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壹章
看波情渺渺,念夕意靡靡。
蹋深陌隐径,行异天别地。
庚寅年三月二十八小满
1
窗外的雨烟朦朦,清爽的空气里,湿润凉朗天没有晴,太阳还淹没在乌云里,树木沐浴后的新装更加亮眼,铁青色的树叶含羞地低着头,花园的草色艳丽,丛丛茸茸,一副生机勃勃的气息。
天爵失望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落感,乐仪见天爵回来,微微地笑了,心里的忧愁立刻消散,高兴地看着天爵,思文用眼睛斜视了天爵,仰着头,一幅傲慢的样子,用手扶了扶黑边眼镜,冷冷地对天爵说:
“你怎么回来了?”
“嗯。”
天爵小声地回答一句,也无心再去理他们无意义的讯问,就拿出练习本想写一篇文章,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约定,就急忙收起练习本,小心地看了乐仪,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爵,见天爵如此慌乱,不由地笑了。
“怎么、还想忘了不成,如果是我忘了,那还情有可原,可你就不一样了,这是你的未来,你若是都不关心,那谁还对你有信心,加油吧,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天爵羞愧地笑了笑,像是对乐仪的道歉,他用力地点着头,迎着说:
“嗯……”
第二节是语文课,不管是什么情况,天爵也无心学习,他拿出课本,又开始发呆,在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自己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门对谁开、为谁而开,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在每一个人心里面,都会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领地,主人也会是自己,不论谁说什么,只要自己不乐意,别人的劝言都是无用的废话,在这里有唯我独尊。
2
好逑放弃了这一节语文课,她坚持地抄写着,语文老师想的只是讲课,怎样才能讲好,让学生明白,好像注意不到学生的分心。
也许注意到,只是有太多的人,无法去提醒或者他早已对此麻木、疲惫,心里也能接受这些学生。
天爵如坐针毡,他无意识地心烦,似乎是好逑没有听老师讲课引起的,他想跑到好逑身边,告诉她要认真听讲,而一切都不切合实际。
最后他也伤心了,悔恨自己是理所当然,不过他还是被投稿之事牵引。
他想着自己以前所投出的稿子,没有一个佳音,像一叶一叶的孤舟,沉沉于汹涌的大海之中,他好像没有失望过,或者是想放弃,不能说是孤芳自赏,还有些高傲,他总觉得相识他的那一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只是时机的来迟。
机遇不是凭空出现的,天爵也相信,他认为机遇是在努力的背后,自己有一定修养时,机遇就是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他相信自己还是童幼的,没有太多阅历,所以他会拼命地看书,感悟生活。
3
在他没有得知内情时,他还报有一丝希望,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投稿,结果没有回音,他的自信心被沉重的打击了,他就要流出了泪水,这时候,他的历史老师告诉他,现在的出版社或杂志社都是金钱的,只要有钱,出版或发表文章就会是理所当然的事。
天爵厌恶这些“钱权”,他似乎从来都不相信,没有钱是办不了一件事,自那次后,他只是投稿子,不问结果,另存为结果总是一个答案——杳无音信。
这一次的投稿,他似乎有了希望,是一种冲动,也像是他的“第七感”。
4
到语文课结束后,天爵又重新坐到好逑的右面,守护着她,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很期待很向往,只是想要和好逑在一起,是那样的迫不及待。
直到下午上课前好逑才抄完了文章,她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感叹。天爵微笑地向她点头表示感激。
他们相觑一悦。
5
思文又在那边揪心,她总是像一个家庭妇女,爱唠叨,爱管闲事,她心里又在酝酿一个新的计划,“分离天爵与好逑”。
6
中午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吃中午饭了,子息又来到天爵这里,他与思文很投缘,不过单从表面看不出来的,思文是“疯狂型”的女生,子息是“微腼腆”型的男生,这样一男一女,怎么会投缘,况且思文又是很矮的女生,与子息相差一头还要多,也许是子息的包容,让思文感到他是一个好人,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他们一边聊着家常,思文一边用子息的手机胡乱地拍照,她讲究的是数量,而不是清晰的质量。也就是从这一次的开始,展开了一个“狗仔队”的出现。
子息算的上“狗仔队”的队长,思文是“摄相人员”,第一个目标就是淑女好逑。
是好逑的腼腆让思文充满好奇,她很羡慕,其次就是向往,她也有“淑女梦”,只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应该是典型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诗,就马上拿出来让子息看,子息虽然不懂文学,可他却长的像“怪杰”,他只是粗枝浏览一遍,要真评价,他又不懂,他一边一看一边抓耳挠腮,像是在做数学难题,到最后,他心虚地结结巴巴说:
“……呃……意境不错……”
思文听到子息的称赞,心情更加激动,她想出口成诗:
我爱……
我爱我的家,
我爱我的同学,
我爱这校园,
我爱这世界,
……
“……哈……哈……我写的诗,哦——”
7
天爵听到思文的声音,知道她已经飘浮在空中,不清楚南北东西,就站起来,想要离开教室,这时好逑扭头看天爵,这一幕,是他们初次相遇。
虽然已经开学一个月,而且说过话,又坐在一起,但是他们彼此都不曾看到对方真正面貌,这一眼,让天爵吃惊,他有了错觉!
天爵好像在做梦一样,看到了熟悉的“梦中人”,他很快想起了那首诗,他又很快坐下,摇摇头,弄清楚眼前着一切是不是幻觉,事实证明,这是对的,他以往梦到的女生,就是好逑。
8
他凑到好逑耳边,急切而小声说:
“我回去了。”
“嗯。”
天爵刚坐到自己的位子,思文就像审问犯人一样,对他汹汹地说:
“你去淑女那儿干吗?”
天爵感到无聊,他自己还不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好逑,也没有去理思文,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笔记本,翻开那一首诗,此刻他相信缘。
9
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冲出校园,奔向回家的路,此时校门口非常捅挤,停满了“危险”的三轮摩托车,他们抢着将沉重拉往车站,天爵从来都不看他们一眼,因为这些“人”太垃圾,第一就是驾驶太危险,第二就是没有信用,每一次天爵都会想起,他跟文曲被勒索,上车前与司机说好,一共两元钱,到车站后,又要四元钱,而面世社的陷恶,他们是学生,却不知所措,只忍气吞生。
“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
天爵很生气,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司机,司机还骑在摩托车上,他是一个比较矮的男人,大概有五十岁,乍眼看去像是一个乞丐,他将摩托车停在车站路口,天爵要走,司机马上下车追,这时又有一司机过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趴在车把上看着天爵。
“我说的是一个人两块,快拿钱!快拿呀!”
天爵瞪着这一个无耻的司机眼睛就要蹦出火星来,他是一个高中学生,现在被勒索,他却不知所措,文曲咬着牙,握紧拳头,要打架似的,天爵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弱小,在这里打架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就忍着气掏出钱扔给了这一个无耻的下流司机。
从那以后,天爵绝不会乘这样的车,不过还是会有人去支持他们,挪开私人恩怨不说,有公交车,也可以步行,没有理由来坐这样的车,它污染空气,影响市容,有关部门也无心去理彩,正让人头疼。
10
一步步的离开,天爵刚出校门,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本书忘在教室,他急忙转身往回走。
此刻人已经很少了,他飞快地冲向教堂楼,到三楼,他走向教室门口,希望还有人在,可现实让他失望,门已经锁上。
天爵无奈地低下头,失落地转身要走,这时好逑走进楼道,天爵立马精神起来,向好逑微笑着挥手打招呼。
“已经锁上了。”
“我有钥匙。”
天爵很激动,他站在一旁等着好逑开门,好逑向他筦尔一笑,平时她很少开口说话,此刻她轻轻他问:
“你要回家呀?”
“嗯,你走吗?”
天爵一边小心地向前走,一边紧张地问,好逑开门后,说:
“我也走。“
天爵拿起自己的小说,正想走,他又看了好逑一眼,她正翻找着书本,天爵向外看了看,人迹很少,校园里很快安静了,他担心好逑的安全,就等着她。
“走吧。”
“让我锁,你拿着书,不方便……”
锁好门以后,他们一起下楼,到教学楼下,有两个女生在等好逑,天爵向她们道别后,向车站走去。
11
脚下的路途尘凝,路两侧是些低小的瓦房,这是少了时代的气息,树木丛丛,茂密如幕,路边的野草青青,向晚花开。
这时、夕阳红遍西天,晚霞绚烂,蒙蒙的视线里满是雨后的清爽,已升出袅袅的炊烟,天爵坐在回家的路上,本应该开心的一天,却又有莫名的忧愁。
天爵不由地想起好好逑,他嘴角又扬起了微笑。
12
思文觉的自己是一个高中学生,要有自己的主见,她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硬着拿出书本看,可她实在没有心情读下去,就坐在那里发呆,周围的闲杂人的嘲声让她好奇,她想去看,可她又时刻记的自己是一个学生,就强压着自己的强烈的欲望。
无奈之举,她也不愿再听别人的嘲骂嬉笑声,向一旁看了一眼,就拿出笔,写写诗句:
曲。
柳风细细,
烟雨绵绵无期。
天高一望月轮。
可想当年,
桂影与婵娟,
无人共言。
她皱着眉头,想起在学校的快乐,不由地叹息现在这处境。
她想到的是好逑与天爵,为他们担心,她有预感,天爵会爱上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