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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紫瞳冰玄蛟

黑暗之城上空,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一个个惊诧的人们走出家门,傻傻的立在街头,随即意识到那的确是久违的阳光,城中开始沸腾起来!

洛岑身后,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洛岑哥哥,早啊!”小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之间他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一下子抬起头,他呆住了,小手悬在空中一时竟是忘了放下。

“阿爹,阿爹,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啊!”小泽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慢慢的他叫声里竟是多了一些哭腔,洛岑听出来了,那是兴奋的声音。

“咋了?小泽,这一大……”直射的暖阳照在他的脸上,清晰的映出他那因震撼而长大的嘴巴,渐渐地,洛岑看到,两行眼泪从黎大叔的眼角慢慢溢了出来。

“黑暗之城的黑雾散了,黑雾终于散了!”黎大叔扑通一下坐在地上,竟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在这黑暗之城生活了几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鬼城中享受到温暖。

洛岑无法体会到他们的感受,只是他没想到,在外界那普普通通的阳光,到了这黑暗之城竟然也成了一种奢侈品。这些始终坚持留在黑暗之城中的人,之所以不愿离开,或许是他们知道,他们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无论到哪里都割舍不掉的情结。忽然之间,洛岑开始有些想念那个平静简单的小叶儿村。

“这里的黑暗灵气都被我吸收掉了,自然能够见到阳光了,这城里的人真是搞不懂,那阳光有什么好的!”

“鬼眼,你们妖兽世界难道就没有半点感情吗?”心里,对这那已经回到他元丹中的鬼眼妖狐,洛岑如是问道。

“哼,我们妖兽可没有这种麻烦的东西,我只知道,我们妖兽向来都是强者为尊!”

“算了,你不懂!”洛岑摇摇头。

“切,装什么高深!”

“……”

小泽家今日的午餐格外丰盛。

“阿爹,城中的人都说,那寒阴妖潭里的妖怪已经得道成仙,离开了我们黑暗之城,所以我们黑暗之城才会重见光明的!”

“嗯,城中人都这么说那就不会错了,小泽啊,看来我们这次不用搬走了!”

“哦,真的吗?阿爹万岁!”

“黎大叔,我想问一下,这黑暗之城里的主事之人是谁?”

“主事之人?”黎大叔微微一顿,道,“你问的可是那负责祭妖仪式的人?”

“没错。”

“洛岑,不知你问这?”黎大叔疑惑道。

“黎大叔,不瞒你说,半年以前,我父亲来到这黑暗之城,当时他是说好要在这里等我,可现在,我找到这里,却是听人说他已经葬身在了寒阴妖潭里”提到这些,洛岑的脸色有些黯淡。

“唉!”黎大叔叹了口气,“洛岑啊,既然你问起这主事之人,想必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我也不瞒你说,这城里主持祭妖仪式的一直都是那大祭司,现在的大祭司已经是第五代了,前四代的大祭司一直都是华家的人,现在的第五代也不例外,一直以来,城里的人都相信大祭司具有能够与那寒阴妖潭中的妖怪沟通的神力,知道那妖怪到底想吃什么样的人!”

洛岑更加疑惑了,难道这什么大祭司真有这般神力?

“刚开始人们也不信,不过,有一次,就在人们要把祭妖的人送入寒阴妖潭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华家人站出来极力反对,预言说这些人不合那妖怪的胃口,今晚妖怪一定会再来城中,结果当晚果真发生了惨剧。于是,第二日人们纷纷询问这个人是如何得知的,那人说他能够跟那潭中妖怪沟通,知道那妖怪想吃什么。恐惧之下的人们不疑有他,一致同意让他担任第一任大祭司,负责主持这祭妖仪式。也是自从那以后,每一任大祭司都是由华家人担任,在那之后,黑暗之城中按照大祭司的安排真的没有再出过事,人们对大祭司的神力更加深信不疑。”

“鬼眼,真的有这回事吗?”洛岑在心里问道。

“狗屁,我记得那次还是百年之年,正是我冲击封印失败,元气大损,所以需要大量的血肉恢复,这城中人真是愚蠢!”

“你不要在这说风凉话,这祸害的源头可还是在你!”

“切,你这家伙,懒得理你!”

黎大叔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继续道,“其实,到得现在,很多人对这大祭司的能力早已抱有怀疑,因为每次若是指派到谁家,那家人要想逃避灾难,便只需送上一笔金币给那大祭司,大祭司便是会将目标放到下一个身上。往往,最倒霉的就是那些路过黑暗之城的人,因为他们对本地不熟,最容易成为下手对象。城中人很多都是知道这事,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能破财免灾,自然没有人愿意去多嘴!”

洛岑的双拳,指甲死死的扣进肉中他也毫无察觉,那平淡的双眼中也蒙上了一层冰寒。

“洛岑,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哟,那大祭司家里可是有不少好身手的护卫,那可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惹得起的!”黎大叔似乎也是看出了洛岑神情的异样,不禁劝道。

洛岑缓缓一笑,“黎大叔,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见到洛岑话中不像作假,黎大叔顿时放心下来了!

“对了,黎大叔,今晚我想去父亲住过的地方收拾收拾,给他老人家上上香!”洛岑开口道。

“这是应该的啊,好孩子,记得明天早些回来吃饭就行!”

……

夜幕低垂,没有那诡异阴森的黑雾,黑暗之城的夜空竟是多了些深邃的美感,只不过,街头时而刮过的冷风还是叫人觉得冷飕飕的,只不过,这种冷,不是那种阴森森的冷。

“鬼眼,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洛岑嘴角忽然冷酷起来。

面前忽然一团黑暗灵气,缓缓凝聚出鬼眼那傲气的妖异面孔。

“此事倒是小事,洛岑,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黑暗之城,这里太过安逸,并不适合修炼,我打算到那五灵兽城去,那里才是灵武修炼最发达的地方。”

“好!看来你这小子还是有些上进心,虽说是笨了点!”鬼眼摇了摇头,似乎还是对昨夜的事有些难以释怀。“不过,现在你要先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寒阴妖潭!”

寒阴妖潭。

洛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自小遗传父亲虚弱的体质,他这具身体实在比同龄人弱了太多。鬼眼在一旁鄙视了两眼,似乎又在遗憾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弱爆了的人。

不再理他,鬼眼突然朝着那潭口冰冷的叫道。

“你知道我来了,就出来吧!”

如今的寒阴妖潭上空那浓郁到粘稠的黑色雾气早已消散殆尽,不过,此刻的水潭四周却是覆盖了一层白色寒雾,身处在这寒雾当中,洛岑觉得浑身颤抖的厉害,若不是鬼眼用那一圈黑暗灵气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恐怕这会儿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住。

水潭之下,一声长长的清吟之声仿佛要穿破九霄一样,忽然,“轰”的一声那潭水之中一道巨大的身形冲上云霄。

那巍峨倨傲的神态,头上两条短促的犄角,紫黑色的双瞳之中蕴藏着无尽的威严,这头紫瞳冰玄蛟长长的身躯凌空在冰寒色的雾气当中,以一副睥睨的姿态俯视着他们,这就是那头紫瞳玄冰蛟,竟然隐隐有几分龙的气势,若不是有鬼眼,怕就是在这分气势下,洛岑就要被吓懵了去!

“鬼眼妖狐,你竟然还敢回来!”浑厚的声音从那紫瞳冰玄蛟的口中吐出。

“紫瞳,你我相处了八百年,你何须在我面前摆谱,我既然敢回来就不会怕你!”鬼眼冷笑了一声道。

“鬼眼,这就是你不惜自爆妖体寄生的人类吗,实在是太弱小了!”一对巨月般的紫色双瞳朝着洛岑看过来,一瞬间那慑人的气势令得洛岑冷汗直流,这头妖兽,实在是太强大了!

“此事用不着你管!至少我能冲出这妖潭,而你,却是要永远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潭底!”

“鬼眼,你可知道,人类的寿命只有区区几十年,就算是那些修炼之人也不过百年,你可想过,到时候你就要随着这弱小的人类一起消失在天地之间。如此做法,值得吗?”

“我鬼眼选择的路从来不会后悔,我今日来也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我只问你,当日封印我的那位现在到底人在何处,他夺走了我鬼眼接近一千年的自由,这笔帐,我一定要找他算一算。”

“呵呵,鬼眼,就算你全盛时期也不是那位大人的对手,更何况你如今连妖体都自曝了,只剩下魂魄,恐怕那位大人只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从这世上抹去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是怕再遇上那位大人吧”

鬼眼冷冷的看着他,出奇的没有反驳,片刻才是道,“你又比我好多少,他为惩罚你,将你永生永世封在这漆黑的潭底,你就算活得再久不也只能做一头守潭的妖兽吗!”

紫瞳冰玄蛟双瞳死死的看着那鬼眼,那双瞳之中隐隐有着一些痛楚之色。许久,方才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在这片天地感受到那位大人的存在,鬼眼,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还活在这世间!”

那紫瞳冰玄蛟留下这句,便是“轰”的一声潜回了潭底,黑色水面上慢慢恢复了平静。

鬼眼看着那紫瞳消失的水面,摇了摇头,“我也希望但愿能在这片大陆别的地方看到你!”

“鬼眼,那个人到底在这寒阴妖潭设下了什么禁制,竟要这头紫瞳冰玄蛟永生永世守在潭底!”洛岑不解的问道。

“洛岑,你错了,强大的并不是什么禁制,以他紫瞳冰玄蛟的实力,只需要付上一些些代价便是能够冲出这妖潭,只不过,那人曾经在他心头留下的震慑力已经让他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洛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走吧,今夜带你去杀人!”鬼眼的嘴角掀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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