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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是个令人厌恶的敌人

两年前,诺维斯大陆,位于这个最原始位面的东北方,与伯尔塞大陆有着及其遥远的距离,如果说伯尔塞大陆是华丽的代名词,那么诺维斯大陆所体现的就是一种雄伟,壮丽的高山,荒凉的平原,奔腾的江河,除此之外,这里与伯尔塞最大的区别在于,这里处在另一派神的统治之下。

诺维斯大陆的西南方,原始妖族的领地内正展开着一个关于内部政权的规模空前的战争,这场战争已经历时四个月,如今总算是到达尾声。

叛军不断的从南方涌入原始妖族的王族部落,战乱之中,一名体格壮硕的士兵逃回家中,这不是临阵脱逃,而是想把自己刚满13岁的儿子设法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士兵一脚踢开房门,把自己的儿子吓了一大跳,见到是自己的父亲,才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士兵二话不说抱起儿子就往外跑,小坦里诺看到父亲焦急的表情,也很害怕,士兵知道情况紧急,来不及仔细解释,只好边跑边喘着粗气叮嘱儿子:“坦里诺,我会把你送到外面,无论如何战争结束之前都别回来。”

绕开了战线,士兵悄悄的从部落后面的树林跑了出去,一口气背着坦里诺跑到了刚刚经历战火的相邻的部落,正好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规模甚是庞大的商队,士兵跑上前去找到了正在指挥装载货物的人,指挥者见坦里诺眼冒红光,硬是吓了一跳,大吼道:“你要做什么?”士兵把坦里诺推到这人面急切的说:“拜托了,请带我的儿子离开妖族的领地,无论如何,拜托了。”说着还打开空间背包拿出了一个透明材质的袋子,满满的一大袋金币,递给了指挥者,说:“这是我所有的积蓄,拜托了,我的儿子就拜托了。”指挥者看了看体格还算壮实的坦里诺,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悄悄把袋子收进自己的空间背包,小声说:“好吧,不过我只负责送出去,其他的一概不管。”士兵叹了口气,看向坦里诺,满脸沮丧的说:“以后靠你自己了,孩子。”坦里诺焦急的问道:“可是。。父亲不一起吗?”还没说完,就看到父亲已经转身离开,指挥者拍了拍坦里诺的肩膀,说:“跟我来。”坦里诺只好乖乖的跟了上去。

士兵明白自己是荣耀的原始妖族战士,所以还是选择了回去和战友们战斗到最后。

离王族部落很近的小山丘上,士兵看着已经被烟火笼罩的部落,仰天长啸一声,怒吼着举起巨斧,冲向部落。

伯尔塞山上,艾希丝正在约姆的陪同下欣赏初升的朝阳。

伯尔塞学院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学员的生活百日如一,不过和波菲丝还有碎花在一起的时光还是无比快乐的,在三人之间,没有种族的隔阂,没有地位的差别,有的只是三个女孩子间的日常,自然,今天也是如此这般。

现在的艾希丝,无比充实,就像她正在观赏的朝阳一般,朝气蓬勃,正当艾希丝考虑今天该做点什么的时候,黛尼尔莫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艾希丝面前,艾希丝不满的抱着胳膊说:“知道你速度快,但是吓人可不好。”黛尼尔莫双手合十挤出一个做作的抱歉表情说:“抱歉抱歉,小丫头火气很大呀。”艾希丝歪着脑袋说:“谁叫你吓人的。”黛尼尔莫摸着艾希丝的脑袋嘻笑着说:“别闹了,你明显都没被吓到,你装傻可没水准的。”艾希丝邪恶的笑了笑:“嘿嘿,姐姐每次吓人好像都没成功过,比如上次吓唬希坦姐姐的时候反被摆了一道。”黛尼尔莫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约姆则识相的看向了远处。

上学的时间到了,黛尼尔莫心血来潮的跟艾希丝还有约姆一起走,声称是出门逛逛。

城里的街道上,艾希丝自顾自的在前面快速前进,黛尼尔莫和约姆心知肚明,艾希丝只是想快一点赶到朋友身边,黛尼尔莫用精神传音对约姆说:“这孩子开朗了许多,最近都会开玩笑了。”约姆用同样的方法回应:“看来殿下的决定很正确呢,如今殿下就像看到的一样开朗。”黛尼尔莫说:“你还真是忠诚呢。”约姆说:“忠诚是每一个仆人的最基础的守则。”黛尼尔莫瞟了约姆一眼,说:“那,老头子对你的命令是什么?每一个侍者在任职之前都应该接受了什么命令吧。”约姆微笑着精神传音道:“十分抱歉,这些是不便多说的。”本来只是二人偷偷的精神传音,却突然听到的艾希丝从嘴里发出的抱怨:“你们在说什么奇怪的事吗,还用精神传音。”这一句话把约姆吓了一跳,黛尼尔莫却是朗声大笑着说:“真不愧是和我同一级别的第三代神,哈哈,有前途。”艾希丝不解的“啊?”了一声,黛尼尔莫单臂搂住了艾希丝的脖子,笑呵呵的说:“不用多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艾希丝满脸鄙视的说:“反正是黛尼尔莫姐姐的话,我不会多想的。”黛尼尔莫抱怨道:“真是的,这么信不着姐姐。”艾希丝笑了笑,没再多说,向远处的柏石街跑去。

精神传音是一种很低级的技术,稍微利用精神力便能做到,而这样的交流会产生一些精神力的逸散,寻常人自然感受不到,但是艾希丝身为原始神的继承者那与生俱来的精神力令她能感受到这一丝精神力的逸散,哪怕其他的原始神的继承者做不到这一点,但艾希丝跟黛尼尔莫一样,是特殊的。

黛尼尔莫站在街口,望着远处的艾希丝跟碎花,自言自语的说:“如果小时候我也这样做,会不会是另一个我站在这里呢。”

不一会,艾希丝和碎花便跑了过来,艾希丝介绍道:“这是我的姐姐,黛尼尔莫。”然后又对黛尼尔莫说:“这是我的朋友,碎花·波沃特。”黛尼尔莫对碎花伸出了右手:“你好。”碎花出于礼貌和黛尼尔莫握了握手:“请多多关照。”艾希丝转身对碎花说:“走吧,找波菲丝去。”碎花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急切的说:“不快点走的话来不及了。”艾希丝一把夺过怀表,仔细看了一眼,顿时拉起碎花就跑:“要晚了,快走。”黛尼尔莫看着二人的背影,说不出的高兴,对约姆说:“好好保护那孩子。”约姆绅士一般施礼,说:“请您放心,这是我的职责,黛尼尔莫大人。”说完便追了上去,黛尼尔莫目送了三人,向北方看去,心想:还是回山上吧。

今天学院一层的走廊里格外热闹,一大群人正在围观着什么,艾希丝和波菲丝都表示没什么兴趣,碎花却要看个究竟,便挤了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还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似乎没看到感兴趣的东西,艾希丝问:“看到什么了?”碎花小声说:“那边有人在打架。”艾希丝哼了一声,不屑的嘟囔道:“无聊。”然后转身正要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三人一齐看去,只见刚才正在打架的地方一股浓烟升起,顿时传来了哀嚎声,同时还听到了一个豪迈的笑声:“哈哈,你小子记住了,我是麦勒,有意见的话来找我。”艾希丝一听这名字,突然感觉到一种厌恶,因为在山上也有一个叫麦勒的,是一个非常非常令人厌恶的人。

走廊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高年级的人也过来围观了,艾希丝身旁的小男孩说:“怎么没有老师来管。”

麦勒的声音再次响起:“都给我让开,看什么看。”走廊里的人顿时闪到两边,给麦勒为首的几个人让开了一条路,艾希丝根本不想多说什么,便随波菲丝和碎花让到了右侧,那个自称麦勒的人走到艾希丝眼前的时候,艾希丝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艾希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是山上的那个麦勒,那个有二分之一神族血统的麦勒,没想到,除了自己,山上竟然还有别人来学院上学,而且还在同一个地方,麦勒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艾希丝,稍微楞了一下,然后就像没事一样走开了,艾希丝小声的自言自语说:“恶心。”

已经上完了第二节课,艾丽尔老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艾希丝,这已经是第七八次上完课叫住艾希丝了,其原因自然也是一摸一样,艾丽尔笑眯眯的说:“艾希丝同学,课上似乎在看窗外呢。”艾希丝尴尬的背过了手,艾丽尔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用手撑着脸,说:“这样下去老师很为难呢。”艾希丝不好意思的点头:“抱歉,今后我会努力的。”艾丽尔甜甜的笑了:“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孩子呢,虽然山上有很出色的教师,但在学校总归是要学习的哦,否则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艾希丝微微躬身说:“给您添麻烦了。”艾丽尔一成不变的笑突然让艾希丝对自己的不听课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艾丽尔把这节课相关的东西在艾希丝的书上画了又画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书递给艾希丝说:“要努力哦。”艾希丝接过书,再次鞠了一躬便跑出了教室,果然,波菲丝正站在楼梯口等自己。

艾希丝冲波菲丝招手说道:“抱歉抱歉,等了一会吧。”波菲丝问:“又被叫住了?”艾希丝挠了挠头:“唉,没办法。”“艾希丝真是很不喜欢听课呢。”“只是偶尔啦。”

在天台上一如既往的找到了碎花,吃完午餐,艾希丝赞叹道:“碎花,这真的是你做的吗,太好吃了。”碎花不好意思的说:“学了一点。”艾希丝说:“仅仅是一点吗,明显是一大点啊。”三人突然一起笑了。

大约在20天前,碎花突然对叔叔琼尔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请允许我在早上用厨房吧,这几天我看了一些相关的书,绝对不会造成任何麻烦的。”对叔叔提要求碎花还是不敢的,但是每天都在学院吃到艾希丝跟波菲丝的便当,令碎花感觉很自卑,其实她很希望能让二人跟她一起分享自己的食物,虽然本身没抱有多大希望,不过还是试了一下对叔叔的请求,琼尔倒是不在乎这些,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只是提醒碎花说:“把厨房给我收拾干净。”

离下午的课程还有很长时间,三人无所事事,决定到风景区走一走,风景区现在的景色已经不错了,山清水秀,林木茂盛,走在其中真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三人正在闲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嗨,艾希丝,没想到在这都能看见你。”三人回头一看,正是早上在走廊打斗的麦勒,碎花小声问身旁的艾希丝:“你认识吗?”艾希丝小声回应:“一个令人厌恶的家伙。”还咬牙“切”了一声,说:“麦勒,我也没想到在哪都能看到你。”麦勒说:“这就是缘分。”“哦?”“不管走到哪都是能看到对方不是种缘分吗?”艾希丝冷笑一声:“真是孽缘。”“艾希丝小姐还真是够无聊的,竟然会来上学。”“你不也是一样。”“身为半,我去哪又有什么意义,你可就不同了。”所谓半,即是“半神”的意思,指的自然是麦勒这样只有一半神族血统的神。

艾希丝突然想起身旁是两个完全不知情的人,因为不想让二人知道自己身份,便说:“我们走吧,一只老鼠而已,没必要理会。”麦勒突然笑了:“老鼠?哈哈,我如果是老鼠,那你又是什么,另外两位,你们可知道你们身边的这位大小姐是什么身份。”艾希丝紧盯着着麦勒说:“你最好好好斟酌一下你的下一句话。”麦勒神秘的笑笑,便走开了。

碎花好奇的问:“身份什么的,是什么意思?”艾希丝笑着说:“我只是艾希丝哦。”波菲丝插嘴说:“她是艾希丝,不是其他的任何东西。”碎花笑了笑:“确实,那个人是个很讨厌的人。”艾希丝叹了口气,说:“但愿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碎花把腰后的双刀抽出,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说:“管他是谁,找麻烦的都不放过。”艾希丝笑着说:“碎花真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呢。”

又在风景区逛了一阵,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铃声,碎花喊道:“不好,上课了。”三人赶忙把速度提升到极限,飞快的奔向教室。

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有一阵了,艾希丝无奈的说:“竟然忘了时间,真是够大意的。”波菲丝倒是没所谓:“一点小事而已。”

不管怎么说不能再外面站着,艾希丝敲响了班级的门,海麦德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三人松了口气。

坐在座位上,一想起麦勒那丑恶的嘴脸艾希丝就一阵恼怒,很早的时候就要约姆介绍过,这麦勒是父亲阿克卡南的私生子,因为麦勒的母亲是为了保护阿克卡南而死,阿克卡南对麦勒那可是宠爱无比,虽然在身份上只是个有一半神族血统的半神,但在阿克卡南眼里那绝对是稀世珍宝,对此,自己的母亲琪拉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对阿克卡南展现自己的忠诚,天使们和一些没什么实权的神们都对麦勒做的所有坏事不予理会,如今的麦勒,十足的一个混蛋,在山上,麦勒和艾希丝也是完完全全的对立面,不过至少,属于伯尔塞神中坚力量的十位艾希丝的姐姐是非常看不起狐假虎威的麦勒的。

正当艾希丝思索的时候,一个纸团砸到了艾希丝的桌上,打开一看,是波菲丝的字迹,内容简单明了“我看到约姆了。”艾希丝下意识的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静候在高等部门口的约姆,艾希丝看了看时间,叹气道:“今天真够早的,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正当艾希丝准备趴下眯一会的时候,突然目光定格到了大门口的另一个人身上,正是九尾妖狐皮丽雅,一位与父亲平起平坐的强者,艾希丝心想:“她怎么在,难道是因为麦勒?”想着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过话说回来,皮丽雅和另一只九尾妖狐奥尔维亚都是父亲的亲信,麦勒又是父亲的私生子,难道。。。艾希丝又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下课了,学员们各自散去,碎花走到艾希丝身旁,担忧地问:“有心事?”艾希丝没所谓的说:“没有啊。”“那就好,我们也走吧。”艾希丝拿起手提包,追上了正往外走的碎花波菲丝二人。

高等部门口,约姆正为艾希丝整理衣角,艾希丝看向皮丽雅,问:“来接麦勒的?”皮丽雅被问的一头雾水:“谁?”艾希丝也诧异了,“你不是来找麦勒的?”皮丽雅仔细想了想说:“啊啊啊,你说的是那个孩子啊,说实话,我并不欣赏那个孩子。”艾希丝松了口气:“我多心了。”约姆为艾希丝整理好了衣角,说:“今天也是一样吧。”“嗯。”

所谓一样,就是老路线的意思,也就是说,先去收容所逗留一会,然后在把碎花送到家,然后在回山上的路线。

看着艾希丝和另外两个人开心的交谈,皮丽雅笑着对约姆精神传音道:“真是位有趣的小女神啊,很少看到哪位神小时候能和别人在一起这么开心。”约姆回应道:“艾希丝殿下是位独特例行的大人呢。”皮丽雅笑了笑,盘算着心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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