帮忙照顾童瑞轩,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她是想利用我,去试探他,看看他是否真的失忆,可是,我不想介入他们的家事,所以,就拒绝了她,没想到之后就被人绑架了。”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冷雍容找人绑架你?”帮她录口供的警员,跟坐在身边的同事对看了一眼,问。

“刚才,我也说了,我已经很久没回香港,而且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仇人,除了跟李咏荷有过节外,就只有冷雍容,当然,我也不敢肯定是她派人干的,只是我一见完她就出事,不得不让我有这种怀疑,除了她们两人外,我暂时想不到还有谁会对我不利了。”蒋希恩道。

另一间审讯室里。

“童先生,之前医生说你失忆了,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你又记得蒋希恩?是否你之前因为想掩瞒某些事实,才假装失忆?”警员质问道。

童瑞轩在回答之前,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代表律师,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回答后,他才开口。

“刚苏醒过来时,我的确曾经失忆,不过,正如医生所说的一样,我的记忆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恢复,也有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这种事情连医生也解释不了,更不要问我了。

我只能说,就在今天早上,我醒来后,突然记起一些往事,但又不是全部事情都记得,只是记得其中一些零碎的片段罢了,直到刚才,我听到有人在外面提到蒋希恩这几个字,我的记忆就全部回来了。”

“这么说来,你对那蒋小姐的感情真的很深呀。”警员倜傥道:“难怪你老婆一看到你们在一起,就发疯似的。”

闻言,童瑞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警员很难形容那样的眼神,平波澜不兴,就像凝固的湖水,却自有一种难言的杀机,令其头皮发麻。

假装咳嗽了下,警员继续问下去。

“既然现在你已经恢复记忆,那请你说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两兄弟会一死一伤?”

听到他的问话,童瑞轩没有立即回答,紧锁的眉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半晌后,他幽然的声音才响起来。

“那天,我大哥很生气地到公司找我,当时他已经喝得醉薰薰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参加完某个派对后,直接过来的,事后,我才知道,当时他是参加完方琪的婚宴。

他来到公司找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公司的员工都下班了,而我因为第二天要到美国总公司汇报这季的业绩,所以,还留在公司整理报告。”

当时,他听到有人走进办公室的声音,还以为是有贼,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童诺言。

“听说你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和谐吧,他怎会那么晚去找你?”警员好奇地问。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他怎会突然跑到公司来找我。”童瑞轩苦笑了下道。

“我看到他一身酒气,连走路也不稳的样子,就问他,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谁知道,他走上来,一把就揪着我的衣领,骂我拆散他跟方琪,还说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听到这里,警员一脸八卦地问:“那个方琪是什么人,她跟你们两兄弟有什么关系?”不会是两兄弟因为争这个女人,而反目成仇吧。

“方琪是父亲生意上的一个朋友的女儿,可以说,她跟大哥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很好,相信如果大哥不是早跟大嫂结婚的话,方琪现在就是我的大嫂了。”童瑞轩解释着。

警员突然记起,几个月前,好像有娱乐杂志报料,童家大公子出轨偷食,那女主角好像也是姓方的富家千金,难道就是方琪?

“你大哥为什么会认定,你拆散他们,难道你也跟那女的有奸情?”

此话一出,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名警员,假装咳嗽了声,仿佛指责他问得太直白了,不过,童瑞轩也没介意地道。

“不是这样的,我跟那位方琪小姐完全没有关系,大哥之所以会认定我拆散他们,是因为他以为那次报料给杂志社,害得他们名誉扫地,方琪还被父亲召回美国的人是我。”

“那么,报料的人是不是你?”

童瑞轩看了警员一眼,又瞧了瞧身边的律师,后者示意他不用回答,于是,他但笑不语,没再回话。

另一名警员开口问道:“接着发生什么事了?是否因此你们就争执起来?”

童瑞轩叹息了下,“当时,他跟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我看他喝醉了,也就没再跟他计较,还想要送他回家。谁知道,我们走进电梯后,他却按下了上天台的楼层。

那时候,他在电梯里发酒疯,我只顾着看着他,没有注意到电梯是往上走而非往下,直到电梯门打开,大哥一支箭地冲了出去,我才发现我们来到天台了。

我见到大哥冲进天台,于是,我也跟着走进去找他。谁知道我走进去后,却看到他想去爬天台的护栏,当时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急忙冲上去把他拉下来。

可是,他拼命挣扎,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拉不动他,还被他用脚踢了我胸口一脚呢。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他那般失控,是因为他之前服食过毒品,还以为他只是喝醉了。”

“你是说,因为当时他服食了毒品,精神恍惚,之后,自己爬上了护栏,失足坠楼身亡?那又是谁打伤了你?”警员问道。

“当时,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服食过量的毒品,才会如此失控,不过,看到他完全不顾危险地站在护栏上,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我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于是,就偷偷打电话报警。”

警员点了点头,“事后,我们也查过,当晚报警的电话的确是从你的手机打出的。”

童瑞轩回答道:“报警后,我使计引开他的注意力,哄了他下来,谁知道,他人是下来了,却依旧不肯跟我下楼,在我想强拉他下去时,被他挣脱我的手,跑到暗处躲藏起来。

于是,我就四处去找他。当我经过放置了一大堆杂物的地方时,突然有一条黑影自暗处扑出来,用硬物袭击我的头部,我就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不过。”

“不过?”

“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当晚,大哥因为心爱的人另嫁他人,所以,他很不开心,借酒烧愁,还服了大量的毒品,想以此忘记心中痛苦。他喝醉后,可能想到是我令他跟方琪被迫分手,就将事情怪责到我的头上,还跑到公司来找我算账。

接下来的事情,刚才我已经交代清楚。也许他太恨我了,趁我不备之际,用硬物袭击我的头部,在我昏迷过去后,他因为毒品发作,而神智不清,再次爬上了护栏,之后失足坠楼惨死。”

听完他的推测,警员将他之前所说的口供都记下,让他签名后,就准予他们离开。

“简直是放屁!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他当我是白痴吗!”

冷雍容的脸气涨成猪肝色,用手狠狠地将手中的娱乐杂志撒个粉碎。

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将看到的东西都砸碎,童格却不为所动地吃着早餐,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这个死野种,明明是他害死了言儿,却假惺惺地说什么尽力去救他了,还被言儿砸伤了头,呸!他以为撒这种谎就可以掩饰害死言儿吗?”

发飙了好一会儿,冷雍容发现童格竟然当自己是透明似的,什么也不理地吃着早餐,益发愤恨,走过去一把拍掉他手中的刀叉。

“现在我们的儿子死了,你怎可以像没事人一般,只顾着吃!我们的儿子死得那么惨,你就不会帮他讨回公道吗?”

眉宇微蹙,童格抬起头,平静的眼睛直盯着她看。

“那你想我怎么做?现在就连警方都认定,是你的好儿子,因为吸食过量的毒品而失控坠楼身亡,死因没可疑,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你说帮他讨回公道,你要向谁讨?”

“放屁!什么服食过量的毒品,言儿从来都不沾毒品的,这些都是那个野种的片面之词,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为了脱罪才会撒那种谎言,说言儿服食毒品,你怎可以听信那野种的话,这样诬蔑我们的儿子!”

“诬蔑他?”童格冷笑,“有出租车的司机可以作证,当晚是你的宝贝儿子,自己跑去瑞轩的公司搞事,而且,司机还说,看他的样子当时就跟那些服食了软性毒品的人一样。

你在责备别人的同时,麻烦你自己好好反省,到底他是被人害死,还是绺由自取!事前没有人强迫他服食毒品的,是他自己决定吃的,说到底他有今天这种下场,都怪你平日太过娇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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