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难看一直对魅影者没什么好感,他认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伺机偷袭的人都不能相信。
所以他选择了练习武士——这种修炼让他背地里也苦不堪言,每天必不可少的十五公里越野,五公里武装泅渡,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去和他参与了一次,我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象狗一样伸着舌头喘气。但那些武士只坐地休息十分钟,又跳起来开始练习格斗了。长得难看拍着我的肩膀说:“还是射箭轻松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做不了一线部队了吧?”。
你妹,象你这种大老粗,我嗖地一箭就射死一个,嗖嗖二箭就射死二个.........,还轮到你来到我身边几几歪歪?
“天,竟然还有瞧不起武士的傻瓜”。
“我要让你晓得利害”,他浑身汗淋淋的,冲过来把我象拧麻花一样按在地上。我们纠缠在一起十几分钟,他们武士胜在力气很大,耐力很好。我们击杀者侧重练习分筋错骨手这类的擒拿技巧,最终他被我扭坏了脚,走路都要一瘸一拐——我被他一掌打在后脑上,昏乎乎的度过了一个星期。
他也好多天不能参加每天的训练,被民兵队长亚当大叔罚着每天做俯卧撑;
我们嘴上仍是彼此不服;
“等着吧!下次我就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哼,我直接一掌把你打成白痴”。
但我们不再打架了,这些对身体会造成伤害的武技也不敢随便使用了。
马克是个魅影者,这让长得难看十分不快。他后来对我说:“象马克这种魅影者,用不着伯恩,我都可以收拾他”。
“放屁,你以为魅影者就没有成为圣殿骑士的,现在这个圣殿骑士团,多的就是魅影者”。
“那就等着我进去收拾他们”。
他的梦想就是加入圣殿骑士团,有一天,能坐着狮鹫——圣殿骑士团的都配发狮鹫——回到村子,带走他心爱的姑娘。虽然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喜欢重樱,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何况他嘴巴又这么大;
那天晚上其实伯恩并没有打完那场架,他对着马克吹了一声口哨,上下打量了一会。问肖恩:“你还能坚持么”。肖恩被棍子重重的捅到了柔软的穴道——我知道那种滋味很不好受,我试过。脸色发白,头上全是汗,话都答不出。伯恩队长比了一个手势,就有随队过来的医官过来把肖恩抬下去了。
伯恩看了看马克他们几个,问说:“年轻人,你们少了一个了,还要继续么?”。马克他们互相看了看,还未答话,伯恩的侍卫走过来凑近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又退下去了。伯恩队长对马克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加入达苏纳尔的骑士预备团么?”。
“我这里还有几个名额,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下,但我不保证你一定能留在那里”。
马克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敌意,这我说不清,我觉着可能是这样的,他冷冷地盯着伯恩队长没说话。
“圣光大教堂的马丁修士召唤我,我现在要离开了,剩下的考试由我的兄弟们来完成”。
“我很抱歉,马克,你如果愿意来的话,就和我的兄弟们说,他们虽然职务是我的侍卫,但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伯恩对着人群鞠了个躬,老人们都站起来回礼。女士们低下头,微弯了下膝盖。
伯恩特意走到表姐身旁:“我都不知道该称呼你军士,还是女士,我觉得应该是女士........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下面的比试你就不用参加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住在达苏纳尔北大道1007号,随时恭侯你的大驾”。
表姐也没回话,只是行了个礼。
伯恩队长的一个随从牵着一头皇家狮鹫过来,那是一头很大的鸟,长的样子很怪,下半身象头野兽,但是上半身象鸟。张开二翼的话,几可说铺天盖地,我觉着它只怕不能在这里起飞,火把会被它全部扇灭的。
他踩着大鸟的肩膀骑上了它的脖子,又再一次看了看大家,一声呼啸,狮鹫双腿一蹬,离地数丈,那怪鸟在空中大叫了几声,如雷鸣般响亮。向北而去;
伯恩队长和他的皇家狮鹫就象一个传说一般,风一样闯进了我们的视野,但马上又消失了——他走后,他的兄弟和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分别进行了几场格斗,但大家都保持着风度,点到为止。这让大家都失去了兴致,三三二二的散去——老约翰看见我趴在他家的烟囱上,气的鬼跳:“水老二,你这个败家子哟,看把烟囱弄倒了,我才叫高兴.......”。话虽这么说,但他显然一点都不高兴。
“弄倒了烟囱,我要叫水慧秀帮我重修一个.......”。
“你这个调皮鬼,你究竟怎么爬上去的?”。
我哭丧着脸回说:“我怎么下来呢?”。
那座烟囱现在看起来真是蛮高的。村里的人看着我们哈哈大笑,表姐也过来了,向我招手说:“别调皮了,快下来,看把约翰大叔急的.....”。
“姐,我怕.......”。
“不怕,下来,姐接着你”。
当晚回到家后,我问表姐:“姐,你说那种皇家狮鹫得多少钱一个?”。
“呆子,那种坐骑多少钱都买不到,他们自己都缺着呢!”。
“那非得成为圣殿骑士才坐得上啊?”。
“那可不”。表姐正在缝重樱的裤子,头都不抬,我静静的注视着表姐,我发现她可真美,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尤其在看侧面的时候,从这面看过去,她堪称完美——那只瞎了的眼睛看上去就象身体上的一个伤口。据表姐说,那是箭创;
“姐,伯恩约你去他家里玩呢”。
“........嗯”。
“你嗯什么,你去不”。
表姐抬起头想了想,对我展颜一笑:“我想还是不去了吧!”。
“为什么,去嘛,我想去,那头大鸟我没看够.......”。
“......有些事你还不懂.......”。
后来我才知道,表姐希望过着平静的日子,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当然,也有别的原因,搬到了鲁瑟兰。如果不是那晚上那个意外,她在大家眼里,还是一个乡村里,普普通通的女裁缝;
“你真的敢和伯恩打架啊!姐,你真神了”。
“那有什么,他又不会真的打死你,战场上的部落才可怕呢!我倒希望你永远不要见到那些部落”。
“可是你又让我去参军......”。
“是啊!我也希望我们阿水有出息啊!呵呵,这真矛盾”。
“姐,难道非要成为圣殿骑士才叫有出息么?”。
“.........可是成为圣殿骑士才能骑那种大鸟呢!你不是特喜欢那鸟么?”。
这是我听到表姐第一次用其它的东西诱惑我去参加军队,也许在她眼里,学成本事然后报效联盟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我觉得,为了没见过的部落,为不知道的原因,参加联盟军队,然后和部落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这实在是不好理解;
村子里有着很多不同的商人,老约翰是开杂货铺的,他的货物都是从城里运来的。我们唯一能和他做的交易,可能就是打到希奇的野味,他会买回去大吃一顿;不过他的胃口很差,我们一个月可能也做不了他一单生意;铁匠查理会买下我们从林子里挖回来的各种矿石,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会买,他给的那价钱就不太公道。我们懒得和他罗梭;表姐会买下大家找回来的布匹,但湖边的鱼人们只有低级的亚麻布,表姐还得到城里去买其它的布。而长得难看的叔叔丹尼需要各种各样的大量的肉,我们和他打的交道最多——尽管他常常扣我们称,并且欠钱不还,但我们还是得和他打交道;
其实我们知道皮革也挺直钱的,但村子里就没皮匠,也一直没找到买家。而且动物身上那皮臭不可当,在没有掌握制皮的技术之前,谁也做不了这生意——象我们这几个朋友,长得难看,是最没法子挣钱的,他每天忙于大量的训练,时间很有限。而重樱呢?她主要靠去林子里采些草药卖钱,而她赚的钱,补贴她妈喝酒都贴不上来,我还得时常接济他们点,这常常让我窘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