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开始我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又觉得不像。
“你还真有麻烦？”我说，“你这样的女强人，不应该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搞定吗？”
“我可不是女强人，就算是，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搞不定。”
“什么事？”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她拉住我的胳膊，朝人群中匆匆撇了一眼，向活动室之外走去。
我以为她嫌里面太吵，拉我到外面说话，没想到出了活动室她脚步不停，拉我的手倒是松了。她带着我一直上了电梯。
“你要带我去吃夜宵？这个忙我可以帮！”
……
但是她没有带我去吃夜宵，而是把我从顶层带到中间某一层楼上，出了电梯，我们来到一大片办公区里，里面没开灯，黑灯瞎火的。
“这是哪儿？”我叫住她，“这根本没有夜宵啊！”
她在前面笑了两声。
我说：“你不会假装带我出来吃夜宵，其实把我带宾馆来了吧。”
她进了一个独立的办公间，打开灯，站在门口对我说：“这是我办公室。”
“办公室！？”我跟她走了进去，“你口味有点重……或者也不能说是重，而是与众不同，但我这人很保守的，这种地方我接受不了。”
“你很保守？”
“而且还在禁欲。”
“是嘛！”她摇头做出无奈的样子，“而且还很自恋。”
“徐总，你这大半夜的，把我单独叫到你办公室来，我还能怎么想？整层楼除了咱们两个就一个人都没有了，难不成你叫我来帮你搬东西？”
“一个人都没有……”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看着窗外，说：“你觉得我对你有企图？”
“当然。”
“我对你没企图。”她回头看着我，“只是要你帮一个忙。”
“快说。”
“过来，亲我。”
“嗯？”
“亲我。”她倚在办公桌上，望着我。
要说我听见这话一点儿都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老觉得我俩之间的感觉有点怪，又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但她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是有点糊涂。
我俩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十秒钟。
“通常女人对我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我都会满足。”我说，“但是你，徐总，我不知道该不该照做。你现在看起来挺怪的，你想亲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出于一种……似乎是绝望的感觉，好像你对所有的事情都伤心失望透顶。”
“绝望……伤心……”她轻笑了两声，“你的意思是，一个女人得绝望了才会想亲你？你的自信呢？自恋呢？”
“我的魅力不用你来担心，徐总，我只是觉得你不太正常，好像刚受了很大伤害，要用这种方式来找补。显然你还没有为我所倾倒，平白提出这种要求，大概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一听你这要求就会蹦着把嘴送过去。你错了，我不是随便的人。而你，你也不是。我感觉……你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事情总能筹划得很清楚，可是对自己心里的问题却束手无策。”
“你突然又成了心理学大师了。”
“感觉而已。”我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我亲你，你得要告诉我为什么。”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滑稽的事情一样。
“你这人也够怪的。”她说，“啰嗦起来没完，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你呢，今晚就见你不停地喝酒，这里所有人喝的酒加起来没有你一个人多。”
“过奖。”
“肯定是受过伤吧？嗯，一定是被谁狠狠地伤过。见了酒就喝，就是为了忘了她，清醒的时候太痛苦了，太难熬了，是不是？你对谁都那么不正经，不正经到有点夸张的程度，也是这个道理吧？还是要保护自己，不愿意跟人离得太近？”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能说出点什么新意呢，说了半天，还是受了伤、麻醉自己这些老套的东西。不过你说得好像很有切身感受……”
她嗤笑了一声，挪动身体，离开办公桌。
“你要一直和我这么拌嘴么？婆婆妈妈跟女人一样……到底想不想亲我？”
“不想，”我缓缓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亲了会有**烦。”
她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轻蔑，又有些生气的笑。她什么都不说，径直往门口走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一把拉住她，揽住她的腰，让她贴到我身上。
“我不想，”我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眼睛，“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低头吻了上去。
初时，她吻得有些生硬，不是没有回应，而是回应的过于激烈。很快，她像是从什么痛苦中解脱出来一样，变得柔顺无比。
我搂着她，转身半坐在办公桌上，她站在我两腿之间，扑在我身上。她一只胳膊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颊和耳后，她温热的气息如同热带的一阵急雨袭来。
我们亲了很长时间，到底有多久，我说不上来，我已经丧失时间观念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时间很长。到后来，她柔软温暖的小舌头越来越狂乱，抚着我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我听到门外好像有脚步声，似乎有人接近，但我根本不想停下来。她搂我似乎也更紧了。
门开了，我眼角余光看见门口站了一个男人，正装，衬衫开了两粒口子，肤色有点黑，那张黑脸加上阴沉的表情，简直有点吓人了。
徐明棋撇了一眼这人，搂我又紧了一些，吻得更激烈。
门口那男人跟吃错药了一样看着我们，我想说话，可是嘴被徐明棋封得死死的，只能哼哼了两声，而且哼出来的声音还有点不雅。我只能从徐明棋腰上腾出一只手来，朝门口挥手示意他出去。
那男人转身走了，我听着他的脚步声从这层楼离开。
我心说这下没人打扰，可以好好亲一会儿了。徐明棋把我推开，站在旁边整理衣服、头发。
我说：“你还需要中场休息么？也是，得缓口气，咱们休息三分钟，再来下半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