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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收买人心

在开始几天魔鬼训练后,何羽觉得要开个大会,整整一个下午,何羽没有去看部队的训练,也没有视察自己的这块地盘,而是静静地坐在连部,翻看着连里的花名册,部队统一下发的由德国顾问亲自制订的训练计划以及连里近期的一些工作安排。

晚饭时分,全连在饭堂门口集合,副连长黄嵩亲自过来请新任连长何羽向全连士兵训话。

看着面前整齐划一的队伍,何羽的内心颇为感慨,想当年他也象眼前的这些士兵一样站在队伍中。而如今自己已然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尽管现在手下不过百十来号人,但还是让何羽找到了几分首长的感觉。

何羽的目光在队伍中扫视了一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声说道:“弟兄们,我叫何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连长。以后,大家就要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了。以今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是以后上战场,我也会尽我的全力带着大家一起活着回来。”

何羽的话音一落,只听见龙云霄一个人鼓起掌来,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吭声的。

龙云霄回头找自己手下的兵瞪了一眼,道:“还愣着干嘛,快鼓掌啊。”

随着两个班长犹豫了一下,带头鼓起掌来,二排的队伍中这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而另外两个排,却没有一个动的。直到站在一旁的黄嵩朝正一脸得意的手下看了一眼,轻轻的拍起手来,整个队伍的掌声才热烈起来。

这一切,何羽都看在眼里。但他丝毫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反而微笑着朝正在鼓掌的队伍再次敬了一个军礼。

随后开饭,饭堂里除了士兵吃饭的桌子以外,墙角另外摆着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上了好几个菜,特别是那盘烧的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散发出浓浓的肉香,进入饭堂的士兵们无一吞着口水。而何羽注意到士兵们正在排队打着饭菜,却只有米饭和一大锅没有油水的辣椒煮白菜。

“连长,今天原本是应该为你和龙排长和叶排长接风洗尘的,不过我们这里条件有限,简单了点,望连长不要见怪。”黄嵩一边请何羽落座,一边说道。

何羽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转头看了看黄嵩,轻声问道:“这里吃饭军官和士兵都是分开的吗?”

黄嵩没想到何羽会问这个问题,他从军十年,从粤军一直到现在的中央军,吃饭一向是士兵和军官分开的,军官吃小灶,士兵吃大锅饭。愣了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是啊。”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连的这条规矩改了,从今以后军官和士兵一起吃饭,除了病号伤号以外,不允许开小灶。”说完,也等黄嵩反应,从桌子上拿起那盘让士兵们馋涎欲滴的红烧肉走到士兵打饭的地方,倒进了那锅没有油水的白菜里。

正在打饭的伙夫和当兵的被何羽的举动愣住了,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何羽。其实,何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何羽看了这种情节,首长到下面去检查,下面的人为了拍马屁特意弄了一桌好菜招待首长。而首长当然高风亮节,不但主动把菜分给士兵,而且还要十分严厉地批评下面的干部。本来,何羽还在考虑自己到一连的工作从哪方面开始下手,今天黄嵩的这个安排正好给何羽提供一个好机会。

何羽转身向全体士兵还有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黄嵩大声说道:“弟兄们,刚刚在开饭前,我就跟大家说过,以后我们要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以后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从今天起,我何羽宣布,以后在我们一连,军官和士兵在一个锅里吃饭。弟兄们喝稀的,我何羽绝不吃干的,弟兄们喝汤,我也绝不吃肉。我们要真正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整个饭堂安静了几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当兵的本来就是扛枪吃粮,可能他们还并不了解官兵平等的含义。但是今天一见有肉吃,而且新任连长提出以后当官的和当兵的一起吃饭,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伙食以后就有可能改善了。

这时,龙云霄,叶恭俊和姜亦奇他们也不由分说,端起桌上的什么木耳肉片,黄瓜鸡蛋等菜一股脑儿的全部都倒进了大锅里,并且抢过伙夫的马勺,在锅里用力搅了两下,回过头来对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的士兵道:“弟兄们,肉不多,谁能打到肉,就看谁的运气了。没打到的只能怪他娘的运气不好,谁也不许抢啊。”

龙云霄的这番粗话比较符合这些当兵的口味,顿时引起一阵哄笑。其中一个已经和龙云霄处的比较熟的班长更是笑道:“龙排长,就是打不到肉,能见点油星也成呀。”

何羽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士兵们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象刚才在饭堂前训话那么陌生了。他转身从桌上拿起饭碗,笑着对目瞪口呆的黄嵩说道:“二位,走吧,打饭去吧。如果运气的话,还能捞到一片肉。”

今天的这顿晚饭在一连的饭堂里就象过年那么热闹,运气好的,碗里打到红烧肉的士兵个个大呼小叫的,就是打不着肉的,碗里也有久违的油花和诱人的肉香,一个个吃的都很欢。何羽他们几个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打到了碗里的菜自然不会再有肉的影子。

“王八盖子的,没想到今天何羽还来这么一手。”晚饭后,在黄嵩的房间里,他自己气急败坏地说道。

黄嵩对今天在饭堂中发生的一切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黄嵩是穷苦人家出身,当年当兵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混口饭吃。后来当上连长以后,也从来不克扣士兵的粮饷。但是,在他的脑子里军官和士兵历来是两个阶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种话他也跟士兵讲过,但这些不过都是场面话罢了。而何羽今天的作为,让他极其震撼,如果他是当兵的,肯定会为长官的这种行为喝彩的。

黄嵩和自己的心腹在商讨今天的事,黄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管他是不是做样子,就冲他今天的行为,就说明这个人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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