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客人也来得七七八八了。
骆三弦当众宣布:“从现在起,暂时----由陆芷儿大捕头接任酒楼老板一职,希望多多支持。”“暂时”一词,骆三弦说得特别响、特别长,仿佛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行啦,不要那么张扬嘛。”芷儿让骆三弦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厅里的食客们先是一愣,继而一阵掌声,齐声祝贺。他们纷纷问是什么原因让骆三弦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骆三弦想抽空更好地服务大家,所以······请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芷儿抢着说。如果让食客们知道这个决定是她以哭要挟得来的,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什么事情,可能有的食客会向她吐口水呢。
“好!骆老板真是大好人,在下这辈子吃饭就认定你这间酒楼啦。”某位食客衷心地说。看来没老板做未必是坏事哟。
顿时,响应声一片,骆三弦却按着心口叫苦。而芷儿掩着嘴在偷笑。
“谢谢大家的厚爱,谢谢大家!请大家继续用饭,请大家继续。”骆三弦只好微笑着摆摆手。
接下来的日子,芷儿虽然是老板,却没有半点老板的样子。她有时到这张桌子和食客扯谈两句,有时到那张桌子喝两杯,一轮下来,肚皮就快被撑破了。
而这些天,骆三弦有时会在酒楼斟茶递水,有时却一连几天不在酒楼,让芷儿好生担心。
芷儿奇怪,她问起的时候,骆三弦说是出去进货,但总是遇到劫匪,货经常被抢,所以耽搁了。
“怎么?最近匪类又出来活动了?你没事吧?”芷儿职业反应。
“可能是吧,不过你放心,我好好的,我不整个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吗?”
“怎么说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笨哪。”
“你才笨,他们不是老虎,额头没刻字啊,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强盗呢?”
“强盗还有真假?他们抢你的东西就是十足的强盗,还不明白?”芷儿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
“你这样说有点勉强吧?你说抢东西的就是强盗,难道没例外?你经常抢我东西,那你也是强盗了?”
“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东西!你给我都不要。”芷儿一副不稀罕的样子,“不过呢,你说的例外也是有的,那些劫富济贫的人应该算是侠盗。”
“对啊,”骆三弦一拍大腿,“他们只要我的钱而不要我的命,所以不能说他们是强盗。”
“这样也说得过去,你下次小心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你真是傻得可以,被人抢了还帮人家说好话。”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我也认傻一回啦,我看得很开的。”
“嗯,我就喜欢你这点。”芷儿很自然地流露。
“喜欢?”
“不是啦,我是说,是说······”却说了很多个“说”字还是说不下去。
“不是?”
“是,不是,是是,不······是,我走了。”不知“是”还是“不是”,吞吞吐吐的。芷儿觉得这时还不快逃,一定会晕倒。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只是她的脸蛋已红通通的,估计已经热到可以烫熟一个鸡蛋。
芷儿跑下楼,又和食客们聊天去了。
“听说作恶多端的黑风寨(太平镇外的一个山寨)寨主常黑风给人杀了,真是大快人心哪。”一个似是武林中人的食客说。
“真的!?兄弟你没骗我?”另一个食客满脸的欢喜,估计他曾经吃过常黑风的亏。
“这个还有假,外面都传遍了。”
“那真是太好了,是谁的侠举?在下得结识结识这位大侠。”又一个食客道。
“芷儿竖起耳朵在听,她对这些事情最感兴趣。
“听说是残血,不然谁有这个能耐,是不是?”
谈到残血,芷儿兴致更高了。
“真的是残血?”芷儿凑上问。
“从常黑风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杀,而且还不留一点痕迹的看来,的确像是残血的一贯做法。咦,陆姑娘,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想去抓残血吧为那常黑风讨公道吧?”食客警惕了起来。
“不是,不是,”芷儿赶紧否定那个人的想法,“我是对残血好奇,况且常黑风那些大坏蛋,就是残血不杀我也要去抓他们的。”
“好!陆姑娘不愧是女中丈夫,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啦。”食客停止说话,继续吃饭。
芷儿又转过几张桌子,奇怪的是,其他的桌子上的食客都是在谈同一件事--残血杀了常黑风。
这时,骆三弦也从来楼上下来和食客们打招呼。
“你们在谈些什么?”骆三弦看到食客们在议论纷纷就问。
“骆老板,”食客的称呼还改不了,让芷儿郁闷了好一会,“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都在谈论残血如何杀了常黑风呢。”
“是吗?残血杀了常黑风?那残血可真厉害,听说常黑风武功高深莫测,很少有人能接近他的。”骆三弦道。
“嘿!常黑风算什么,”常黑风死了,食客的胆也大了,以前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还不及残血万分之一呢。”
“哦?残血真有那么厉害?呵呵,如果能见上残血一面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咯。”
“那还用说,谁不想见见残血的真面目啊。”
“我想有机会的,说不定他每天都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呢。”
“但愿如此。”
“嗯,好了,你们快些用餐吧,不然菜都凉啦。你们边吃边聊吧,我要出去走走啦,你们慢用啊,菜不够再叫小二哥添。”
“好好,不打搅骆老板了。”食客们说完就专心吃饭了,不过吃了几口又忍不住讨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