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忍不住提高音量，惹得旁边人都看了过来，我缩了缩脖子，“为什么不满意？”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嫌他没钱？我妈说，涵涵，咱家两套房，他有房吗？就他那个什么民营公司，什么时候能分上房子？我说，一，咱家那两套房子，一套跟猪圈一样，只是等着拿拆迁费，顶多三五十万的，还有一套，都出六环了，那能算吗？二，朗克是在正规大公司上班，IT，你懂吗？买套房子是没问题的……再说了，现在哪儿还有分房子的，你太老黄历了吧。”
“就是。”我表示赞同，同时开始喝起香槟来，我自己的一杯已经喝完了，现在在喝朗克的。
“我妈一直就是想让我找个有钱的，我跟她说了多少遍了，我是认识很多有钱人，可人有钱的能看得上我吗？”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要是有钱，我就看得上你。”
“谢谢！当时我就和她发了脾气，我说甭管你乐意不乐意，我就是要跟他在一块儿，怎么着了吧。”
“说得好！”
“我这么一说，我妈也不敢再和我顶牛。但问题是，我该怎么跟朗克说呢？我觉得有点内疚，他爸妈那么喜欢我，可我妈却嫌他没钱……”
“听我的，”我一拍她肩膀，“你就说‘我妈对你印象不错，她说咱俩的事儿咱们自己掌握，她没什么意见’。”
“这样行吗？是不是有点不太坦诚……”
“绝对没问题，出了问题你找我。”
说话间，朗克和李琦薇回来了。
两人看对方的眼神多少有点拘谨，这么长时间了，这种状况我还是首次见到。
坐下以后，朗克往胡兔子的方向靠了靠。胡兔子凑过去说：“亲爱的，我跟你说个情况。”
朗克说：“宝贝，我也要跟你说个情况——不过你先说。”
“上回你见了我妈以后，我妈说……说你挺好的，她说咱俩的事儿咱们自己掌握，她没什么意见。”
“是吗？”朗克兴奋地说，“宝贝，上回你见了我父母以后，他们说……咦？他们也是说你挺好的，也说咱俩的事儿咱们自己掌握，他们没什么意见。”
两人手握在一起。
“太好了！”
“宝贝！”
两人又搂又抱，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
……
李琦薇坐在我旁边，问：“他俩怎么了？”我说：“不知道，看他们激动那个样子，可能有什么大事儿吧，恩，十有八九，是吵架之后和好了。”
李琦薇说：“你最近忙什么呢？都不出来……”
我说：“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是怕出来之后，抵挡不了你的诱惑。我禁欲到现在也不容易，不能让你给我破功啊。”
“我才不信呢，你的事情我都听兔子说了，你这样的人还会禁欲？”
“我的事情？”
“对呀，你到处胡搞的事情，你和你那个难舍难分的前女友的故事，你做买卖赔光了的事情……”
我瞪了一眼胡兔子，但她正和朗克含情脉脉看着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对她的怒火。
“那你现在是把我打听得一清二楚了。”我喝下一口酒，说，“你对我兴趣这么大，我有点受宠若惊。”
“别自我感觉那么良好，我只是对你这个人有点好奇而已，你这样的人还是蛮少见的。”
“我也觉得是，像我这么特立独行……”
“像你这么稀里糊涂过日子的！”她纠正我说，“你是不是从不考虑未来？能过一天就是一天？”
我已经把朗克杯里的酒也喝完了，见李琦薇没有喝酒，就又把她的拿过来喝。
“要把你请出来可真难，我还是魅力不够啊。”她有点情绪，“但你可别误会，我请你出来其实就是想要谢谢你那天帮我，别想太多啊！”
我连连摇头：“你错了，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其实我对女人的外表并没有太多需求，绝世美女和普通女孩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我从不会分别对待，你懂么，就像现在，你我坐在一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你，没有任何别人的存在。”
她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挺开心的，她说：“净瞎说……”
这时候台子上的男人已经讲完了，说道：“下面请徐总讲话。”
我对李琦薇说：“我本不想来这种场合，就是因为看见所有人都是这个‘总’，那个‘总’的，互相捧着臭脚，人模人样的，看着难受。”
李琦薇笑了两声说：“那你怎么还来了？”
“这不是你的魅力无可抵挡嘛！”我拿着酒杯说，“再说了，有免费的酒喝，来玩一会儿也可以。”
这时候，一个女人走上了台子，我直接就顾不上喝酒了。
这女人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的套装，挽着头发。她看起来好像只画了淡妆，面容有些冷淡。她一上台，下面立刻鸦雀无声，完全不像刚才那男人在台上的时候。
她开始讲话，说的也是一些尊贵的客人之类的套话，但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就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凝神倾听。
李琦薇说：“刚刚还说绝世美女和普通女孩儿在你看来都是一样的，现在美女一上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吗？”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双眼，“没有啊，还好好的。”
李琦薇被我气笑了，说：“我也理解，要是真没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怎么样，她很漂亮吧，男人见了她都这德行。”
“男人见了你不也这德行？尤其是你的屁股。”
“谢谢你安慰，但每次我和她一起出去，可没人看我的屁股，都在看她的脸。”
我听出她语气里有些落寞。
“那说明他们眼光有问题，有屁股还看脸？”
她笑了，说：“行了吧你，要不要我介绍她给你认识？她是我闺蜜，可不光长得漂亮，还是这家公关公司的副总。”
“没问题，只要你没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反正你们名义上不都是单身嘛。就怕人家条件太好，看不上你，到时候伤了你的自尊心，又要来怨我。”
“肤浅！什么条件好条件坏的，我们都是关注人的心灵的。”我说，“你为什么要说‘名义上’？单身就是单身，什么名义不名义的？”
她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收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