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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针锋相对

在八角镇,徐家的府邸是最大的。从前门绕过影壁,是前厅前院,东西两面尽是厢房。穿过前厅,是中院,青色板砖铺地,假山水池,各色花草树木。两边各有东西跨院,有月洞门,可以通过。过了中院堂屋,便是正堂,正堂之前,也有个偌大的院落,东西尽是长廊。

小六领着古风,此时走在东边那道长廊。虽说是深夜,但院中灯火通明,真是亮如白昼。古风从心里惊叹,尤其是这些富丽堂皇的房舍廊檐,那种气派,他都无法形容。

绕过长廊,过了一座石桥,才来到一处屋舍院落。

小六说,“少爷,这是府里独立的一处,很少有人住在此处。”

古风闻听,就是一愣。

“少爷”小六连忙解释,“是很少人会有资格住在这地方,只有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伺候的下人,虽是在一个院落里,但他们住在西角。”

“别称呼我少爷,叫我古风就行。”古风听到这样的称呼,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加上小六叫的特甜,更觉的腻歪。

“少爷,小人可不敢。”小六面有苦色,“这是府里面的规矩,违反了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古风冷笑一声,摇摇头。

这处屋舍院落,有个名称,还起的挺雅——梨香院。因院里面多梨树,春天之时,满院都是梨花香,所以叫梨香院。但此时入秋,自然不见满树梨花,更无梨花香。

古风所住的屋子,是一间坐西朝东的两层小阁楼。他的两侧不远,也各有一座,一座坐南朝北,一座坐北朝南。古风对这样的格局,觉得怪异。一般房屋都是坐北朝南,那样才好,可这里却不同。

阁楼里面的摆设,装饰等,比起白岩村,古风家的那座石屋,是天地之间的差别。带给古风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震撼,更是心灵之上的。

“同样生来为人,为何所过的生活是如此不同。有些人温饱都难应付,而有些人却是极尽奢华,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更是高楼大夏。难道这就是外面世界,所谓的现实——”

古风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斥着各种想法。其实对于古风而言,这一回的大开眼界,对他日后,影响真的是颇大。

次日,日上三竿,缕缕红光透着格子雕花窗,照在古风楼上的屋中。因为地面铺的是青色琉璃砖,屋中青色异常,显得有几分怪异。

昨晚处理伤口,古风很晚才睡,所以睡过了头。揉揉双眼,从雕花槐木床上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伸伸懒腰,才下楼。

“少爷,你起来了。”

“笃~笃——”

古风闻声停住下楼的脚步,闻声看着下面。只见站着位女子,穿一身黄色底子配碎花的青衫,梳着普通发髻,额鬓旁贴着几缕青丝,一张瓜子脸,五官清秀,虽不甚美却也有七分姿色,看起来差不多二九年华。

女子面颊微红,低下头去,细声说道,“少爷,早饭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请你用餐。”

“哦”古风回过神,下了楼梯来到近前。

“这位姐姐,你是——”古风疑惑的问道。

女子扑哧一笑,红着脸望着他,笑道,“少爷,以后我是专门负责伺候你的丫鬟,我叫碧儿。”

“碧儿姐姐,以后不要叫我少爷,我叫古风。你也用不着伺候,我能照顾自己。”古风听着张口闭口,都是少爷,心中很不受用。

“这个——”碧儿顿了顿,略显为难的又说道“少爷,还请你多多见谅,这事碧儿恕难从命。”

“唉......”古风望着她,心中颇觉无奈。

“少爷用饭吧!”

“嗯”

早饭很丰盛,古风一样都叫不出名字,不过有一样面里面不知裹着什么,觉得特别好吃。

等碧儿伺候他吃完早饭,小六突然过来了。态度比起昨晚正堂之时,是天翻地覆。只见他满面堆笑,两颗大门牙异常显眼,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恭敬。

“少爷,你现在有事情吗?老爷派我过来,请你过去一趟,你看有时间吗?”

说实话,古风从心里不想去,可这是在人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趟派人来请,自然非去不可。

“没什么事情,我这就跟你去见你家老爷。”

“你家老爷,”这话明显是撇清界限。这是古风的性格,倔强傲骨。小六满心欢喜,并未听出什么,站在格子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式。等古风出了门,在前面带路,领着他来到后院。

徐家除了前面这一块,还有一所后院。这所后院,平常只有金杰和宋雨,可以随意出入。其他人若是没有他的允许,那是死罪。

此时太阳高升,将近己时。后院之中,只有一间房舍,地上青砖反光格外刺眼。这间房舍异常宽大,飞檐琉璃,红木长廊。房屋前面有块空地,两边都立着兵器架,上面十八般兵器,九长九短,枪、戟、棍、钺、叉、镗、钩、槊、环;刀、剑、拐、斧、鞭、锏、锤、棒、杵,样样俱全。被光线一照,泛着阵阵寒光。

宋雨手执长剑,在那片空地练剑。徐云天看着一招一式,不住点头,身后金杰也是定睛观看,心中暗暗叫好。

他练的这套剑法名叫空闪,顾名思义,是极其与速度相关。据说是一位世外仙人,根据空中疾雷,还有闪电所感悟出来的一套剑法。虽然仅仅只有一十二招,若将它的极限挖掘出来,也是天下无敌。

因为“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武功除了身法,技巧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速度。一个人力气再大,碰到速度胜于自己的,也很难会有胜算。在一拳碰到对手之前,可能自己的要害早已被命中。

修炼自身的能力,对于学武修道之人,那是十分重要的。

就在宋雨练到得意之处——力劈天门,小六领着古风来到后院。

徐云宇见他过来,立即转移开视线。宋雨见到这种情况,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本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你小子倒好,什么时候不到,这个时候到。明里不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吗!从昨晚到现在,我真想不通父亲为何对你小子这么客气。我要不出出这口恶气,还让你小瞧了我。”

想到此处,宋雨剑锋一抖,撤剑跟在徐云天身后。

“古风,昨晚睡的还好,背上的伤好点没有?”徐云天大步走来,关切问道。

“睡的很好,伤也好了许多,在这里多谢招待了。”古风不想扫他的兴,显得很有礼貌。可瞥眼一见到他身后的宋雨,眉头微微一皱。

徐云天拉着他,指着身后的大屋子,说道,“让你过来并没有什么大事,想让你过来看看,你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吗?”

一个偌大的屋子,让他去猜是做什么的,古风如何知晓。烧饭的,不像,人家也不可能这么无聊。养猪场,那就更不像了。

古风胡思乱想一会,摇头道,“他是做什么的,我还真是猜不出来呢?”

“笨蛋,我看你是属猪的吧?”徐云天身后的宋雨,一脸不屑的说道,“这间屋子是藏书阁,和修炼丹药的地方,你没看见门上那块小匾吗!我看八成眼睛长在裤裆里了。”

说完自己觉得好笑,也深感出气,哈哈大笑。一旁的金杰侧脸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放肆,他比你小,是你的弟弟,怎么一点礼貌没有。”徐云天两眼一瞪,怒喝道。他是真的有点生气,虽然他很疼爱纵容宋雨,但从昨晚到现在,一见面宋雨就有意与他过不去,这让徐云天很吃不消。

古风瞥了他一眼,心中不是太高兴。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讽刺过。且这个人,还是一而再,再而三。任凭再好的性子,按不住也要发火。

“听小六说,你就是宋雨吧!听说你的剑法很不错,在八角镇赫赫有名啊!”

宋雨一阵诧异,面带微笑点点头,心中暗想,“算你小子识相,还会说点好话。”

古风冷笑一声,看着他的脸色,又说道,“但是,不知道这个赫赫有名,是人至贱则无敌,还是你的贱法太贱呢?”

“什么——”

前面的话,宋雨听着说不出的受用。可后面这句话,听完面色霎时变了,心说,“好啊!你小子够有种,说话这么损,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我剑法的厉害。”

想到此处,目露凶光,不理会任何人。更不分轻重,将手中长剑一抖,直取古风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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