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君临把东陵雪放在床上,坐到一旁,默默不语。
墨倾看看他,又看看东陵雪,突然有一种地位不保的感觉。她凑到君临眼前,连着做了几个鬼脸,努力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君临依旧面无表情,在她做第五个鬼脸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想喝血么?”
气氛忽地一滞,墨倾撅起嘴,走到另一边。她哪有想喝血嘛!要不是看着君临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才懒得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君临没有说话,墨倾也懒得再搭理他,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后,终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脸色苍白得不像话,都快赶上白纸了。
人类那么脆弱,他会不会死啊……
墨倾看得一阵烦躁,甩甩袖子冲出了房门。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样东西。她没有看君临,直接把东西丢在桌子上,就径直回了另一间房。
君临淡淡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可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愣了愣。
纱布,伤药,消毒酒。
墨倾是在关心他?!
心头莫名一暖,君临犹豫了几秒,起身敲了敲墨倾的房门。
没人答应。
“是我。”君临无奈地继续敲。
依旧没人答应。
君临叹息一声,转过身的同时,轻轻说道:“谢谢。”
然后,门开了。
君临回头,便看见墨倾一脸看见杀父仇人的表情。
“伤口,包起来。”墨倾双手叉腰,以泼妇骂街的姿态站好,命令道。
她就是见不惯君临这副样子,明明血都流成一条小河了,还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样下去,他非得作死不可!
“真的没……”
事字还没有说出口,墨倾已经扑过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常年练武的身体精瘦干练,看着赏心悦目。只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极其碍眼,特别是心口上流血的那一块,看着更是触目惊心。
墨倾没空欣赏他的身体,拿起伤药往伤口上倒,再拿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满意后,才拿起衣服,往君临身上套。
君临颇有些无奈,他想,如果他死了,一定不是流血至死,而是被纱布勒死的。
身后的房间里传出响声,君临急忙跑过去,只见东陵雪缩在角落,孱弱的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冬日的枯叶一般。她抱着头,不停地喃喃着:“不要杀我……我听话,我会乖乖喝药……”
“母后……”君临走上前,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只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这是他的母后啊,那个高贵温柔的女子,何时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君烨……究竟做了些什么?!
“别过来!”东陵雪惊恐地看着君临,拼命缩成一团。
君临垂眸,半晌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就走,只留给墨倾一句话:“守着她,我等会儿就回来。”
墨倾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窗子,最后,目光落到东陵雪身上。
她不明白,君临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百般呵护。难道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魅力?
盯着东陵雪研究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个所以然来。于是墨倾用了最简单的方法——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