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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灵识妙用

叶秋马上五心向天摆出《培元诀》中后八页图画中人的姿势,意识沉入身体,观察控制灵力的运转变化。这时只见体内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游走周身十二条经脉,所过之处经脉都隐隐发热软化膨胀,叶秋吃了一惊以为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急忙努力控制流速,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反而使流速更快灵力越聚越多。还好暂时经脉只是胀痛而没有破裂,叶秋只得放弃开始寻找引起身体变化的原因。

但下一瞬间,叶秋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他竟然清清楚楚看到体内的灵力,一条条白白细线如头发般千丝万缕缠绕快速清晰地运转,尝试控制着一根白线前进后退停止,叶秋不亦乐乎,但要控制所有的白线却做不到。要知道以前他只能感应到灵力在体内的存在,粗浅的控制大致地流动。再一看连体内的血液肺腑内脏都能清晰看到,心脏砰砰砰地就在耳边跳动,十分清晰。

糟糕,叶秋顾不得去体验身体的奇妙,大叫不妙。这时体内灵力越转越快已经超出了叶秋的感应范围,经脉虽然也软化扩张但远远满足不了灵力的聚集速度,有些地方经脉都已经开始破碎。

就在这万分火急之时,叶秋突然感觉到体表有什么清清凉凉的东西往体内钻,加入沸腾的灵力中混合起来,灵力顿时减下速度来,这种新的灵力流过的地方经脉居然自动修复。细看时叶秋才发现体表正有许许多多冰冰凉凉的白色颗粒正往身体里钻,星星点点的到处都是。叶秋现在没睁开眼也能清晰看到体内体外的种种,这就是修仙者练气期五阶时自动凝结的灵识了。

灵识乃修仙到一定境界,散居在人体各处灵魂碎片得到凝聚成型,灵魂之力强大自动外放而成。只是他修炼另辟蹊径,修仙常识一点也没,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叶秋运转灵识顿觉奇妙非常,方圆十丈之内,任何声音,任何东西哪怕细微到蚂蚁触须的微动也能点滴不漏,全部出现在脑海中。而扫过鬼手神医那灰死色满是嫉妒贪婪的脸上时,鬼手神医似乎有所察觉,谨慎得四周看了看,看来没有察觉到叶秋探视。这也是叶秋灵识运用粗浅,鬼手神医江湖经验丰富,不然又怎么被他察觉到异样。

叶秋灵识归体,体内灵力已经平缓下来,周身所有经脉都得到了强化扩张,灵力却变了大样,由原来聚齐有小拇指粗细变成了只有一开始头发般粗细,只是颜色由原来的清白变成现在的乳白,显然是压缩优化了不少,叶秋隐隐感觉到这丝灵力比原来的灵力加起来都要多。慢慢控制着灵力沉入丹田,只留些微继续体内流转,叶秋长长松了口气,打开了双眼。还来不及感叹说话,顿时感到身体一阵的油腻恶臭,这才发现体表衣服上沾满了刚才洗经伐髓时从体内渗出的肮脏污垢。

“恭喜了,小子,十三岁的先天高手,嘿嘿,不说空前绝后,也绝对是武林的奇才了。”鬼手神医面无表情地说道,丝毫不见刚才的嫉妒神色。

“多谢神医护法,小子才能顺利突破。”叶秋压下心里的激动和对鬼手神医的防范,如此说道。心中却暗想等到了落日城我就悄悄离开,量你有什么心思也不能对我怎样。

“哈哈,孺子可教也,徐老头你且回去。”鬼手神医似乎也颇为开心,对着赶车老汉一挥手。徐老汉做了个揖,就驾着马车往回赶。

“看你现在浑身也不自在,此处离落日城不过三十来里,你我都是先天高手,我先教你我的独门轻功‘踏雁无痕’,可比马车快得多,落日前必可赶到落日城。”鬼手神医也不吝啬,就一五一十和叶秋讲解。

叶秋生出灵识后,大脑已是极为清明好用,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一路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不久后竟然领会了个大概,应用得炉火纯青。这‘蹋雁无痕’讲究的是借风应势,轻巧灵便,最大的难处就是内力的细微控制和身体的柔韧。这对于已达先天和身体本来就锻炼到极致的叶秋来说,灵识到处,水到渠成,没有半点凝滞难关。

在旁人看来,叶秋的资质就有些妖孽了,鬼手神医自己也是经过二十年的苦修才使得‘蹋雁无痕’大成,不由啧啧称赞不已,心中更下了某种决断。

两人都是先天高手,天地二桥已通,能沟通四周天地能量,灵力内力周天循环生生不息,消耗极少,竟然一口气踏空行走就直奔落日城而去。路上行人只觉一阵风刮过,两道身影当空一闪而逝,互相对望两眼都只觉是个幻觉。

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远远看到了高大厚实的城门。两人不愿多惹是非,都轻身飘下地。待到两脚落地,叶秋脚下发软不由打了个趔趄,想想刚刚几乎御空飞行,只需枝头借力就能继续驰骋,心中就一片激动。好男儿就该学那鸟儿越飞越高,当空遨游无可阻挡,叶秋暗下决心。

这一老一少就一齐走向落日城,此时距离关城门也不久了,进进出出的大都是行色匆匆带着斗笠披风的武林中人。叶秋看着落日的余晖在城墙上洒下金黄一片又折射出万道光芒,不禁回过头去看这西垂的金乌,不禁有些痴了。

只见在极远群山之际,金红圆盘般的太阳已经一小半垂入西山,却不知是何原理,在西山拱起之地,落日之上还有一个金黄色的太阳,这个太阳比真正太阳还大些,上下交辉相应,就如同早晨的太阳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即使是真正的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这个太阳仍然散发出无边的光芒,四周天地朝西处满目金黄,而背西处全部漆黑一片,如此持续一盏茶时间方没。

“啧啧,这落日城的落日果然名不虚传,为天地罕有的奇景。江湖传言莽苍山核心不知几百万里的地方有个熔金山脉,遍地黄金,这小太阳就是无数黄金反射而成,只是莫说真有个熔金山脉,就是莽苍山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鬼手神医解释道。

“是啊,天地的力量果真无穷无尽,令人向往着迷,可见而不可亲,就是不知传说中的仙人能否拥有如此改天换日之能?”叶秋回味过来,也禁不住赞叹。

“驾,驾……”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尘土飞扬,看着彩旗纷飞,大队的人马居然毫不减速就向城内冲去。

“滚开,快滚开……”两个骑着骏马背着大刀的劲衣大汉挥舞着长长的马鞭,抢先一步驱赶人群。路上的行人纷纷退避一旁,有人怒目而视,有人不屑一顾,有人一脸冷笑。

这时从后方并马走上两列八排身穿玄衣的大汉,雄赳赳气昂昂的,显然都是好手。再后面却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老者,老妇人脸部丑陋无比,老者则是鹰钩铁爪,两人双眼如炬,缓缓扫过人群。再后面却是个公子哥模样的少年,手拿吊扇,一脸微笑,看起来比叶秋也大不了多少,却没什么气势,就仿佛是个平凡的书生。叶秋却稍稍吃惊,这公子哥模样的少年竟然也是先天高手!那少年脸上虽有笑容,眼中却是充满冷漠,看着人群就像是看见一群蝼蚁,只是扫过叶秋时微微一怔,又瞬间扫了过去。叶秋看到少年眼光扫过来急忙收敛气息,却不是这个少年可以看得出深浅了的。

叶秋往旁边一看,鬼手神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早就不在身边。叶秋继续往后看,少年后面是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侍婢,腰间配着长剑,很是飒爽,叶秋不由多看了几眼,只是身上的恶臭让几个少女以为是个乞丐,空抛了几个白眼。叶秋再不敢多看连忙移开视线,继续往后看去,这是一辆华丽高大的四马车,叶秋能感觉到里面坐着个内息浑厚的绝顶高手闭着眼休息。再后面就是托着行礼货物的车驾,几个护卫不时来回查看。再看那风中飘飘的彩旗,只见一轮弯弯的银月绣在彩旗上方,下面是个古色古香的宫殿。原来嘈杂抱怨的人群一看到这个标志,都沉默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等到这队人马走过,人群再次恢复了活力,都蒙头继续赶路。

“他们是什么人?”叶秋看着旁边神出鬼没的鬼手神医,不禁问道。

“嘿嘿,不过是明月山庄的几条杂鱼罢了,没什么在意的。”鬼手神医只是摆了摆手,就催促叶秋进城。叶秋早就忍不住要好好洗澡休息了,也就随着鬼手神医进了城。

到了内城,城里人明显比往常增多了不少,大型的客栈都已住满。鬼手神医带着叶秋七拐八拐,就到了后街一个叫“悦来客栈”的小庭院住下。这一路看得叶秋眼花缭乱,他虽然遭遇离奇又有一身不弱的本领,但终究是阅历短浅,看着街上各式各样匆匆忙忙的人群,各种华丽卖着布匹珍珠之类的商店,都感到很新奇,两眼发光只是瞧不过来。

美美洗了一个澡,叶秋灵力一运转,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换上小二代买来的青布衣衫,整个人也神采奕奕。现在鬼手神医和叶秋正坐在前厅中用饭,叶秋四处环顾,这客栈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雕栏帘席屏风帷帐都不少,角落里还有些时鲜的花很是芬芳艳丽。只是叶秋早就发现在这城市人群中自有一种污浊之气,几乎隔绝了四周的灵气光点。若在这污浊之气中长处不仅不能增进修为,反而会使人倒退。

果然红尘自有红尘的妙处,七情六欲交织,凡人的一生便要在这混沌懵懂之中追名逐利,不得解脱,功利心私心嫉妒心泛滥。只是人人生存下来,便有儿女情长,便有悲欢离合,这也是人类的本性。于是有人把人性发挥到极致,欺世盗名,伤天害理,要做那帝王将相,要做那盟主至尊,这就是缺失了天性。天性一旦缺失就无法修真明悟,永坠轮回不得脱身。但一旦人失去了人性,刻意模仿天性,便如同石头般无情无意,就是到达巅峰也是枉然,邯郸学步忘却所以。当然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无论天性人性,大道无穷,只要遵一便能有所成就。

“咻……”的一声尖响,落日城西南的上方一道袖炮冲天而起,顿时客栈内人少了一大半。鬼手神医瞟了眼窗外,嘿嘿一笑道:“我去会会老友,凑个热闹,你去不?”叶秋摇了摇头:“不去,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还不如安安稳稳睡一觉。”

“那好,我去也!”鬼手神医渐渐消散在黑暗中。

想到又要死很多人,叶秋也感到没趣。胡乱吃了饭就入了房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于是拿出道士送的培元诀摩擦细看。这部经书的图画部分都被他背得滚瓜烂熟了,只是文字部分丝毫不解。想到鬼手神医的诡异之处,要是发起飙来,即使现在也顶不住。于是一运灵识,慢慢扫描经书,他竟要把所以文字图画全强行记入大脑。虽然不认得字,但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竟也毫不费力就全记下了。闭上眼回忆一遍完全没错,叶秋再对照经书校正一遍。然后一催灵力附于双掌一拍,原本细腻光滑风雨不侵的经书就变作漫天飞灰,再也找不着一点痕迹,整个过程不过一个时辰。

叶秋满意得点了点头,顿时感觉到全身轻松,笑了笑跳出窗外,运起“踏雁无痕”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就在落日城纷纷扰扰,全城风云搅动之时,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细小身影的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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