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是个夏天就多雨的地方,金碧辉煌的大殿下,整齐的跪着两边的朝臣。近年来周边的军队不停地骚扰墨城的边境。羽帝吧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领,就可以摆平眼前的困境。而眼前再适合不过的人就只有年少的明酌能够担当此重任。
“众爱卿可有什么事情吗?”龙椅上的人,语速缓慢。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一样。
“启禀皇上,在墨城的南边境,近来不断有邻国的军队骚扰,民不聊生。蚩族的领头者还大肆宣扬,要将陌尘的边境嵩城化为己有。”年迈的凰度颤颤巍巍的说出现在的墨城的状况。他应该也知道,羽帝残暴不仁,滥杀忠臣,但是没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先帝留下来的重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不说出来,还是任由倪方一派,在羽帝面前乱进黑白,依旧给现在不堪的国土说成是安静的乐土,那么到最后不是羽帝杀了自己也会是入侵者啥掉自己的。
羽帝的眼中开始变的凝重,众臣都不抬头,倒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指责着凰度。嘉觉没有看凰度,只是看着羽帝,感觉好像只是在等待着一个结果,一个审判而已。但是龙椅上的人并没有发怒,倒是平静的闭上了眼睛。“那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明明就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却还是要借他人之口说破。真的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了。
“皇上,臣以为,现在的状况,明将军是在适合不过的人了。“倪方上前进谏,因为他已经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不能再改变羽帝的想法了,所以只有顺水推舟了。也是时候除掉这个一直的眼中钉了。
“好,那就按倪方说的办吧。”有的时候看似好像是听着他人的意见,但是,要知道肉食者谋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如果他不是会所着他心里想要的答案,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爽快。
“臣认为,蚩族的势力强大,正需要像明酌这样的百胜将军。但是现在北方吃紧,要一直把守着明将军征战回来的土地,这也是对明将军的一种尊敬。所以,臣以为可以吧剩余的兵力投入在现在这场和蚩族的战争上。”倪方低着的头掩盖了一双看不穿阴谋的眼睛。
“臣以为不妥,羽帝,从北方剩下来的兵力只有不到蚩族的三分之一,这样一来,就算是再厉害的人,胜的几率也几乎没有啊。”凰度继续说道。众城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好像是大家都认为凰度是在找死。大殿内,针落可闻。除了凰度和倪方是抬着头的,其余的人,都将头死死的低着。就算现在突然有闪电劈进来,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响动。
“哦?是吗?众爱卿觉得呢。”羽帝冷漠的眼睛扫过台下众臣。好像是感觉到羽帝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划过,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瑟瑟发抖。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都拉出去斩了。”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依旧是冷漠的眼神。
“启禀羽帝,臣认为倪大人说的很对。”
“臣也这么认为”
“臣认为是这样的”
“……”
在听到羽帝的恐吓之后大家纷纷开始表态,生怕自己说迟了会被杀头。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就按倪爱卿说的办。”语气依旧很平淡,就像是说着自己早就知道的结果。
玄黄的天空,孕育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来临。
墨城的某座茶楼里,人们依旧像往常一样,边吃饭边讨论着国家大事。“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普通的白衣用惊奇的语气说着。“听说羽帝要让明将军带着只有敌方三分之一的兵力去击退墨城的宿敌蚩族。
“唉,看来这次明将军的凶多吉少了。”一个人说道。
“哈哈,怎么可能呢,你忘记了明将军是百战百胜啊的啊”另一个男子说道。
“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军力差距啊。”一个人感慨道。
“也是啊,唉,不要想了,还是喝酒吧。”旁边的一个人说道,并拿起了酒杯,催促着对面的人喝酒。
紫九儿就坐在这桌的旁边。静静的坐着,没有说一句话,她端起酒杯脑海里全是当时明酌救下自己的场面。紫九儿的睫毛低垂着,遮盖了眼中的悲伤和痛苦。
楼下的人潮变得拥挤,在人潮的外围,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小孩,在人潮中缓慢的前行。
“雨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小孩的眼神中透着童真和智慧的光芒。
“快到了。就快到了。”古雨看着身边的纶熙,天真的跟着自己,心中莫名的感觉一种开心,自己终于有了朋友。在回到墨城的着写日子,沈木夫就让自己在医馆里帮着***理。这又让自己有了再墨城生活下去的完美的理由了。终于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的了。
“到了。”古雨突然停下来。眼前出现了将军府几个字。
“终于到了。”纶熙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哇塞,好漂亮”很久没回来的小孩,第一次见到帝王建造的建筑。
“走吧”古雨带着纶熙准备进去,但是被侍卫阻止也是正常的。
“你们干什么?”门口的侍卫用刀拦阻去路。
“我们是来送药的。”古雨的语气很冷静。让侍卫不得不怀疑。“我们是来为紫九儿姑娘送药的,前几天将军来定的安神的药。
门口的两个人的表情很僵硬,如果不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根本不可能跟他们这么冷静的交流。“好,你等着,我去通报将军。”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不用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波澜不惊。紫九儿从后面走来。
“原来是九儿姑娘,既然是您认识的人,属下怎敢阻拦?”
紫九儿带着古雨进入了客厅,在大厅内,一派皇家庄严的感觉。
“刚才,谢谢你了”古雨客气的说着,但是语气依旧很平缓。
“没事,你竟然是哥哥带来的人,就一定不能怠慢,这是我向来相信的一件事。”
宁愿为了一个人相信世界吗,古雨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虽然是这个年龄,却带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忧郁。满头的白发,好像是不能接受这个悲惨的结局一样,和自己一样,在做无力的反抗吗。
“那好,我今天过来是为了给九儿姑娘看病的。”古雨依旧不依不饶,既然来都来了,一定不能没有收获。旁边的纶熙看着两人的对话,都有点不耐烦了,在旁边做着很困的动作,试图让这两个人停下无聊的对话。
“这里好热闹啊。”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所有的人看着走过来的明酌,气宇非凡的他依旧不改帅气凌人的本质,古雨低着头,很恭敬的向明酌行礼。“小女子是木夫医馆的大夫,见过将军。”旁边的纶熙见状也跪了下来。
明酌的眉宇渐渐的有些紧锁,好像是极度不喜欢这种礼仪,但是自己还是必须要接受这种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嗯,看看九儿得了什么病。”依旧很简短的回答,依旧是不拖带任何的东西,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这个事情上。
“民女遵命”古雨看了一眼明酌,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让人讨厌的家伙,倒是真的挺有意思的,身为一个将军,但是却没有半点做作之情,但是却是出奇的冷淡。果然不愧是一国的将军么。
古雨走到紫九儿身边,望闻问切,样样俱到。在木夫医馆学的所有都用上了。但是结果却让古雨的心里很不平静,应该说是满脸的惊讶,倒是急坏了身边的明酌。明酌还没开口,古雨已经开始宣告病情了:“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伤心过度引起的心力极度疲惫,但是…”
“但是什么”明酌和紫九儿问道。
古雨转身看着紫九儿:“但是如果再受到一种类似的打击,或者是什么大的冲击,就有可能丧命。”古雨的表情很认真,虽然她也很震惊,但是作为一个医者,不能对病人隐瞒自己的病情是最好。
明酌看着紫九儿,半天没有说话,但是紫九儿很平静的看着这样一切,好像就是在意料之中,又好像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样。紫九儿站起来,对身旁的古雨道谢,纶熙提着一个大大的箱子,扯着古雨的衣角,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告诉她该走了。
“嗯,你先走吧。”明酌很风淡云轻的说着,好像刚刚的失落完全没有。
在古雨走后,明酌看着紫九儿,依旧很调皮的说着一些让自己开心的话,但是自己的心,好像怎么都不能跟上节奏。
“哥,怎么了呀,刚刚那位姑娘不是说了嘛,我的病没什么大碍的。”大家好像遗忘了后面的话,但是有的人却永远都不能忘记。
蚩族的领地是在一个雪山之中,雪山脚下,就是他们安乐的国土。蚩族的首领呼延烃是个爱民如子的皇子,在先帝死后继位,变得更加得民心。但是呼延烃从来没有称帝或者是称王。这让本来就更加以尊敬先帝的威严而受到蚩族的一类人的欢迎,然而对于大多数的百姓来说,不论是怎样改朝换代,对自己都没什么影响。百姓关心的只是不要连年战乱,希望稳定安全的生存而已。然而这很显然就即将在这个本来就不安稳的国度变得更加动荡。
一个雪域的宫殿,依旧是不改外面的世界里的君王住的地方,还是一样的奢华恢宏,即使它在雪域里,但是寒冷在这座宫殿的面前就好像是臣服了一样。雪莲花盛开在这座宫殿里的一个角落。然而那个角落只允许呼延烃在那里停留。因为在蚩族看来,雪莲花就是蚩族的圣物。在寒冰的世界里面生存,就像是蚩族人民顽强的在恶劣的环境下,但是身上依旧流淌着圣洁高贵的血统。在蚩族人看来,墨城那些地方的城池,玷污了这个世界,玷污了玛吉阿米女神的双手。
所以,就要征战。把圣洁归还给尊敬的女神玛吉阿米。但是往往,战争就是找了一个华丽的理由去“正当”的掠夺。
“父皇,我明天就去雪山深处找到师父。”来者就是呼延戈,蚩族的皇子。擅长音律,整个蚩族都知道皇帝的皇子呼延戈是个不可忽略的角色。在每次作战的时候,几乎都会有这个年轻的声影,背着一把古筝,就主宰了整个战场。由于作战机敏,可用音律控制人心,被称为是雪域的一把利剑。
皇位上的人,用手指一直玩弄着手中的玉石:“嗯,这次战争,必定是很重要的,我对你抱有很大期望啊。”说着身体向前倾,赞赏的神情在几里之外都可以嗅到。
年轻的脸庞在殿内,就像是最闪的启明星。照亮着所有人的眼睛,让每个人都不得不正视他。呼延戈半跪在殿中,他心里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是要为这个国家效力的,就算是粉碎自己的躯壳,自己的灵魂也会在这片土地上依旧照耀着所有人。
但是当他抬头看见的是和皇位上的人看见的不一样的蓝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猜中统治者的心。即使看到的风景是想象中的美好……
墨城的黑夜,总是让人感到不安,可能只是因为太过于安静,对于一个习惯了乱世的人来说,最好的安宁就是不安宁。
夜色中,一双白皙的手在摇晃着一块红色的石头,石头上有一只红色的蝴蝶一样的印记。在月光下,白皙的皮肤好像要被月光穿透的花瓣。断断续续的回忆就像是皎洁的月光一样,让然无处可逃。陌尘就在一处庭院里。沐浴着记忆的袭来。
“你可知音攻之道是什么?”一个老者看着一个稚嫩的孩子。
“是音攻千里,闻者即控。”小孩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玉箫,童真的眼神中,好像不止是只有纯粹。
“你要做的,和他们不一样。如果只是控闻者,那就危险了。”老者摸了摸小孩的头,微微笑着。没有在说什么,抬头看着天空的皎月,就像现在陌尘看着的这一轮一样。
……
“这个给你,尘儿,快逃,记住,永远不要再回来,这块血蝶玉一定要戴在身边,必要时,它会救你的。”老者用手扶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推着不愿离去的小孩。
“啊…不要,师父,不要,我要杀了他们。”小孩的哭声撕心裂肺,就要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一样的痛楚在心中践踏自己的心。哭声划破天际。“我不要,我要杀了他们。”小孩哭喊着。
老者拔出一把身旁的剑:“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死在这里。”猩红的血从刀刃的最薄处开始往下滴。
“不要…我走,我走。”眼泪已经哭干,看着远方来的一群人,拿着的染血的武器,紧握着的玉箫似乎都要开始渗血。
“好,我走”那时的陌尘,白衫早就已经被血污染,就像是在雪地里盛开的一朵朵曼珠沙。
夜色中,陌尘看着天空的这轮皎月:“师父”
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突然,一群黑影,就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个领头的黑衣迈着粗犷的声音:“识相的就把你手中的那块小石头丢过来。不然的话…别怪我无情。”
陌尘的眼角依旧冰冷如初,嘴角却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不客气吧。”顺手将血蝶玉收好,抽出腰间的玉箫,玉箫在黑夜中,依旧不改本色,好像是永远不被黑夜吞噬。
“给我上。”黑衣人做了一个像前的手势,所有的人都冲向陌尘。风过,吹拂着陌尘的发丝。在空中飞舞,一阵箫声响起,所有的人都不能动弹了,就在原地做出很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箫声已近变成了一道道枷锁,束缚在每个人的身上。
箫声依旧,从陌尘的唇间吐出的气息,如泣如诉的箫声,在月下化为一道道无形的音刃。所有人不知不觉鲜血从口中吐出,在月下上映着妖冶的朱华。
箫声停止:“这么弱,也想杀我。”声音依旧冰冷,借着月光,掀开他们的面纱,发现,所有的人的脸都毁容的面目全非。
“怎么会这样。”陌尘看着所有人的面容,看来是有人很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看来如果不是与我熟悉,就是位高权重了。月下,他的眼中终于糅杂着几分深邃。
“大人,好巧啊,这里都可以遇见你。”明酌看见对面来的人。
“原来是将军啊。”倪方看着明酌,满脸的笑意。
看着这个满脸不良笑的人。也要装的让世人都觉得这个世界是和谐的。看着来往的文武官员,大家都是满脸带着笑意,但是谁又能窥探那具皮囊下的真实想法呢。
“哎呀,最近老是战事连连,真的是多亏了大将军,要不然墨城就真的陷入一片荒芜了啊。”倪方的话语意味深长,很显然,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
“哪里,都是倪大人对朝政的辅佐,才真的是安民之道。”对于这种恭维之话明酌说出来也是不动声色的寒意。在明酌身边的小朋友念程都快要听不下去了。一路上终于在很久以后结束了这些话题。对于一个武官来讲,一般是官场上的这些都不是很精通,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还是要早早的接受这些自己曾经讨厌的官腔,想到这些,明酌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很嘲讽的笑。念程小朋友很不能理解自己身旁这位“大将军”了。很无语的看着他。明酌好像看出来某人的无聊,很讨好的弯下腰:“怎么啦,待会儿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
“……”念程依旧无语着。他最讨厌人家把自己当作小孩子了。
上朝,在墨城对于一个武官来说并不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一般上朝都是有很不一样的事情要发生。大概就是又要流血的征兆吧。再加上在门外倪方都这么热情的对话,看来是没什么好事了。
一个少年身着一身紫袍,超凡脱俗的华丽在朝廷中展现出来,雍容华贵,在天地间傲然的站立。好像在这一刻,关注的中心早就不是羽帝,早就转为了明酌。耳际的发丝滑在肩膀上,说是惊艳天地也不为过了。世间竟然还会有人把朝服穿的这么美的人真的是少见啊。
“诸位爱卿,可知今天把大家召来是什么事吗?”说话的同时,眼光顺着就看向了明酌,只要长了脑袋的人,都知道现在是要干什么了。
“臣等不知。”下面一位大臣颤颤巍巍的说着,话语中尽然透露着畏惧。一个皇帝,都没有人能够敢在皇帝面前说话,看来也是气数将近了。
羽帝收回目光:“今天我是要和各位商讨一下边关吃紧的问题,最近蚩族在边关肆意妄为。我们需要一位能够将其击退的人才。”明酌在大殿中显得格外耀眼,但是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好像在听着一件别人的事情。
羽帝继续补充到:“据我和诸位商讨,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事情交给明将军是最合适不过了。”羽帝笑眯眯的看着明酌,但是依旧带着王者的不可抗拒。
“启禀皇上,蚩族多年猖狂,臣想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兵力能够派上用场。”犀利的语言,一语击中关键的地方,大殿内的气氛诡异至极,所有人都看着明酌,怎么能如此大胆的与羽帝说话。大殿内再次陷入冰冻的氛围,针落可闻。
“正要告诉各位,由于北方也是战乱不断虽然已经在明将军的英勇之下,收回了北方的领土,但是还是有必要派兵力守住北方的城池,所以余留下来的兵力只有三十万。”羽帝说着叹了一口气,装作很悲伤的样子,看着明酌。明酌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这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明酌眼中依旧冰冷如初,好像是见惯了这帮大臣使出的招数。
“臣斗胆请求皇上把北方的兵力分一半下来与我攻打蚩族,我军必获全胜。”在北方余留的兵力是派出来的兵力的三倍,即使再派出一半的兵力,和蚩族也是实力悬殊。但是只有明酌敢在羽帝面前夸下如此的海口。
羽帝的眼中充满无限的不可知,既然明酌这么骁勇善战,如果再掌握大部分的兵权,后果不堪设想,这个道理至少,应该所有人都明白,包括明酌自己都知道羽帝在害怕什么。但是如果只是派出三十万的兵力给自己,与敌人的实力就更加悬殊,就更加凶多吉少了,再加上打仗本来就是一将成,万骨枯的事情,那牺牲的那些人就不会在这个世界再余留多少剩余的关注。而统治者永远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哪里管的了你的死活,这次如果牺牲了明酌,倒也是拔掉了羽帝心中的一根刺。就会以为自己的江山将会永古不灭了。
大殿内的气氛更加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大胆,自古以来,都没有人敢跟皇者讨价还价的。我依照我的估计,给你这么多的兵力是绰绰有余,你还不知足,究竟是何用意?”皇位上的人终于大展怒颜。
群臣下跪:“我皇息怒,”群臣高呼。众人都给明酌使眼色,明酌单膝跪下:“臣愚昧,请陛下息怒。”低着的头颅,冰冷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羽帝的发火而有所转变。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知道事情到现在的地步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依旧还是统治者说了算。依旧还是摆明了让自己出去送死,但是向要害自己的人求情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娇纵,更加的放肆。
看着明酌的表现。羽帝马上转变:“好,那就这么定了。我相信将军你的实力,一定可以大获全胜的。好了,退朝。”羽帝一改脸色变的笑颜满满。
墨城的天空依旧是往日的晴朗,好像也是打算袖手旁观这一切。
月色下的曼珠沙华,在皎洁之色下变得格外妖异。修念在这条林间小路上,来来回回的徘徊。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愁丝就可让人患得患失。
“怎么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的一角传出,修念渐渐的走近。月光洒在那个人的脸上,依旧是瘦削的脸庞,坚挺的鼻梁映衬着如玉般的肤色。深邃的眸子在长长的睫毛的半遮半掩下,显得格外明亮。他坐在一个石凳上,腰间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箫,好像这个人一样的不可亲近,似乎要从玉箫中射出万道寒冰一样。
“怎么不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你的吗?”修念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想到自己在墨城不久就可以见到他。
陌尘的眼中依旧冰冷不改,垂下睫毛,好像还可以清晰的看见睫毛上蒸腾的雾气:“如今你已近找到我了,你可以回去了。”冰冷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完全听不出来他的情绪有什么变化。
“可是…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跟我回羽城,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修念的声音发出了悲哀的气息。
陌尘突然眉头紧蹙,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能原谅的往事。他没有再说话,起身,一袭白衣就如同月光下的雪花,这个雪一样的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一定要找到她。你可以回去了。”说完再没有看修念,独自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下去,明明就是她先抛弃我们的。我离开有什么错,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从前那样。”一声声的呼唤在天地间,但是天地好像永远不能给过他答案。月色寂寞,月光冰冷。好像是自己永远都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修念看着陌尘消失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无限落寞。一拳打到旁边的树木,鲜艳的红色从白皙的手上缓缓流出。滴在树脚下的曼珠沙华上,瞬间枯萎。修念看着枯萎的曼珠沙华:“连你也嫌弃我?哈哈”嘲讽的笑声穿透月空。带着撕心的疼痛。夜色中,一双黑色的眼睛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