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勾清晰的感觉到风雨楼似乎不再是以前的风雨楼了。自己的平淡生活有一种快到头的感觉。虽然吴勾一直期盼着离开这里回去见见娃娃,看看爷爷,看看叔叔婶婶,顺便去见见那可怕的大黑熊。他相信自己已经不用远远看到它就要跑掉了。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有点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了。听着奇闻趣事,每天充实的生活,似乎也不错。要不将娃娃一家都接到这里来,不过这个念头转眼就被扼杀了。不说这京城多么的复杂,光是一套房子,就能让他用头撞墙了。更何况自己似乎还欠着掌柜的近乎五年的工钱,到时候掌柜要是把娃娃也抓来做苦工了,想想都可怕。
王武的死,与自己有关,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为什么那位姐姐要出手呢?有仇,不可能。太吵了?不像,还是说这里面也有着什么自己不了解的秘密。吴勾像是被一大团浓雾包裹住了,有劲也没地方使!
吴勾很焦虑,这一切似乎都冲着自己而来,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压抑的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唯一的原因,似乎就是自己的身世,可惜爷爷已经去世了。
翻转着手上的铁块,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坑坑洼洼的表面如同铁锈一般,这样平常的东西,难道真的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藏宝图?钥匙?还是什么东西的一部分?
缺了一角的铁片到底能够干什么用呢?吴勾想了太多的可能性,可惜总是找不到答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呼!清风拂过窗台,明亮的月亮将银光洒满了房间。吴勾手里的铁片突然之间如同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不是这块铁片突然发生了变化,而是一个人站在了吴勾面前。
铁片不知道如何跑到了此人手上!
吴勾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想说话,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暗器!对,吴勾想发出自己最强力的暗器。因为爷爷曾经说过,不要让任何人接触铁片,甚至是看到它。爷爷没有讲理由,但是除了那一次初出茅庐,被急晕了头外,再也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过。吴勾把它当做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不能动了!
吴勾发现自己全身除了眼睛能转动以外,全身上下全不能动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甚至舌头都成了直的!
太可怕了!
比自己见过的最厉害的风雨楼掌柜都厉害百倍。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这让吴勾彻底放弃了反抗。既来之则安之,吴勾只能慢慢打量起面前之人,争取将其记在眼中,只要自己不死,虽然这想法很渺茫,拿自己就一定要将铁片拿回来。
此人的年纪看起来与爷爷的相仿,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与爷爷天壤之别。爷爷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英雄迟暮,悲天悯人的遗憾。面前的人却是一种夕阳无限,底蕴大成的厚重。
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修长的眉毛如同两把古剑一般,迷情的古韵,丰饶的剑意,远古君王凯旋九五尊位。凌辣的鹰眼,目光直投三尺之外。挺立的鼻梁顶天立地,山魂岳灵,挺世立型!
皇者!
吴勾觉得似乎只有这两个字能够形容了!
“不用挣扎了,只需要仔细看着。受人之托,教你一套易容术,我只教一遍,其中变化你自己慢慢体验!”
说完,老人手里一根半尺长银针,扎在了吴勾的左脸颊。
痒!
奇痒无比!
紧接着冷热麻酥交替来袭,吴勾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的肌肉如同活了一般。
吴勾的脸成了阴阳脸,一半正常,一半变成了老人样子。深深地鱼尾纹,干瘪的肌肉,高高突起的颧骨,干涩的眼睛,活脱脱的七旬老人。
吴勾的脸在一根根的银针之下,千变万化,时而如玉脂雪肤,时而如干柴枯木,时而如畸形鬼癖。
铁片重新回到了吴勾的脸手上,那位‘皇者’已经消失。只留下半边脸插满银针的吴勾。对着铜镜看到自己的模样,吴勾简直哭笑不得。
每拔掉一根自己的脸就会发生其妙的变化。三十多根银针,每一根都有着神奇的作用。这一开始让吴勾很纳闷,易容术虽然神奇,但自己也不能脸上顶着这么多银针上街吧。那这易容术还有什么用呢?
也许可以把银针做短点吧,不过要是拔不出来,那可就惨了。吴勾慢慢的琢磨着,一根根的反复试验,直到最后才发现了原因所在。在自己的耳朵背后的一根,是最特殊的一根。当自己将这一根取下来之后,自己的脸就会变成前一根针未拔下时候的模样。
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后,吴勾开始不断的尝试起来。精确地针位,深浅,都必须准确掌握。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稍微不小心,就是一个血眼。左右脸上的力度与位置稍有偏差,就会造成脸上肌肉扭曲。
吴勾就像是一个自虐狂一般,将自己的脸上插了六十多根银针。扭曲的脸庞,肌肉鼓动,像是有着无数的小虫子在脸皮底下乱窜。估计现在让人看一眼,能够做三宿噩梦!
那位神奇的老人,为吴勾打开了一扇门。到底要如何变幻,可以慢慢调整。甚至能达到千变万化的功效。
吴勾一夜没睡,疯狂的实验着。
老太婆,老爷爷,中年人,少年,还有各种各样的脸型,各式各样的气质,吴勾喜欢上了这门奇术。如果明天变上一种外貌,想要逃离这风雨楼,将会变得极其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