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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还有一个选择

“山姆爷爷……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问”肯特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事?”山姆老爷子问。

肯特慢吞吞地说“诺顿大叔已经快五十岁了吧?”。

“嗯……”老爷子点头。

“可是凯莉却只有十二岁……”肯特说道。

“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诺顿还有一个儿子,如果还活着的话……大概是二十多岁了”。

“什么意思?”肯特听到老爷子的话已经大致地想到了一些可能性,不过还是要问一下。

“那个孩子名字叫曼德尔,从小对狩猎不感兴趣,却痴迷剑术,虽然他并不喜欢狩猎,但是他却是村里最出色的猎人,诺顿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名扬四方的猎人,可是他却只痴迷剑术,因此诺顿常常和他吵架,那个孩子被骂也从来没有还过口,直到有一天,那个孩子留下了一张纸条,就离开了绿木村,说是要到外面的世界历练……那时候他和你年纪相仿,到现在大约有六七年了”老爷子忧愁地说“如果还活着……也会回来看看吧……这个他长大的地方,和他的亲人……我知道诺顿一直都很想他,可是他这么久没有消息,大概……”。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的确,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回来看看,可是将近七年没有他的消息,这让人无论如何都会往坏处想。肯特明白了,原来诺顿大叔是把自己当做儿子,他把那份原本空存的慈爱放到了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端正,一派翩翩书生模样的人带着一些佣人打扮的人走进了院子,佣人们抬着箱箱柜柜。

“就放在这里吧!”书生模样的男子用折扇指着一旁,佣人就把所抬的东西放到了少爷所指的地方。老爷子、肯特和蓝斯都不知所以的看着这几个进来的人。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山姆老爷子问。

肯特疑惑地看着那些人,原本以为是山姆老爷子认识的,可是老爷子却不认识他们,这些人好像并没有恶意。

“您就是山姆老爷子吧?”那个少爷倾身行了一个礼“我是自由之城里哈维酒楼的老板,我的名字叫哈维”。

山姆老爷子和肯特的表情变得有些冰冷,酒楼老板?难道又是要来买酿酒秘方的?

“原来是哈维,那么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山姆老爷子问。

“明人不说暗话”哈维露出一个灿烂但又不失稳重的笑容“我是为老人家您那酿酒秘方来的,这些都是礼物,还请收下”哈维指着一旁的箱箱柜柜。哈维这一笑,肯特心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些对于他的评价,这个人从容大方,但又举止文雅,带给人一种很和睦的感觉,至少现在是如此。

“哈伦和你是什么关系?”山姆老爷子问。肯特想了一下哈伦这个名字,他记得是前不久来要买酿酒秘方的一个人,是自由之城里哈伦酒楼的老板,这么一想就觉得有趣了,同样是在自由之城,一间酒楼叫哈伦酒楼,还有一间叫哈维酒楼,两个老板都要来买下老爷子的酿酒秘方,肯特又仔细看了看哈维,他发现哈维和前不久那个哈伦长得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两兄弟吧?难道是两兄弟在一座城里各自开了一间酒楼,然后在生意上闹矛盾了,两兄弟都想要自己的生意比对方好,这可真是有趣。肯特不知道他这一想,还真让他猜对了一大半。

“哈伦?”哈维拂动折扇无声地轻笑“那是我的哥哥,怎么了,难道哈伦也来过这里?”。

“没错,前不久是有一个叫哈伦的来过,不过他没有得到酒方”山姆老爷子说。

哈维听到这句话又是柔和地一笑“哈伦这人不懂礼仪,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老爷子宽恕啊!”。肯特不是笨蛋,相反,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哈维这一句话立刻让肯特察觉到了哈维和哈伦这两兄弟的状况,哈维不称呼哈伦为哥哥,反而直呼名字,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和,而肯特记得上次见到哈伦的时候,他的行为举止虽然不如哈维,但是绝对不会是不懂礼仪的人,所以肯特判断,这两兄弟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老爷子”哈维礼貌地微笑着说道“虽说酒方无价,但是晚辈以为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价的,所以,还请老爷子出个价吧!”。

山姆老爷子摇摇头说“不卖”接着老爷子又说“我也知道我的酒方算不上无价,甚至算不上价值连城,不过正是因为有这个酒方,才有今天的绿木村,我想它的价值你是不会明白的……”山姆老爷子说了这么多,却是没有说出这个酒方背后的秘密。

“这个好办!”哈维摇了几下折扇,笑着说道“晚辈说的是买下酿酒秘方,而不是买下前辈的酿酒权利,所以绿木村的酒楼不会受到影响”。

“这样也不行,反正酒方我是不会卖的”山姆老爷子坚决地说。

哈维皱了皱眉头,转瞬释然,笑着说道“那么晚辈便再退一步,其实老爷子您不卖酒方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合作就行了,我不需要酒方,仅仅需要成品,当然,成品我还是会出钱买的,而且我还会出比原价更高的价格,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哈维酒楼包下一半的成品,如何?”。

“这……”山姆老爷子和肯特都思索着,山姆酒在黄昏酒楼里卖给佣兵是卖,卖给哈维酒楼也是卖,这个似乎没有什么不好,这仅仅是把在黄昏酒楼卖的酒分成两部份,一部份在黄昏酒楼里卖,一部份在哈维酒楼卖,而且哈维出的价格比原价要高,这么一算获得利益的还是绿木村。不过肯特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哪里不对劲,所以肯特仔细的思考,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这么做的话绿木村是多赚了一些钱,但是却损失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顾客,肯特知道,大部分人慕名而来到绿木村就专门为了尝一尝山姆酒,如果山姆酒在其它地方也有得卖,结果可想而知……这一刻,肯特对哈维刮目相看,这个人生意头脑太厉害了,或者说心计太深了,要不是自己在皇宫里见多了勾心斗角,说不定自己也没法发现哈维的计谋。

如此,肯特便贴近山姆老爷子的耳边轻言了几句,山姆老爷子一脸原来如此“不行!”山姆老爷子说道“不要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卖酒方,也不会和任何人合作,你走吧!”。

“唉”哈维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老爷子,您这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

“我还不需要一个年轻人说教,我是不会和任何人合作的,你走吧!”山姆老爷子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老爷子啊!难道你准备把酒方带到坟墓里吗?”哈维放开了自己的虚仪。

“我会把它告诉我的亲人,所以你就不必担心这个了!”老爷子的前半句话其实是说给肯特和蓝斯听的,后半句是说给哈维听的,肯特也听出来了,不免有些感动。

既然已经说得那么明了了,哈维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会有用,所以也只能走了。

“那么……老爷子您保重”哈维灿烂一笑对山姆老爷子鞠了个躬,之后转身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即一群人抬着箱箱柜柜走出了院子,原来在院门不远处有一辆两匹白马组成的马车。

“这个家伙真让人讨厌呢!”蓝斯不满地说道。而肯特的心里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哈维走后,肯特就一直在思考哈维走之前的那一句“老爷子您保重”,这句话原本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肯特就是觉得哈维说这句话是别有用意,因为哈维的表现太平静了,之前来买酒方被拒的那些人都是顿足捶胸,可哈维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种平静让肯特害怕,难不成他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肯特这么一想,不由得心里一惊。

就在这时,山姆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满带着无奈的语气对肯特说道“肯特,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埋在心里……”。

“什么问题?说不定我能回答”肯特说这句话并没有信心满满,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回答。

“你说……是酒方重要,还是绿木村重要呢?”山姆老爷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为什么这么问呢?”肯特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山姆老爷子又说“假如有一天,有人用整个绿木村所有人的生命威胁我交出酒方,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选择呢?”。

“这个……”没想到刚刚才问出一个让人为难的问题,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更加让人为难的问题。

“唉……”山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难啊……难啊……”,老爷子的眼角竟然湿润了。

这两个问题让肯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是自己,那么该如何选择,选择不交出酒方,那么全村人就会性命不保,选择交出酒方,那么绿木村隐藏的秘密被人知道的话,后果还是一样,到底该怎么选择,左右都是全村人的性命。

“其实……”山姆老爷子说道“只要全村的人离开绿木村就没事了,那样的话就算那个秘密被人知道也没关系……但是我明白,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村子,包括我,因为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人们对于村子的感情是如何我很清楚,因为我自己也完全一样,真的只能是左右一死了吗……”老爷子一脸满然。

“不!不对!”肯特厉声说道“还有一个选择!”。

老爷子兴奋地问“还有?什么?”。

肯特的表情变得有些残忍,他冷冷地说道“杀了他!”,不知不觉中,肯特的眼睛闪过一丝黑色。

山姆老爷子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见过肯特露出这种表情,这让他有一种畏惧的感觉,不是心里发出的畏惧,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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