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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杜宇

恍惚间李道中忽然发现自己突然身处一幽谷,身边千竿翠竹无风自动,连光线都仿佛是绿的了。时值日暮,一轮残阳将坠未坠,四周倒还不阴暗,但他还是愣了片刻才逐渐看清四周景物。在他前方数丈开外,一女子轻倚修竹,脸虽没在阴暗中,但身形绰约,一望即知当是倾国倾城,浑不似人间姿色。那女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神情复杂之极,似是久盼终遇归人,又隐隐大有好奇之色,更兼几分轻嗔薄怒。李道中正诧异间,那女子叹道:你终于又来了。语音幽怨,却一听即知与李道中有极深纠葛。

李道中记得自己正盘坐树谷中草棚,明悟一己之力,怎地却突然出现在这片幽谷中?听了女子所言,似是这女子与他相识已久,更像是与之恩怨纠缠,但完全对这个女子没有任何印象,口中呐呐,一时不知如何应答。那女子也不再开口,眼光轻移,竟不再看他,良久问道:我厌倦了么?

李道中问道: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听若不闻,山风轻拂,满林竹叶萧萧,清泠似掠过水面的琴声。女子道:一念之痴,竟至于斯。语音一冷,复道:你问我是谁,我要是说给你听,那又有甚么意思?语毕,身形突灭,竟不留半丝痕迹。

天色却渐渐暗将下来。李道中立在那里,看着黑暗逐分逐寸的围拢上来,身侧索索竹叶声也似带了杀伐之意,竟像是万千金属相互磨擦,让人牙酸腿软。李道中自觉如遭梦魇,手足半分不能动弹,口中也出不了半点声音,连时刻流动的血肉也似滞住,却听那声音越近越盛,锐气及体,顷刻间就要粉身碎骨,神魂俱灭。这当口,李道中脑海中却出现杜鹃身影,体内暗青色脉络微涨,带动全身血肉重行缓缓流动,一声呼唤夺口而出:杜鹃!顿时一轮明月似从一团乌云里现出,淡白月华将四周照亮,竹林也恢复成平常的竹林,暗影斑驳,一片幽静,哪有半分凶险。

李道中浑身发软,汗流如浆,险险坚持不住,几欲倒地。这时,忽闻竹林内一声冷哼,李道中心中发毛,不知又会有何变故,正不知如何应对,却被咿呀一声推门惊醒。

李道中甫一睁眼,但见杜鹃面如满月,手上托着一叠衣裳,笑吟吟俏立身前。但听杜鹃笑道:爹常笑我贪睡,原来你比我还懒呢。喏,这是爹的衣裳,你先穿上吧。

李道中犹未从刚才那场怪梦中醒过神来,见到杜鹃却似抓着救命稻草,不禁探手握住杜鹃柔荑,入手微凉,如捉古玉。阵阵沁人温润凉意浸入,片刻间李道中心头一片清凉,会过意来,知道自己只是作了一场古怪逼真的噩梦而已,当即脸红耳赤,松开两手。看见杜鹃手托衣裳,李道中低头扫视了下自己,又复大窘,原来身上就只拦腰围了一张兽皮,连番恶战之下,早已破烂不堪,全身几同赤裸。

杜鹃却毫不为意,一双黑澈人心的双瞳灵动异常,似对李道中的身体大为好奇。李道中连忙翻身立起,接过杜鹃手上衣服。但杜鹃根本没有回避之意,李道中嗫喏半晌,方道:姑娘且容我先更衣。

杜鹃见李道中好一会没有动作,讶道:你不是说要更衣?怎么不穿上啊,是要我帮你么?

李道中俊脸微红,连称不敢,不敢除去兽皮,直接将那套青衫穿上,再转头伸手将里面兽皮脱下。还好那杜宇老人身形高大,李道中穿他的长袍略显宽松,这一连串动作倒也并不困难。

杜鹃眼前一亮,赞道:中哥穿上爹的衣服倒是精神得很。

李道中略觉奇怪,道:杜鹃姑娘如何知道小可贱名?

杜鹃笑道:你倒是昨天才见到我,我和爹却见了你好几年了。要不是爹让我别招惹你,我早就找你去了。

原来李道中在青城山中游荡数年,早为杜宇神识所察。以他之能,心中默算,虽无法确认李道中本原,对李道中此生来历却推算得清清楚楚。李道中心下暗叫惭愧,原来自己这几年的荒唐行径,尽在他人眼里。不过想到杜鹃知道自己其实已达数年,心中却是莫名更觉温暖。

杜鹃哪知李道中心内周折,看他头发散乱,伸手想替李道中挽好髻子。李道中微觉唐突,看杜鹃脸上,表情却是纯乎自然,哪敢再存半分亵渎之心,当下一动不动,深恐自己露出半点痕迹,破坏了眼前景象。杜鹃手脚麻利,一手将李道中散发拢好,另一手取下他头顶那根玉簪想要抿在口中腾出手来。那簪子昨夜吸了月华之魄,本已色作乳白,但此时白色全消,虽未完全回复原来透明,也只余淡淡灰色。杜鹃好像浑然忘却那簪子来头甚大,只当是寻常饰物一般。李道中此时也早将甚么西王母,抛在了九霄云外。簪子方入口中,杜鹃一声闷哼。那簪子色泽突变,由灰转白,竟似昨夜模样。杜鹃脸色随之黯淡,显是元力受损。李道中心知是那簪子作怪,急忙从杜鹃口中取出那簪子。还好簪子一出口,杜鹃即已回复正常,脸色虽变,似乎倒无大碍。

杜鹃吐了吐舌头,道:中哥,你这簪子可真古怪。

李道中道:这本是师伯赐我之物,说是其祖张良遗留。昨晚听杜伯伯所言,似是和西王母扯上关系,但我还真不知它究竟有甚么虚玄。

杜鹃并未停手,片刻间即继续将李道中头顶乱发理好,说道:中哥,我怕了它了,你自己插上簪子吧。一手却握住李道中持着那根簪子的手,将它引到合适的位置。靠得近了,杜鹃一缕青丝拂过李道中面颊,隐隐幽香入鼻,李道中心头微荡,忍不住想探手将玉人轻揽入怀,又恐唐突佳人。正犹豫间,杜鹃却退了一步,微斜了头,喜孜孜的看着他,道:中哥你昨日赞我生得漂亮,你自己可也俊得很哪!

未等李道中答话,杜鹃又道:昨晚我梦见中哥在一片竹林里,呆若木鸡,却大声唤我。我过去了,你却似看不见我,那副样子,哪有现在这般精神。

李道中大惊,世间哪有这般巧合,口中不禁啊了一声。杜鹃见他脸上吃惊,笑道:中哥,我梦见你你很吃惊么?你可是也梦见我了么?

李道中正待陈述自己梦境,杜鹃却道:走吧,爹还在外面等你呢。一手拖着李道中走出门去。

出得门来,景色与昨晚却是大异。。周围树干苍天,四面闭合,抬头看去,只甚高之处有小小一圈蓝天,阳光从枝叶之间缕缕射入,映照林中飞舞浮尘,虽谈不上阴暗,但也让人如入老宅,大有萧索之意。与昨夜月华普照,彻地光明,大异其趣。称此地为树谷,还不如说是这株怪树围起来的一口树井。抬头望天,李道中心生渺小之念,仿若自己已成井底之蛙。

望帝杜宇,盘膝坐于月泉之侧,也正仰首望天,一柱阳光挟夹浮尘,恰恰射过他身旁,却像活物一般,似有知觉,对这老人大存畏惧,居然弯曲远避。

杜宇低头微笑,朝李道中微微招手。同时扬声道:娟儿,时候不早,还不出去做你日常功课?杜鹃虽然不愿,但也不敢不听,娇哼一声,身子飞起,竟如飞鸟一般,穿过高处缺口。出了树井后,呢喃抱怨声隐隐传来。

老人苦笑声中,李道中缓步走近他身侧,不敢坐下,只在老人旁边恭身而立。杜宇道:小兄弟青城高弟,对老夫不必这般恭敬,且坐下罢。李道中闻言不敢违逆,心中却微微讶异,师伯张道陵虽然神通广大,但与这老人相比,实在逊色太多。但听这老人言下之意,却是对师伯所创一门,甚是推重。

杜宇眯眼一瞧李道中,眼神虽不锐利,却如明月在井,洞人心扉。这望帝千年修为,实在深不可测。他竟在一瞥间看透李道中心思,道:你师伯张道陵修为虽只尚可,不过却不似一般修仙炼气之士,但求一己之福。心存此念,便有大前程。

李道中答道:晚辈原意师伯以化神之能,神通当已盖世,此时方知自己实为井底之蛙。

老人道:这世间,除却我这些老而不死的老怪物外,能够修至化神的,倒也不多。不过修仙终是小道,更人为强分什么结丹元婴化神各层,未免太着痕迹。境界之间,尽有晕染,岂有截然之界线?古时本无修仙之说,重黎未受帝命绝天地通前,人人皆可成神。或曰,神本为人之一阶段。自天地截然不通后,方有众修士或炼气,或服食以求长生。此念起时便已大误,遂至凝神成婴,妄图借此抛开躯壳之禁锢,而成长生。神念本无桎梏,划圈自监。人凡有一死,死却是向前一跃,缺此一跃,终落笼牢。故所谓神者,向死而生。

这番话李道中却是闻所未闻,似懂非懂时,又听杜宇续道:古时由人而神,实则由地入天。天地殊途,容神之器自当大异其趣,岂可求肉体飞升,直入天界?故入神一途,必当反复玩味一死,彻断躯壳之连。死为一决断,不知死,焉知生?兵解尸解,便是此意。常恋不死,以形害意,神通再大,不过一笼中鸟耳。

李道中应道:弟子不敏,却知众古神历百劫犹存,不死,又如何是神呢?

杜宇笑道:哪有不死的古神,传说中三皇五帝,今在何处?但这般古神,一死之后,万化其生,记忆却不留存,只凭神念一点向死生意,化为万物,或成野草,或成凡人,或成修士。总而言之,一神之死,却教天地间存在更为繁复多样。存在,唯存在二字而已。亦有古神虽不妄全躯壳,但锢于一己之念,各凭神通,虽千万世仍留本体记忆,造成时间之流逆乱。小兄弟你饱读典籍,当知远古众神记载虽多,却零乱抵牾,甚至一神多名,且事迹前后倒错,索不可解,正缘此因。

李道中回想自己对自我之恋,忍不住抗声道:自我一灭,求神求仙又有何益?自我不存,更无生死可谈。

杜宇叹道:甚么自己,天地便是自己,什么不是你自己?

李道中虽觉此话大有深意,却终不肯信服。总觉世间若无自我,那便荒谬至极,无量存在,更有什么意义?

杜宇心知李道中并不深服,道:这也怪不得你,就连我千年修为,虽脱生死之执,却也难卸自我一念。否则也不会为了娟儿,羁留至今,更不会时化万千子规,重游故地。

李道中暗察杜宇言下之意,似是杜鹃有甚劫难难除,再无意讨究生死,急急出言询问。杜宇道:娟儿之劫,本起我身。此事说来话长,我且详细跟你说说我的来历罢。

古神时期,天帝俊有二妻,一曰羲和,为日母;一曰常羲,为月母。那杜宇老人却是川中一妇人常望古井,流连井中月影,某日正值阴阳交泰之时,俯首望月,古月映井,感而有孕,算起来也是古帝俊一脉。因身具月魄,一出生即体似烂银,毫光照人。且系感月映水之意而生,天生便存月神残念,水性更是无人能及。后又逢大机缘,得远古古神鲧治水之宝,虽得到的宝物大有残缺,却也效用通天。恰逢天下气机大乱,周室衰微,水患频起。杜宇与川中趁乱而起的远古孽龙连番恶斗,天府一时水患略平。蜀中百姓感其大德,拥之为帝。当时杜宇意气风发,颇以蜀中古皇蚕丛鱼凫自况。中原各国厮杀,蜀中却凭杜宇之力,偏安无事。后来天地阴阳愈乱,更多远古妖物挣脱古神镇压,现世作乱。杜宇当年虽天生神通,但修为毕竟尚浅,川中水患复炽。恰在此时,鳖泠道人在废弃黄泉中苦修千年有成,突破封界,借利夫人一犁之力,破土而出,并逆江龟息飘浮至蜀都。神异之迹引起民众哄传,杜宇召其入宫。一谈之下,对其神通大加折服,遂立誓言,若鳖泠能弥川中水患,便当将帝位拱手相让。

杜宇对这之后的事却不肯与李道中深谈。话锋一转,道:我自隐入青城,静中参悟数年,旧时王图霸业之念就已全歇,与那鳖泠道人的恩怨更未放在心上。只是去国之思却经年未已,终究我根在蜀中,甚而是根在众民。一时动念,化成子规夜啼,川中之民感我之念,给了我一个望帝的称呼。嘿。。。。。

杜宇干笑几声,似难忘怀,沉默片刻,续道:只因这怀乡之思,固是因我无能忘情,更因我月魄本原。月光满照,虽然光明,却是阴柔清泠,缠绵难断。这化神于子规之法,实是以我数百年反复锤炼之天生月魄,散成万千怨念,生成杜规之体。月光普照大地,无孔不入,无物不照,此法原讲求无限平均之理。却于某月圆之夜,思乡情炽,暗运大法欲游故地。情急下,一丝月魄淹留于中,后却薄喷而出,未能化成子规。那丝月魄,正是娟儿本原。经我百年间养护,生成血肉。虽然凝虚而实,成至阴之体,但我修为终不天地造化,娟儿体内本无半分阳气,孤阴不生,独阳难长。若无我在世护持,只恐不消数年便将香消玉殒。她更无法化生转世,最好一途也只能让她回归本原,重返月神之殿,庶几成就真正存在之可能。更因娟儿本自由我所出,设若月魄为根,我即为枝叶,娟儿便是花果。当世修为远超于我的大有人在,但在除我之外,再大修为,也不能维系娟儿之生。

李道中闻言如中雷击:据杜宇所言,这个在一日之内成为自己最亲最近之人,成为自己存在之根的女子,居然只有二途可选,要么灭亡,要么永离自己而去。李道中瞬间算清事态,却是更加心乱如麻,心知这二者,哪一种情形自己均无法接受。李道中心中盘算,除却杜宇放弃成神大道,永留此世护持杜鹃,再无别的更好法子。只是,修仙成神,向为修士心头最终梦想,故虽有此念,怎敢宣之于口。

杜宇叹道:你无须明言,我亦知你心意。若为鹃儿之生,即令我形神俱灭亦无多言,更何况放弃成神!只是我为明月照水之意所生,血脉中却有古神之体残余。古神虽即古人,但古人与今人体脉大有不同。今人元神意念,与血肉之体虽亦相联,但更有寄居之意。形体虽毁,但神念尚可留存,而古人形神合一,死即是彻底一死。且古人之体若过某一时间极限而不以尸解求另一阶段生存,必至真正寂灭,再不留半分生意。此中今古之分,以月魄留我些微残忆所知,似是与古神二次创世,重塑人体有关,只是我也知之不详,无法仔细研悟以求万全之法。

李道中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咬牙问道:前辈所言极限,尚有多少时日?虽然口中询问,眼中却呆滞无神,了无生意。

杜宇似不忍望向他,沉吟许久,方才答道:屈指算来,大限来日不足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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