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虽然没看出明机子的手段,但是也隐隐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走出好远才消去所有不适。
在灵葵树罩下的阴影中,如同行走在灵山大川,深邃低沉,气韵绵长温馨,不时有修士呼啸着快步疾驰而过,带出阵阵气流风影,给这个人造环境添加几缕人气。
当然在这里没有一个修士敢于御器飞行,这并不是由于规矩所定,而是强大的禁空阵法会在一瞬间将飞起的修士压入地面,转瞬的强压会使得修士摔得灰头土脸,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前面就是四海楼了,玉简中只有个名称,没有详细介绍,我们这就进去吧。”叶秋整理了下衣衫形象说道。
“一切叶兄做主即可。”俞允中依然不多二话。
玄黄塔的第一层是凡人修士聚集之地,称为玄黄城,而第二层开始是纯修士修炼活动之地,方称为仙人谷。
四海楼在整个塔中第二层的东边,远远看去,朱红大漆,红通通的灯笼高高挂起,甚至高大门前还卧着两只猛虎,做扑咬状,竟是同人间之物并无二状。
“师兄师兄,快看,来人了!”靠在门前的小道士指着叶秋二人大喊。
叶秋闻言一愣,仔细检查衣着,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差错。
“哈哈,贫道见过二位道友,可终于等来二位了,不错,还差一位就齐了。”小道士身边的一个中年道人哈哈大笑,倒把叶秋两人搞得一愣一愣的。
“道友不必奇怪,在下湖州清风观刘年,携师弟出来见见世面。或许二位不知道四海楼的规矩,我就大略说说吧,四海楼是散修联盟为方便散修而预备的休息之所,几乎整个修仙界坊市中都有,是名副其实的散修之家。而这里是散修联盟总部所在,与别处不同,修士少的时候还好,修士多时须得在中心竞技场斗法,获胜者方能获得房间休息,直到期满为止。我等已经邀好了七位道友,还差三位就能参加斗法比试,凭胜负获得休息房间了,二位不如与我在此稍等片刻,如何?”
刘年颇为健谈,丝毫不像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刚介绍完大体情况,拉着两人不断旁敲侧击,推测二人战力。
叶秋报了两人姓名,支吾应答着,俞允中更是一言不发,像个影子一样站在叶秋身后,刘年见状知道叶秋是主事的,仍然不停恭维称赞,试图得到两人更多的信息。
就在这说话的一档间,远远的飘过来一个身影,似乎目的地正是四海楼,刘年赶紧停下,上前去打招呼。
那人看到有人挡路,后退一步,微皱着眉头,却是个女修。
叶秋定睛一看,这女修身着黑衣,黑纱遮面,看不清面容,身材苗条秀气,举止有矩,进退有方,手掌微张,似乎随时处于警惕状态。
刘年不再前进,笑脸如常,说出和叶秋两人一样的话,邀请这女修组队。
“小女子王思琪见过诸位道友,此规矩我早有耳闻,还望齐心协力。”王思琪微微合礼,与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王仙子客气,我等还是速度进入,免得里面诸道友等得心焦。”刘年随即领头进了宽阔恢宏的四海楼。
一走进四海楼,眼前是二个军校场般大的场地,上面依稀坐着数十修士,似乎并无店主,看到五人进来,其中六位各色修士立刻站起,迎了上来。
“哈哈,终于盼来了诸位道友,贫道等有礼了……”其中一个美髯中年修士开口说道,这人生得健硕高大,却是罕见的练气十三层,无怪乎隐隐成了这个团队的领头。
互相道过姓名,那美髯修士叫吴法子,在散修中也有些小威名,另外有一对夫妻,男的沉稳丑陋,叫做周胜,女的娇艳无比,嗲声嗲气,甚至向叶秋俞允中二人抛了个媚眼,叶秋低头无语,只恨得周胜有火没处发,咬得牙直响,她的名唤做陈艳。
另外有个光头,身着奇怪,黄色袈裟,奇装异服,倒像是书中的和尚,叶秋只在古籍中看过这个世界上有和尚的存在,甚至有强大不弱于修道派的佛宗。然而平时里的所见所闻,不但凡间没有和尚行走,修仙界似乎也没有和尚的存在。
这个光头和尚名叫妙通,未修真前是个小国的王子,自幼酷爱读书,同情民生疾苦,一日看到残缺佛经上的道理主张,竟然大为感动,从此深信不疑,穷尽所有之力收集佛经,日日苦心钻研,等到他十八岁那年,他父亲听说儿子不务正业,痴迷于佛道,一怒之下,命人烧去妙通所有珍藏。妙通初始时十分悲恸,哭声上震,感天动地,万鸟云集,啾啾哀鸣,悲恸朝野。
国王以为不吉利,命护卫队弓箭手悉数射杀,鲜血染红了整个国都,正在此时,突然天地变色,风云急转,黑压压天倾般无穷威压水泄而下,众生灵惶惶不可终日,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这时只见妙通仿佛得遇正法,指天大笑三声,风云立止,一切消于平静。
随后妙通完全过着平凡人的生活,研读治世之道,孝顺父母,国王才完全放下心,以为儿子已经恢复正常。
不料三年后民变,愈演愈烈,最后闹得个国都被摧毁,国王一族被赶尽杀绝。
一看到这和尚,叶秋就不由想起在江州城时听到的传言,那时候传得轰轰烈烈,作为茶前饭后谈资,叶秋几人哂笑了一番,感到完全谬谈。
现在看来这和尚就是那个国破家亡的王子了,要知道佛宗只是传说中的事情,无论哪里都是没有的。叶秋细看这和尚,庄严木讷,袈裟衣破破烂烂的,然而一身精气内敛,几乎如同凡人,看着他身周隐隐激起的气场,叶秋惊骇异常,那绝对是舍身诀第一层大成后还能达到的境界,那块怪异玉简中有着详细类似的描述,叶秋知道这和尚大为不凡,再也不敢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