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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幕(下)

新兵训练营在中华帝国首都华都的偏西郊。训练营与华都之间隔着一个高树伟木耸立奇花异草繁布的原始大丛林,其中只有一条大道贯穿连接两地。皇宫派来了空中飞车——一种由两匹龙马两边并行拉动中间为乘坐室的交通工具,驾驶员则在乘坐室后上方的驾驶室同时驱使驾驭两匹龙马。宫之奇对空中飞车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皇家的空中飞车,但这次华明宫的空中飞车,却让他第一次感觉异常陌生。严格来说,作为瓦尔王国的王储,宫之奇头一回如此不情愿地去华都皇宫。尴尬,害怕以及侥幸的思绪不断在他脑海里碰撞翻滚,如波澜壮阔的海潮冲击岩岸。

中华帝国是大中华共和国内的自治国,位于南方华江的中游,面积约为共和国的八十分之一。帝国皇帝同时也是共和国皇帝,皇帝只管辖自治国,共和国则由执政大臣执政。共和国首都是北方的帝京,与处在南方的帝国华都合称南华北帝。皇家禁军名义上效忠皇帝,实际上兵权分离,皇帝有兵无权,执政府有权无兵。要搞清楚共和国的政治结构,首先要从这块大陆最初的文明说起。

莫大陆是亚新大陆和欧罗布大陆的统称,亚新大陆是莫大陆的东岸,欧罗布大陆是莫大陆的西岸,欧罗布对岸还有一块大陆岛——名为非罗巴的大陆。三大大陆各自形成了不同的文化圈和国家体系。亚新大陆地域辽阔,至西往东依次是草原、平原两级地理结构。在至东的汉河流域,诞生了最早的人类文明——部族国文明。国家早期的雏形以部族的形式零散地分布于汉河中上游附近。其中以龙为图腾的周氏部族、以剑齿兽为图腾的另一支周氏部族、以毛象为图腾的齐氏部族、以猎兽鹰为图腾的鲁氏部族、以独角龙马为图腾的秦氏部族、以玄龟为图腾的水氏部族、以天蛇为图腾的陈氏部族、以红角犀为图腾的白氏部族、以斗鹿为图腾的夹古氏部族、以凤凰为图腾的羽林氏部族、以战神牛为图腾魏氏部族、以天为图腾的羊氏部族、以中华鲨为图腾的韩氏部族实力最强势力最大,史称十三氏。后来经过大大小小的部族战争,龙、剑齿兽二周合并,龙周的周汤被拥为王,建立了亚新大陆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周。周国在周汤及其子周鱼伯的带领下,先后逐一吞并消灭了鲁、魏、羽林、韩、陈五大部族,逼迫其余部族举族西迁、北逃。

到周的第五代君王周熹,周国的国土在汉河流域的基础上,又向西、北、南延伸大半,陆续击败了当地数个草原大部族和平原部族,掌控了整个汉河-华江流域的领土,令其他部族敬而生畏的中原之国正蓬勃壮大。与此同时,那些被重创、被迫西迁北逃的部族亦纷纷效仿周建国立王,亚新大陆一时间诸国林立。北上的夹古氏和羊氏后裔先后建立了清国和明国,西迁的秦氏、齐氏、水氏、白氏后裔分别建立了汉国、齐国、晋国和唐国,西域中的草原部族氏王国更是多如繁星。随着从东域而来的部族的势力日益增大,草原部族与平原部族的战火断断续续,一直打了半个世纪。期间没有什么战争的周国国内和平繁荣,沉浸在歌舞升平中的统治阶层让国家的政治能力开始变得腐弱。面对军力开始衰弱、财富丰盈的周国,汉齐晋唐明清联合几个实力强大的草原部族国对周发动了史称“复仇之战”的伐周战争。伐周联军从西、北两面一直攻打到周的都城盘姮,周国第十二代君王周发眼看立国百余年的周国几乎就要被从历史长河中抹去,在危难之际任命了一位名不见经传、被后世人尊称为“华圣宗”、拥有一支独立部族军队的地方首领为镇国大将军。

华圣宗短时间内整合了周国残军,制造了各式新型武器,首次让空中骑兵成为一支独立的军种。空军在战场上被华圣宗运用得出神入化,是战局得以扭转的关键力量。华圣宗不仅带领周军打败了围攻盘姮的联军,还逐渐收复了联军盟国控制的大片国土。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周国完全收复中原河山,接连攻灭了齐、晋两国,其他国家也相继臣服。由于草原中的几个大部族国不肯罢休,妄图再次集结兵力准备反攻,华圣宗果断将利剑指向西域,把其中几个实力最强反抗最厉害的草原大国从内肢解成多个小国。

西域歼灭战中随军督战的周王发在草原染病身亡,彼时周发尚无太子,只有一名公主。华圣宗在周军班师回京后被诸将文臣拥为周国新王,之后便迎娶周公主正式承接周氏江山。

华圣宗创“皇帝”尊号,周国改称为大中华帝国,周军改编为皇家禁军,并实行公元纪年制,把帝国成立年作为元年。历史上把元年作为新时代和旧时代的分割点,新时代又被称作华创世时代。原先的齐国被分建为宋、隋,晋被分建为燕、楚、晋,被打败的草原大国被分建为瓦刺、鞭挞、项党、契丹、匈奴、金、突厥等等。被周赶到双流岛上的原南方大部族和氏后裔建立的朝日因参与伐周战争而被分建为朝日、东日、南朝日三国。经过华圣宗的一系列大动作,亚新大陆终于又迎来了久违的和平盛世。公元21年,华圣宗在大中华帝国建立自治国——中华帝国,并退居自治国内,大中华帝国改称大中华共和国。自此,二国一皇、二体一政的政治制度形成。

大中华共和国有三府——执政府、司法府和立法府。执政府的执政大臣由选举产生,是行政首脑;司法府的终身制司法大臣由皇帝亲自任命,负责司法律例的执行与最高仲裁;立法府的立法大臣由参政堂选出,负责制定司法条文。三府相互独立,互相制约,有效地保证了国家政体的稳定。执政府下有三堂——参政堂、议事堂和军事堂。议事堂由全国的农民、商人、工人按比例组成,六年召开一次全体堂议,选举新的执政大臣同时审议各类律法条文,常年设有特别议事会,有权通过、否决参政堂、军事堂的议案,并可直接任命司法府中对执政府百官进行督检的政法官;军事堂负责管理军务事项,有兵无权,军事堂主堂由皇帝亲自任命,是军队忠于皇室的标志。中华帝国的自治机构除了只有执政府且执政大臣直接受命于皇帝和没有军事堂外与共和国差别不大。

公元65年,华圣宗驾崩,亚新大陆失去了她当时唯一的一位帝王,但也迎来了更精彩纷呈的“大帝国时代”。公元67年,唐国君李世民称帝;公元69年,汉国君刘邦、晋国君司马炎称帝;公元72年,宋国君赵匡胤称帝;公元75年,双流岛三国国君先后称帝,同年,西域诸国亦相继称帝;公元76年,燕国君石敬瑭称帝;公元77年,隋国君杨坚、楚国君马殷、清国君爱新觉罗**哈赤、明国君朱元璋称帝……亚新大陆上的国家在华圣宗去世后,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国没有称帝外,其余的都照搬圣宗之制自立为帝。原十三氏后裔中的的大汉帝国、大唐帝国、大明帝国、隋帝国、大晋帝国在政治上结成联盟,相互签订了亚新大陆第一个军事同盟条约——《华和条约》,建立了被称为“华约”的军事同盟关系。大中华共和国倡导和平合作发展的理念,与附属国及其他帝国建立了旨在消除矛盾增强信任、希望包含整个亚新大陆国家的联合组织——亚新联合组织,简称“亚新联”,并被视为能和华约抗衡的“大中华势力”。其创始国包括大中华共和国、大宋帝国、越帝国、朝日帝国、瓦尔王国、琉球王国(南海群岛国家)、后蜀公国等。

公元89年,大明帝国与大清帝国因领土纠纷爆发“伐周之战”后的第一次军事冲突。在长达半年的战争中,大清帝国失去了其在东北的三省领土,随后迫于华约与亚新联的压力,最终和大明签订了停战协议。认识到仅靠自身实力无法应付来自东土的威胁,大清帝国暗中积极笼络西域原草原大国的后裔,帮助他们重建被华圣宗分建前的政权——在历时10年的西域战争后,匈奴、后金、项党重新在草原上建立了属于各自的霸权地位,大元帝国、大辽帝国、夏帝国与大清帝国一起被称为草原四大国。因西域战争期间从军事、政治上支持四大国的对手,并派兵直接参与多场地区战役,华约与四大国一直交恶。虽然在亚新联的调停下双方暂时放下争端,但华约成员国始终不承认新三国的合法政权地位。

公元103年7月7日,大元边防重镇固城的战火为初世纪后的第一场大戏拉开了序幕。

“希望我回国?”

华明宫半山殿的隐水亭中,坐在石凳上的宫之奇端详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宗主国皇帝——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凝重,干净的正服(请理解为正装)穿在身上显得恰到好处,宫之奇只能想到用“恰到好处”来形容中华皇帝华阳来乐脸上的表情跟身上的服饰之间的那种不能言语的“首尾呼应”,宫之奇也只能想到用“首尾呼应”来形容前面那种感觉。【华阳来乐(le),大中华第四代皇帝,又称四世皇,三世皇帝华阳来诚之弟,公元99年继承皇位。】

这是宫之奇第一次从华阳来乐清秀的脸庞上看到凝重感,哪怕华阳来乐在足球比赛的赌局中输掉了他深爱的圣宗爷《新世界》手本也未曾有过的凝重感。

“我和帝京的一致决定。”

“陛下,我不明白。”宫之奇如实说,“如果他们打仗是因为碘盐矿或是领土问题,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开战,大概影响不了我继续在这里深造。没必……”

宫之奇认为碘盐矿问题是中土诸国对大中华和四大国持敌对情绪比较主要的原因。碘盐比普通盐多了人体必需的碘元素,在提取碘元素技术未能达到工业应用标准前,天然碘盐矿无疑是唯一可为人类提供碘盐的“自动化工厂”。亚新大陆共有五个碘盐矿,一个在大中华共和国,一个在瓦尔王国,剩下的三个在四大国中的元、夏、辽手中。没有碘盐矿的华约之所以不愿看到草原政权的有序统一,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利益**纵在另一个强者手上,这是显而易见的逻辑。

“华约对四大国宣战的情况比想象中复杂,”不等宫之奇说完,华阳来乐接着道,“所以有这个必要。帝京方面李臣光【大中华共和国执政大臣】已把初步的意见传达过来了。况且我还需要你亲自为我办件事。”

“这才是要我回国的真正目的吧?”宫之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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